來到這個世上,顏淺見過好幾個女強人型別的女子,比如說相處時間最長的皇后,是精明幹練型的;黎末汐他老孃,是美豔動人型的;還有她不願提起的榮清公主,是陰險狠辣型的……

但是見到巡風國的太后,也就是夜清止的母后時,她還是略微的驚訝了一下,這個女人,看起來好像是隱藏的很深的樣子,讓人一眼看不到底,摸不清她的底細,而且,她給人一種氣場很大的感覺,很大氣,很華貴,很和藹,但是也很深藏不露。

總之就是一句話,感覺很不好對付。

顏淺小心翼翼地跪在她身前,恭敬地道:“民女顏淺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笑眯眯地端詳了她一陣子,然後和風細雨地說:“平身吧,沒有外人,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夜清止將顏淺拉起來,太后還在細細地打量著她,看得她心裡一陣惴惴不安,最後她才彎著眼睛說:“真是個招人喜歡的姑娘,難怪清止對你一見傾心。”

顏淺心裡猛地一哆嗦,夜清止對她一見傾心?!不要嚇唬她好不好?

夜清止竟然很配合的含情脈脈地看著顏淺,道:“多謝母后的讚揚,淺淺她的確是世間難得的好姑娘。”

顏淺被他看得身上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但是又不好發作,只好尷尬地笑了兩聲作為回應。這“淺淺”二字,從他嘴裡吐出來和從阮天央嘴裡叫出來,就是不一個感覺的。

太后端起茶水來輕抿了兩口,然後似乎是有些歉意地說:“哀家看著你們這兩個孩子,心裡真是歡喜的緊啊,如果不是服喪期間不能辦喜事,那……”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繼續看著他們,傳達出來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因為平日裡保養的極好,所以太后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的多,她長得很美,一雙丹鳳眼散發出些許智慧的光芒——可見,這夜清止的丹鳳眼是遺傳的他的母親,只是不曉得他的眼睛裡為什麼會有終年不散的大霧,難到他是白內障不成?

但是說真的,他眼睛裡氤氳的霧氣,挺好看的,很有味道。

夜清止一本正經地對太后說:“母後不必掛心,兒臣和淺淺的事情,來日方長嘛,能讓她呆在兒臣的身邊就好了。”

太后點點頭:“清止,你年紀也不小了,宮中卻只有皇后一人服侍著,難免人丁單薄,既然你們兩情相悅,就好好相處吧。”說完她甚至對著顏淺眨眨眼睛,笑道:“要努力啊,爭取讓哀家早日抱上孫子。”

聽她這麼說,顏淺的臉頓時紅了一大片。

想要抱孫子的話,呃,她貌似是找錯人了,她和夜清止?這鴛鴦譜似乎點得是有些錯亂了。

不過,顏淺倒是沒有料到,這個太后竟然會是一副如此好說話的和藹模樣?不是說,對於她這種從宮外帶進來的“野女人”,太后都是很不待見的嗎?不是應該萬分刁難才對嗎?為什麼會如此和顏悅色地對她?

又講了一些客套的話後,夜清止派人將顏淺送回寢殿,他說他還要跟太后再商量點事。

應該是要說一說那個假的安信公主的問題吧,當然她不能跟著摻和,於是她便跟著侍女乖乖地回到了夜清止的寢殿。

其實她心裡疑惑不已,夜清止這唱得究竟是哪一出?莫名其妙地將她搶進宮,也不說是什麼目的,就這樣不鹹不淡地與她曖昧著,他想做什麼?絕口不提水洛珠的事,而且,對外人都不公開她的身份,只道是從外面帶來的與他兩情相悅的姑娘,他甚至還告訴他的皇后,也就是冒牌的安信公主,不要將她的身份說出去。

真是奇怪。

她坐在夜清止乾淨整潔到近乎樸素的大殿裡,四周打量了一番,嗯,很不錯,就是和他那個張揚的人搭不上邊。

在夜漓宮裡伺候著的宮女們時不時地偷偷扔給顏淺一個不友好的眼神,還偷偷地小聲嘀咕兩句,這個從**出來的姑娘怎麼怎麼樣,口氣裡全是不屑,還有掩也掩不去的嫉妒。

在她們的眼裡,顏淺就是她們強有力地競爭對手。

不過是在**裡呆過半個晚上,就成了**的女子了,真可謂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不過顏淺倒是無所謂,她想的,只是怎樣從這個大牢籠裡逃出來而已,誰稀罕和她們爭寵啊,無聊。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夜清止才回來,雖然隨著他進宮也有不少時辰了,可是一直未曾仔細地打量過他。方才他去見太后時,特地穿的很正式,龍袍加身,使平日裡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夜清止看上去也有了些許威嚴的氣質。其實這夜清止生來就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氣勢,不管往哪兒一站,都是最起眼的那個,環繞在身邊的那種耀眼的光芒,讓他有種異於眾人的感覺。

現在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更是光彩奪目。

他走到她的身邊,低下頭,心情很好地對她說:“小宋瀟,說來還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告訴我這個皇后有問題,我們還不知道要被她矇蔽多久。”

顏淺哼了哼:“我可不是為了幫你,我是怕她突然把我給暗害了。”

夜清止眯著眼睛湊近她:“我知道你心裡有我,不用這樣不好意思,況且,咱倆這事,可是太后都批准的。”

顏淺忍不住罵了一句:“你個小混蛋給我滾一邊去!”

進來送茶水的一個宮女聽到這句話,手猛得一抖,端著的茶壺就那樣掉到了地上,摔得稀碎,壺裡的茶水四濺,甚至有幾滴濺到了夜清止華貴的龍袍上。

她慌忙跪在地上,連聲說:“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婢該死。”她一邊道著歉,一邊死命地磕著頭。

夜清止沒有跟她計較的樣子,他脾氣很好的說:“起來吧,朕沒有怪你的意思,以後小心就成了。”

朕——很好,改口改的很快嘛。

小宮女趕緊叩頭謝恩,然後又說:“奴婢重新去備茶。”然後便長噓一口氣,小跑著出了寢殿。

顏淺漫不經心地用食指敲著上好的木桌,問道:“小皇帝,你為什麼不對我自稱朕?不怕別人進來聽見?”

夜清止聳聳肩,無所謂地道:“聽見才好啊,這樣更顯示出我對你用情至深,對你特別,難道你不感動?”

……

秋天越來越深,入夜也越來越早,漠北的寒風吹徹人心,除了在外面值夜的將士,其他人都在帳內喝酒取暖,自娛自樂。

雖然他們天天跟著秦錦東躲西藏,但是鬥志卻一點都沒有消磨掉,因為他們知道,跟著秦錦,永遠都不會有失敗的那天。

秦錦,可是常勝將軍,楚安的復仇大計,全部寄託在他的身上了。

夜越來越深,帳中的人漸漸熟睡,帳外巡邏的人也是瞌睡連天,幾次迷糊過去。

一道白影迅速地劃破夜色,快得讓人覺得自己是眼花了,那人輕巧地落到關押犯人的軍帳頂上,往四周看了看。

沒有情況。

然後,他將早已準備好的石子往站在下面看守的人扔去,他們立即站在原地不動了,眼睛也是直直的,那人從帳頂上飄然落下,緩步走進帳篷。

帳篷裡面很黑很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可是他走得卻一點都不吃力,他就那樣毫無障礙地走到一個木籠前,站定,看著裡面的人。

杜輕寒這幾日過得很辛苦,所以她早已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可是朦朧中她彷彿是夢到公子來救她了,於是,她的嘴角上盪漾出了笑意。

這個夢,做了好幾日了。

笑著笑著,她便清醒了,隨即惆悵了起來,怕是此生,都不能再見到公子了吧。

這樣想著,她睜開了眼睛,卻看到華初站在她的牢籠前,平靜地看著她。

她有些不敢相信,於是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過來。

原來是真的!

她立馬跪了下來,低聲說:“參加公子。”

華初手一揚木籠上看似解釋無比的鐵鏈就應聲落地,他淡然地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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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輕寒低了頭,自責地說:“輕寒沒能完成重任,請公子責罰。”

華初平靜地說道:“讓你完成那個‘重任’的,可不是我交給你的,跟我謝罪做什麼?你們也不想想,秦錦是什麼人,想從他這裡偷走軍符?”他笑了笑,似乎是帶了些嘲諷,但是那個笑容看起來還是如此的舒雅清新,“況且,就算你拿到了軍符,秦將軍也不是外人所能調動的。”

“所以,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跟我走吧。”

杜輕寒看著華初,黑暗中他的側影看不清楚,只有那抹白衣,在暗夜中清晰可辨。

她真的不敢相信,公子竟然親自來救她了,不遠千里,親自來這裡救她,她的心裡不由得一陣顫抖,他竟然真的自己來了,她做夢都想不到。

如此說來,公子心裡,應該也是有她的一點點的地位的吧。

她快步跟上去,隨著華初輕巧地鑽進了這茫茫的夜色中,悄無聲息。(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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