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阮天央以為“顏淺”二字是她自己取的新名字,顏淺也沒想做過多的解釋,畢竟和他可能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說的過多也是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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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顏淺點點頭:“謝謝你肯帶我走。”

阮天央清冷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無奈,哪裡是他肯帶她走,分明是她死皮賴臉地粘過來的好不好,說來也怪,如果是別人,這般粘著他,他早就用藥把她弄昏了,可是這個姑娘……不知為什麼,看到她無助的表情,他竟然意外的想要幫她一把。

助人為樂可不是他阮天央的作風,或許,是這個姑娘長得合自己心意吧,所以他樂意幫助。

他們一路向南走去,顏淺不禁好奇地問道:“這是要到哪裡去?”

阮天央抬眸看了看前方,道:“去遠離楚安的地方,否則他們還是會追殺過來的。到巡風國怎麼樣?”

“巡風國?”

“是啊,巡風國國力強盛,楚安不敢大肆地進來搜查,況且,我在巡風國,有個落腳的地方,還算清靜。”

巡風國,那裡可是小惡魔夜清止的地盤啊。又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

可是,除了巡風國,好像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落腳,如果小心點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夜清止都當上皇上了,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樣自由自在地到處溜達,巡風國那樣大,她怎麼會那麼倒黴地撞上他?況且,她覺得,即使落到他手裡,也比落到榮清公主手裡安全些。

只是,想到七月初七那夜,他竟然想把她搶走,還說什麼讓她做妃子……她不禁微微地有些頭疼。

越往南走,氣候愈加的溼潤起來,煙雨迷濛,小橋流水,青石板路,一派江南的婉約景象,微涼的秋風掃過,仍是鬱鬱蔥蔥的繁茂綠樹的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顏淺不禁感嘆了一句:“還是南方的景色美啊!”

一旁的阮天央並未做出任何反應——事實上,顏淺也沒指望他能給她點反應,他隨意地踢著青石板路上的石子,額前的頭髮微微地遮了眼,細碎的陽光鋪灑進他清湖一樣的眼睛。

顏淺忽然就覺得,江南風景再美,也美不過身邊的人。

其實阮天央看起來,不像是江南的人,他身上沒有那種溫和淡雅的寫意山水畫的氣質,怎麼說呢,顏淺覺得,他應該是從某個孤島上無意間闖入這個紛紜世界的人,眼底有著不可思議的清澈與純淨;或者說,他像是不小心掉落凡間的天使,那清冷的面容與卓爾不凡的氣質,怎麼會是凡間的人所能具有的?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自認為見過的美男不在少數,容貌最佳者非黎末汐莫屬,他的臉,簡直精緻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當然了,他遺傳基因好,他的老孃末遙,美到了人神共憤的境界);整個人給人感覺最舒坦的,自然是華初,那種渾然天成的大氣從容,淡然溫和,不是誰都能學會的;還有夜清止,秦錦,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可是她從未見過一個人,像阮天央這般,乾淨到讓人覺得遙不可及,彷彿他生來就是讓人遠遠觀望的,永遠不能接近。

一旦接近,就會玷汙了他的美好。

清冷卓然的美好。

縱使他永遠身著一身黑衣,也難以掩蓋他純白的氣質;就像那該死的華初,即使他永遠一身白衣,也難以掩藏他腹黑,他一肚子壞心眼的事實。

想到華初,她忍不住的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那個該死的混蛋,恐怕現在正在他的主人身邊吃香的喝辣的吧,奸細,小人,走狗!

……

他們就這樣一路向南走去,因為巡風國皇帝逝世,舉國服喪三個月,所以,大街上很是蕭條,尋歡作樂的場所更是被迫關了門,只好等三個月之後再開,當然,也不排除有偷偷去尋歡作樂的人。

一路走下來,倒也沒有遇上任何阻攔,就這樣走到了一個典雅秀氣的小鎮子上,青瓦白牆,綠水環繞,水鄉的味道十分濃厚。阮天央看了看顏淺,道:“我已經到了,難道你還要跟著我嗎?”

顏淺滿是期待地看著他,有些可憐兮兮地道:“如果你不收留我,我就真的要流落街頭了。”

阮天央的表情仍是十分的冷淡,似乎這麼多日的相處,並沒能增進他們的一點點的感情,仍是處於陌生人的層次,他張了張口,似乎還是想很有個性地說,那又與我何幹?

為了不讓他這麼快的拒絕自己,顏淺在他開口之前,就飛快地說:“阮天央,放心好了,我跟著你,絕對不會煩你,我手腳很勤快的,你看看你作為一個大夫,身邊應該需要幫手,我絕對不會混吃混喝。”

聽聞她這番話,阮天央的嘴角竟然非常難得的溢位了一絲淺淺的笑容,雖然極淡極淡,雖然一閃而過,可是還是被顏淺給捕捉到了,真是奇蹟,這一路走過來,都沒見他笑過一次,導致她一度以為他笑神經壞死呢。

如今看來,他也是會笑的。

正是因為他的笑容難得一見,所以更使人覺得溫暖,寶貴,就像冬日的暖陽一樣,毛茸茸的,讓人覺得舒心。

他輕輕地開口了:“你是說,你要給我做下手?”

顏淺使勁地點點頭:“是的是的,我會很勤勞的。”她急切地想要跟他表明自己的決心。

阮天央接著又說道:“你堂堂的一國公主,給我當僕人,我可擔當不起。”說完他甩開衣袖,似乎是想棄她而去。

顏淺趕緊追了上去,攔在他面前,說實話,她覺得自己現在的這種死皮賴臉的行為,真的是丟死人了,可是沒有辦法,她沒有能力在這個亂世中生活下去,她需要依附一個人。

雖然很沒出息,可是她沒得選擇。

她急切地看著阮天央:“鬼醫,我知道,我們素不相識的兩個人,你沒有理由幫我,而且,這一路上的照顧,已經足夠我感激一輩子的了。可是現在我沒有地方可去,而且,很多人都想追殺我,你可不可以先收留我一陣子?我的夫君在邊塞,相信楚安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很快就會回來,說不定,他會挽回這個殘局,到時候,我就離開。”

看他還是面無表情,沒有反應,顏淺咬咬牙又說道:“還有,我還有個……有個相好,他功夫很厲害的。當初,他說要帶我走,我沒同意,呃,我覺得,他可能很快就會來找我的,到時候,我就離開好不好?”

阮天央又皺皺眉:“你到底是有多少個相好?”

顏淺訕訕地笑笑:“也沒有多少。”其實,真正意義上的相好,貌似一個都沒有,她名義上的夫君,帶著別的女人走了;她喜歡的人,一再地設計她;喜歡她的人,被她無情地辜負了……導致她現在無家可歸,只好苦苦地求著一個冷漠的鬼醫,收留自己一陣子。

阮天央淡漠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在猶豫著,顏淺趕緊對他表明自己的決心:“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添亂的,也不會吃白食,我會給你幹活的。”

阮天央嘆一口氣,或許從自己那夜對她伸手之時,就註定了今後要受她的糾纏,其實那時自己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還是救了她。事到如今,都已經幫過她這麼多次,也不差這點了,況且,她一個姑娘家,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南國,讓她怎麼生存?

雖說不幹他的事,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插手。

究竟是何時,自己變得如此有同情心了?

於是他對著顏淺點點頭,然後轉身往自己的小院子裡走去。

顏淺在他身後一蹦三尺高,太好了,終於說服這個颼颼地散著冷氣的冰塊收留自己了,多不容易啊!

這是個很古舊的鎮子,白色的圍牆上隱約可見細小的裂痕,青色的磚瓦也有些脫落、破碎,可是卻一點都不顯得破舊,反而有一種歷史的厚重感,淡淡的薄陽映照著老牆裂縫裡暈開的苔痕。

走到一個院落前,阮天央伸手開啟院門,因為久無人至,開門的時候吱吱作響,那斑斑駁駁的表面映證著時代的久遠,走進去的時候,阮天央突然說話了,聲音很低,可是依舊清洌如冰雪:“這宅子,是我師父留下來的。”

“你師父?”顏淺一下子來了興致,“你的醫術都這般厲害了,那你師父一定更強大了。”

阮天央點點頭:“他是神醫。”

神醫,鬼醫,這倒有意思。顏淺接著問道:“那你師父現在人呢?難道他也喜歡雲遊四海嗎?”

阮天央站在院子裡沒有動,似乎在沉思著什麼一般,過了許久,他才點頭:“他是喜歡雲遊四海,可是卻死在了雲遊四海的路上,被人害死了。”

這樣啊,顏淺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竟然不小心捅到了人家的痛處,她吐吐舌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阮天央不解地看著她:“你道什麼歉?你又沒錯。”然後他又自嘲般地道,“我是鬼醫,是因為我的師父尚未將他這一身的本事教給我,就過世了,縱然我再怎麼自己探索,也終究成不了神醫。”

顏淺忍不住說:“你已經很厲害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比你的醫術更強嗎?”(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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