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名持刀的侍衛回道, 睛裡也跟著露出了一絲狠厲。
宋魯頓時就慌了,掙扎著向後退,一邊退,一邊大喊道:“你敢, 趙言欽, 你敢對我動手, 我宋家一定會放過你……”
趙演這才反應過來:“住手——”
後連忙轉頭看向方言欽:“言欽,你冷靜一點……”
方言欽卻恍若無聞, 厲喝道:“愣著幹什麼,動手!”
下一秒,只那侍衛手起刀落,佩刀帶著刀鞘一起狠狠地砸在了宋魯的左腿上。
“啊!”
宋魯的慘叫差點震破了在場人的耳膜。
等緩過來, 那侍衛就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配刀, 狠狠砸向了的右腿。
“啊——”
這一次,宋魯只叫一半,就直接昏了過。
看宋魯扭曲一團的雙腿,那年輕人也被嚇得兩一翻,直接昏了過。
趙演的臉跟著扭曲了起來,怎麼也沒有想,趙言欽居然真的敢對宋魯下手。
宋家人來就特別護短, 要是讓們知道趙言欽命人打斷了宋魯的兩條腿,們肯定會直接跟瀧王府翻臉, 且必然會遷怒頭上。
——畢竟一開始就是慫恿的宋魯求娶趙凝夢,且現在可是瀧王的義子。
所以時候,宋家怎麼可能還會願意把兒嫁給,以及全力扶持。
想這裡,趙演猛地都握緊了雙拳, 強忍著怒火道:“趙言欽,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
聽這話,方言欽冷看著:“那你知道都做了什麼事情嗎?”
趙演:“就是養了幾房外室嗎,天底下的男人哪是三妻四妾……”
方言欽直接打斷了的話:“你說的沒錯,這年頭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過的事情,可是你別忘了,宋魯可是對天發過誓的,這輩子永納妾,會好好對待凝夢,否則就得好,所以我現在只打斷了兩條腿,已經是看在宋家的面子上了。”
趙演:“可是……”
方言欽:“可是你一直在為宋魯說情,趙演,你還記得你是我瀧王府的義子,凝夢是你的義妹嗎?”
“雖然你父親的確救過我父王的命,但是我父王可從來沒有虧待你,否則你以為就憑你一連縣試都考過的窮小子,能直接坐上一州同州位,然後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連升七級,坐上正三品都指揮僉事位?”
這和直接指著趙演的鼻子罵一無是處和忘恩負義有什麼區別。
所以趙演驀地握緊了雙拳。
因為除了剛穿過來的那段時間,什麼時候受過這的屈辱。
方言欽卻懶得再搭理,袖子一甩:“走。”
然後就直接帶著人走了,把這一堆爛攤子留給了趙演。
但沒有急著趙凝夢,是先命人把府醫找了過來,將幾張保胎的方子交給了們,又叮囑了們一番後,才帶著們一起了花廳。
花廳裡,瀧王妃裴氏和趙凝夢正有說有笑。
看方言欽過來,瀧王妃當即招了招手:“你回來得正好,快來看看你姐姐給你打的絡子。”
“母親,姐姐!”
方言欽行了一禮,然後起身上前,接過了那串絡子,把玩過一番後,笑著說道:“姐姐的手藝又長了,現在只怕是府裡的揚州來的繡娘也比過姐姐了。”
說這裡,頓了頓,意有所指道:“看來姐姐平日在家中沒少練習。”
聽這話,挺著一大肚子的趙凝夢正要說話,後像是想了什麼,神色瞬間暗淡了少。
瀧王妃清楚其中的關竅,她這才注意方言欽身後還跟著府醫:“這是?”
方言欽瞬間正起了神色:“母親,姐姐,我這裡有件事情知道當說當說。”
看這副鄭重其事的子,瀧王妃也知道顯然是出了什麼大事,她臉上的笑意瞬間散了七七八八,和趙凝夢對視了一後,她只說道:“你說就是了。”
方言欽這才將前發生的事情如數告訴了瀧王妃和趙凝夢。
“宋魯,怎麼敢……”
瀧王妃氣得睛都紅了:“……我原以為,既然敢發下毒誓,想來應該會有所改變才對,結果這才一年,就在我們的皮子底下養起了三房外室,其中一房外室竟然還有了八月的身孕……竟比凝夢肚子裡的孩子還要大上一月?”
說這裡,像是想了什麼,她猛的回頭看向趙凝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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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趙凝夢捂著肚子,一臉痛苦地往旁邊倒了下。
再看她身下,鮮血已然浸溼了竹蓆。
瀧王妃失喊道:“凝夢——”
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好在有方言欽帶來的府醫在,這一世,趙凝夢順利保下了肚子裡的的孩子,沒有早產。
另一邊,得知方言欽竟然命人打斷了宋魯的雙腿,瀧王前一黑。
“逆子,那逆子……”
力拍打著扶手,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對了,宋魯,宋魯現在怎麼了?”
趙演一臉鐵青:“已經送醫館了,大夫說半年內,恐怕都站起來了。”
說這裡,明知故問道:“義父,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趙演能想的,瀧王自然也能想,所以當即說道:“那逆子現在在什麼地方,馬上派人把抓過來,讓給宋魯賠罪。”
聽這話,趙演面上一喜。
哪知道下一刻,就有僕人匆匆來報。
“王爺,郡主,郡主她聽說了宋家姑爺在外面養了三房的外室的事情後,動了胎氣了。”
“你說什麼?”
瀧王和趙演的音幾乎是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趙言欽居然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趙凝夢?
只是們關心的並是趙凝夢,是擔心現在趙凝夢出了事,這件事情恐怕更加難善了了。
瀧王的臉色瞬間就更難看了。
直坐在們旁邊的一年輕男人出提醒道:“王爺,大人,當務急,應該是回府看望郡主才對。”
“至說服王妃和世子給宋公子賠罪的事情,就交給屬下吧!”
聽這話,趙演前一亮:“難道修你有什麼好辦法?”
年輕男人眉微垂,淡笑著說道:“大人只管放心將這件事情交給屬下就是了。”
瀧王府裡,趙凝夢終清醒了過來,看著守在床頭的瀧王妃,她淚流滿面:“母親,兒心裡苦啊!”
“宋魯母親怨恨兒許納妾,斷了她孃家外甥給宋魯做妾的機會,所以兒剛嫁過,母親就以這些年年景好,公中無錢為由,讓兒把嫁妝交出,兒答應,們便剋扣兒的飯食……她還給兒定下了晨昏定省的規矩,便是寒冬臘月也能免除,且往往要兒在院子裡等上半時辰才兒……”
“家中明明缺僕從,可是即便兒身懷六甲,她也要兒伺候她飯,還有那絡子,她非得說眷親手打出來的絡子才能庇護家中的男人,所以逼著兒熬夜親手給全府的男人一人打十二絡子,兒的手藝就是這麼來的……”
聽這些,瀧王妃兩氣得直充血:“們,宋家……宋魯就真的沒有護過你一次……”
只是話還沒說完,她就自己閉上了嘴。
畢竟宋魯要是真的將趙凝夢視為妻子,又怎麼可能在趙凝夢身懷六甲的時候,一口氣在外面養了三房外室。
隨後她也泣:“我早就說過,宋魯是良配……這些事情,你以前怎麼都告訴我。”
可是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晚了,因為趙凝夢都已經嫁給了宋魯了,且她肚子裡都已經懷上宋魯的孩子了。
“我的兒啊,你以後可要怎麼辦才好?”
趙凝夢當即掙開了瀧王妃,她苦苦哀求道:“娘,兒想和宋魯合離?”
她以前說,是想讓爹孃操心,也以為自己終有一日能捂熱宋家人的心,可是事證明,是她想的太美好了。
“……對,合離,合離……”
雖然寫在她骨子裡的三從四德告訴她,這的想法是對的,可是為了兒,瀧王妃也顧上這些了。
後又想了什麼,她神情一僵:“只怕宋家會輕易放手……”
別忘了,方言欽可是剛剛打斷了宋魯的兩條腿,宋家又一向護短。
偏偏在禮法上,趙凝夢嫁進了宋家,就是宋家的人了。
宋家自然是想如何處置趙凝夢都可以,瀧王府便是貴為皇室宗親,也萬萬沒有插手宋家的家務事的權利。
想這裡,瀧王妃的身體搖搖欲墜。
哪知道下一秒,方言欽的音就響了起來。
“合什麼離?”
“此事來就是宋魯違背誓言在先,既然如此,直接休了就是。”
沉說道,音卻響徹整院子,僅嚇住了瀧王妃和趙凝夢,更鎮住了正好趕過來的瀧王等人。
休、休夫?
趙凝夢呼吸一促,心中似乎正有什麼正破土出。
只是下一秒,就聽瀧王怒喝道:“說什麼胡話,這世上哪有妻子休棄丈夫的道理。”
聽這話,趙凝夢心底的那塊地方直接塌了下。
只瀧王帶著趙演走了進來。
方言欽像是察覺了什麼,的目光直直穿過了瀧王和趙凝,落在候在門外的那年輕男人……的腳上。
穿著一雙木屐,單薄的紗布制的襪子包裹著一隱約可的渾圓的腳趾頭。
方言欽眉頭一挑。
畢竟那腳趾頭,都知道吃過多少回。
再往上看,那人穿著一身白色長衫,墨髮玉冠束起,雙唇紅潤地就像是塗了胭脂一般。
方言欽想起來了,這人乃是趙演身邊的第一謀士陳辭,表字修。
將來趙演能順利勾搭上那麼多的美,以及後來能夠一鼓作氣,先後平定西南民亂,東北蠻族,九王亂……,都是在給趙演出謀劃策。
且陳辭出身江南陳家,當年江南陳家可是顯赫一時,當朝的官員每五十便有一出自江南陳家,或者是江南陳家的門生弟子。
正因為如此,當年承平帝想要強推永寧帝上位,在發現自己時日多,永寧帝尚且還未能掌控朝廷的時候,承平帝才會像明太祖朱元璋為了保送建文帝朱允炆所以大肆殘害功臣那,羅織罪名,滅了陳家滿門。
陳辭正是僥倖逃過這一劫的唯一的陳家子弟。
所以後期才會推動趙演捕殺乾朝宗親的事情。
但這些都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陳家現在只有陳辭一了。
方言欽:“……”
想入贅的心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