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武的一番解釋,讓熊美成一等人頓時是臉上一喜。

其實之前他們也曾有這樣的想法,只是考慮會有很多問題後這才放棄了,現在一經解釋他們才知道,事情是可行的。即然是這樣的,那何不嘗試一下呢。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外部環境已然發生了變化,這一切都使得冷千武的想法有了可以實現的可能。

一,探子已經傳來了訊息,臨地贛州的匈奴大軍正在向北方轉移,而大乾軍還沒有正式進入,這是一個真空期。早一點解決了福州問題之後,他們便可以早一些派兵進入贛州。事情辦好了,還可以兵不血刃的進入這裡。

二,福州西南就是粵州,那裡現在已經被南越所佔。雖然大家都是異族,但其實他們並不團結,隨著地盤的不斷擴充,以後有衝突都是早晚的事情。而一旦福州內生了瘟疫的話,便可以有效的防止南越軍出現在這裡,可以達到用很少的兵力就可以守住福州的目的。

三,現在是夏天,在過幾個月,這裡就會進入冬季,雖然不可能像北方那般的嚴寒,但氣溫也是會有所下降的,到時候瘟疫沒有了擴散的條件,便會自行的消失於天地之間。而只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東瀛大軍完全是可以等待的。這是基於南吳軍不會突圍的前提,若是他們的突圍的話,那只需要圍在外側,以逸待勞就是了。

有了以上三點,便等於從側面肯定了冷千武建議的可行性。

熊美成一是一個做事很果絕人的。即然有了解決福州府問題的辦法,他自然不會再等待下去。“好,很好。”就見他起了身,向著中村無二和池內兩人說道:“一切就按冷桑的意思辦好了。另外,我們要馬上做好出兵贛州搶地盤的準備,這件事情就交由中村君來完成吧。”

“嗨!”中村無二與池內皆是低頭一頓,恭敬般的答應著。

城外大帳中商量的是什麼事情,城內南吳王世子沐恆自然不會知曉。他心中還抱有著期望,那就是已經有訊息傳來,大華軍已經進入到了湘州,距離他們福州只是隔著一個贛州而已。

而只要大華軍可以殺過來,東瀛軍自然是會應接不瑕,如此他們就有了反撲的機會,福城府之危自解。

父王的身體大不如前,真到了那一天,南吳軍的所有權力還是會交到自己的手中,如此一來,就是他帶著南吳軍縱橫天下的時候了。真到那時,他將帶著英勇的南吳軍打下一個比父王當初擁有的還大的地盤,他要告訴所有人,他沐恆同樣是一個天之驕子,擁有著染指天下的能力。

躊躇滿志,甚至是頗具野心的沐恆,很快就被現實打了當頭一棒。當在第二天看到東瀛軍又驅使著奴隸軍殺來的時候,他還是有些納悶的。按著平時的習慣,每打一仗都要休息個三四天,用來打掃戰場。可昨天奴隸軍攻了城,怎麼今天又攻城呢?

這些個東瀛倭鬼到底玩的是什麼把戲?

不通的沐恆,便穿上了戰甲,親自登上了城樓。但在此地守城的原紹興將軍楚易,以及另一位大將戰曉白,他們都沒有看到今天的奴隸軍與往日有什麼不同。

還是常規的攻城,採取著人潮方式發起攻擊,完全就是靠著人命來填,想著消耗南吳軍而已。

“不可大意,你們一定要盯好了,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馬上派人稟報本世子。”沐恆站在城樓上觀察了一陣,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後,這便搖了搖頭下了城樓。

第一天,奴隸軍在東瀛軍的驅趕和監督之下發起著猛攻。

第二天,依然還是如此。要說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東瀛軍似乎根本就沒有打掃戰場的意思。

站在城樓上的楚易和戰曉白還是一臉的不解,難道以為用著這個的疲憊戰術就可以拖跨南吳軍了嗎?開什麼玩笑,城內可是有兵勇二十多萬,還有十多萬百姓的。且能留在城中的百姓也有不少的壯年男子,打到最後的時候,這些人可都是能夠利用的兵員呀。

看不懂,也弄不清楚東瀛軍要玩什麼花樣,兩位將軍便只能帶著一些小心,不斷的觀察著。等到了戰鬥的第四天,奴隸軍的攻擊終於停止,這也讓兩人長松了一口氣。

“指揮的東瀛將軍不過爾爾罷了,連攻了三天就停了下來,能力也不怎麼樣嘛。”楚易呵呵的笑了笑,一臉的滿不在乎。

只有戰曉白站在一旁沒有出聲,他雖然還想不到這是為什麼,但就是有一種感覺,似乎事情有些不對。可真說到哪裡不對的時候,他又說不出來。

時間來到了第六天的時候,這個一直縈繞在腦海中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那就是城外的東瀛軍根本沒有打掃戰場的意思。每當有風向著福州府方向吹來的時候,便會夾雜著一股讓人十分噁心的味道。

“不好!這東瀛人太狠了,這是要玩絕戶計呀。”被風一吹,差點被燻的吐出來的戰曉白突然間就想明白了東瀛人的意思,不由是臉色大變,這就下了城樓,直奔向城內的王宮而去。

王宮大殿之中,長世子沐恆、手下的兩位重要臣子溫康和蘇居照都趕到了這裡,然後大家都是一幅冷著臉的模樣。這一切從戰曉白突然出現,說出了瘟疫兩字的時候,幾人就是這樣了。

要說在古代,瘟疫幾乎是死亡代名詞。這個時代的人還不知道什麼叫做消毒、什麼叫做預防。他們所能做的就是聽天由命,然後把得了病的人趕得遠遠的,任其自生自滅罷了。

有很多時候,一場大瘟疫的出現,甚至可以滅了一城、一府甚至是一州,會嚴重的影響到當權者的統治。為此大動根基,接下來就是被人藉此滅國也是有可能的。

但這些瘟疫的出現,往往都是突如其來,事前沒有一點的徵兆。可是現在,卻是明明知道它就要發生了,大家卻是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出現,這才是讓大家所忍受不了的。

那種明知道要死了,卻還是要束手無策,是不是非常的嚇人?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你們倒是說話呀。”眼看著半天了,三人還是沒有發出一道聲音,說出一個字,沐恆的口氣變得十分不好,語氣很衝的說著。

“要不然突圍?”戰曉白試探性的問著。

“從哪裡突圍?向哪裡突圍?現在的福城府被圍的水洩不通,現在東瀛軍明顯是要困死我們,想突圍怕是難如登天吧。”蘇居照搖了搖頭,不等沐恆開口,便給否決了。

“那就只有投...投降了。”文臣之首溫康開了口。

投降,說起來只有兩個字而已,但卻等於是放下了所有的尊嚴,等於是承認了失敗,還是那種非常徹底的失敗。

這等於是為了活下去,捨棄了一切能夠捨棄的,只是為了保一條命而已。

通常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人,要麼然就是十分的理智,即便是在最惡劣的環境之下,還能保證自己的一道清明之意。

當然,還有另一種人,那就是貪生怕死。這樣的人很自私,眼中也只有自己,為了自已能夠活下去,那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甚至於是什麼人都可以出賣的。

顯然,這個溫康就屬於是後者。

投降兩字一出,房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壓抑,一道冷若寒霜的目光也向著他的身上打量了過來。

這自然是沐恆在盯著溫康在看。或許別人都可以投降,大不了就是從南吳臣子變成東瀛臣子罷了,甚至投降中有立功表現,會被重用也不是沒有可能。可只有沐恆不能投降,他可是南吳的主人,東瀛人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更不會重用於他。

“好,你很好。來人呀,將此人拖出去關起來!”沐恆的聲音是越來越冷,以至於最後都是咬牙切齒的再說著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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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世子,不要呀。”溫康聞言,當下是雙眼中放射著恐懼般的光環,接著就是不斷的搖著頭,眼中露出祈求的神色。

“世子,還請三思呀。”蘇居照和戰曉白聞言也是被嚇了一跳。溫康可是朝中大臣,整個溫家一直都是在支援著南吳王,結交之人更是形形色色,涉及到三教九流。很多城內的衙門處都有他們的人,如果他出了事情,那影響一定很大。

眼見這兩人似乎是要替溫康求請,沐恆臉色一冷道:“怎麼?你們想替他求情嗎?還是說心中有和他一樣的想法?”

“臣不敢。”蘇居照和戰曉白是連忙擺手。他們不想看到溫康出事,只是出於同僚之誼,外加不想看著城內內亂起來而已,的確是沒有投降的想法。

“即是不敢,戰將軍,從現在起,加強城內的街道巡邏,尤其是要盯緊溫家人和與溫家有關的人,一旦發現有人不軌,不必請示,可直接殺了。”沐恆的聲音異常堅定,此時此刻,他倒是表現出了一位世子應有的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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