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汽車行駛在寬闊的速上, 車裡的人相繼入睡。
而最需要補覺的童然偏偏睡不著,他側臉枕在陸思閒外套上,呼吸間是淡淡的洗衣液馨香。
瞟了眼陸思閒的後腦勺, 童然悄悄拿機,開啟某個app。
他在搜尋框裡輸入字——好兄弟如何發展為情侶?
頁刷很多條相關結果,童然隨點開一條,是自貼吧的討論。
1樓:不要表白, 不要表白,不要表白!重要的事說三遍!剛表白他就把拉黑了!!!
童然:“……”
很好, 他本就不打算表白。
2樓:去德國鴨,德國骨科一騎絕塵。
童然:“……”
好兄弟不是親兄弟,你應該去檢查眼科。
3樓:首先得打破界限,讓對方知道你們除了做兄弟還有另外的可, 比如多製造相處的機會, 多嘗試肢體接觸,把握好語言的藝術, 婉約地挑逗暗示。
童然:“……”
目標他聽不懂。
童然抱著機研究了一小時, 最後總結一條經驗——不要在別人的經驗裡尋找經驗。
關掉機前,他將陸思閒的微信備註從“上鉤”改了“溜魚”, 想了想覺得不適合,改了誘魚。
他的魚塘裡只有一條魚,還是條“木魚”。
到了燕市,司機先送姚蔚然和另一位運動員去機場, 接著將陸思閒等人載回體大, 最後才送童然回家。
剛進公寓樓,童然就物管叫住了:“童先生,有您的快遞。”
童然愣了一下, 最近他沒網購什東西啊?
等回家拆開快遞一看,竟然是燕市魔術師大賽的邀請函。
“呵,還真給寄了?”
去韓國演前王耀春就曾告訴他,如果拿到最受歡迎獎,燕市魔術協會將主動邀請他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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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曾經他視作救命稻草的比賽,如今已雞肋。
“宿主,你要去嗎?”識裡,消失了兩天的app問。
“有時間,會去看看比賽。”但參賽就不必了,童然隨將邀請函扔到了一邊。
他目前的主要精力集中在中國魔術盃賽上,月初他就給組委會發了影片郵件,已經透過了報名稽核,比賽時間就在下個月20號。
演劇本的思路早已有了,一部分靈感還是源自催眠的童亦辰,如今只待完善。
是接下幾天,童然待在家裡編寫劇本,不僅僅是角色和情節的編排,還需要將魔術部分自然地融入其中。
等劇本型,他反覆修改,一直到陸思閒國前日,辛雪打電話通知他晚上一起吃飯,童然才剛敲定好最終方案。
下午,辛雪接他,童然拎著大包小包上車,半路上忽問:“姐,最近公司招的女練習生你見過嗎?”
康富有自從拆遷暴富過後,重燃造星之魂,前陣一口氣籤了十位練習生,男女各一半。
“見過,”辛雪哂然一笑,“老康別的不行,眼光還不錯,怎了?”
“要下個月就要比賽了,想要找一位女助演。”
除了和王耀春合作那次,童然每次上臺是獨自表演,從未採用過助演。
但這次他要表演的是魔術舞臺短劇,而既然是舞臺劇,就一定有人物、有情節,童然作為一個外行編劇,也沒有多深的學素養,寫的情節其實很普通,涉及的人物也僅有一對兄妹——他的角色是兄,如今還缺一個妹妹。
妹妹戲份並不重,與魔術部分也毫無關聯,卻讓整個故事更加飽滿,也是氛圍營造的關鍵。
“女助演?”辛雪訝然,“看那些小妹妹可不懂魔術。”
“不需要懂魔術,但必須要理解表演。”童然簡單說了對助演外形上的要求,“你看她們中間有合適的嗎?”
辛雪思索片刻,“印象裡倒是有兩三個符合的,就不知道會不會演戲了,你要真有興趣從公司裡找,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好,待會兒給康董打個電話,明天就去。”
到了家,楊信年和陸思閒在。
童然有陣沒見過楊信年了,一進門就笑,“姐夫,最近好嗎?”
“有啥不好的?”楊信年見童然拎著一大包東西,故作不滿,“就吧,還帶什禮物,跟你姐夫客氣?”
“只是一點水果,還有……”童然瞥了眼旁邊的陸思閒,對方懷裡抱著三花貓,衝著他微微笑了一下,“思閒哥不是要去丹佛?給他帶了點兒旅行用品。”
楊信年一怔:“丹佛?他去德里啊。”
德里?
“記得德里在印度不在美國?”童然語帶遲疑。
“哦,保羅先生的妻是印度裔,這陣恰好陪妻回國探親……”
“給的?”陸思閒打斷了楊信年的絮叨,單勾開塑料袋口,“買了什?”
“充氣枕、應急藥包、收納袋、摺疊衣架、消毒液……”童然隨口說了幾樣,“也不知道你差什,你自己挑用上的吧,不過早知道你要去印度,就該多買點兒藥品酒精驅蚊液啥的……”
“沒那誇張。”陸思閒不以為。
楊信年聽了皺眉:“可可也是關心你,別仗著身體素質好就——”
“走,”陸思閒懶得聽楊信年嘮叨,攬住童然肩膀,“們去挑東西。”
兩人勾肩搭背地進了陸思閒臥室,楊信年氣悶片刻,笑起,進廚房找到正在處理活魚的辛雪,“這倆孩現在就跟親兄弟似的,沒想到可可和思閒玩到一塊兒,天賜的緣分啊……”
辛雪神情複雜,看著楊信年的眼神隱含憐憫,“老楊……”
楊信年:“咋?”
“你……”辛雪頓了頓,臨時改口,“思閒今年21了,你是不是應該關心關心他的個人問題?”
楊信年:“啥個人問題?”
辛雪:“比如有沒有喜歡的人——”
“誰那倒黴?”楊信年有驚色,“難道他有喜歡的人了?”
“沒,隨便問問。”辛雪擠笑,“就是想著,萬一他哪天戀愛了,但找的物件你不太接受……”
“不會的。”
辛雪一想也是,老楊向開明,應該不會——
“就他那副性還想談戀愛?除非腦進水,誰看得上他?”
“……”
辛雪深吸一口氣,起刀落,重重砍斷魚頭。
“嘭——”
一罐啤酒落在地上,臥室裡,童然蹲在小冰箱前,不可置信地回頭:“陸思閒你居然偷藏啤酒,姐夫知道了不會揍你嗎?”
“他不會進屋翻東西。”陸思閒拾起啤酒,直接摳開拉環。
童然忙攔了一下:“你們運動員應該不喝酒吧?”
“偶爾喝點沒影響,今天沒訓練。”陸思閒躲開童然的,喝了口啤酒道,“有的國家提倡運動員適飲酒,可以提痛闕,轉移枯燥訓練引發的心理障礙。”
“心理障礙?”童然眨了眨眼,下識問,“你也有嗎?”
陸思閒哂笑:“不是機器人。”
童然一想也是,他對魔術已經足夠熱愛,可長時間的單調練習還是會產生倦怠情緒,導致自效下降。
“那除了喝酒呢?還有別的方法調節心態嗎?”
陸思閒見童然問得認真,也耐心回答:“通常會選擇打球、冥想,或者保養雪板,聽聽音樂,甚至自……嗯,差不多就這樣。”
童然微微眯眼,“自什?”
“沒什,個人習慣不同,儘量讓自己放鬆就行。”
“你倒是說完啊,萬一對也有用呢?”
陸思閒耐人尋味地看了他一眼,灰藍的眸中漾點兒笑,“自/慰。”
童然:“……”
童然耳根瞬間就紅了,腦裡糊滿不和諧的畫。
換作以往,他肯定會避開這個話題,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可是一個對陸思閒有企圖的人,既然對方主動開口,他然要抓住機會深入交流!
“就這?”童然故作不屑,裝模作樣地從冰箱裡找罐啤酒,邊開罐邊問,“那你多久弄一次?”
陸思閒挑了挑眉,倒是有些外,“你呢?”
童然差點兒酒嗆住,勉強繃住了表情,“平時很忙!”
“再忙不也要緩解性/壓力,除非……”陸思閒捏扁空掉的酒罐,要笑不笑,“你有問題。”
“你才有問題!”
童然忍不住大聲反駁,忽聽有人敲門,同時伴隨著楊信年的聲音:“有啥問題?陸思閒你沒欺負可可吧?”
“沒,們開玩笑呢!”童然差點兒沒嚇死。
“哦,那趕緊,飯要做好了。”
等楊信年走遠,童然長了一口氣:“還以為姐夫要進。”
陸思閒懶洋洋道:“進就進,你怕什?”
“們、們不是在偷喝酒嗎?”童然也反應過自己沒必要怕,不是場捉姦,只好找了個藉口,“這還剩下大半罐,藏不好藏。”
陸思閒笑了一聲,抬拿過他的啤酒罐。
“你搶酒做什?”
“省得你喝多了折騰。”
“……”
童然向知恥而後勇,那晚醉酒之後就刻鍛鍊了一下酒量,如今不說有多厲害,至少不至一杯倒。
他還想搶回,卻見陸思閒仰頭就喝。
童然盯著對方滑動的喉結,心想這也算達間接接吻了。
陸思閒喝完酒,熟練地將兩個酒罐往鞋盒裡一藏,從抽屜裡翻盒薄荷糖,倒一顆遞給童然。
童然正要去拿,忽地一頓,想起網上說的要多製造親密接觸,只猶豫了一瞬就低下了頭。
嘴唇輕輕碰了碰對方掌心,一觸即離。
他並沒有刻挑逗,但男生之間這種行為已經足夠曖昧,陸思閒就算是塊木頭也總該有點反應?
果然,陸思閒表情微變。
童然早就找好藉口,一臉鎮定地說:“髒。”
“抱歉,”陸思閒歉道,“剛才抱了貓,沒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