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席雲整個人都傻掉了!
怎麼可能?!他居然的想不自己的名字!
大腦好像闢出一塊灰色區域, 他的名字死死封閉在裡頭,而區域外的記憶卻半點不受影響,思維也非常流暢……
見他臉色變來變去, 都有要發抖的趨勢了,眾人終於識到有點不勁。
“不是吧?席雲你傻了?”搭檔根不信有這麼荒誕的事,只當席雲惡趣味發作在演戲,吊兒郎當地調侃, “那你記得我是誰不?”
“滾!”席雲急得鼻尖都冒出了細汗,顧不上有鏡頭在, 叱罵,“你他媽才傻了!”
搭檔席雲認識多年,深知方的脾氣,看出方的氣急敗壞不是裝的, 疑惑道:“那你怎麼連名字都說不上來?”
席雲一張臉憋得絳紫。
搭檔一點點瞪大, 從椅子上蹦了來,“我剛都叫你名字了, 你答不上來?!”
席雲心裡慌得不行, 其實他聽見隊友叫他名字了,可字音入耳, 就像一陣煙似的消散——不,應該說是被橡皮擦精準地擦掉,其它話都沒有漏掉,獨獨那兩個字不留痕跡。
他情急地拽住童然胳膊, “你我做什麼了?”
席雲的反應完全坐實了搭檔的猜測, 所有人都面帶驚色。
是席雲裝的嗎?
果不是,童然魔法不成?!
童然當然不魔法,但他最近了催眠。
催眠魔術一直飽受質疑, 因為效果越不可思議,大家就越不敢相信。
事實上,魔術舞臺上的催眠表演確實有很多“戲劇”痕跡,可童然沒有演戲,他席雲所做的叫做“snap induction”,翻譯來可以理解為快速誘發——當人處於不需要思考,全憑能行動的狀態,忽然被打斷就產生困惑,而在這個點上,極度容易接受暗示。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接受暗示,但席雲是童然精心挑選的象。
他以前就席雲認識,知道這位歌手神秘很感興趣,為了走紅不但改名,每次發專都找人算黃道吉日,演唱時要佈置陣法,曾打聽“養小鬼”的事。
即便此,童然也不敢保證百分百催眠成功,但他不考慮失敗,作為催眠者,他必須擁有絕自信。
此時他不答反問:“知道李女士為什麼挑中選黑桃5嗎?”
席雲怔然地看向李,後者這兒正覺得背脊發涼,呆呆地問:“為什麼?”
“因為催眠,”童然刻誤導,加深自己發言的可信度,“不是你所見既我所想,而是我所想即你所見。你聽從我的暗示,做出正確的選擇。”
席雲急聲問:“我也被催眠了?”
“沒錯。”童然抽了胳膊,微挑唇,“在催眠情況,我想讓你忘記自己的名字,你就忘記。”
“靠!的假的?!”搭檔一臉狐疑,試又叫了幾聲席雲的名字。
“別叫了!”席雲不耐煩地瞪他一,“我聽不見!”
搭檔:“聽不見你怎麼知道我在叫你?”
席雲一噎:“我怎麼知道!”
“是識遮蔽。”童然半笑說,“只要催眠沒有解除,你就算叫破喉嚨他也接收不到正確的資訊。”
搭檔:“那要怎麼解除?”
“有兩種辦法,”童然豎食指,“第一,由我來喚醒他;第二,有另一件外的事發生,轉移他的注力。”
搭檔始終將信將疑,只覺得好玩:“哪種算很外的事,打他一頓算嗎?”
童然故作沉思:“比你上臺跳一段女團舞。”
搭檔:“……”
席雲此刻的心情已從震驚、慌亂、害怕到歎服,他原想多感受一這種神奇的狀態,可隊友反覆拿他涮,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傻逼,一點都不酷,於是板臉問:“你什麼時候能喚醒我?”
“急什麼,我不不管你的,”童然輕佻地了句玩笑,“只是我需要找到促使催眠發生的關鍵物品。”
關鍵物品……
席雲靈光一閃,是紙牌!
他在黑桃5上寫了名字,童然也是在接牌時忽然按他腦袋的!
“我牌呢?在你那裡?”
“我沒有拿走你的牌,你好好想想?”
席雲凝神苦思,又在自己身上找了個遍,是一無所獲。
“牌上有你留的字跡,你肯定能夠感應到它……請把手給我,看我的睛,調動你全身的能量,告訴我,牌在哪裡?”童然握席雲的雙手,指腹輕點在他左手背,“前後左右,哪個方位?”
席雲所有注力都集中在童然琥珀色的雙眸中,猶陷進了一汪深潭裡。但他身體的感知在,只是識不到童然的小動作,誤以為自己的有了感應,“在、在左邊。”
童然:“左邊哪裡?”
席雲轉頭,視線掠舞臺時,恍惚覺得自己被電了,又像是錯覺。
童然:“相信自己的直覺。”
席雲:“在舞臺上!”
童然松手,微微一笑,“那聽你的,我們先上臺。”
兩人前後走向舞臺,幾乎所有鏡頭都追逐童然,與不久前備受冷落的情形完全不同,就連不少賓客都拿出了手機。
鏡頭之外,正看網路直播的觀眾們也都興致昂。
1118樓:相信我!我以席雲年老粉的名義發誓,席雲絕沒有演戲!他是的被催眠的了!
1214樓:不吧不吧,不有人相信什麼催眠吧?包括李在內,一看就是提前串通好了的。
1251樓:催眠要那麼靈他幹嗎不直接問席雲銀行卡密碼,一夜致富不香嗎?
1288樓:其實我催眠也存疑,但我不相信席雲李的演技,李可是出了名的木頭美人,有這水平早拿影后了吧?
1325樓:果你們見漂亮弟弟以前表演的魔術,就不懷疑是假的了,他就是有這麼神奇!比之前的心靈奇旅,催眠算毛線啊!
1419樓:我要漂亮弟弟的全部資料!我艹,他好a啊!
1427樓:,我都沒覺得席雲那麼受,那句“不不管你”“聽你的”好寵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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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貼幾分鐘就能翻一頁,比流量明星們走紅毯時要熱鬧,許多人都是第一回看童然的表演,也只用一次,就讓他們留了難以忘卻的印象。
而此時,童然席雲已雙雙站在了臺上。
舞臺很空,除他們之外,只有主持人舉展板的禮儀小姐,以及坐在舞臺邊的一位家註冊拍賣師。
童然繞到席雲身後,一手扶住他的背,一手托住他的胳膊,示席雲將手臂打直:“你就這指一圈,果哪個區域有感應,手停來,維持不動。”
席雲已徹底屈從於童然的“權威”,從令流地轉動身體,當手指指向臺上的禮儀小姐時,他再次感覺到了那股若有似無的電流,當即頓住了。
“你認為牌在她身上嗎?”童然問。
席雲遲疑地點點頭。
童然走到禮儀小姐身前,仔細打量方,後者被盯得臉頰微紅,不自覺退了一步。
“別動。”童然傾身,湊近了方舉的展板。
展板上52只白鴿形態各異,童然雙掌擋住了部分白鴿,當他拿手時,那片區域內的鴿子竟全都消失了,倒是他手心裡攏只白鴿。
一陣驚呼聲中,童然雙手分,原的一隻鴿子變作了兩隻。
旋即他雙手一拋,兩隻鴿子又變作四隻,扇動翅膀飛了來。
“我操!影分身?”
“這就是鴿王嗎……”
臺上臺驚呆一片,只見童然吹了聲口哨,一隻鴿子停落在他肩上。
“找到了。”童然抓住鴿子,指它的爪子,鴿腿上系一張折成方塊的紙牌。
他剛解紙牌,就被席雲搶了去。
席雲急切地展紙牌,果然就是那張黑桃5,上面不但有被餐刀刺穿的窟窿,有他一筆一劃寫的名字!
“我叫席雲!!!”
全場鬨堂大笑。
儘管大家都可以理解席雲的激動,可方這一嗓子嚎得猶小生加入少先隊宣誓,氣勢堪比“我叫紅領巾”,根沒人能抵擋住笑。
忽然,臺有人大吼:“我出50萬!”
又一人舉牌:“我出80萬!”
“100萬!”
“150萬!”
主持人沒反應來,拍賣價已翻了好幾番。
聽前所未有的積極報價聲,她終於想自己在主持慈善晚宴,而童然之前的表演也只是為了籌集更多善款。
主持人定了定神,口道:“劉先生為《廣場白鴿》報出了150萬的價格,有人願出更價嗎?!”
“300萬!誰都別我搶!”
聲音來自舞臺,主持人轉頭,就看見席雲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
她不禁咋舌,要知道一般拍品能翻倍已很罕見了,這可是足足翻了15倍!
然而席雲的報價一出,許多原催眠抱有疑慮的人,都認定了他之前的表現就是在打配合。席雲要麼認識《廣場白鴿》的創作者,要麼就認識那位魔術師,因此才此誇張地為畫作抬身價。
畢竟,慈善也是“有價”的。
席雲留到了眾人的神色,不滿地說:“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不相信我,認為我是託——”
“我相信你。”童然忽然口。
席雲怔了怔,童然信他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有他們倆最清楚相。
但莫名的,他居然被一句“我相信”鬧得有點不好思……
“我不但相信,可以為你證明。”童然踱步來到臺前,望滿場賓客說,“我從來不在舞臺上辯論魔術的假,因為魔術就是把不可能的事當做實發生一展現出來,觀眾看魔術時,同時感受到實虛幻。
“但我今天要為席雲先生證明,證明他的愛心善舉並沒有其它目的,他只是隨機被我挑選,又恰好被我催眠的一位普通觀眾。”
席雲有些彆扭地咳了一聲,他倒也不全是為了慈善,主要是剛才的體驗於新奇,所謂千金難買他興,他願花錢給自己留一份紀念。
“這好了,我放飛手中的鴿子,它飛到哪裡,就請哪位嘉賓上臺,”童然的視線不痕跡地掃童亦辰,“我通催眠,帶你們嘗試不可能的可能。”
話末,他手臂微抬,停在他食指上的鴿子振翅而飛。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那只白鴿,只見鴿子在半空中飛旋一圈後,落在了第一排兩位男士中間。
“兩位先生,你們誰願上臺?”童然笑望童亦辰邵闕。
邵闕深深地看了他一,沒口,童亦辰已站身,“我上臺。”
童然於這個結果絲毫不外,心地笑道:“有請。”
童亦辰卻遲疑了。
他答得很快,是不想讓邵闕童然多的接觸,可他自己並不願上臺。
雖然他童然只見兩面,方也不可能知道他的秘密,但他童然有天然的戒備,能地以惡來揣測方的動機。
鴿子為什麼正好落在他們附近,童然是不是存心的?
方有沒有什麼目的,不害他?
童亦辰快速轉念頭,於原不以為然的催眠術也忌憚來,自己不的被催眠吧……
“童先生?”童然狀似不解地催促了一聲。
童亦辰眸色微沉,到底是走上了舞臺。
他想,只要自己不配合,應該就不發生什麼。
兩人面面站,童然挑了挑眉。
他感覺童亦辰之前好像有些不一了,或者說,沒以前那麼畏懼他了。
方的情緒似乎穩定了許多,不再一驚一乍的像個小丑,雖略顯輕浮,到也有了幾分成功人士的姿態。
是因為自己邵闕見面,最壞的情況已發生,所以童亦辰終於冷靜來了?
這好像更合理,果童亦辰一直是之前那副子,哪怕佔了他的身體,應該也很難讓邵闕答應結婚。
“童先生,接來我要做的很簡單,你只需放輕鬆就好,”童然不再耽誤時間,取出一枚懷錶,摁了表蓋,“仔細聽,指標走動的聲音。”
童亦辰裝作傾聽的子,內心卻刻想別的事分散注。
“你感覺到,指標的移動與你的心律漸漸一致,”童然放慢語速,啟了“潛識之門”的效果,“你的精神有一點恍惚,身體也逐漸輕盈,你想象自己變成了一片羽毛……”
“啪——”
表蓋合上,童然問:“準備好完成一些不可能的事了嗎?”
童亦辰神失焦地點點頭。
童然:“跟我來。”
兩人走到舞臺邊,童然拍賣師道:“我想借用一您的椅子。”
拍賣師當即讓出座椅。
“站上去。”童然命令。
童亦辰提線木偶般僵硬地站上了椅凳。
“不,錯了,”童然扶椅背,耐人尋味地笑了笑,“請你站在這裡。”
臺一片譁然。
主持人害怕出事,識攔了攔:“這不摔來嗎?”
童亦辰卻推她的手,直接站上了椅背。
他站得很穩,椅子也不曾因為重心偏離而倒。
“他現在輕得就像一片羽毛。”
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童然又讓童亦辰抬一條腿,童亦辰單腳獨立站在椅背上,依然履平地。
現場寂靜無聲,不論是日進斗金的商界大佬,是最注重儀態的藝人,此時都一副珠子快凸出來的模,驚得巴都快掉了。
“嘭——”
主持人話筒掉在了地上,音響裡傳出刺耳的噪音。
但眾人依舊沒有反應,連攝影師們都忘記職工作,連個特寫都沒切。
只有童然神色常,他走到童亦辰身邊,低聲念出一個單詞:“spell。”
接,他讓童亦辰跳椅子,又打了個響指,暫時關閉了道具效果。
“感覺何?”他問。
童亦辰雙慢慢聚焦,表情帶困惑,他的記憶停留在傾聽鐘錶聲的一刻,不明白童然的問話是什麼思。
直到聽見臺有掌聲響,看見無數嘉賓立鼓掌,他才慢慢識到,在自己記憶的空白,顯然發生什麼……
“我怎麼了?!”
童然避而不答:“你可以去問你的先生。”
童亦辰瞳孔微縮,當即去看邵闕,方面帶笑容地衝他點了點頭。
他心微松,看來不是糟糕的事……
可他居然的被催眠了?!
童亦辰滿心後怕地走舞臺,剛坐回位置,就見一直沒參與競拍的邵闕舉了牌——
“5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