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場面過於尷尬, 饒是臉皮厚如童，此刻都覺得沒面子。
滿腔激動崇拜情被頭澆了盆冷水，他幽幽回頭, 就見陸思閒單手扶著欄杆，笑得幾乎快直起腰。
“你看吧，我就說是情侶！”人群中，有妹子和伴小聲嘀咕。
“說定是情趣呢？”
“呵, 敢跟我玩這種情趣，還留著過年？”
正說著, 兩人就見大帥比彎腰卸下雪板，上前抱住了漂亮弟弟。
“滿意了？”陸思閒的聲音近，連向來冷淡的語調似乎都有了熱度。
童耳根微麻地偏了偏頭，又轉回來看他, 板著臉問：“你為什麼要躲？”
“怕撞到你。”雖他的速度已經慢了, 但仍有一定危險性，“下次躲開點兒。”
童心氣一順, 忍住就笑了下, 開心地回抱住對方。
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那個……你是是陸思閒？”
陸思閒笑容微斂, 轉頭看見個認識的平頭青年，他垂著眼說：“認錯了。”
“，我看過你比賽！我是因為你才喜歡上單板的！”青年十篤定，他忘記這樣一張眾的臉, 樣忘了數年前, 他對這位歸化回國的天才少年，曾有過的期待。
陸思閒表情都沒變一下，鬆開了童, 拉著他離開。
“陸思閒！”青年鍥而舍地跟了上來，“我看新聞說你受傷了，你現在痊癒了嗎？”
他的喊聲惹來少人的注意，但凡滑雪四五年以上的愛好者們，此刻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是他？！”
“操了，怪得，我要找他簽名！”
“他是誰？”遊客們明所以。
“陸思閒，年的單板slopestyle頂尖高手，拿過好多世界冠軍！”愛好者們激動地科普，“我這麼說吧，國內這個專案所有含金量高的獎牌，都是他贏回來的！”
“這麼厲害？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單板slopestyle又是什麼？”
“奧運有這個專案嗎？他參加過奧運嗎？”
……
愛好者們心裡一堵，也沒心思科普了，都目光灼灼地盯著陸思閒，希望從他口中聽見傷愈的好消息。
但陸思閒沒做回應，只淡聲道：“讓一下。”
童敏銳地覺到陸思閒在忍耐，他有明，被那麼多人喜歡和崇拜，難道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他側過臉，望見了陸思閒暗沉的眼眸，忽就有開竅了。
或許對方的高興在於被人喜歡和打擾，而在於對期待的辜負。
童心情微沉，又擔心陸思閒發脾氣，忙站出來道：“我和哥哥是來玩的，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好嗎？
平頭青年愣了愣，和幾位伴面面覷，最終讓開了一條道。
喧囂漸漸遠去，童跟著陸思閒來到雪場僻靜處，他打量著陸思閒的表情，斟酌地說：“其實你沒必要有太大心理負擔，他們只是單純地喜歡你。”
陸思閒正彎腰繫著雪鞋鞋帶，聞言也沒什麼反應。
童索性就蹲下來看他。
目光接，陸思閒微微一頓，倒是被童給逗笑了，“你這樣讓我打地鼠。”
童：“……”
見陸思閒情緒似乎還好，童也就知趣地繞過這個話題，站起身說：“我們去找姐夫他們吃飯吧，都有點兒餓了。”
沒多久，兩人在冰雕館找到了閒逛的辛雪和楊信年，幾人簡單商量後，決定在樂園裡用餐。
“思閒說得沒錯，室內雪場確實沒什麼好玩的。”楊信年歸還了雪具，邊走邊跟童說，“找個時間咱們去滑野雪，你哥喜歡那個。”
童下意識看了陸思閒一眼，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野雪場。
但那時他曾預過的未來，沒有一種是今天的模樣。
中午，幾人找了網紅餐廳，品嚐了地的名菜竹筒魚，便驅車回了燕市。
辛雪先送童回，到了公寓樓下，楊信年道：“要跟著我們回去吧，你一個人住多冷清……”
“我們就冷清？”辛雪輕嗤，“明天你就復工了，一星期來回來幾次？思閒歸隊後更是一兩個月見著面，我天天工作那麼忙，你讓留守兒童？”
楊信年哽了哽，“我是著這幾天熱鬧嗎？那你要常來玩啊。”
童笑著點了點頭，轉頭看陸思閒：“我走了。”
陸思閒側頭打量著窗外的小區，心在焉地說了聲“再見”。
回後，童先收拾好行李，又簡單打掃了一下房間，等空下來時才發現楊信年說得一點沒錯，一個人住確實太冷清了。
儘管他從前也是一個人，但經過這幾天庭模式的處，他還真有點兒適應。
“小p，吱個聲。”
“宿主，請儘快選定下一階段任務。”
童第一反應“你真煞風景”，接著才愣了愣：“選任務？任務都更新了嗎？”
“宿主還未正式授權更換任務。另外，三個更新任務中，宿主只選擇其一。”
童微微擰眉，目前系統給出的三個任務別是中國魔術盃賽、寶安市國際魔術節，以及功表演ssr級魔術。
前兩個他已經查過，舉辦時間都在九月，比燕市魔術師大賽要晚上一個月，後一個也有時間期限，要求在三個月內完。
而據他觀察，若功表演ssr級魔術，那就有機拿到中國魔術杯或者寶安市魔術節的冠軍，換言，這三個任務的難度和條件，幾乎是一樣的。
“我選中國魔術盃賽。”他需要一項權威比賽的冠軍來證明自己、或者說豐富自己的資歷，兩項賽事在圈內看來都差多，但對外人而言，自是帶“中國”的更有量。
“宿主是否確認更換任務？本程式有義務提醒宿主，一旦任務更換，將取消、反悔。”
“確認。”
童懶得為了個參賽名額和徐糾纏，有那個精力還如用來鑽研魔術。
“任務已變更，請宿主積極準備新階段任務：參加2020中國魔術杯大賽，並獲得冠軍。”
聽著app的機械音，童頓時多了幾緊迫，就像忽敲定了期末考試的日期，再抱有僥倖和迴避。
但問題來了，他還沒好自己該表演什麼。
中國魔術盃賽和前的交流賽一樣，每個類別都得細，也就意味著產生好幾個冠軍。
童無需像交流賽時顧慮那麼多，他只用選擇最拿手的類別，並消耗上一輪獎勵，找app兌換該類別的ssr級魔術，就有希望奪冠。
問題在於，他最近的興趣和精力都集中在恐怖魔術上，這個魔術最終呈現出的效果，應該屬於他從未涉獵過的舞臺幻術。
“該做”和“做”，存在著調和的矛盾。
童喜歡做選擇題，更何況，還是道攸關性命的難題。
就在他萬糾結時，竟接到了一通非常意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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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電人是王耀春，也就是協交流賽的評委一，他邀請童去看他明晚的魔術專場表演，地點就在香雪劇院。
“表演結束後，我有件重要的事和你商量，”王耀春只字提交流賽的荒唐結果，只道，“是我個人的私事，但對你的發展也有好處，希望你考慮。”
童雖清楚王耀春的目的，但著對方最拿手的就是舞臺幻術，又曾做過中國魔術盃賽的評委，便爽快地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他快收到王耀春的微信好友申請，對方送了他兩張電子邀請函。
童仔細看過邀請函上的資訊，略一猶豫，就給陸思閒發了條訊息。
【豆】你明天應該還沒回隊裡吧？
【咬餌】明天考試。
【豆】……
【咬餌】？
【豆】喵喵搖頭.jpg
表情包剛發出去，他就接到了陸思閒撥來的語音電話，“有事就說。”
童頓了頓，“我有兩張魔術演出的邀請函，就在明晚，所以問你有沒有空，結果你要考試……”
“下午考完。”
童一喜，“演出在晚上！”
“嗯。”
童聽陸思閒又是模稜兩的回答，直接問：“嗯是什麼意思？來還是來？”
陸思閒似習慣承諾，隔了兒才說：“邀請函微信發我。”
其意言自明，童忍住彎起嘴角，心情愉悅地點了轉發。
他盯著兩人的聊天介面看了兒，忽地點開陸思閒的頭像，將備註從“咬餌”改了“上鉤”。
人際關係的建立和維護中樣存在一套釣魚理論——做餌要符合目標的喜好，目標咬餌，你需要有足夠的耐心獲取他的信任，等待對方上鉤。
毫無疑問，目標已經上鉤。
此時，a大宿舍內。
陸思閒將手機放回桌上，轉頭跟正在溫的唐說：“明晚的聚餐我去了。”
“大哥，你別啊！”斜後方的舍友嚷嚷道，“你下半年都怎麼來學校了吧，我還指著明晚沾你的光，多認識幾個妹子呢。”
“認識了又怎麼樣，還就是個幫忙要微信、送早點、轉交禮物的工具人？”唐嘈了他一句，又賤兮兮地問陸思閒，“你跟誰打電話？說了兩句就放我們鴿子，有情況啊。”
陸思閒翻開，根本搭理。
唐內心又毆打了陸思閒一頓，終是正經起來：“你明晚是沒事嗎？”
陸思閒：“有事。”
唐一愣：“什麼事？”
“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