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陸九洲是個一心只知道修行的劍修, 就算他提前將說辭倒背流，然而只要白穗多看他一眼他便磕絆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看著青年支支吾吾半，也沒說出來那人的名字。
白穗大致上也清楚了陸九洲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過她並沒有往別的地方多想, 為只是那人的身份特殊，暫時不方便透露而已。
“……還挺神秘, 都要見面了結果連名字都不能說的。”
白穗這麼嘟囔了一句, 也沒再揪著這個題繼續追下去了。
一旁的陸九洲聽這話後松了口氣, 他這人有個習慣。
一旦緊張或者心虛什麼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用指腹摩挲下劍柄, 微涼的觸會讓他平靜不少。
“其實也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是那位……師兄不大喜歡別人提起他的事情, 反正馬上就要見面了，之後不出意的話他每都會在清靜峰授課, 有什麼想知道的你當面他即可。”
白穗敷衍點了點頭。
面上沒說什麼，不過這麼一路下來她心裡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師兄沒了起初的好奇, 甚至還有些不滿了起來。
又不是什麼大人，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一點兒都不爽快。
估計本人也是那種矯情愛裝的格。
清靜峰一共有四五個小峰，陸九洲帶著白穗過去的這片桃林在偏南峰的地方。
這桃林十幾裡，因為受著崑山靈土靈氣的滋養，四季春, 花開不謝, 放眼望去綿延一片粉色花海, 漂亮得不似人間。
清靜峰是藥閣長老所住的地方, 這裡的一切樹木靈植都是他千百年來播種栽種的, 包括後山的那些靈木。
除了這片桃林。
聽陸九洲說這桃林本在靠凌霄峰位置，幾百年前因為靠近劍冢位置，劍氣太甚而寸草不生。
藥閣長老對靈土的要求，看不上這裡, 最後是劍祖顧止瞧著這麼大塊地荒廢著怪可惜的。
於是去了桃源求了些種子，又用著神識護著，久而久之便長成了這十里的桃花林來。
因此這地方雖在清靜峰，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屬於藥閣長老管。
平常時候來清靜峰上課的弟子們沒有允許鮮少敢踏進這裡，怕冒犯了上面那位。
也不知道這個不知名的師兄什麼來頭，竟然有這麼大的排場。
別人都不敢貿然靠近的地方，他一來竟然還圈做了來授課了。
白穗跟著陸九洲了桃林深處時候，那什麼師兄的影子還沒看，先瞧見了幾個面生的同。
他們看陸九洲過來了，連忙上前行了個劍禮，而目光落在白穗身上的時候卻顯得有些冷淡疏遠。
整個崑山上下，除了雪嫣然沉翎他們，白穗也就和那個劍修師兄徐志能聊上幾句，其他人她別說交談了，連名字和臉都對不上。
因此對於他們的態度，她並不怎麼在意。
陸九洲將白穗送過來後並沒有離開，他似乎打算留在這裡旁聽。
想這裡，她不著痕跡的將視線往陸九洲身上瞥去。
桃花灼灼，粉色的花瓣隨風飄落，他站在桃樹下，白衣勝雪，陽光落下來。
眉眼溫柔，風也輕柔。
不愧是原文裡一劍動九洲，姿容舉無雙的劍修。
什麼都不做，就這麼隨便一站瞧著就這般賞心悅目。
正在白穗慨著收視線的時候，一個紅衣少女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邊。
她眯著眼睛湊近壓低了聲音。
“你死了這條心吧，那可是陸師兄，桃源少主他都沒瞧上，像你這樣的小丫頭就更不可能了。”
對方突然出聲著實把白穗嚇了一跳。
她猛地抬頭一看，剛好撞上少女那雙漂亮的眼眸。
和雪嫣然那種嬌俏可愛的型別不同，眼前的少女的長相要更加明豔那掛的。
她的年歲看上去應當和白穗差不多，一身紅衣襯得她膚色雪，丹鳳眼上挑著，添了一分說不出的風情。
原本白穗還因為被莫名其妙給嚇了有些不爽，可瞧著是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這火氣也驟然降了下來。
聽她這話後一頓，想著陸九洲這人氣，為對方也是他的女粉一員，語氣這才有些咄咄逼人了。
她能解，畢竟哪個粉絲會興看自家愛豆和別的異在一起呢？
“那個你可能誤會了，之前傳的那些我是陸師兄道侶的事情都是空穴來風，我和他就是單純師兄妹關係，我對他沒有那個意思。”
“你對陸師兄沒那個意思，所你就是對沉翎有意思了？”
少女皺了皺眉，抱著手臂上下打量著白穗。
那眼神也沒什麼惡意，就是看得人不大自在。
“誒不是姐妹兒，你這帽子可別亂扣啊？還有，什麼叫我不喜歡陸師兄就是喜歡沉翎，這前後有什麼邏輯關系嗎？”
“怎麼沒關係？你剛入宗的時候跑去給沉翎上瓊玉臺比試，人嫣然師姐都還沒說什麼，你和他非親非故的你上去強出頭不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力？還有，你自己心血來潮想去後山你自己去啊，你幹什麼非要拉上沉翎，他可能是因為激你之前瓊玉臺幫了他，結果你就利用他的好心！”
“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大晚上的，還是小樹林，孤男寡女，呸！你這個色胚！”
少女一開始聲音還算剋制，等說後半段時候已經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
她瞪著白穗，叉著腰嬌蠻的樣子是可愛。
“我告訴你白穗，其他人或許覺著你資質出眾，長得好看又有陸師兄仗著你就癩蛤蟆想吃鵝肉！我不管你底對沉翎有意思還是沒意思，本小姐先把話給你撂在這兒了，沉翎是我先看上的，你都有陸師兄了，你不許跟我搶，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
這孩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前一秒還在diss她配不上陸九洲，後一秒又在說什麼她有陸九洲了，那她這底是配得上還是配不上？
而且什麼叫我長的好看資質出眾，又是什麼癩蛤蟆想吃鵝肉？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這底是在誇她還是損她啊。
白穗有些被氣笑了，沒忍住伸手戳了戳她氣鼓鼓的腮幫。
她一驚，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她。
“你幹什麼？說話就說話幹什麼動手動腳的？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你不服氣，有本事一會兒我們單挑啊？”
她捂著被戳的地方，眼睛瞪得又大又圓，活像個炸了毛的小貓。
“都聊了這麼久了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白穗，雖然你早知道了，出於禮貌我還是再給你重新介紹下。”
對於少女的怒火白穗權當沒有看，輕描淡寫地轉了個話題。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頓了頓，原本是不大想告訴白穗的，可是看著對方態度這麼好，她反而更不在了。
“……季楚楚。”
“？！原來你就是藥閣長老的女兒季楚楚啊。”
怪不得剛才會那麼說，敢情眼前這個就是對沉翎一見鍾情的小姑娘啊。
白穗有些驚訝地看季楚楚。
今來桃林的都是資質較好的劍修弟子，她也就算了，沒想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嬌小的少女竟然也是個劍修。
季楚楚錯誤的解了白穗的驚訝，為對方是和其他弟子一樣知道她是個有靠山的仙二代而被嚇了。
“哼，現在知道怕了也還來得及，不過我也不是那種揪著不放的人，你後離沉翎遠一點就成，不然有你好看的。”
遠一點可能不成，畢竟她還要做任務的。
不過這話白穗沒有對季楚楚說，怕對方又給炸毛。
她敷衍地點頭應付了幾句，小姑娘見她態度還算可也沒最開始時候那樣看不慣她了。
和白穗一樣，因為她這仙二代的身份在這兒，周圍幾個同都不敢怎麼上來和她搭話。
季楚楚憋了一會兒，沒忍住，猶豫了一下悶悶開口。
“那個，我看你剛才和陸師兄一起過來的，他在路上時候有沒有給你說一會兒要來的那個師兄是誰？”
“你也不知道？你老爸，哦不你爹也沒給你說嗎？”
“沒，我了他好幾次，他都支支吾吾的。反反覆覆就給我說這是他費了好大勁兒才把我塞過來的，說讓我好好珍惜這個學習的機會，讓我別耍子。”
季楚楚雖然是個正經劍修，資質也不錯，但是她從小養尊處優慣了，崑山自古奉行的苦修於她而言太累太苦。
別的弟子每修行的量，她累死累活也頂多一半。
哪怕她賦在中上，在這個內卷嚴重的宗裡，資質不好的靠著勤能補拙，資質好的更加刻苦修行。
於是這麼下來，季楚楚再好的資質也被甩了後半截兒。
這一次選人的時候其實從一開始就沒季楚楚什麼事，不過藥閣長老覺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才磨著宗主把自家小女兒給塞了進來。
白穗眨了眨眼睛，大致聽明白了。
敢情這季楚楚是走了後才過來的，看來這師兄還真有兩把刷子，這名額跟火箭班似的這麼搶手。
“那你爹……”
她還想要再打聽些什麼，一陣風驟然從前面吹了過來。
花葉搖曳，紛紛揚揚卷了漫，是迷眼。
等這風停下，花瓣慢慢落在地上之後，白穗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瞧見一個白衣男子從亂花之後走了過來，腳步輕，氣息也平穩，好似融入在了周圍環境之中，沒有一點兒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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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穗下意識屏息凝視過去，等花葉落盡，那人的模樣才完全顯露了出來。
白衣青衫，頭上只一個白玉冠束著發，身材頎長松，有一種超脫之。
白穗原想著既然資質都在陸九洲之上了，想必這容貌應當也差不哪兒去。
然而等白穗將視線落在他的臉上的時候，著實有些意。
倒不是她有什麼容貌歧視，主要是先前鋪墊了那麼一大堆，眾人都說他牛逼轟轟的，她心裡的期待值也不由得拔了。
今看著青年只能算得上清俊的模樣，多多少少還是覺得失望了。
“唉我還為是什麼仙風道骨的人，結果就長這樣，連陸師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呢。”
白穗也就在心裡這麼嘆了口氣，不想身旁心直口快的小姑娘直接嘟囔出了聲。
“算了，這個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本小姐一樣既有個好出身又好資質和好容貌的，畢竟這投胎也是要看運氣的。”
“……姐們，那個可是比陸師兄修為還要深的修者，少說也是個元嬰，你這樣當著人面說這些你不怕他聽嗎？”
季楚楚聽後白了白穗一眼。
“呿，瞧你這膽小的樣子，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就說了他一兩句，而且還是陳述事實，難不成他還能動手揍我一頓？”
她話音剛落，前面一個聲音輕飄飄地傳了過來。
“對面那個穿紅衣的，對，就是你，不是想捱揍，哦不，領下我的劍法嗎？你出來，我給你這個機會。”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季楚楚吐槽的那位其貌平平的不知名師兄。
青年神情慵懶，視線淡淡往少女身上落去。
季楚楚一驚，慌忙搖頭拒絕。
“不不不，師兄你誤會了，我剛才沒說你，我是說，我是說，對！我是說師兄劍法舉無雙，來我們這些尚未擇劍的弟子太屈才了！”
“是嗎？我怎麼聽你說我奇醜無比，比不上你陸師兄一根手指頭呢？”
“？！胡說，我明明說的是其貌不揚……唔！”
季楚楚說一半捂住了嘴，看對面人冷笑了一聲。
她身子一抖，覺得自己今要狗帶這裡了。
陸九洲一直在不遠處的桃樹下站著，原本沒打算過多干預什麼。
瞧見季楚楚身子抖得跟篩子似的，下一秒好像就要被嚇哭的樣子 ，沒忍住出聲道。
“那個……師兄，現在時候不早了，還是趕緊授課吧。”
此時的顧止並不是本體，而是一個寄宿了他一縷神識的傀儡。
模樣也是他隨手捏的，並不是真容。
因為對方看的也不是他原本的模樣，顧止也沒有過多計較。
對於藥閣長老這個小女兒他或多或少知道些，藥閣長老老來得女，對季楚楚寶貝得不行，幾乎上是有求必應，所這子的確跋扈嬌蠻了些。
想這裡顧止指尖微動，地上的一樹桃枝落了他的手中。
細的一根枝丫，好似稍微來一陣風就能折斷。
“下不為例，我就算長得醜再何也是你們的師……師兄，豈可胡亂評價。”
“好好好，師兄訓的是，我下次一定，不是，我下次不一定！不是，是一定不了！”
“……行了，知道錯就好。”
在季楚楚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剛松了口氣，顧止又繼續說道。
“那你出列。”
“？！師兄你不是原諒我了嗎？”
“原諒是一事，這課總得要上吧。這裡四個人就你看上去基礎就差 ，氣息最亂，我挑你出來當個典型給大家示範，也正好給你糾正下動作。”
季楚楚沉默了一瞬，又怕這時候唱反調對方一會兒下手更重。
她咬了咬唇，將求助的目光落一旁的陸九洲。
青年這一次並沒有幫她解圍，甚至還覺得機會難得，是替她興的樣子。
季楚楚沒了辦法，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清靜峰季楚楚，還請……”
顧止一頓，這時候才想起自己好像還沒來得及介紹自己。
他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眼睛轉了轉，臨時胡謅了個名字。
“那個季楚楚是吧，我叫林之，你稱呼我林師兄就成。”
“還請林師兄賜。”
少女不情不願地這麼說道，然後朝著顧止行了個劍禮。
因為季楚楚尚未擇劍，所所用和白穗他們晨練時候一樣的桃木劍。
儘管顧止今只是操縱的一個只有自己十分之一實力的傀儡，可他這點實力也足夠可怕了。
刀劍無眼，怕時候傷季楚楚，他只打算用手中那根桃枝做武器。
顧止看著少女雙手拿著劍緊張得手抖的樣子嘆了口氣，而後將另一只手背了身後。
“我再讓一隻手吧。”
淦！
雖然你是個元嬰修者，但是又不用劍又不用手的是不是有點太瞧不起人了！
季楚楚從小被周圍人吹捧慣了，哪裡受過這種輕視。
她氣得紅了臉，握緊著桃木劍卯足了勁兒準備給顧止好看。
一息之後，白穗看著少女被顧止一擊給送了十米遠，最後“啪”一聲結結實實撞在了樹幹上。
“……”
救命，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是何出招的，你就倒下了？
這可比我還廢點心啊。
白穗看著季楚楚咳嗽了幾下，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結果又踉蹌著坐了地上。
她陷入了沉思。
其他人在見識顧止的劍法後震驚不已，對此只出了三分力的人失望地搖了搖頭。
“唉，怪你你父親平太過嬌縱你了，好好的一個劍修偏養得跟個音修一樣，拿起劍跟繡花一樣綿軟無力。”
他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而後視線往另幾個人落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穗的錯覺，顧止在看她的時候頓了一瞬，隨即又不著痕跡地看其他人。
像是故意掠過她似的。
而這種覺在顧止指了另幾個弟子，唯獨剩下她的時候更加強烈。
“你們幾個的基礎還算不錯，去時候多加練習下，尤其是你記得多打坐執行幾個小周，順一順靈脈，出劍時候才會穩。”
顧止話剛說一半，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終於往白穗方看去。
不想兩人視線剛撞上，前者極快地避開。
“……那個今也不早了，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先去休息吧。”
白穗愕然看著青年逃也似的準備轉身離開的樣子，緩了會兒，舉起手來。
“那個林師兄，其他弟子你都一一指點過了，不過你好像把我給漏掉了。”
“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可否暫留一會，順便指點指點一下我？”
顧止並不是故意漏掉白穗，他好幾次都想要將她叫出來。
但是那個前徒弟和生死劫的陰影還在，他難平常心對待白穗。
說他怕死也好，還是沒骨氣也好，他就是這麼個得過且過的鹹魚。
只是比起尋常人而言要更順遂更強而已，除此之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起初宗主勸了他許久，白穗的資質這般好，說他不心動是假的。
他已是化神堪至羽化飛昇的階段，若再不收個徒弟的話這間便真的只有那孽徒把他這身劍法傳承下來了。
這事光是想想就能把他給氣自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一方面顧止又怕收了個走岔路的徒弟，一方面又不想這麼一直拖著耽擱白穗修行。
於是思來想去許久，他這才想了用傀儡寄宿神識去清靜峰扮成個深入簡出的師兄前去授課。
一個人品何看是看不出來，也不是算出來的，劍修的道何是需要看她的劍。
顧止想著將白穗有擇劍資格後，看看她被什麼劍擇中。
若是些本溫順，正直的好劍他便可放心收徒了。
起初他是打算一對一學的，但是又怕被周圍人發現端倪，這才讓他們隨機挑選了幾個弟子一併過來。
結果這幾個弟子都給指點了一遍 ，偏偏漏下了白穗。
陸九洲在一旁看著也有些著急。
他不是聖人，也是有私心的，他不想讓白穗耽擱時間，見顧止又猶豫不決的時候，沒忍住上前勸道。
“劍祖，其他人你都指點過了，切莫厚此薄彼。”
他壓低了聲音，語氣恭順又急切。
“白穗剛通了靈脈，是築基的最佳時刻，耽擱不得。她是你的生劫還是死劫我不知道，但是今她左右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姑娘，連練氣都沒，不可能傷你的。”
這道顧止也明白。
他沉默了半晌，見白穗還在不遠處站著等著他，又看了一眼催促著自己的青年。
“……行，你讓她過來吧。”
顧止這麼對白穗說道，還沒等陸九洲鬆口氣，一道青色劍光閃爍。
只一瞬，溢位的劍氣便將周圍的幾棵桃木攔腰斬斷。
“？！劍祖，你這是做什麼？”
顧止這一次沒用桃枝，而是直接引了本命靈劍。
雖然只是一道劍氣，但是依他的修為，哪怕此金丹修為下的修者都奈何不了。
更何況是白穗這樣沒築基的弟子了。
“防萬一，我覺得和她對上還是小心些好。”
他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這樣大欺小，強欺弱有什麼好丟人的。
看陸九洲驚詫的樣子眨了眨眼睛，顧止悶悶開口。
“畢竟她都能反殺三品妖獸了，沒準也能應付這道劍氣。我這雖是傀儡，但是五和我本體是共享的。”
“我怕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