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美食賽詩兩相宜(中)

遊客玩高興了,才子詩人辛苦了,接下來就是李白他們的事情。

李白、小太監王公公、賀知章、王維、高適及李清悠、桃花公主他們卻比那些詩人還要累。他們沒有料到,這次參加賽詩的人熱情非常高,竟然收到接近十萬份詩。他們不得不熬夜進行評選。雖然他們個個哈欠連天,但想到這是大唐的第一次,並且又得到唐明皇的重視,是宏揚大唐文化,讓蠻夷見證我大唐文明的見證,個個打起精神,份份都非常認真進行評選,給那些才子詩人滿意的答案。

過了七天的時間,那些等待看賽詩公榜的大部分遊客,紛紛散了,回家了,他們有的覺得無論是誰獲得彩頭與自己無關,有的則是手中的銀子已經用完,不得不回去了,吩咐他們的朋友出榜之後用信告訴他們,讓他在品味揚州的美食之餘能夠品味揚州的與之相關的詩。現在留下的主要是詩人才子及那些手中有銀子的遊客。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詩已經經過初選,留下萬份左右遞交李白他們。現在為了加快進度,李清悠、桃花公主、依依卡、白雲飛、依嬌娜甚至吟詩也參加複評。

又是七天過去了,現在留下的大部分是才子詩人了,當然還有不少官員富人。經過他們的認真評選,有四份脫穎而出。這四份那個最好呢?

李白次日醒來,只見擺在他們面前是這些詩,現在他們個個都在搖頭晃腦反覆進行吟誦。

第一個是《松花蛋》的冠軍,這是一個姓名為秦詠字吟之的秀才寫的,李白覺得他非常形象地寫出自己的松花蛋的特色:

墨玉雕就玲瓏體,

彈如彎弓復開張。

巧奪天工鑲松花,

光滑柔軟勝女郎。

第二個是《醬油》榜首,是一個姓名為錢壽字子長的舉人所作的,寫得形象生動:

不是雞湯勝雞湯,

葡萄酒色琥珀光。

食鹽入菜調百味,

黑寶佐料滿口香。

而第三個《春江花月夜》冠軍則是由一個姓名羅清的才子所作,讓人驚奇的是,每句的開始都是數字,詩更是充滿靈秀之氣:

一顆入杯口已爽,

三粒跳水滿室香。

六泡味在是何故?

九聚靈氣吐芬芳。

而第四個《瓊漿玉液酒》的榜首則是由一個名為柳虹女性所作,讓人懷疑她不但是一個女酒鬼,而且還是一個為情所傷的怨婦,才會寫得這樣生動準確,讓人讀之為之心酸不已:

一刀一刀又一刀,

刀刀如刃割心房。

寒冬送火驅百病,

唇齒留芳回味長。

賀知章反覆吟誦之後,撫了撫自己的雪白的鬍鬚,然後問長相清秀的王維:“王大人覺得如何?”

王維把放在桌子的詩反覆看了看之後,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高適。這高適長得高大威武,四方臉,相貌堂堂。他指了指最後兩首,直言道:“我覺得最後兩首可取其一作為總榜首。公爵大人,你覺得如何呢?”最後他把臉轉向李白。

李白也點點頭,說道:“確實與前面的兩首相比,這兩首不但道出美食的特色,而且不留下俗套,不為寫美食而寫美食,頗有言情抒志的境界。”

賀知章點點頭,把後面的兩首詩放在手裡反覆吟誦,突然把頭部轉向小太監王公公,微笑問道:“王公公意下如何?”

小太監王公公正在慢慢口味李白碧螺春,看來他與李白一樣,對碧螺春特別鍾愛。聽到賀知章的話,他放下茶杯在楠木做的圓桌上,雙手晃了幾晃,然後才尖著嗓子說道:“賀大人,作詩不是我的長處,我可不敢班門弄斧,還是聆聽各位大人的高見。”

說完,他又端起茶杯,揭開蓋子,慢慢地品嚐起來。

賀知章在李白、王維、高適三人打量幾眼,搖搖頭道:“兩首雖然都是佳作,可是得取其一為總榜首,這個才是關鍵。”

王維和高適兩人一起向李白望去,然後異口同聲說道:“公爵大人才是這裡的主人,這次也是他舉辦的,我等還是聽聽他的意見好了。”

李白也把這兩首拿在反覆吟誦,然後指著《春江花月夜》說道:“雖然兩首都是佳作,但《春江花月夜》從頭到尾,充滿靈氣。而《瓊漿玉液酒》開始不錯,但後面氣勢難免弱了些,有些虎頭蛇尾的感覺。因此,在下覺得還是春江花月夜相對好些。”

賀知章三人互相看了看,王維和高適也點點頭,賀知章此時也喝了一口茶,不過他喝的卻是春江花月夜,看來他特別喜歡的是春江花月夜。喝完之後,賀知章也點點頭,說道:“公爵大人言之有理,雖然兩首詩都是佳作,但春江花月夜相對完美一些,應該成為總榜首。王公公,你覺得呢?”

賀知章說完之後向小太監王公公望去。

王公公此時也拿著兩首詩反覆吟誦幾次,然後點點頭說道:“各位大人說得確實有理,我也同意春江花月夜為總榜首。”

此時,經過充分休息的李清悠、桃花公主、香蘭公主、依依卡白雲飛等這些女眷們也起來看評選結果。然而不知為何,當桃花公主聽到春江花月夜為總榜首之後,臉色不禁微微一變,而李清悠卻淡淡一笑。

次日,各類美食的榜首及總榜首透過官府的紅榜進行公佈。吸引了大量揚州士民和外地才子詩人和官員。看到官府公佈的名次及相應的詩,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最後還是嘆息服氣,不由自主稱讚果然是好詩。

在揚州一個象廣場空曠地帶,李白搭建了一個有方圓五丈臺子,李白給它取名為慶功臺。這是李白為了表彰賽詩大會彩頭特此建立的,既讓榜首風風光光在萬眾矚目中走一回,更是讓世人知道揚州的美食文化節確實轟轟烈烈與眾不同,大大地吸引的大唐內外各種膚色人的眼球。

已時見到,這個廣場已經人山人海,至少已經有好幾萬人。

李白、卓雲飛、劉雲龍、劉大武、卓天然及小太監王公公、賀知章、王維、高適、黎筍、閣皮羅、論熱錯、天竺國王莫臥爾、拉茲王子、女兒國依依卡、白雲飛以及各州的知府來到臺上了,當然縣令就沒有資格上臺了,沒有辦法現在臺上已經擠滿了人了。

李白咳嗽幾聲,然後用了內功,清亮的嗓音傳遍廣場,說道:“我大唐的美食文化有三千年的悠久歷史,享譽天下,如今我大唐的美食文化節四海參與,悠悠才子,爭相吟誦。現在經過半月的認真評選,已經評出各類榜首及總榜首。下面有請王大人宣佈名次。”

本來李白是請賀知章來宣佈名次的,可是賀知章卻說自己年紀已大,聲音不夠宏亮,推舉王維來宣佈名次。

當王維宣佈《松花蛋》的榜首秦詠字吟之的時候,人群一陣騷動,有人喊道:“借光,借光。”

李白只見秦詠是一個而是二十多歲身材清瘦個子中等相貌有些清秀的綠衫的男子。此時的他容光煥發,雙手顫抖不停,身子一軟,差點上不了臺子,最後還是旁人扶他上來。

李白和他握手,感覺他還在顫抖。李白不禁心想,是呀,古代作詩,僅僅是言情論志,既沒有稿費,也沒有什麼獎勵,寫得好,最多出名而已,對實際並沒有多大的好處。現在自己不但讓秦詠名揚天下,還獲得百兩銀子及終身免費品嚐松花蛋的好處,可以說已經此生衣食無憂。

而相當於現在榮譽證書則是一個寬一尺長五尺的由紅布捆紮的牌匾及蓋了揚州官府的裝在信封的文書,頒發的是由賀知章親自頒發。秦詠的銀子和終身免費品嚐的證券由卓天然發放。這些官員們個個不願頒發銀子和證券,不知是否怕沾了銅臭?卓天然是揚州首富,讓他來頒發乃是理所當然。

秦詠顫抖地接過這些物事之後,聲音也顫抖起來,對李白激動地說道:“刺史大人,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可否?”

李白親熱地拍拍他的肩膀,微笑地鼓勵地他說道:“但說無妨。”

秦詠雙腳一軟,突然跪在臺上,仰望著李白一臉激動地說道:“在下想拜刺史大人為師,不知可否?”

李白不禁仔細地打量他幾眼,立即上前雙手扶他起來,微笑說道:“你的詩作得不錯,又有如此誠心,我當然高興收到你這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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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詠不禁大喜,立即跪在臺上叩頭起來,竟然把木製的檯面叩得砰砰直響。

小太監王公公、賀知章、王維、高適他們立即向李白平祝賀。

經過這個插曲之後,本來已經熱鬧的人群又一陣騷動。人們不禁紛紛議論。有人說,秦詠聰明,能夠拜李白為師是他的榮幸。有人則說秦詠會見風使舵,給自己找了一個好前程。有人則感嘆自己怎麼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有人說自己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作詩,爭取以後能夠奪得榜首成為李白的弟子。有人則嘆息,不知明年還是否舉辦美食文化節?

李白擺了幾下手,人群終於逐漸安靜下來了。

王維咳嗽幾下,然後宣佈:“請《醬油》榜首錢壽錢舉人上臺。”

這錢壽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高個子相貌一般男子,雖然他已經是舉人,但青色的衣衫卻有些發白,顯然他的家境不怎麼好。

李白知道古代的舉人就相當於現在的“低等公務員”階層,秀才是沒有功名的,只是考取功名的起點,有資格考功名,更加不是天子門生了。所謂天子門生是舉人透過會試後,參加殿試由皇帝確定名次的進士。進士不管名次都有做官的資格。而秀才不是,秀才只有鄉試中舉,考中舉人後,才有實質性的地位,可以減免一部分賦稅,徭役。而且還有做官的資格(吏部有官職空缺後,輪完進士才到舉人)。

現在這個錢壽穿著這個樣子,年紀也不小了,顯然還沒有做官。李白猜想,他極可能是因為自己家境不好,缺乏打點一二,因此還是原來的樣子。說得不好聽,他雖然有做官的資格,卻沒有靠山。

畢竟他經歷太多的人生磨難,因此他並沒有象秦詠那些激動萬分。

他從賀知章和卓天然接過彩頭之後,並沒有象秦詠那樣跪在檯面,而是深深地向鞠躬,目光望著李白,聲音極其誠懇地說道:“弟子錢壽有禮了,恭請師父收下弟子。”與秦詠相比,他更顯得不亢不卑有禮有節,有些古代知識分子的一些清高。

在眾人的一片注視的目光之中,李白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你很有才,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錢壽又向李白深深地鞠躬,然後才向王公公、賀知章他們鞠躬之後退下。

然而,當王維念道《瓊漿玉液酒》的榜首柳虹之後,意料的情況卻發生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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