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學不活了
陶萄其實大可以不搞這直播。
但是心裡想法是：如果確實沒有什麼內容可播, 而粉絲們又想和有一些互動，再者自己也厭倦了現這打發間的直播形式，那麼彈幕說的這自習室的形式實際上非常適合。
藝人和網紅不一樣, 藝人每參加一個通告都會有明確的主題、內容，不論是綜藝還是劇集，但是網紅沒有這設計, 又不想單純接活動, 就得自己想直播的主題, 雖然打王者，但是只會一個英雄，重複會讓人產生厭倦，同樣也會讓自己產生厭倦。
就算不斷地網友面展現自己的個性，這長久而言也是無益的。
頻繁的露面會讓逐漸失去新鮮感, 可自習室卻是一個很好的主題。
——既能夠達到與粉絲互動的目的，同樣也可以保持的神秘感。
不說話的狀態達到一互動感, 又能夠讓這段間段不花多心思別的事上，認真習, 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直播方式。
於是陶萄開啟了攝像頭，露出了桌面和自己的手，把書放到近。
“那就開始吧, 現入自習室狀態。”
陶萄看了一眼間，道：“現是晚上十一點過十分，我們自習四十五分鍾吧，正好是一節課的間。”
說完之後，陶萄把自己的直播標題改成了“葡萄的自習室”，然後將一邊擺放著的文具都拿了過來。
陶萄看這本關於攝影的書已經看了將近兩天，頁碼也差不多看到了三百多頁, 還剩下一小半的樣子。
隨意地翻看到自己放了書籤的位置，開啟來看，然後很快入了習狀態，陶萄一開始有些意攝像頭的存，但幾分鐘過去，把書看去之後，就沒有再管這攝像頭了，的看書習慣還是和之一樣，碰到重要的地方，都會做筆記或者使用便利貼來做記號，雖然各工具都齊齊上陣，但是卻有條不紊地就往下看，而且看書的速度也不算慢。
【直播就直播，看什麼書啊，一看就是立人設】
【說立人設的看到人家面做的筆記了麼？】
【這是啥書啊，什麼鏡頭啥的，看不懂……】
【關於攝影的吧】
鏡頭裡陶萄翻書或者拿著筆做筆記，非常認真，大概沒有看鏡頭。
一開始大家還議論紛紛，有的人還想聽陶萄唱歌，一間有些不習慣忽然轉換狀態，一開始的打遊戲娛樂直播忽然就變成了自習室，是個人都會感到有些不適，空落落地，和他們預想得不一樣。
但隨著間的推移，陶萄這條理清晰而且很有效率地看書方式，莫名就讓有些不開心的粉絲生出了點別的感受。
燈光很溫馨，紙張的質感讓人覺得安心，女孩的手白皙乾淨，握筆的姿勢帶有某沉思的意思。
鏡頭裡呈現出來的環境讓人感覺到習好像是一件很安逸很美好的事。
【啊這，我好久沒習了，真的不想習啊啊】
【什麼感覺葡萄看書和我的痛苦不一樣】
【要不我把我白天沒背完的單詞再看一遍……】
【救命，我什麼要走到書房去，我明明是來摸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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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看書這事也具有某人傳人效應。
陶萄看書可以讓自己沉下心來，而粉絲們看陶萄看書，也下意識地就沉下心來了。
真的很怪，但是又忍不住一直盯著，然後心想——要不我也找本書來看看？
於是古怪的事就這麼發生了。
漸漸的，直播間的總彈幕數量越來越少，吐槽的彈幕也越來越少。
不過線人數卻沒怎麼下降。
【還有三十分鍾下課，那我看個歷紀錄片吧】
【一百個單詞】
【ok，《基本經濟》，開始】
整齊劃一地，大家開始報自己下的任務。
大概是鏡頭裡陶萄做筆記的感覺過於絲滑，以至於大家都想試試。
這感覺就和看別人吃東西吃得很香的感覺差不多。
當然，也有不習的，他們就看陶萄看書做筆記的具體畫面。
一開始他們關注陶萄的手和指甲顏色，隨機他們關注點轉移到了陶萄的文具，接著，他們看陶萄做筆記看得有些入神。
不得不說，這近距離圍觀女孩子做筆記的感覺，還挺特別的。
【沉浸式習可還行哈哈哈】
【下次我一準備書！】
【我打算睡覺了，阿巴阿巴，我忽然好空虛】
【那我也不熬夜了咯】
看書的間過得很慢，周圍的動靜彷彿都放緩了，但等四十五分鍾結束的鈴聲響起的候，陶萄才恍然察覺到——四十五分鍾到了，還直播，哦，該結束直播了。
“間過得好快。”
陶萄摁掉了鬧鐘，然後關掉了自己的攝像頭。
觀眾們總結這四十五分鍾自己看書的況：“看了四十頁書，間有一段沒怎麼看懂，感覺不妙，明天晚上繼續。”
“大家晚安。”
說完之後，陶萄就關掉了直播。
【啊啊啊啊啊！老婆不繼續看了嗎？】
【哇，我好廢物，我才看了二十頁的書，還是小說】
【可怕的女人，明天還要繼續？？？】
【好耶，我背了五十個單詞！】
【紀錄片也還沒看完，我看完睡覺(^-^)】
洗完澡之後，陶萄到自己的微博裡看了一下粉絲們的留言。
【葡萄這個自習室我很喜歡，氛圍很好！】
【明天直播間什麼候，還是先打遊戲再自習嗎？】
【我今年考研，準備和葡萄一起習哈哈哈，慚愧慚愧，不過看這習陪伴影片我居然意能靜下心來，這感覺蠻好的】
【這個女人我看直播看得捂嘴笑成傻逼的下一秒讓我產生我什麼能笑得這麼開心的罪惡感，簡直有毒】
【救命，我什麼找某瓣圖書排行榜哈哈哈哈】
當然也有一些罵的、說立人設的。
陶萄對這些通常不意，只需要知道絕大部分人的想法就好。
如果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正面的評論，那就不用乎那些百分之二十的負面評論。
這一點陶萄看得很清醒。
當然那些正面評論陶萄也不會完全地陷入去。
瞭解到大家的想法之後，陶萄歸結出了他們願意看做自習室直播的幾個點：
1.鏡頭裡習的氛圍很好。
2.做筆記的順暢程度讓大家對習心生往。
3.直播的常正好是一節課，很容易讓人產生一儀式感。
不過因只有四十五分鍾，以有些希望跟著陶萄習久一點的粉絲就會覺得間短。
比如考研考公考編這些，他們每天習間是固要八小以上的，因競爭實激烈了。
但陶萄肯是不會每天固間直播的，以思考過後，把習間了每天的下午六點到十點。
這個間段用來作陪伴習的直播。
好間之後，陶萄將視線投了自己的書桌，的書桌確實很乾淨很溫馨，但是比起之b站上看到的那些陪伴直播，卻也還是沒那麼精緻。
不過這一點可以慢慢增添些新的實用的東西來改變。
只是現看書的地方就是的臥室，並非專門的書房。
原本陶萄是覺得閒雜這個房子沒什麼不好的，但隨著間的推移，買的書和文具越來越多，衣服也越來越多，陶萄便感覺地方有些不夠用了。
需要一個單獨的衣帽間和書房，雖然買了一些佈置房子的軟裝回來，但空間不夠用這一點是沒法改變的。
但是貿然這裡搬走，扣留房東手裡的押金是沒法退回來的。
雖然兩千塊錢對於現的而言不算多，但陶萄習慣了理性消費，腦海下意識生出了一個想法——這房子不用退，這一年陶予住這裡也不錯。
驀地想到陶予之的一些行，覺得他們似乎有些不候擠這麼小一個兩室一廳的格局裡，因而讓陶予一個人住這個房子，可以附近重新找一個房子，這樣一來便不算是浪費了，雖然陶予一個月回來住一次……陶萄抿了抿唇，不是和陶予有了隔閡，只是他們都已經成年，必要的距離還是需要保持的，就算是“親人”，也不能逾越，想到陶予有看的眼神，陶萄心裡其實有不確的猜測。
以了避免一切的發生，陶萄覺得，分開住也沒有壞處。
很依賴陶予，只要不像上輩子一樣，夏家活得那麼慘，陶予便不會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第二天直播的候，陶萄的桌子上多了一些小物件，可以支撐書本的木質書撐、糖果色的軟尺、色彩繽紛的標籤貼、一杆新的可以調節亮度的小檯燈。
只是因用不習慣，陶萄最終也沒用書撐，那柄小檯燈的亮度也比不上之的來得舒服，諸多不適當，陶萄倒也明白了一個道理，看書這事也會形成個人的習慣和偏好，漂亮的文具讓人賞心悅目，但是如果用不到還一要用，那帶來的就是焦慮和麻煩。
因此大概使用了二十分鍾的書撐和檯燈，陶萄便把一切換成了之的樣子，老檯燈，書撐只用來放閒置的書。
無聲地把東西又換了回去，書桌也重新又恢復了樸素乾淨的樣子，讓人注意力分散的事物也因此少了不少。
陶萄很快重新入了狀態，而關注到了這一幕的粉絲們則感覺有些詫異，陶萄並沒有解釋什麼，換完之後，又重新投入到了看書的狀態。
陶萄沒隔四十五分鍾便會設定一次十分鐘的休息間，有鈴聲提示。
觀眾們可以選擇休息十分鐘，不過陶萄卻沒有休息，一直都是保持著看書的狀態。
加之白天的閱讀間，直播到一半，便把這本書給看完了。
【靠，昨天還有一大半！現就看完了？我第一章還剩兩頁】
【面的等等我，我看書速度也賊慢】
陶萄把書又翻了十幾分鍾，才拿出平板看起上次看過的教影片帶著耳機看了起來。
這下書撐的作用就發揮了，一邊看影片一邊做筆記。
直播的這段間內，陶萄的手機設定的是免打擾模式。
粉絲們心裡感嘆：怎麼葡萄都不會累的。
不過這安靜的習鏡頭，真的讓人挺安心的，有人想了想，便也接著之的地方重新習了起來。
任費間的事，都是很難迅速看見成效的。
而這事，往往意義要比那些不怎麼需要花間而便能得到愉悅的事大得多。
比如習、運動、讓自己有一個良好的生活習慣……
奇妙的是，平看起來非常長的四個小，跟隨著陶萄和直播間的其他人一起習，居然意地過得很快。
那些原本不想習的觀眾，只是想掛後臺圍觀的觀眾，發現直播間報書名和堅持間的彈幕越來越多之後，也沒禁住“誘惑”，要麼選擇關掉直播，要麼隨手找到習影片或者資料，跟著一起習起來。
而一旦開始了，堅持了十分鐘、二十分鍾，度過了煩躁期，便油然生出一奇妙之感。
靜下心來了，習確實挺讓人舒服的。
至少圍觀大家習的那空虛感逐漸消失了，而因做有意義的事才能有的滿足感出現了。
【好怪哦，我居然覺得看書有趣，再看一會兒】
【跟著老婆習的感覺真奇妙】
【哈哈哈哈，怎麼回事，大家真的都看書嗎】
【真的】
【+1】
【救命，你們別騙我】
這樣的對話，不便出現一次。
然後便是長久的安靜。
就這樣，四個小的間一晃而過。
陶萄以這一次的純直播，直播間的線人數應該會大幅度減少，但是提示鈴聲響起之後，看了一眼後臺人數。
直播間的線人數居然就三百多萬人，而貴賓數還是將近五萬的樣子。
林谷和燁三的名字都貴賓席掛著，這代表他們都線。
陶萄道：“今天的習間結束了哦。”
“我看了一百三十三頁書，還有兩節網課，你們呢？”
“大家收拾好書本，準備下課，早點睡覺。”
“明天繼續。”
明天繼續這幾個字如同驚雷般正收書關影片準備嘻嘻哈哈的觀眾們耳朵裡炸響。
【明、明天？】
【可是明天是週末誒】
【就是就是，明天是週末誒】
【不活了……我明天不來了，大家都別來！我們要放假的！】
【呵呵，我看你們得可開心了，這麼久沒習，一旦了收得住？】
【大家別被騙了，那些說不來的明天肯回來，他們就是想騙我們別來，然後偷偷超過我們（振聲）】
【9494，想偷偷習然後超過有人？陰險了】
【救命，這是什麼奇怪的陰謀論，我感覺我回到了高霸說放假來不看書的場景，救命！】
於是粉絲們週末再次收到了陶萄的直播邀請。
陶萄一開始覺得直播的效果不會很好，但是自己卻是播得挺開心的。
但讓人意的是，這些天天天搞這自習室的模式，直播見的觀眾不但沒有減少，反而緩慢地增長。
雖然緩慢，但是重點是——真的增長。
這讓陶萄意地同。也感受到了一欣喜。
不用再需要花費間去想直播的內容了，因日常就是習、並且逼觀眾們和一起。
換了一個新房子，但是桌子的佈置和之差不多，不同的是後不再是衣櫃和床，而是正經的沒怎麼擺滿的書架。
不過陶萄並未每天都只做習直播，每週的週末陶萄和粉絲們約有一個小的娛樂直播間。
一般是打遊戲或者唱歌，不過一個小很快就過去了，打兩把遊戲，再唱兩首歌，而這一個小之後——還剩下三個小的自習間。
一開始的“不要，我不了”到後來的“開始了，總算開始了”，粉絲們的心路歷程堪稱坐過山車坐到最高點然後直接飛出去跳傘，最後還安全落地了，這直播的幾個星期，陶萄的某音沒有更新，而的微博每天的動態就是——下午六點到十點，虎鯊，x月x日留。
大家習慣了之後，評論區就成了大家每日任務打卡的聚集地。
而催更的言論漸漸便少了，跟隨陶萄習的過程，粉絲們似乎也逐漸領會到了陶萄的性子。
——不溫不火，但是很有條理，和影片裡的蠱系美人不一樣，但是卻又有某關聯。
——看起來野心勃勃，一個人呆著卻清清冷冷的，是個腳踏實地的女孩。
一個人分兩面。
容貌和材是他人最先看到的地方，比起每一次發某音視頻或者做宣傳的大張旗鼓，如今陶萄的陪伴習直播，稱得上是默默無聞，可一路跟著習過來的人卻陶萄上感受到一別樣的精神。
我們會羨慕優秀的人，卻會敬佩努力的人。
人的上攀爬不僅僅是每次大張旗鼓地驚豔眾人，也有細水長流的積累和自我豐富。
陶萄週末的候便去找許涔習攝影。
許涔的“課”和陶萄晚上能到那些課程完全不同。
許涔的“課”更加生動，更加具有啟發性，不得不說，自己熟悉的領域，許涔看起來異常有魅力。
不過陶萄因此便看了書和影片，以許涔第一次上課的候的表現讓許涔很意，對於一些專業的名詞、一些對新手比較有難度的操作，陶萄居然都知道，而且會實操，許涔問起來，陶萄便把自己家習的過程輕描淡寫給許涔說了一遍。
許涔誇獎道：“你這麼年輕，又這麼好，一點也不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孩。”
陶萄搖搖頭，聲音沒有什麼驕傲的成分，反而很平靜：“許老師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面對我說的嗎？”
“我說你的眼神熱了。”
陶萄點點頭：“那候我並沒有準確領悟到你話裡的意思，我只以我想紅的慾望強烈了。”
看河流遠方，那裡有幾隻化作黑點的鳥上下飄忽，然後舉起相機將那一幕格。
“我現明白了，並非我想紅，而是因我什麼也不懂。”
“因不懂，我便只能看到最表面的價值，理解到最淺顯的愉悅。”
大概因心徹底沉了下去，又到了很多富有意義的知識，說起話來，比之有了幾分不同。
許涔詫異：“但你理解得很快，我聽林谷說，你做習直播。”
陶萄“嗯”了一聲，“比起許老師還差遠了，希望有一天能成像許老師這能被人誇讚青年才俊的人。”
當然，陶萄依舊覺得臉很重要、也同樣想要報復夏家以及一切有關聯的人，只不過看得更遠了些，也不局囿於容貌焦慮的龜殼裡面。
——讓人改變對你的看法，容貌挺重要的，但不是唯一的，也不是最重要的。
“許老師，你看這張拍得如。”
陶萄把照片給許涔看，許涔道：“不錯，但是構圖方面還需要改。”
說這，許涔拿著相機，對著遠處的飛鳥也拍了一張，然後給陶萄看。
“感覺到不同了嗎？”
“你如果想要拍水天一色，動靜一體的感覺，就最好不要把焦點放實的物體上，那邊的房屋就沒必要拍去，只需要展現層次。”
陶萄舉起相機，看著鏡頭又拍了一張，交給許涔看，許涔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得很快。”
“沒手忙腳亂，除錯鏡頭也很冷靜。”
“但是這邊出錯了……”
“我覺得這樣更好一些。”
陶萄皺著眉頭，輕輕反駁，這審美自覺起作用了，覺得房屋沒必要剔除。
“我不用讓畫面看起來很乾淨……就是感覺……乾淨了不對，我不知道怎麼描述。”
許涔：“如果要拍商業圖的話，這可以剔除。”
“我不拍商業圖，我是要拍……一些短片，不用商業。”
許涔理解陶萄的意思了。
“這樣，抱歉，我以你要用做影片廣告商用，還打算直接教你商業構圖了。”
“大實習的候甲方也是很可怕的。”
陶萄：“那許老師你教我非商業的構圖咯。”
許涔看著陶萄眼睛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好。”
和許涔相處的過程非常舒服，一天下來，陶萄跟著許涔去了幾處風景很漂亮的地方，習拍攝的過程生動而有趣。
回到家之後，陶萄接到了陶予的電話。
“姐，你不家嗎？”
陶萄忘記和陶予說搬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