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所謂的壓制
穆晴沒想過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第二天她按照規定間準點到了司, 到了老江辦室,老江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怎麼今天來得這麼早?”
穆晴以前不管什麼活動,基上都會晚到個十幾二十鍾的, 按照她自己的話說:“比起等人, 她更喜歡別人等她。”
“她呢?”穆晴沒直接回答老江的話。
“她還沒到呢, 等會兒司開個會。”
“……”老江遲疑了一會兒, 隨即指著一旁的沙發:“先坐著吧。”
“我的事情怎麼辦?”
穆晴冷靜地問,她面容有些憔悴,但是妝容卻很精緻。
“等會兒再說,只要粉絲沒有掉光,還可以發道歉影片,態度誠懇一點最好。”
穆晴的指甲在掌心剜出了一道道痕跡。
道歉不就是承認自己犯錯了麼?她以後在網上都得背上罵名,人設什麼的全沒有, 混然還能繼續混去, 但要說成為死忠粉很多的種人,幾乎是不可能了, 沒有人品出問題的網紅能擁有一大片堅定而活躍的粉絲的——她沒有麼一張無可替代的臉,個性也被揭穿了。
她深吸一口氣,從沙發上坐來, 然後拿出妝鏡看自己的臉,看到自己眼袋處憔悴的痕跡, 穆晴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陶萄趕到司的候, 已經是十點十五了。
到了周虹的辦室,周虹抬頭看她一眼, 並沒有提她遲到的事兒。
只是說:“來了啊,我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到會議室集合。”
陶萄“嗯”了一聲, 等周虹從座位上起來,和她一起並排出門。
兩人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無聲的默契。
今天的周虹和之前陶萄幾次見到的有些不太一樣,前幾次見面,周虹都只穿了比較素淡的休閒服,而今日的周虹臉上了淡妝,西裝是銀灰色帶中性風的,腳上的鞋子帶著點跟,配上點喇叭褲,她整個人走起路來都好像帶風。更加細節的是,就連耳朵上也帶了簡約而顯氣質的耳環。
“昨天的影片做得好。”
“大熱門。”周虹朝她豎起了大拇指,陶萄有麼一瞬間被周虹的笑容晃了一眼。
倒也不是說相多麼好看,而是因為今天的周虹似乎帶了點之前沒有的氣質——是自信和利落摻雜在一起的感覺,有種奮進的氣息。
陶萄心中升起了一點微妙的情緒,她點了點頭,也沒有假惺惺地謙虛。
“周姐,我也這麼覺得,做得不好怎麼把穆晴扳倒,說了,些傷害要反彈呀。”
女孩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可說出來的話和聲音形成一種對比。
周虹盯著陶萄雙狐狸眼,越看越覺得順眼。
陶萄說的一句話更是讓她喜笑顏開:“周姐發的澄清宣告太有度了,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敢這麼大膽直接在影片裡說種話。”
“覺得我們這樣對穆晴錯了嗎?”
周虹忽然提到了這個話題。
說完之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笑了。
她們的態度在這一笑中不言自明——穆晴,咎由自取。
“知道小紅鞋為什麼會把聊天記錄截圖給我嗎周姐?”
“因為穆晴雖然紅,但真正認識她的,沒一個真心喜歡她,她早就失了人心。”
不清白的事做得多了,隨便揭開一層,都是骯髒無比。
兩人在電梯裡,周虹給陶萄說了這次叫她過來司的原因,老江申請讓司上層的人介入這件事,想讓穆晴和她達成私和解。
陶萄問:“要是我不同意呢?”
周虹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有我在,他們威脅不到,等會兒先看穆晴邊怎麼說。”
跟隨者周虹進了會議室,陶萄進去的候,人基上已經來齊了。
穆晴在正對著門的一個座位上坐著,她身邊坐著的是經紀人老江,見陶萄進來,她表情瞬間便冷了來,不過她也沒說話。
陶萄朝穆晴看了一眼,穆晴背對著光,身上穿著一件有些眼熟的黑色裙子,頭髮梳成了利落的馬尾,眼睛上了眼線,嘴巴上塗了啞光的大紅色口紅,陶萄看見她眼裡帶著點任舊存在的傲氣和輕蔑,似乎斷定在這麼多層在的場合,陶萄決然奈何不了她。
陶萄也坐到了周虹給她拉開的椅子上,她斂眉眼,不再看穆晴。
穆晴以為陶萄會向她露出得意的、炫耀的表情,沒想到她只是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羽毛似的輕。
穆晴感到自己在她眼裡,也輕的跟片羽毛似的。
“好,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們就來商量一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覺得呢,都是同一個司的,沒必要鬧得這麼僵,大家都各退一步,以後在司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是同事。”
“我的建議是們開和解,這件事情確是穆晴做的不對,穆晴要開和葡萄道歉,而葡萄最好也發個影片表示自己已經原諒了。”
“現在穆晴在掉粉,葡萄在漲粉,放任去穆晴可能會喪失原的流量。”
說話的人是司的一把,姓齊,也是現在鯉魚傳媒最大的股東,他說話的候帶著一股很濃厚的商人氣息,鼻子上著一副揹著光便看不見眼睛的眼鏡,臉很大,而五官很小。
聽到他的話,陶萄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樣的處理對於穆晴有利無害,而對於陶萄而言卻沒什麼好處。
周虹打斷他的話,表示她和陶萄都不會接受穆晴的道歉。
周虹聲音比較尖銳,聽起來很刺耳,以讓大家都能感受到她想傳達出來的堅定:“對不起,我們不接受道歉,穆晴小姐怎麼樣之後該怎麼發展,是她的事。”說著,周虹用指甲剪扣了扣會議桌的桌面,大家都被這響動吸引了注意,周虹今天這種不一樣的打扮,讓她看起來很有壓迫性。
“周虹,穆晴也是司的藝人!要為大局著想,否則這算個什麼司?”
齊總說出這話然是有原因的——他們不願意失去穆晴這顆搖錢樹,就算陶萄看上去有能夠超越穆晴的潛。
“而且之前有個大專案找到我們司,我們定的人選就是穆晴,要穆晴和陶萄鬧得這麼僵,我們怎麼和邊的人交代?”
周虹皺起了眉頭:“什麼專案?”
“和呈朝合作。”
“他們的整容科全國聞名,穆晴願意做他們的整容體驗物件。”
此話一出,陶萄瞳孔微縮。
呈朝,不是徐意在的醫院嗎?
她記得她想要整容的會兒,呈朝的整容科已經全國聞名了,裡面的醫生和新鮮出爐的各種明星網紅成功案例,讓很多的普通女孩將呈朝私人醫院的整容科樹立成為了人生目標之一——如果我有錢了,我也要去呈朝一次。
這種販賣焦慮的為是很常見的商業宣傳段。
陶萄似乎確有點印象,呈朝最初火起來是因為某個代言人直接體驗呈朝的全套服務,最終以全新的面貌呈現在了觀眾們的眼前。
整容之後,個代言人成為了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就連女孩看了也會垂涎的種。
陶萄沒想到,謂的代言人居然就是坐在自己對面的穆晴。
聽著齊總為自己說話,穆晴的巴微微仰起——一種十倨傲的姿勢。
裡有資源的態度就是和沒資源的不一樣,陶萄現在裡的推廣,也就一個lvs而已,和穆晴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穆晴就算個性再壞怎麼樣?
越壞越好,等穆晴整成了人見人愛的模樣,到候網友們提到穆晴曾經做過的些不堪回首的事情,只會越發覺得知人知面不知心——蛇蠍心腸的人透過整容技術,也能擁有迷惑大部人的美貌。
陶萄沒想到,穆晴居然能這麼豁得出去,可她記得徐填說過,徐意並不喜歡穆晴,可為什麼會讓穆晴成為司的代言人呢?
她思索著這個問題,慢慢地握緊了,一抬頭,她便看到穆晴正衝她露出一個微笑。
隨即她便聽穆晴開口道:“葡萄,我承認之前搶的推廣確是我不對,但凡事以大局為,知道我這個推廣牽扯的利益多大嗎?”
陶萄:“我不知道。”
兩個人之間的談話還算正常。
穆晴笑容比起之前更大了一些,老江替穆晴回答了陶萄的問題。
“葡萄小姐,穆晴的這個推廣是一千五百萬起步的。”
此話一出,陶萄心出了點汗,但是她雙狐狸眼黑沉沉的,雙眼皮的褶皺不太明顯,因而她的眼神顯得十的深邃。
情緒幾乎是看不出來的,第一眼看過去人們只會覺得她雙眼睛潛藏著媚意。
齊總:“事情明了了不是麼?這件事不必鬧得太大,葡萄小姐,在我們司,和我們籤了約,就算我們司的一員。”
“現在的處理方式是必要的,沒有理由拒絕的,知道我的意思嗎?”
說完,齊總看向周虹:“周虹,不用我提醒,應該也知道三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是司的股東,也沒有權利來推掉這個合作,好好和的藝人溝通,別做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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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總的話說得很直接,意思是陶萄現在的價值根就比不過穆晴,就算她有潛,現在也沒有辦法變現,就算周虹擁有一定的話語權,但在絕對的利益面前,這種話語權是無足輕的。
想到這裡,陶萄看了穆晴一眼。她心裡有些不甘心。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說得沒錯,她天真的覺得把穆晴的名聲毀了就已經在網上戰勝了穆晴,然而回到現,她依然拿穆晴毫無辦法。
要是穆晴和呈朝達成了合作,她勢必會成為未來醫美業的明星,單單憑藉呈朝這一個專案,她就夠坐吃山空了。
而陶萄現在沒有底氣直接對穆晴和齊總說“我不接受!”
——除非她拿出比三千萬更的籌碼,可這對於陶萄而言是不可能的。
她接的lvs也不過只有一萬五的推廣費而已,而這裡面要扣除百之三十給司。
穆晴這個合作可以給司創造將近五百萬的利益,就算陶萄按照她現在的粉絲數量,每三天一個影片,每個影片都做一個推廣,也不可能趕上穆晴。
耳邊的齊總和周虹在爭論著,陶萄認真聽著,想著徐意的事情。
穆晴居然能豁得出去在眾面前承認自己整容,並且大方向眾人展示自己整容的全部恢復過程,這犧牲也配得上這麼額的合作費。
耳邊的爭吵越來越甚,支援兩人和解的人是大多數,周虹一人難以敵眾,最後鐵青著一張臉,說了一句“總之我不同意”就不願再說別的了。
穆晴一直盯著陶萄的表情變,可惜陶萄帶著口罩,穆晴一點情緒也沒有從她雙眼睛裡讀出來。
她坐在寬大的單人椅子裡,身子坐得不是特別正,身上穿的衣服是lvs的,一條簡單的運動風格的t恤,有些緊身,但很休閒。
脖子修,肩部的線條自然垂墜的候顯得十柔和。皮膚太好了,好得穆晴隔著辦桌看去都不由產生嫉妒的情緒。
大家都以為陶萄是個好說話的人,因為她從頭到尾表現得都像個好說話的軟柿子,完全不像她在網上表現得樣渾身帶著粉色的刺。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大概在明天後天的候,們兩個一起在某音直播一場,直播的說話稿子到候我會讓人安排好發給們。”
齊總拍板了,其他人已經打算附和了,就在這個候,陶萄抬頭打斷了齊總的說話,她聲音還是嗲:“齊總,我能問個問題嗎?”
這聲音聽得在場的人一愣,齊總皺了眉頭,似乎沒搞清楚陶萄想幹什麼。
“穆晴姐和呈朝醫院邊籤了合同了嗎?”
穆晴聞言,眼睛微眯,她語氣帶刺:“想幹什麼,我籤不籤合同和有關係麼?”
“穆晴姐,這麼激動乾乾麼?是因為和呈朝邊也還沒完全談好嗎?”
陶萄狐狸眼動了一,笑著問道:“還是不能說?”
說著,陶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靜靜環顧了在場的人一圈,然後發出了一聲嗤笑。
“說起來嘛,這個搶人資源的事情,既然在座的各位都預設是合法的。”
“我就勸穆小姐看好現在的這個合作,不要被我挖了牆頭。”
“至於直播就不必了,等穆小姐什麼候把合同簽好了,什麼候再來和我談這個事情。”
“道歉倒是可以先做。”
她聲音輕輕軟軟的,但不知為何,聽得在場的人一陣心裡發毛,就連穆晴也愣了一,反應過來後穆晴冷笑了一聲:“哦,想搶我這個合作?”
“可惜臉臉都不敢露。”
陶萄“嘖”了一聲,“管我露不露臉啊,穆小姐張臉動了多少刀?底氣好足啊。”
穆晴聞言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她的鼻子罵:“個賤人,說的什麼東西,繼續說啊?粉絲沒我多,現在想拉我水,做的□□夢?”
她面容扭曲起來,總算不裝了,在座的其他人臉色有些憋,看著自己司的兩個一人眾吵了起來,卻也只這麼看著,現場看戲的感覺和在網上吃瓜完全不一樣。
陶萄腳上穿著運動鞋,平底的,帶著點跟但是不,她淨身都一米六九,穿上鞋子差不多一米七一,身材比例極好,而穆晴經常穿種拉腿和身材的服裝,際上她不過才一米六二而已,一米六二在女生中不矮,可和陶萄一比,卻矮立判,她嘴裡說著尖利的話,再也沒之前的從容和傲氣,看起來和要發瘋了差不多,而就算這麼氣勢洶洶,和陶萄說話的候也還得仰著頭看著她,怎麼看怎麼滑稽。
而且穆晴的骨架大,衣服稍微顯得不好,就容易看起來很“寬”。
可陶萄骨架小,雖然,度都在腿上,她整個人遙遙看起來比例極佳,絕不給人一種“巨大”的感覺。
“賤人?”陶萄笑著復了一遍。
“穆小姐,搶了我的推廣,‘打不過我’,粉絲都脫粉,現在要靠額的推廣費來壓我,還沒籤合同呢?我就問了一句,就反應這麼激烈?”
陶萄其心裡沒她語氣顯示的樣平靜,她這是第一次和穆晴這樣的人現中對峙。
就好像心裡的些惡劣的情緒全部被釋放出來了,她身子稍微前傾了一些,眯起眼睛看向穆晴,聲音聽不出來顫抖:“比較賤吧。”
陶萄現在沉浸種從內心深處湧上來的情緒中,沒注意到穆晴被她的話刺激到了,拿起面前的玻璃杯便砸向了陶萄的臉。
在穆晴扔玻璃被的最後一秒,陶萄反應過來了,她正準備躲,可一道聲音從她內心深處傳來:“別躲,讓她砸。”
千鈞一髮之際,陶萄雙緊緊摁著會議桌的桌面,閉上了眼睛。
“砰!”
陶萄感覺額頭一陣劇痛,腦子似乎也震盪了一,暈、漲,隨即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沿著她眉骨落來了。
“陶萄!”周虹尖聲叫了起來,她站起來扶著她臂,失聲大喊起來:“流血了!”
陶萄的唇動了動,會議室裡其他人似乎都被這一幕嚇呆了,就連穆晴邊上的老江也呆在了座位上,一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穆晴,是不是瘋了!”
“敢動,我就敢告知道嗎?算個什麼東西!”周虹指著穆晴的鼻子破口大罵。
而穆晴看著陶萄額頭上流出來的血,心中一陣後怕,她朝後退了一步:“她自己不躲!不能怪我!”
後面一句話穆晴幾乎是吼出來的,老江終於回神了,他拉著穆晴的,試圖讓她不要麼激動。
“穆晴,穩定一情緒!”
“我們坐來好好談……”
“談什麼?”
冷漠的聲音打斷老江的話。
大家盯著陶萄,鮮紅的血從她的額頭往落,她用捂著傷口,雙天生帶著嫵媚感的眼睛此刻像冰一樣冷漠。
她盯了穆晴一會兒,然後像察覺不到痛感一樣,笑了起來,這笑聲越來越大,她的身體也隨之微微顫動起來。
周虹也被陶萄的反應嚇到了。
會議室裡安靜得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大家都看著陶萄,有人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
“穆小姐。”
她的聲音帶著幾顫,似乎忍著痛,說的候,空出來的只輕輕扣了扣桌子。
“可得記住今天做了什麼?”
她環視一圈,狐狸眼艱難地彎了起來:“還有在座的各位,大家都站穆晴是麼?”
“真好。”
“不過們記住了,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別人威脅我。”
“而且我很怕痛。”
“以穆小姐最好看好自己。”
說完,陶萄放了捂著額頭的,任由血液蜿蜒流了去,落到眼皮、鼻樑上,最後染紅了純白色的口罩。
模樣讓人害怕,可好像半邊臉上開了一朵血色的花,無端的譎麗。
她深深看了穆晴一眼,穆晴只覺得渾身發冷,她從陶萄的眼裡,似乎看到了她剛剛踏入這個圈子種野心,且比她更加野蠻。
等陶萄離開了辦室,周虹也跟著走了出去。
穆晴只感覺自己身體忽然被抽空了氣似的,白著一張臉,緩緩癱坐在了椅子裡。
辦室裡的其他人也從剛剛種極其怪異的壓迫氣氛中回神,他們的感覺和穆晴差不多,只不過沒有麼強烈。
等穆晴抬起頭來,發現大家都用一種饒有深意的眼神看著她。
裡面帶著譴責、厭惡以及些許的輕視。
一個像潑婦一樣罵髒話並且動打人的女人,輕狂且毫無頭腦。
他們並不知道陶萄會怎樣報復穆晴,但至少現在他們對穆晴的感官大打折扣。
就連老江看著穆晴的眼神,也帶有濃濃的失望。
齊總將裡的資料夾“啪”地一聲放在了桌子上,然後面無表情站了起來。
“散會。”
穆晴覺得資料夾拍在桌子上的聲音,就好像審判的木案,狠狠砸在了她的心臟上。
明明是她大獲全勝,但她卻感覺自己被有人瞧不起了。
穆晴開車帶她去最近的醫院,正要到一處岔路口,陶萄忽然開口:“周姐,調頭。”
周虹:“不用調頭,前面就是醫院。”
陶萄:“我不去兒,我要去呈朝,找徐意。”
她的聲音輕的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