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六章凌晨炸豔雷（中）
終於等到姐夫回來，彩芬真是太興奮了，而且是少有的興奮，興奮如願以償得到了那種漂亮別緻的石英手錶，興奮姐夫還給她買了裙子和皮涼鞋。可惜裙子和鞋裝在行李箱一下取不出，姐夫又急著到後面去，但這沒關係，晚上回到那個窩就能看到了，而且還能穿給心愛的姐夫看。還興奮姐夫給家裡買回了新家具，雖然心裡對離開姐姐和姐夫搬回家裡有牴觸，可畢竟自家馬上要搬進新居，而且裡外都煥然一新，這可是她們家天大的喜事，怎麼能不興奮呢？
終於等到下班後，彩芬便興沖沖地跑回家，可很快心情就像跌入冰窟一樣，讓她非常地沮喪鬱悶！因為回去就聽妹妹姐姐和姐夫今天就要搬來住，這樣今晚不是就回不成那個窩了？但僅這個也不至於讓她沮喪鬱悶到好似掉到冰窟的程度，是她的父親讓她太覺得太寒心了。
武茲的人們在家庭財產權上仍舊很封建，凡是兒女齊全的人家，女兒是沒有財產權的。像彩萍和彩芬她們這種家裡有弟弟的女兒，壓根也不敢生有以後要分家裡財產的念頭，別家裡沒財產，就是萬貫家財也輪不到她們。像現在這新家，到出嫁後只能是回孃家看看，財產將來全部要留給弟弟。因此金凱讓凌霄設計的時候，就是按三間一套來設計，兩套房設計成一樣的，跟其餘幾家三間一套的基本一樣，就像齊美麗那三間。包括靜怡家也是這樣設計的，因為靜怡也有哥哥。
但彩芬和彩芳還是家裡的姑娘，兩套就是四間臥室。正好父母去住那套有炕地大臥，寶寶跟父母在一起住客廳那個臥，她們姐倆去住那套沒炕的房子，彩芬是姐姐住大臥，彩芳是妹妹住臥，一家人寬寬敞敝地住新房。而且凌霄買傢俱時也是按這計劃買的，兩個臥都有寫字檯和書櫃，方便彩芳和寶寶學習。可她們的父親金凱就不是這樣打算的。要讓寶寶和父母一塊睡在炕上，彩芬和彩芳擠在那個臥，那套房子居然要空在那裡，準備留著等寶寶長大娶了媳婦去住，從現在起要嶄嶄新新地留到十幾年，甚至二十年以後。
天啊！彩芬聽到父親這樣的安排，心裡氣憤地呼叫老天，世上還有重男輕女到這程度的父親嗎？！
本來在挺長一段時間內不能跟姐姐、姐夫熱熱鬧鬧在一起就夠鬱悶了。後來聽到這樣的安排，彩芬對父親失望到極，父親地做法太讓她寒心了，身上一下子變得冰冷像掉進了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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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和靜怡載著靜怡開車駛出院。看到那幾輛卸了傢俱的大車都停到了場院食堂那邊，這樣子明傢俱已經全部搬進去了，那會兒他過來的時候，傢俱才搬進一半。
把車開到後面住宅的巷裡，剛剛卸罷傢俱的巷裡四處灑落了包裝紙碎片和包裝條，人們都顧著忙家裡面，外面也就沒人顧得上打掃和收拾。這七戶人家的順序是，巷口第一家是齊美麗，第二家是蘇美娟。第三家是凌霄父母家，第四家是靜怡父母家，第五家是凌霄岳父家，第六家是錢曉東家，然後就是三活寶家。靜怡家在凌霄父親和岳父兩家的中間，這是他當初特意安排的。不願讓兩親家緊挨在一起，他把車就停在了靜怡家地南房後面。
靜怡提著錢曉東從壺州買回來的東西，還有凌霄又分給的一份送到錢曉東家裡，因為錢曉東從下車就忙乎的什麼也顧不上了，姜竹君現在大腹便便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靜怡代勞了。
凌霄拿著給岳父家準備地送了進去，本想送進去就出來，可彩芳不像寶寶，看到好吃的什麼也不顧，爬上炕就拆開包裝要吃。彩芳卻因為得知姐夫給二姐買了手錶也肯定有自己的，滿心歡喜地問他要手錶，當聽等到上了高中才給買時，興奮的笑臉一下拉了下來，噘嘴好一頓埋怨，埋怨他偏心二姐，就連給了那件好看的連衣裙也沒能把彩芳安慰住，只不過不怎麼惱怒了。
這妖jīng也不知是怎麼長的，就是生氣和惱怒了也特別好看，而且還是另外一種俏模樣，凌霄耐心地哄順了一會兒，答應以後買的比彩芬更好的手錶妖jīng才罷休。可事兒還沒完，等彩芳拿著裙子到臥試穿時，彩芬又把他拉到外面的廚房裡，當著正做飯地母親，氣哼哼地把父親的安排告訴給他。他聽了除了覺得不可思議，也再次領教到岳父做事的彆扭，這還是他不知道岳父背後他的那些話，否則就不止是認為彆扭了，純粹是找了個變態岳父。
岳父這種做法凌霄當然看不慣，若換到剛和彩萍結婚的時候，看不慣也得忍著，現在他哪能忍下去？可他忍不下去也不能衝岳父發火，為了彩芬也得討好岳父。返回屋內，此時他的老丈人正跟兒子一塊吃堆在炕邊地好吃的，他坐下先裝出問這幾間屋子怎麼安排，證實彩芬的半沒錯後，便向岳父許下諾言等舅子娶媳婦的時候，給舅子蓋一棟二樓。實際上，就是沒這個許諾，金凱也得給女婿面子，有了這個許諾，金凱大喜過望，馬上答應讓彩芬和彩芳住那套。
雖然傢俱都搬進去了，可有的還要組裝，家具店總共才來了兩個人，恐怕組裝到十也組裝不完，他岳父家還沒給過來組裝呢，所以彩芬就跟著他一塊出來了。他那會也是以這個理由服彩萍和繼母明天再往來搬，還有個理由明天是禮拜rì，彩萍在家正好把東西一次收拾好一塊搬來。
他們出來時，靜怡早就給錢曉東家把東西送進去了，連她家的也送進去了，正在車上開啟錄音機聽歌呢。心情已轉為比剛開始還舒暢的彩芬，喜滋滋地上了車與靜怡一塊聽歌。凌霄提著給父母家的東西進去叫彩萍了。
凌霄地父親和繼母到底是工廠的技術工人，沒用家具店地人自己就開始組裝了，有兩張像沙沙時裝店的漂亮鋼管床，凌霄進去時已經組裝起一張，彩萍正蹲在客廳地上幫著婆婆組裝鋼化玻璃茶几。
這六間屋子在三家六間房中最特殊的，是間間想通，東面三間與那幾家大同異，西面三間中的兩間前面。是從客廳進去的走廊，這兩間靠客廳的是美美地，中間的是娜娜的，最西邊門對著走廊那間是留給凌霄和彩萍居住的，也是這套房中最大的一間。凌霄給自己買的是不用組裝的木床
已經都搬進擺放好了，就等著拿來鋪蓋鋪床了。組是美美地，她已興奮地開始佈置她的窩。回來沒多久的娜娜則同樣興奮地跟在繼父身邊，急切地盼望快快給她把床組裝起來。
娜娜聽到哥哥進來了，歡喜地顧不上再看繼父組裝，激動地高聲呼喚著哥哥跑出來。出來就抱住他的手臂，大大地一雙美眸露出親熱也稀罕的神sè盯著哥哥問這問那，都是關心的話語。凌霄最疼愛這個活潑漂亮的妹妹了，一臉喜愛之sè給她拿出與彩芳那件樣式差不多的裙子，娜娜更是歡喜地連謝哥哥，可等給她拿出另一件禮物，要她在下月中考中掌握好時間考出好成績，娜娜的高興勁就別提了，高興地不管母親、嫂嫂。以及剛出來的姐姐在身旁，猛地吊住哥哥的脖子，在哥哥的臉上猛親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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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jīng美地禮物也把劉麗華吸引的扔掉手中的活兒起來觀看，看到女兒收到這麼jīng美的禮物，先是臉上笑開了花，問後得知是三百多元時則驚愕地張大了嘴。嘴上買這麼貴的幹啥，可心裡卻高興極了。等看到女兒對繼子那樣後，一邊笑呵呵地數女兒沒樣兒，一邊向身旁笑嘻嘻看著這趣景的彩萍解嘲，娜娜對哥哥一直就這樣，去年以前只要見到哥哥回來還會蹦到哥哥地懷裡呢，再早的時候更是蹦上去就不下身，非得抱一會才算數。
彩萍對此也略知一二，沒有覺得有啥不對頭，還笑嘻嘻地誇他們兄妹感情深。可美美心裡的感受就不一樣了。除了心裡疑惑沙發上那剩下的兩樣是不是自己的，還對妹妹的行為有吃醋，心裡在泛酸呢。凌霄豈會少了她的禮物？不僅有一塊與娜娜一樣的jīng美手錶，還有一身漂亮裙子和一雙好看的皮涼鞋。美美收到比娜娜還多還好的禮物後，臉上頓時綻出了燦爛地光彩，歡喜地叫了哥哥羞澀地了謝謝，然後就拉著嫂子到她的屋裡，讓嫂嫂看她穿上好看不好看？
彩萍被美美糾纏著，凌霄被娜娜糾纏著，直到凌霄進去快有一個時才出來，這時將近八鍾天sè已經灰暗了，可娜娜還糾纏著哥哥，因為明天也過禮拜，非要跟著坐坐高階車去他們的窩睡一晚。這要求凌霄肯定不答應，藉口他們晚上回去要收拾東西，答應等她中考後專車送她到壺州玩幾天，娜娜這才不捨地讓他們走了。
不過，娜娜這一鬧騰，讓一直和彩芬在車上的靜怡心裡舒服多了，不然看著凌霄和彩萍、彩芬一塊離去，心裡會不好受的。
凌霄倒車的時候，彩芬就向姐姐起了父親那令人寒心的做法，彩萍聽了也是很生氣，只是沒等抱怨就到了場院的大門口，李天正在門衛室按照凌霄的吩咐等著他們。這門衛室是三面的窗戶，除了分別管前面的賓館和後面的場院，連進後面住宅的路上也照看到了，李天正就是在這對著路的視窗裡邊坐著，見車過來就忙地跑出來。
讓李天正出來是一會往回開車，他們家裡晚上不能留車。李天正還是第一次開這種車，剛上來開著還有緊張，是凌霄鼓勵了幾句才自然了一。
回到了他們住了大半年的窩，明天就要離開這裡，進來時的心情還有些傷感，可這只是一會兒的情緒，彩萍和彩芬很快就被開啟的行李箱吸引了。裡面有漂亮的裙裝，有時髦好看的皮涼鞋，還有好幾身各sè睡衣和浴袍，更有馬君茹讓凌霄給彩萍的一套法國進口化妝品。這套化妝品，除了有潔面rǔ和粉底霜等等臉面上用的，還有最富盛名的法國香水，特別貴重的一套化妝品，是有人送給馬君茹的，馬君茹讓凌霄拿回家討好老婆，可惜彩萍和彩芬都不識貨，忙著要試穿鞋和裙子，她們若知道就是十倍裙子和鞋的價格也換不來這套化妝品時，肯定不是現在這般冷落的態度。
凌霄喝止住她們，肚子餓了要趕緊吃東西，還反正有拿回來的好吃的，就當吃西餐吃吧，其他的飯就不做了。實際上他是另有打算，要趕緊吃飯早休息，休息不是真休息，是休息前看她們試衣，那時試衣可不像這會，彩芬連身上的裙子沒脫就要試那件新裙子，這風景可不好看，也很無趣。
見凌霄把桌搬到炕上，還開啟了那大瓶的香檳酒，逗起了彩萍和彩芬要吃喝的情緒，嘻嘻哈哈地開始取盤取杯，張羅著把凌霄拿回的各種好吃的擺到盤裡。
他們都上了炕，圍著桌子正要先舉杯乾杯時，電話鈴響了，彩萍下炕接起了電話，聽了一句對凌霄是佩玲姐的，然後繼續聽。聽了幾句臉sè突變，對著話筒焦急地問嚴重不嚴重？凌霄和彩芬也不由地放下杯，挺緊張地注意著彩萍。
賀佩玲這是向彩萍一件意外事故，是秦水仙的男人下午出了事。
秦水仙的男人和兩個同事今天上午到一家企業查稅，中午自然要接受企業的盛情款待，可能是喝得多了，在喝罷騎車離開後，騎出廠子沒多遠，沿著馬路邊騎著就突然摔落到路邊的溝壕裡，據溝壕還不深，只有一米多深，但卻摔了個昏迷不醒。那兩人下去搖了半天沒搖醒，就急忙留一個看著，另一個回廠裡找廠領導派車往醫院送。送到醫院以後，秦水仙的男人已經口吐白沫，還是不省人事，縣醫院覺得嚴重救治不了讓趕緊轉院。接到通知的稅務局領導和秦水仙，分別急匆匆趕到醫院後，只能同意醫院決定轉院，轉到嵋澤市的大醫院。
這事是稅務局的人到知青飯店吃飯時講述的，賀佩玲剛才正好聽到了，估計凌霄回來了，就是凌霄沒回來也要跟彩萍一聲。現在只是知道這些情況，轉院後怎麼樣了就不知道了。彩萍唏噓著接罷電話，一臉憂sè把這些轉告給凌霄，他心裡也為秦水仙擔心，可此時也幫不上忙，只能寬慰彩萍，同時也是寬慰自己，聽人講喝酒摔壞的一般沒事，也許現在已經醒過來沒事了，等明天白天想辦法再打聽怎麼樣了。再一米多深，能摔成啥樣？不定是喝酒喝多醒不來，到醒得時間該醒了。
彩萍和彩芬聽著也覺得就是，就沒往壞處想，三人重新振作jīng神調整情緒開始這告別窩的歡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