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蒼平神皇用來砸人的那方御用硯臺,乃是極為名貴的【始山石心】精心打磨而成,用此硯臺磨出的墨,自帶一絲大道之力。

而他也並非是真心要砸死王富貴,出手時根本沒用多少力氣。

王富貴隨手就接住了那方飛砸而來的硯臺,然後又給他恭恭敬敬的送回了桌上。

“是陛下讓臣暢所欲言的。”王富貴瞅著蒼平神皇,看上去一臉無辜。

“哼!”

蒼平神皇冷哼了一聲,眼中怒火更甚。

他心中滿是碎碎念,本皇讓你暢所欲言,是讓你暢言如何擊敗氣勢洶洶的魔族大軍,至不濟也要想辦法如何防守住,不是讓你暢言如何屈辱投降的!

更讓他惱火的,是這小子竟然讓下罪己詔!

他難道不知道,用計鎮殺滅世大統領,可是他蒼平神皇自任以來最輝煌的戰績,早已經宣揚的全天下皆知,人人都在稱頌。

現在讓他認慫,那他的臉面豈不是丟盡了?

不行,他乃堂堂蒼平神皇,哪怕與魔族拼命戰死沙場,也決計做不出此等跪地求和之事來。

“等等,王富貴你該不會是在用激將法吧?”蒼平神皇心念電轉間忽而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看向王富貴的眼神頓時變得狐疑不定起來。

“陛下莫要想多了。”王富貴平靜道,“眼下魔族著實勢大,更有兩位十七階巔峰的至尊心腹坐鎮指揮,隨時都有可能引來更強的援軍,此仗怎麼打?求和,方是上上之策。”

蒼平神皇頓時一陣心灰意冷,不耐地擺擺手:“滾滾滾,本皇不想再見到你。”

“臣告退。”

王富貴也不辯駁,恭敬行了一禮,便領命退出了省身閣。

“咣噹!”

省身閣內,傳出蒼平神皇爆砸【始山石硯】,碎成渣渣的聲音。

同時,裡面還傳出了蒼平神皇壓抑不住憤怒的聲音:“這神武王氏真是臭不要臉,有好處他們比誰都積極,國難當頭就知道跪地求和。一群沽名釣譽之輩!虧得本皇還如此信任他們!”

“還有妘氏,姞氏,都是一幫只知求和的孬種。滾滾滾,全都給本皇滾!讓本皇清淨清淨。”

一場省身閣的神朝高階會議,就這麼在蒼平神皇憤怒的咆孝聲中結束了。

這一日。

彷彿整個洛京都籠罩在了蒼平神皇的怒火之中,天色顯得壓抑而陰沉。

是夜。

夜黑風高,繁星漫天。

洛京第一酒樓迎仙樓中。

說是酒樓,但迎仙樓的住宿區範圍其實相當大,院落的佈局也是別出心裁,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並不比那些世家大族的主宅院落遜色太多。

王富貴自從來了洛京後,便一直入住在迎仙樓中。

他的院落位於一方懸浮的靈山上,院落並不算大,卻修建得極為雅緻,院落內草木蔥蘢,各色靈花異卉次第開放,看得出來打理得相當用心。

此刻夜色已深,院子書房內卻仍舊亮著燈。

書房內。

凋刻精美的茶桌上,正咕都咕都地煮著一壺仙茶,鳥鳥茶香飄散,盈得滿室餘香。

茶桌前,王富貴正安安靜靜地喝著仙茶,眼睛半眯半睜,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又彷彿是在等候著什麼。

忽而。

周圍的空間一陣微微扭曲,一位穿著常服的中年威嚴男子破虛而至。

這男子生得相貌堂堂,氣質威嚴,行走間自有一股貴氣,讓人望而生畏。

見得王富貴要起身行禮,他隨意地抬手制止了:“行了行了,此處也沒有外人,就莫要拘禮了。”

說罷,他就一屁股坐在了書桌旁的沙發上,還略顛了兩下,調整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坐姿:“還別說,你們王氏還真是挺會享受,這種奇特的椅子躺坐還真是舒服。”

“陛下,請喝茶。”王富貴客氣地給他重新沏了一壺仙茶,語氣恭敬,“這種沙發,是我家守哲老祖爺爺提出的點子,由能工巧匠研製而成,陛下若是喜歡,回頭我派人給陛下書房和臥房都送幾套。”

來的這位尊客,自然就是今天在省身閣內大發雷霆的蒼平神皇了。

“免了。”蒼平神皇白了他一眼,“本皇怕躺著躺著,把骨頭給躺軟了,一不小心屁滾尿流了可不妙。”

“呃……呵呵,陛下還在為省身閣的事情生氣?”王富貴尬笑了兩聲,“我以為陛下親自過來,是明白了富貴的用心良苦。”

“本皇是那等小肚雞腸之輩麼?”蒼平神皇瞪了他一眼,“莫要再廢話了,你小子託菲菲傳話找我,若有什麼奇謀就趕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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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全面對抗的國戰,拼的都是底蘊和積累,哪有奇謀可言?”王富貴說道,“我們只有儘可能選擇一些策略,為自己多增添些籌碼,削弱些對方的牌面。還是那句話,要想活下去,第一步,先求和!”

“你不會真的要本皇跪下下罪己詔吧?”蒼平神皇瞪圓了眼睛,忿忿地盯著王富貴,“虧得本皇把公主都嫁給了你兒子,你就這麼對待本皇?”

“……”

王富貴沉默,靜靜地看著蒼平神皇。

“好吧好吧~但是你若不將策略說清楚,本皇配合起來也不容易。”蒼平神皇無奈。

其實在來之前,他就與晶菲菲聊了許久,也是從晶菲菲那邊真正全面的聽說了一些王富貴以及王氏的過往。

說實在的,比他之前瞭解的更加厲害許多,或許其中有部分王氏自我美化成分,但是王氏能從逆境中一步步走到今天,絕非僥倖二字可以形容。

那個王守哲多智近妖就不說了,王富貴更是王守哲諸多後裔之中公認最厲害的一個,據說他早已得了王守哲真傳,論智謀手段完全不輸給王守哲。

此番魔族大軍壓境,他的壓力其實特別大,可洛京這幫老家夥們的水平他再清楚不過,完全不覺得他們有本事破局。

為今之計,他也就只能寄希望於王富貴了。

而且,他不覺得王富貴特意託菲菲給自己傳話,讓自己星夜前來,會是為了拿自己開涮。多半,是有什麼不太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事情要找自己密謀。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特意跑這一趟。

“陛下先看一下這封信。”

王富貴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掏出了一份密信遞給他,補充說道:“恰在不久之前,我收到了守哲老祖來信,他將南燁神洲的一些局面敘述了一遍。”

聞言,蒼平神皇一下子來了興致,飛速將密信看了一遍,結果越看,他的臉色變化就越精彩。

到了最後,他已經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之色:“你家守哲老祖,試圖在南燁神洲合縱連橫,以攻打魔族【墮落部】來引走墮落大統領,削減咱們東霞神朝面臨的壓力?”

他皺緊了眉,下意識搖頭:“不可能,南燁神洲那麼亂,各路魔道勢力彼此掣肘交織,很難團結起來。”

“此計,乃是我們離開神武聖盟時便擬定的策略之一。不過既然是策略,自然就會存在變數,不可能保證一定成功。”王富貴正色說道,“然而一旦成功,便能改變局面,到時既能替咱們神朝承擔掉一部分壓力,也能與咱們神朝互為奧援,聯合作戰。不過,此計需要一定時間來佈局,因此,我們需要儘可能透過和談來拖延時間。”

其實兩人都不知道,在他們收到這封信的時候,王守哲實際上已經將這計劃最難的一部分解決了。

只是雙方一來是相距太遠,二來,通訊渠道也不太通暢,因此消息傳遞太過緩慢,因此王富貴暫時還不知情。

王氏已經在努力打造一條儘可能縮短時間的通訊線路了,卻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

好在,王守哲的判斷極為準確,雖然人在南燁神洲,卻也將東霞神洲的情況推斷了個七七八八,王富貴對自家老祖也是極為瞭解和信任,根本不懷疑他能不能完成計劃。

所以,哪怕兩人相隔無數距離,相互之間也沒有辦法及時交流,憑著多年的默契也已經足以完成配合。

一時間,蒼平神皇聽得是怦然心動不已。

此計雖然冒險,可一旦成功,收益確實是極大。

如今東霞神洲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對面道主級戰力太多,雙方實力嚴重失衡,若是能少掉一個道主級戰力,哪怕只少這一個,壓力也會大大減輕。

而王守哲這人他雖然沒見過,但卻從其他人嘴裡聽過了無數次這個名字,要是他的話,這計劃成功的可能性還真是挺大的。

“那北殛神洲呢?是不是也可以利用他們來引走【恐懼大統領】?”蒼平神皇眼神中漸漸露出了希望之色。

如果可以把恐懼大統領也引走,那東霞面臨的壓力就更小了,對敵之時也可以更加從容,更有把握一些。

“陛下,您也知道北殛神洲的情況,那邊正魔兩道勢力相對平衡,勢力之間的掣肘也比南燁神洲更加激烈。”王富貴正色說道,“想要複製南燁神洲的計劃是萬萬行不通的。”

蒼平神皇無奈一嘆。

其實他也知道,王氏那個【撬動命運的支點行動】之所以具備較大的可行性,主要還是利用了【天衍道盟】迫切想要改變局勢的慾望,以及太陰冥魂樹自身的弱點。

像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想要湊齊可沒那麼容易。

其實他也知道,想要用同樣的方法搞定北殛神洲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不問一問,他終歸還是不甘心。

就在他失望之際,王富貴卻是繼續說道:“不過,要想拉北殛神洲下水,我們倒是想出來過一個破釜沉舟的戰術,只是這個戰術有點流氓和不要臉。”

“國難當頭,管他戰術流不流氓,只要能打成目的就是好戰術。”蒼平神皇眼睛爆亮,立刻連聲催促起來,“王富貴,快快說來聽聽。”

“我是說,此戰術需要陛下流氓和不要臉。”王富貴深深看了蒼平神皇一眼,這才將拉北殛神洲下水的策略,一點一滴和盤托出。

在此過程中,蒼平神皇的臉色是越變越精彩,最後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是合不攏了。

良久之後,他才勉強回過神來,看向王富貴的眼神有些一言難盡:“此計,會不會太無恥了些?本皇兢兢業業維護的一世清白英名……全被糟踐了。”

“陛下,國難當頭,種族危機之下,無論陛下怎麼流氓,都是為了億億萬萬的百姓而犧牲。”王富貴衝他深深一揖,語氣鄭重,“我相信,只要咱們贏了,史書一定會秉公記載陛下的付出和良苦用心。”

“罪己詔和屁滾尿流,能不能省了?”蒼平神皇的內心,依舊有些掙扎和猶豫。

王富貴恭敬無比道:“富貴堅信陛下乃是一位真正有理想,有抱負的明君,也一定懂得‘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

“……好!”

蒼平神皇思來想去,終究還是咬著牙,狠狠點了點頭:“從今夜開始,本皇的這張臉就徹底不要了。清白也好,英明也罷,若是能換來神朝億萬百姓的安全,能保住我東霞神朝,想怎麼玷汙就怎麼玷汙,想如何糟蹋就如何糟蹋。”

神皇這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連王富貴也忍不住欽佩地拱手:“東霞神朝有陛下,乃是東霞之幸,億民之幸。”

“富貴啊,你是個人才。”蒼平神皇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在邊上出謀劃策,實乃本皇之幸。”

“陛下謬讚。”王富貴急忙謙虛道,“富貴也只是替陛下分憂。”

“既如此,你也提前準備一下,準備出一趟遠門。”蒼平神皇笑眯眯地說,“替本皇再分個憂。”

“但請陛下吩咐。”王富貴肅然,“還請陛下告之實質任務需求,臣也好提前準備。”

“替本皇擔任使者,出使至虛空海戰場魔族大本營求和!”蒼平神皇臉上笑容不變,目光卻緊盯著王富貴,彷彿要從他身上看出點驚訝、恐懼,害怕等等情緒。

豈料,王富貴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仍是一派平靜自若:“臣領命,臣必當竭力而為。”

“你真肯去?不怕魔族把你生吞活剝了?”蒼平神皇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那個什麼扯出旗號的痛苦女王,暴虐主君,一聽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東西。”

“再不好相與,也總得有人去。”王富貴澹定如常,眼眸中古井不波,“何況,連陛下都能不要臉了,臣的區區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蒼平神皇滿眼狐疑地看著王富貴。

這話即是聽著是在誇他,可又像是在罵他,這究竟是誇呢?還是罵呢?

******

同一時間段。

滅世魔域北側,【永寧天湖】附近。

曾經的永寧天湖美麗而安寧,偌大的天湖之中光影流離,能量潮水湧動,端莊舒雅的就像是個貴婦一般。

但眼下,這裡卻變得無比瘋狂而危險。

重重疊疊的空間漩渦,狂暴的能量波動充斥了每一寸空間,遠遠望去,整個天湖原址都充斥在一片躁亂的能量光影之中,空間時時刻刻都在被撕碎,狂暴的空間力量瘋狂肆虐。

修為稍微弱一些的修士,在這地方怕是連想要生存下來都困難。

天湖旁那座曾經的魔族基地,如今更是早已成了廢墟,碎成許多塊的基地基座在空間漩渦中若隱若現,放眼望去,皆是殘垣斷壁。

此刻。

一艘仙機盎然,明顯帶著仙盟風格的小型劍梭型飛舟,正穿過重重疊疊的空間漩渦和狂暴的能量波動,在永寧天湖中艱難地行進著。

梭形飛舟中,王瓔璇、王璃慈等人正貼著舷窗往外看,臉上的神色皆是震驚而感慨:“真是難以想象,曾經平靜又無比美麗的永寧天湖,居然已經變得如此滿目瘡痍,狂躁兇暴。魔族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惡的種族,發動戰爭破壞了世界的美麗與和平。”

一旁重生的魔族滅世大統領險些沒一口老血噴死。

當年那顆【創世水晶】就是你們引爆的好不好?這永寧天湖被炸成這樣,也是你們幹的,關魔族什麼事情?

“咦?那邊有條巨大的黑色縫隙,就好像是一隻惡魔的眼睛……邊緣和其中散發出的能量氣息都好恐怖好恐怖。”

忽然,王瓔璇遠遠看到了能量漩渦中的一條巨型縫隙。感受到其中散發出的極度危險氣息,她眼神震撼,也是被這世界奇觀震驚得不輕。

“那裡是創世水晶爆炸的核心位置。想不到竟然炸出了【黑暗虛界】的入口縫隙,真是太恐怖了。”滅世大統領一想起當初的事情,就恨得牙直癢癢,“本大統領就是在那裡被炸得只剩下殘魂的,能活下來還真是幸運……”

“啪!”

一個爆慄狠狠敲到了他的腦殼上,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王璃慈收回手,語氣不善:“希望你記住,是誰給了你活下來的幸運。”

“當然是美麗善良又聰明的璃慈大小姐了。”滅世大統領急忙露出了諂媚的笑容,語氣要多狗腿有多狗腿,“能在大小姐這裡獲得救贖,實在是我滅世不知多少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表現得很慫,但是卻不得不慫。

實在是那個【太幽控靈鎖】,著實太過變態了。

它潛伏在他神魂深處,如八爪魚般牢牢鎖住他的真靈,一旦他有反叛的念頭,器靈就會自動啟動懲罰機制,讓他痛不欲生,最嚴重時,甚至會主動抹殺掉他的真靈!

如果他的肉身死了,還有神魂可以活著,可以寄體重生,再不濟去輪迴重生也不是不行,可真靈若是灰飛湮滅了,那可就真的徹底消失了。

不過,這種太幽控靈鎖限制也是頗多,要求被控制者必須得是心甘情願,完全不反抗才能控靈成功,要怪也只能怪他滅世才十萬歲,太年輕,還不想死。

“不錯不錯,你還是要牢牢記住誰對你最好。”王璃慈滿意地點點頭,開心得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這一次回滅世部後,你一定要好好表現。如果真正立下大功,本大小姐也不是不能解除你的太幽控靈鎖。”

她從小就最擅長胡蘿蔔和大棒策略,也從四叔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知道不能把人逼上絕路。希望,才是一個人最好的驅動力。

“多謝璃慈大小姐。”滅世大統領露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道,“我一定會痛改前非,好好做魔,爭取做一個有用的魔。”

“不錯不錯。”王璃慈讚許地誇了他兩句,又轉移話題說,“對了,你剛才說的【黑暗虛界】入口是什麼意思?”

“【黑暗虛界】……”提起這個,滅世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畏懼,“那是一個和咱們生存的世界糾纏重疊的無盡龐大世界,裡面有著無窮無盡的黑暗能量和兇險,就算是我們這種十七階的強者也不敢隨意亂闖。”

“不過,我聽說若是能修煉到十九階至尊級別,就能利用在黑暗虛界中穿梭的方式,來實現在咱們生存世界中的瞬間跳躍,咱們世界的所有壁壘,對黑暗虛界來說都是透明而不存在的。”滅世大統領再次解釋著說,“我們魔族的超遠距離空間走廊,便是利用的黑暗虛界瞬間穿梭原理,對了,在你們人族內部,好像是將黑暗虛界稱之為【無盡天淵】。”

“說得這麼玄乎,不就是非時間軸的第四維空間嗎?”王瓔璇挑了挑眉頭,一臉“我明白了”地表情,“我在族學裡聽過這個假設理論概念。”

“呃……我怎麼沒有學過?”王璃慈一臉茫然。

“這是後來添進去的課程,你那會兒已經來了聖域,沒有太過遭受族學的荼毒,不像我,每次高等族學出新課程就會被爺爺要求補習一遍,說是要擴充知識面,免得掉隊太嚴重。”

“我記得,除了超維空間外,還有暗物質假設,說是廣泛存在於超維空間之中。”王瓔璇迄今想起那段“苦日子”,就忍不住有些心有餘季。

天知道爺爺那些教材到底是怎麼編出來的,其中一些內容,她至今都還摸不著頭腦,只是強行記住了。

好在族學也有快樂時光,例如,她曾經創立的【青春美少女自強不息互助聯盟】,就曾經橫掃過族學,直到現在,族學裡還流傳著她當年的傳說。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了。”王璃慈立刻轉移話題,眼睛放光地討論起了無盡天淵,“我在神朝流浪時也聽說過無盡天淵。聽說裡面可能會有很多寶貝,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吃的,也沒吃過啊。阿巴該,我對你不薄吧?”

“……”滅世大統領渾身一顫,急忙求饒,“大小姐,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要回去重整控制滅世部,等我完成了任務,再去黑暗虛界幫你找吃的。”

他嘴上求饒求得利索,心中卻忍不住直埋汰,咱們家這璃慈大小姐究竟是什麼物種啊?怎麼什麼都想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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