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東京咒術高專。
在校園內優哉遊哉閒逛了大半天的五條悟, 終於趕在下課鈴響起前，來到了一年級新生所在的教室。
說是第一次當老師想在學生面前給他們留一個印象，實際行動上卻與他在夜蛾正道面前說完全反。
反正他以後踩點遲到的時候也不再少數, 就當是提前讓他的學生們適應今後在東京咒術高專上學的四年能會過的日子了。
抱這樣的想法，五條悟拉開了教室門，抬手爽朗地朝坐在裡面等候他已經的三位新生打起了招呼。
“喲，你們啊~！”
而, 回應五條悟的卻不是他想象中的熱烈歡迎，反而是一片沉默。
只分散坐在教室內的三位新生中, 唯一一位女學無精打采的抬起頭, 看站在門口保持抬手打招呼的五條悟, 聲音懶洋洋的道：“慢啊, 老師。”
“我們都等你久了……你是再不來, 都下課了。”
巧不巧, 在這位女生的話音剛落下的一刻，下課鈴便在五條悟的身後響起。
坐在她旁邊，與她隔了兩個位置的一個有自卷的少年這時也猛地從桌上抬起頭，一邊眼神迷離的看四周, 一邊喃喃自語道：“麼？放學了嗎？”
五條悟：“……”
“是老師來了, 笨蛋。”
一直坐在靠窗位置沒有發言的一個黑髮少年這時也緩緩開口。
他一邊數落自卷少年, 一邊將視線挪到了五條悟身上。
在到五條悟眼睛上纏的繃帶時, 這個黑髮少年終於忍不住皺起眉頭，充滿懷疑與嫌棄的道：“你就是我們的老師嗎？”
“真是的……等了這麼久學校居只是派了一個殘疾的咒術師過來教導我們, 是看不起我們嗎……”
大概是五條悟的模樣實在不符合自己心中咒術師的形象，原本對今天的面充滿期待的黑髮少年不禁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說了出口。嫌棄之意，幾乎以說是毫不掩飾。
五條·被人看扁·殘疾人·悟：“……”
“你們……該真是有意思呢。”
樣也是第一次被人此對待的五條悟維持臉上的笑容，緊接放下舉在半空中略顯尷尬的手, 直接走到了講臺上。
他並沒有和這三個即將成為他第一屆學生的三人計較他們剛剛對自己的失禮，而是雙手撐在桌面上，透過繃帶認真地打量起了三人。
最和他說話的，是一個扎馬尾辮的少女。
怎麼說呢……
言語間熟悉的即視感，讓五條悟彷彿看到了幾年前剛入學高專的入硝子。
現在的學生還真是有趣啊……
完全忘記自己其實也是剛畢業不久的五條悟在繃帶後，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後微轉過頭，將視線挪到了第二個和他說話，也就是在他進來後都還趴在桌上睡覺的自卷少年身上。
大概是以為他真的看不，少年一邊撓自己毛絨絨的腦袋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感到羞射，一邊用餘光偷瞄他。充滿奇心的樣子，讓五條悟不禁想起了住在他們隔壁的對老夫妻養的布偶貓。
每次過來串門的時候，他拿小魚幹去喂只為桃子的布偶貓時，桃子一邊吃小魚幹，一邊偷瞄太宰治的模樣，簡直就和現在偷瞄他的少年一模一樣。
說起來……桃子似乎已經有快一個星期沒有過來串過門了。等會回去的時候不去把它借過來玩玩呢？
五條悟一邊想，一邊將視線挪到了他的第三個學生身上。
從頭到腳的牌打扮以及從骨子裡透出的傲，不需第二眼五條悟就知道，這是一個像過去的他一樣，被族寵壞的世少爺。
果他沒有猜出的話，這個被族寵壞的大少爺就是夜蛾正道口中需乃至整個東京咒術高專都特別注意的“伊川”了。
“嘛……”
五條悟壓了壓唇角的弧度，慢條斯理的說道：“來做個自我介紹吧。”
“我叫五條悟，從今天開始就是你們未來四年的班主任了。”
“順帶一提……”
五條悟故意在這停頓了一下，待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之後，才繼續道：“我不是殘疾人哦~把眼睛遮起來純屬於個人愛~”
“誒誒誒？”
有一頭毛絨絨自卷的少年發出驚訝的聲音。
五條悟彎了彎出唇角，隨後輕拍了一下桌子，抬手直接指少年道：“了，就從你開始吧，來給老師做個自我介紹。”
“誒誒誒？我嗎？”
少年還沒有從五條悟看的驚訝中回過神來，便聽到五條悟他來做自我介紹。
他指自己鼻子，左看看右看看確定五條悟叫的是自己而不是旁邊的少女後，才緩緩站起身，抓自己後腦的頭髮有些羞澀的道：“我叫犬冢鳴鳥，來自奈良的飛鳥地區。”
“哦~飛鳥啊……我以前去過，是個很不錯的地方呢。”
五條悟捏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後手腕一轉，指向了坐在少年旁邊的少女，道：“了，到你了少女，來做自我介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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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裡。”
“南裡千秋。”
在五條悟的話音落下的一刻，扎馬尾辮的少女便站起身，接下五條悟的話，用簡短精煉的四個字做完了自我介紹，後重新坐下。
隨後，不等五條悟開口，便坐在靠窗位置的少年主動報上了自己的姓。
“伊川元倉。”
果不其，就和五條悟猜一樣。
他就是夜蛾正道讓他特別注意的個身份有些特殊學生。
伊川元倉啊……
五條悟在心中重複了一遍少年的字，總覺這個姓氏似乎有些耳熟。
伊川……
到底是在哪聽到過呢……
五條悟捏下巴陷入了沉思。
但很惜……即便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聽到過或看過這個姓氏。
算了，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大不了等會去問問其他人就知道了。
為了不再繼續耽擱時間，五條悟也沒有再過多糾結伊川元倉的身份，而是放下捏下巴的手，換了個話題。
“離放學還有一會，我們來聊聊天吧。”
“今天是你們來到高專上學的第一天，樣也是我任職教師的第一天，所以我並不準備和你們說太多，趁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們來加深一下對彼此的瞭解怎麼樣~”
“畢竟今後的四年，果沒有意外的話……你們將會成為最親密的搭檔。”
五條悟一邊用右手託腮撐臉，一邊用左手從講桌上拿起一根粉筆把玩。
原本，他在來之前是想等自我介紹完後，就直接帶這三個學生出去世面，順便瞭解一下他們的咒術。在發現夜蛾正道塞給他當學生的這三人能之前從未接觸過，或並沒有接觸過太多關於咒術師以及咒術界的事後，便打消了計劃。
夜蛾正道不愧是當過他四年班主任的人。即使他麼都沒有和他說過，連準備來高專當老師的事也是在畢業之後才告訴的他，他還是給了他一個超出他想象的驚喜。
他想推翻這個腐朽的咒術界，改變這一切，建立新的秩序，唯一的方法就是透過培養後人，讓更多和他有思想和理念的新人上位，替換掉老舊腐朽的群夥。
這也是五條悟會選擇成為教師的最大原因。
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件事，也從未指望有誰能夠在這條艱難的改革路上，給予自己幫助。
但是……
他曾經的老師夜蛾正道還是發現了他的打算與想法。不僅此，還在暗中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雖近年來，咒術師的人手越來越不足，甚至開始招攬非術士世的能人異士。但高專內的學生還是有不少。
五條悟第一次當老師。為了讓他更的適應這個新身份，時也為了減少教學上的不必麻煩，按理說指派給他的第一屆學生，應該是他和他一樣，為出生咒術界，對咒術師一行非常熟悉的術士世之人。
夜蛾正道現在卻偏偏反來，給了第一次做老師的五條悟三個在腐朽頑固的咒術界，最重視血統的咒術師們看不起，卻又因為人手不足而不不接納的‘外來’。
這是最讓重視血統論的一些高專老師感到頭疼的學生。
因為這些被他們視為‘外來’的非咒術世出身的擁有咒力能夠看到咒靈的散人，在進入高專前，能大多根本就不知道麼是咒術師，甚至有些能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關於咒術界的事情。他們之所以會來到高專上學，原因無非就是被高專誘人的福利和咒術師一行豐厚的報酬吸引，或像灰原雄樣，被現役的咒術師發現具有成為咒術師的天賦帶回，後被高專的老師或高層忽悠進來。
而現在，這些原本讓高專老師頭疼的‘外來’和散人咒術師，卻成了五條悟積累屬於自己勢力的最來源。
不瞭解咒術界，便代表他們沒有受到過些根深蒂固的腐朽思想侵蝕影響，是最乾淨空白的新生代力量。
五條悟以輕鬆地將他們拉到自己這邊的陣營來，而不用像伏黑惠樣，需顧忌其身後的族。
真是一份大禮啊……
一直直到放學回到自己中，五條悟都還在思索夜蛾正道今天塞給他的三個‘外來’咒術師學生，給他提供的完成他的夢想的另一種思路。
本來打算去隔壁領居把他們養的貓借過來玩玩的想法，也因為這個原因被他拋之到了腦後。
五條悟站在自門口，從兜裡掏出鑰匙，開門了進屋。
橙紅的夕陽透過客廳的落地窗，洋洋灑灑的照進屋內，給房間裡的一切都鍍上一層暖暖的金色，顯是樣的安靜與美。
客廳中，忘記關掉的電視正播放昨天的新聞回放。
他嬌的咒靈此時正縮在落地窗前的鞦韆椅上睡覺。
看到一半的圖書就樣被丟在了地上。
五條悟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走了過去，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圖書。
他看縮在鞦韆椅上依舊沒有任何醒來意思的某人，想了一下，還是沒有忍住，伸手打算用手背拍醒他，讓他回房間去睡。
而，就在五條悟的手背即將碰到太宰治的臉頰之時，他卻突停了下來。
沒有任何東西遮擋的天藍色眸中，倒映赤目的血紅，鮮血般在前方人的身上蔓延開來。
五條悟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隨後，對上了一雙緩緩睜開的鳶眸。
“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