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迷迷糊糊醒來, 大庭葉藏在陌生的房間醒來,看著只有他一人的房間,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狠心渣男睡過後就丟下海誓山盟拋棄的遊女, 他再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鐘錶——哦, 上午九點了。

整理好床鋪, 大庭葉藏離開臥室走到客廳, 看見茶几上放著的提醒他吃早飯的便條和早飯, 心情頓時大好, 雖然早飯已經冷了,但在微波爐熱一下就行了, 絲毫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如大庭葉藏所想,白晝醒來後就早早地回了咒術高專, 把家裡放著的酸檸糖存貨往學校宿舍裡補充了一些,往口袋裡又揣一把來到了一年級的教室裡, 身懷咒力的同時兼備術式能夠成為咒術師的人寥寥無幾,看每年入學咒術高專的人數就會深刻明白這一點。

“你的評級下來了, 這是你的學生卡, 也是今後你在咒術界的‘身份證’。”原山恆太為了白晝的事情, 忙得不可開交,不斷的和上層交涉著,而最後讓一切塵埃落定的是五條悟這位五條家未來家主的一句評價。

能夠讓自負的五條悟說出“勉勉強強能和我相提並論”這句話, 足以體現出白晝的分量, 最終高層破例免去需要兩位一級術師推薦才能晉升的限制,讓白晝成為了一級術師。

白晝接過了自己的學生卡, 向原山恆太道了謝。

“等灰原和七海回來了,之後的任務大部分情況我能安排你們在一起就會儘量會讓你們一起,自己的安全至上, 效率不用太在意,畢竟咒靈是殺不完的。”

“我明白了。”

“有特殊情況我會通知你的,之後再這麼空閒可就很難了,好好珍惜現在的悠閒吧,去櫻蘭看看銀,或是在東京走走逛逛也很不錯。”原山恆太拍了拍白晝的肩語重心長道。

白晝聽出原山恆太的意思意會道:“哪怕是在校生也會壓榨的咒術界可見人力已經缺乏到了極點。”

“可不是,我們這麼點人滿日本地跑。”原山恆太認同地點點頭。

“除了壓榨手下的咒術師別無他法的他們只有釋出任務的作用了吧,哪怕他們的權利一開始是由咒術師這個‘群體’賦予的,但正如世上的某些官僚,他們將權利視作了理所當然。”

白晝面不改色的說著極其離經叛道的話語。

“不夠強大的話遲早會被代替的,實力也好,才智也好,至少在某一方面派上用場吧,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麼多老不死如果都是老‘封建殘餘’,那麼應當好好準備為後人騰位置了。”

原山恆太覺得他之前對白晝‘乖順懂事’的印象在這一刻被打破了,徹徹底底的。

“我並非是‘羊’,也非‘牧羊犬’,我絕非任何能夠用‘柵欄’圈住而馴化的生物,也非被‘柵欄’隔絕在外的‘惡狼’。”白晝說罷,面對著原山恆太那表情不知為何如臨大敵般緊張嚴肅的臉,她語氣一軟,“不過我會聽您的話的。”

原山恆太:……

什麼嘛!這還是他那心目中乖巧懂事的可愛學生啊!

原山恆太還有件事要和白晝說,他這人主張的就是不多廢話,畢竟咒術師的時間很寶貴,指不定下一秒就被安排了任務。

“對了,上次你說的那個孩子,監護人身份過到我這邊了,對方相當的乾脆,給錢就行,不過那那孩子父母留下的財產不動用些手段是要不回來了,已經被轉移走了,諾,這是他的戶口和出生證明之類的東西,總之哪個證件都不少。”

原山恆太說著表情變得有些奇怪,顯然是想起了當時交易的場景,“要不是你,那孩子如果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未來會變成什麼樣……有點難說。”

“我知道了,今後那孩子我會照顧的,那些財產我會問他想不想要回來,十分感謝您的幫助,一直以來都麻煩您了,那麼請告訴我,您為此支付了多少?”

白髮的少女態度尊敬地向他微微低身致意,原山恆太忙擺了擺手婉拒:“別這麼客氣,說不定以後我還需要你來幫忙呢,今天恐怕就是最後一天空閒日子了,別和我這個老男人杵這裡浪費時間。”

白晝真誠的點了點頭發出認同聲:“嗯,不過錢還是要還的,畢竟那孩子是我要養的,不能讓您出力又出財。”

原山恆太沒法,報了數和自己的賬戶,白晝默默記下,想起中原中也給她的銀行卡裡的數額,心頭再一次對日元和種花家人民幣的匯率產生了一絲疑惑,這些日元如果轉換成人民幣會是什麼數?算多嗎?中也哥在那家公司是混到了什麼位置?

說實話,骨子裡就是種花人的白晝就是那拿著好幾張那種一千、五千、甚至是一萬面額的日元紙幣也只覺得數額挺大,心裡沒有多大的感覺,倒不如給白晝十張紅彤彤的印著毛爺爺頭像的百元鈔讓她來得興奮。

因為日本物價也高,所以每次花出去的數額也偏大,所以中也哥給她的銀行卡裡有那麼長一串零也是因為日元本身的緣故吧?

毫不知情自己現在完全是個真富婆的白晝如此想著。

——咒術界那麼多條條框框,限制的是誰?

限制的是無法突破這些條條框框的人。

這一點,從出生起就被眾星捧月著長大的五條悟再清楚不過了,他就是導致咒靈方實力上漲的罪魁禍首,無形的規則提升了咒靈的實力讓其能與咒術師方繼續保持著平衡。

他是特殊的。

獨一無二的孩子。

然後突然出現一個和他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存在。

五條悟第一眼起就對那個人感到無措,因為他看不透她,只要她站在那裡,本該被他完美掌握的六眼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樣,似乎只能映入她的存在,再遠的再多的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本來是懶懶散散靠著樹的五條悟默默站直起了身。

這人走出去的確是能讓普通人覺得咒術高專真的是什麼宗教學校,明明只是多了小披肩和兩條飄帶而已,卻因為她的氣質讓人第一時間聯想到牧師的聖袍。

他遠遠就看見了這個披著赤紅色披肩特別顯眼的人,可對方卻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低頭認真拆著手裡的棒棒糖上面的糖紙,看著手裡的糖時,她的眼睛是閃閃發光的,極其專注手中的糖,以至於他第一眼就看見她,這人卻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一種難以言喻的不悅在五條悟心中升起。

白晝一邊走一邊拆著手裡的酸檸糖的糖紙,照常把拆開的糖紙往口袋裡一塞,就是這個動作讓她沒能及時把糖送進自己嘴裡,白晝看著這位上前咬住自己手裡酸檸糖的白髮少年。

“五條前輩?”白晝看著咬住糖之後僵住一動不動的少年,然後露出了痛苦面具一般的表情。

明明是他自己過來搶的,五條悟卻有種自己是被暗算了的感覺,他剛想把嘴裡的糖拿出來諷刺對方的喜好品味,但還沒有所動作,他整個人就頓住了。

大概是因為他的表情過於突兀不符合長相氣質,這種反差讓她有些忍不住笑了起來,冷清的長相頓時越發明豔溫軟,好看得犯規。

比起無表情時難分性別的冷感美,笑起來的她有種讓男人驚豔挪不開視線的絢爛之美,就如祭典上升起的八尺玉煙花,這一瞬間極致的絢爛,哪怕是無意間所見的過路人也會銘記一生,自此難忘。

的確好像有煙花炸開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是在他腦海裡直接炸開的。

“抱歉,那麼這根糖送給您了五條前輩。”她大概是不常笑的型別,臉上笑容只是短暫的浮現了沒一會兒便淡去了,禮貌而疏遠道了別快步離去。

那種微妙的不爽又來了。

像是學了誰的習慣,五條悟用力咬著糖棍,用牙齒磨著,眯著眸子,嗜甜的舌頭被酸麻木後如失去了味覺,五條悟的表情也慢慢恢復了正常,口中因酸味而分泌出來的唾液妄圖將那股酸味淡去卻始終無濟於事。

“悟,久等了。”

“……”

“喂,發生了什麼,你怎麼這個表情?”夏油傑困惑地看著一聲不吭地五條悟,五條悟衝他擺了擺手,像是極力抗拒此時開口,家入硝子發現五條悟咬著的糖棍上貼著的細紋。

比起一般棒棒糖純白的糖棍,這種簡單的只在接近糖棍下面末端貼了一圈的青色細紋她只在白晝吃的酸檸糖上看過。

“你搶人家學妹的糖吃做什麼?”家入硝子惆悵地點了根菸,“我可是知道晝吃的糖可是很酸的,自討苦吃了吧,想欺負人家結果沒想到人家不是尋常人。”

說罷,家入硝子感覺到不對勁:“奇了怪了,你怎麼沒吐出來?你不是真的五條悟?”平時財大氣粗的五條悟可是買了甜食,發現不喜歡就直接甩了都不心疼的大家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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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家入硝子,你給我等著!

夏油傑瞭然,笑著說:“總之悟嘴裡那糖吃完之前肯定是說不了話的,酸的東西都知道吃進去滿嘴生津沒法說話,今天不是約好去看電影嗎?走吧走吧。”

五條悟還沒感動一下就聽見夏油傑接著道:“對啊悟,你怎麼沒吐出來丟了?”

五條悟:“……”夏油傑!你也給我等著!

五條悟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是除了白晝這個愛好者外,唯一一個能夠堅持著把酸檸糖完全含在嘴裡吃完的人,全靠一口不服輸的氣以及少年自己都說不清的莫名其妙的心思。

舔了舔嘴裡酸得簡直不是人能吃的糖,五條悟總算是嚐出一絲甜味,他完全是心不在焉的和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一起來到了電影院,嘴裡的糖也終於完全吃完了,五條悟大大松了口氣,然後買了很多甜食來慰勞自己。

他絕對不會再搶白晝的糖了!尤其是她今天拿著的這種!簡直就不是他五條悟能吃的!這是多麼糟糕的品味!

“悟,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哦,因為那個和你有相似點的新生。”作為和五條悟打過來透過打架成了好友的夏油傑懂五條悟,卻不是那種善解人意的解語花,而是有些損友的那種,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這也是他的一番好意,不斷在提醒在感情方面過分遲鈍的五條悟。

“才不是。”五條悟垮著臉長哈一口氣,像是裁了一片青空的眸子佈滿了陰雲,惱怒而憤然的不知道在生誰的氣,“那家夥不像任何人。”

家入硝子微怔,這大概是這些天來五條悟第一次否定白晝與他有相似點吧,似乎也意味著五條悟改變了一開始對白晝的認知和對她的判斷。

要知道一開始他們可都是知道白晝未來很有可能會是上層以防萬一來取代五條悟的‘替代品’,白髮、能力強大、眼睛特殊,都像是被上天眷顧偏愛著,儘管不盡相同卻一樣特立獨行的性格……這些都是客觀可見的事實。

為何你要像是和誰極力辯論一樣的喊出“那家夥不像任何人”?

“那家夥……”像是為了掩蓋嘴裡的酸味,五條悟吸了一大口的全糖的奶昔,像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電影院還未開幕的熒屏,語氣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散漫說道:“我根本不關心她的未來會如何,世上沒有一樣的葉子,我的眼睛告訴她和我根本沒有相似點。”

而他此刻想的是什麼?

是在認真分析她的不同點。

——她的髮色是更加溫暖純淨的色調,皮膚是比他還要稍白一些的冷白皮,眼睛似乎能看穿人的本質,但並沒有大量收集情報的能力,而且還會放光炮……會放光炮這一點五條悟就覺得比六眼帥多了。

大概是經歷了什麼,她並沒有他的驕傲,對於自身的實力有信任,卻也僅僅只是信任。

對更弱者那謙虛順從的態度讓他不愉,輔助監督說建議她去放‘帳’,她就立刻答應並去執行了。

要知道除非特殊情況,沒有特殊要求的‘帳’一般都是由輔助監督來做這種事,那個叫竹之內的輔助監督沒有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反而真把自己當成‘監督’旁觀,即便知道後面有上層的意思在內,但五條悟仍舊對竹之內看不順眼極了。

她可以變得更優秀,更耀眼,她還是一顆能夠再打磨加工變得更璀璨的寶石,如果能在更好更乾淨的環境下,她或許能成長得更好,從橫濱擂缽街走出來的她已經不需要更多的磨礪了。

果然還是把上層那堆腐爛惡臭的老家夥全部清理了吧?

看著一邊往嘴裡塞著甜味爆米花像是倉鼠一樣鼓著腮幫子嚼著一邊悶悶不樂地想著什麼的五條悟,這個心理年紀幼稚的少年有時候真是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家入硝子看向和五條悟關系賊鐵的夏油傑,對他挑了挑一邊眉毛來表達自己的疑惑,夏油傑聳了聳肩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總之現在的五條悟表情很可怕,別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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