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
京都的夏日祭。
其他的城市也有舉辦類似的祭奠, 但這樣的祭奠在京都舉辦總是帶著不同韻味的。
走在古典的街道，如到了百年前的日子，那時候的人已經作古, 但是否懷有著和現在的人一樣的心思呢？這樣的事情不得而知, 唯一能知道的是無論是那個時代還是現在, 夏日祭都是很熱鬧的日子。
隨處可見的小攤販, 精緻的浴衣店，萬年不變的金魚、蘋果糖還有雙對的情侶。
穿梭於其中, 吉野順平卻無暇其他，人太多了, 而走在前面的鶴彥太快了, 要全神貫注才不會被人流衝開。
“狛治先生……你慢一點……”吉野順平艱難地像前方伸出手卻被前方的人撞向了另一個方向。
再次看向前方的時候，吉野順平已經看不到鶴彥的身影了, 說不心裡是什麼滋味, 失落是有的, 但或許也有絲僥倖。
或許這麼離開就是最好的。
吉野順平收回伸出去的手，還是回去吧，不死川先生現在也需要。
突然, 耳邊傳來一絲微弱的嘆息聲, 然後霸道的力氣禁錮住吉野順平的手腕：“弱啊，算了，走吧。”
被鶴彥拉著手, 穿梭於人群中。這樣的經歷不稀奇, 之前獵殺咒靈的時候也被帶著躥下跳，但是這次人流被拋在腦後，隨之拂面而來的是清風，最後一絲縈繞在吉野順平心裡的糾結也已經消散了。
穿過最熱鬧的街道, 們的目的是附近的山。算不高也不算陡峭，山腳下還有條流進市區的河流，爬上長長的的樓梯還能去前面的神社參拜，在平常也是相當熱鬧的地方，但是現在正值夏日祭，大部分會更喜歡熱鬧的街道，所以這裡現在很是安靜。
煙花還有個小時才綻放，沒有燈火的山腳下，河水閃爍著凌波微光，周圍還有螢火蟲若隱若現。
吉野順平實際是有點冷漠的型別，別人不主動提起的話，也不會問出來，身邊幾個不算深交的朋友，偶爾也會有煩惱，但吉野順平從來只是默默觀察到對方的情緒，推測出合理的答案然後再給予幫助。
總會有人不想說出自己的事情，貿然問出太過失禮，觀察別人情緒的方法也是從習慣把線索藏在表情裡的電影裡學的。但是人不是電影裡演員那樣情緒明顯好推測的，在這件事情，吉野順平成功的次數也不多。
所以，偶爾大膽次問出來怎麼樣？
“狛治先生……你追求的究竟是什麼？”
“為強大的存在，然後繼續挑戰強者。”
“然後呢？”
“變強啊！”
吉野順平深吸一口氣，晚風把的額髮吹開，露出的眼眸和眼前那條河的河水樣清澈。
“所以變強是為了什麼呢？狛治先生喜歡粉色，喜歡雪花，喜歡看煙火，這些就算是我這樣的弱者也能做。您每天都在殺死那些強大的咒靈，但是每次戰鬥完狛治先生並沒有變得開心……”
“那是因為那些咒靈不夠強，等我找到更強的就好了。”
吉野順平搖頭：“更強的又怎麼樣？即使被狛治先生你直念著的強者煉獄杏壽郎也沒能讓你停下來。但是遠方有煙花的時候，狛治先生你卻會為此停留。狛治你追尋等待的，只是……”
“別說了！”鶴彥打斷了吉野順平的說話，“你走吧，你不是打算離開了嗎？”
吉野順平瞳孔錯愕地放大：“狛治先生……”你知道了嗎？
還想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遠方炸開來一朵煙花。
比起要離開的少年，遠方的煙花更能吸引狛治的注意。
和普通的煙花不太一樣，那朵煙花要來得別緻一些，青色帶著淡淡的藍色，由中心四散開來，構建出一朵精緻的雪花。
“狛治”頂著它有些出神，雪花的紋路，雖然在天空綻放開來的形狀很好看，但是那樣的形狀好像更適合裝飾在一個人的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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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雪。”
吉野順平聽見“狛治”喃喃出聲。
是他的話起作用了嗎？狛治先生想起什麼了？吉野順平心裡被喜悅填滿，早知道這麼容易的話，應該早點說才是！
只是不過片刻他就發現了問題，京都的煙花不是每年都會在九點準時點燃嗎？明明還有很久才到時間啊，這種事情般出現意外了也是會延後而不是提前吧？而且煙花的型別和去年來京都時看到的也很不樣，美麗是美麗，但是不是整個天空被填滿的那種盛宴，直持續著的只有雪花狀的煙花而已。
周圍安靜地不像樣，就算隔得很遠也應該能聽見街道的喧鬧聲才對！但是現在能聽到的只有河水流動的聲音而已。遠方的景色隱藏在黑暗的夜色之中，但是仔細觀察之後會發現，那是藉著夜色的掩護，們所在的地方包裹起來了，就像撒下來黑色的帳幕樣。
吉野順平想到了種可能，咒術高專的人，之前說得是，會想辦法去東京，但是拒絕了們的請求，也沒有暴露自己和狛治先生要來山下煙花的訊息啊。
電影裡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吉野順平立馬檢查身的物品，因為是咒術師的世界，所以他忽略了現代科技的可能，在翻找之下，在之前被奪走的錢包裡不起眼的夾縫出找到一個紐扣大的電子設備。
“狛治先生！”吉野順平驚呼出聲的時候，見鶴彥正失神往河邊走去，而那裡站著的正是那天偷了錢包的祈本裡香！
“狛治先生不能過去！”聲音的呼喚完全沒有作用，吉野順平想要追過去卻被和那天樣的力道放倒了。
乙骨憂太揹著咒器，為了使用雷之呼吸，特意定製了這樣的武器，明明還沒升二年級卻已經成為了現在只有四位的特級咒術師之，這樣的乙骨憂太有能力接下消滅上弦三的任務。
但是目前為止，功殺死過弦的咒術師，記錄裡仍然只有五條悟個人，誰也不知道五條悟在對戰弦一那天發生了什麼，所以也沒有人能保證乙骨憂太能成功殺死上弦三，連乙骨憂太自己也沒能。
所以這個時候祈本裡香提出了意見：“根據情報上弦三對於殺氣有所感應，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我用針對咒靈的毒藥迷惑，憂太趁機而擊必殺！”
這樣最危險的事情自然是由裡香做了，乙骨憂太並不是沒有意見，只是裡香永遠都有辦法說服憂太。
所以說，乙骨憂太現在的心情算不好。搭在吉野順平脖制止說話的手有些危險地按在了對方的喉結處：“裡香的藥是針對咒靈的，但是第次用在上弦身，有沒有危險不好說。所以不要發出聲音好嗎？裡香現在在做很危險的事情，如果你還打算發出聲音的話，你可能會換種方式東京。”
而在不遠處，鶴彥意識分割成兩塊，份是屬於自己的意識，讓出了控制權，著事態向著自己預料的方向發展，是不枉放順平出去買東西這麼多天，雖然那孩還是沒有背叛的意思，但好歹招來了可以刷任務進展的憂太和裡香。
而另一份意識鶴彥放任狛治的意識作為主導，這麼做鶴彥其實也是冒了定風險的，但是如果想讓狛治真正實現願望的話，鶴彥覺得這步不得不做。
而在河岸處，因為裡香的毒藥的緣故，“狛治”神情有些恍惚，周圍的景象都模糊起來，但是眼前的女人卻凸顯地很清楚。
桃紅色的和服，髮間裝飾著雪花狀的髮色，臉上永遠帶著那一抹淺笑，身後的背景是炸開的煙花。
“戀雪。”
祈本裡香聽見對方如此道，有些錯愕，難得惡鬼也會有牽掛。這種事情還是有些可笑，畢竟戲弄忍小姐直至死去的惡鬼弦二，對人類的感情無所知，卻惡劣地玩弄著人類最摯的感情。見識過忍小姐的過去的裡香，不會因為“狛治”的聲低語而有所動搖。
不過現在她需要對方再走近點：“我在這裡，過來好嗎？”衣袖下浸染過毒藥的匕首已經稍微抬起，只等最後一擊。
“戀雪……你來接我了嗎？”
“戀雪，我沒能保護好你。”
“我……應該和你們在那一天一起死去的才是。”
父親因自己死去之後，本以為不會再有希望，但是慶藏師父把撿了來。陰暗的天空因為你染了顏色，身體不好可以慢慢調養，照顧父親的時候學會了照顧人，慶藏師父的拳法也會傳承下去，會撐起這個道館的。
我是上天認定的罪人，所以才會遭遇那麼多不幸，慶藏師父說罪人的自己已經被收拾掉了，戀雪你的病也好了，熬過了那麼多不幸，是不是可以……獲得幸福了？
在還有步的距離裡，閃爍著毒藥色澤的匕首出動卻被抬手打落，下秒，後方乙骨憂太的襲擊也被強勢逼退。
弦三的強大完全超出了兩人的預計，祈本裡香只能看見自己被掐住脖舉起又被丟到地上。
第一次獵鬼就要失敗了嗎祈本裡香卻一點都不後悔，幸好現在會被殺死的不是憂太啊。
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的祈本裡香卻突然感受到冰涼的液體滴在臉上，睜開眼睛到的是那只刻有數字的眼睛變了正常的深藍，而另一只被弦三捂住，兩隻眼睛同樣在做的事，是源源不斷湧出淚水。
明明是吃人的惡鬼，現在卻哭地像失去了全世界的孩子，跪倒在地上，聲音乾澀而沙啞。
“我怎麼能忘記你啊……”
“戀雪。”
乙骨裡香的眼前，或說籠罩在【帳】裡面的三個人，眼前正出現夢幻的幕，天空淡藍色的晶瑩的雪花降臨。
身穿桃紅色和服的溫柔女性虛幻的身影在跪倒的鬼身後慢慢浮現，滿懷愛意地環抱住自己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