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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一副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樣子，神谷瞬一一哂，心情很好的笑了笑，平時總是他被堵得啞口無言，今天也該輪到五條悟試試這個滋味。

“走吧，帶你逛下學校。”

“哦？”五條悟收回手，“不用回教室也沒關係嗎？”

“沒關係，走嗎？”

“當然。”五條悟想也沒想，小步跟上，“這種機會怎麼能錯過。”

跡部景吾入學後將冰帝學園重新翻修了一遍，餐廳、多媒體教室甚至室內運動館都煥然一新。

五條悟哼聲：“真是個高調的小鬼。”

神谷瞬一側目，五條家的小少爺今天一如既往地穿了很貴的衣服：“比起高調，你也不逞多讓吧。”

“嗯，神谷同學說了什麼嗎？”

“沒什麼。”他收回視線。

“啊，找到了找到了，神谷部長！”一個穿著網球部訓練服的人跑到他們面前，手撐著膝蓋喘了一會氣，說，“部長，網球部的餞別會要開始了，我們過去吧？”

神谷瞬一在兜裡摸了摸，手機果然被忘在了教室，難怪沒見他們打電話。

五條悟看到他的動作，藉機道：“看吧，要是才換不久的手機一定不會忘吧？”

明顯是還惦記秋天神谷瞬一拒絕和他一起換同款的事情。

神谷瞬一：“......”幼稚。

他衝著對部員點點頭：“知道了，我現在過去。”轉頭看向幼稚的人類幼崽，“網球部的聚會，你想去嗎？”

五條悟雙手插//兜：“去啊，為什麼不去。”

......

現在的網球部已經和幾個小時以前的大不相同。

碩大“網球部餞別會”幾個大字被掛在中央，入場大門一左一右被擺滿了玫瑰花籃，以五條悟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來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品種。

“不愧是姓跡部啊。”

神谷瞬一回頭：“嗯？你認識跡部景吾嗎？”

五條悟推了推墨鏡：“還好吧，見過幾面。”

“啊嗯？來了怎麼不進去，臣服在本大爺華麗的裝飾之下了嗎？”跡部景吾站在門口，看清站在神谷瞬一旁邊的人是誰後眉頭一挑，“五條悟？”

“唷，跡部。”五條悟招手，“好久不見~”

跡部景吾愣了一下，沒想到那個“五條”和神谷瞬一竟然認識，兩個看起來完全不搭的人出現在同一個場景，關係好像還蠻親密的樣子。

且不說五條悟的個性如何，他和神谷瞬一相處了一年，還沒看見他對誰這麼親近。

女生除外。

不過......得到了咒術界天花板“五條悟”的認同，他的未來也會安穩一點吧。跡部景吾看著並肩走過來的兩人，側開身子：“準備好欣賞本大爺的作品了嗎？”

跡部景吾精心準備的餞別會自然和平時見到的不同，這一年來網球部的比賽日常被剪成了影片在螢幕上播放，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錄的。

五條悟坐在神谷瞬一旁邊，見他一臉專注地看著螢幕，沒忍住用手肘拱了拱他，小聲道：“原來神谷同學比賽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啊？”

神谷瞬一目不斜視，按下他作亂的手：“你不是見過嗎？街球那次。”

“單方面碾壓算什麼比賽。”五條悟動被蠻力鎮壓，哼聲，“不鬧你了，快放手。”

神谷瞬一這才鬆開他，“安心看，不然跡部要生氣的。”

跡部那個小鬼生氣和他有什麼關係，五條悟心想，手上的動作卻老實下來。

一場餞別會搞了兩個小時，至此冰帝網球部就全權移交給了他們的新部長——跡部景吾。

餞別會後，神谷瞬一回教室收東西，五條悟就待在教學樓門口等他。

今天是國三學生在學校的最後一天，五條悟靠在一旁，看著來往的學生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和朋友們告別。突然“啊”了一聲，反應過來了什麼。

他就說覺得哪裡違和。

同樣都是畢業生，在這種氛圍感染下，為什麼神谷瞬一就顯得這麼淡定？

他環胸思索了下，不僅是今天，他好像從來沒有過特別外露的情緒，差不多都是什麼，笑一笑，或者冷笑一笑。

唯一最明顯的情緒外放還是認識不久，在街頭網球被人挑釁那次。

他還以為是這個人性格如此，現在看起來，神谷瞬一，是不是有點遲鈍啊？

“欸，看那邊看那邊，帥哥~！”

“哪裡哪裡，哇——”

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五條悟眯著眼回頭：“嗯？”

“看過來了看過來了！”

“戴著墨鏡也超帥~！”

女生們見他望過來，發出小聲的驚呼。其中一個齊劉海的女生在同伴的助推下上前，大方道：“你沒穿制服，是外校生嗎？”

“嗯。”

齊劉海女生：“是在等女朋友嗎？”

女朋友。

假想了一下黑髮男生穿裙子，五條悟掩著嘴“噗噗”笑了幾聲，立即否認三連。

神谷瞬一的五官線條凸出但不硬朗，配上他平時冷淡的表情，女裝，應該會是一個高冷美人吧。

......雖然現在也是。

齊劉海女生聽到他的話比了個耶，丟擲下一個話題，“你是第一次來冰帝嗎？要我帶你參觀一下嗎？”

“thank you~但是不用了。”五條悟說，把墨鏡移高，露出一雙好看的水藍色眼睛，笑道，“我已經參觀過了。”

——救命，好帥！！！

神谷瞬一取了東西下樓時見到的就是五條悟被幾個女生圍住要聯繫方式的場景，他靠在樓梯上看了好一會兒，還是五條悟先發現的他。

“在那裡站著幹嘛？”五條悟看著他，擠出女生的包圍圈，“不好意思，我等的人來了——”

“這麼快就來了嗎？”女生們回頭，看清他的朋友是誰時一愣，不由得震聲，“神谷君？五條君的朋友竟然是神谷君？！”

“果然......帥哥都是和帥哥做朋友的。”

“......說起來，你們不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嗎？”

女生裡有人是【神谷瞬一粉絲後援】的論壇成員，見到兩人同框的場景回憶了下，翻出手機找到收藏已久的帖子，點開其中一張照片，“喏，這個人，是不是很像五條君。”

照片上神谷瞬一站在打著馬賽克的女生旁邊，兩人中間的不遠處，一團又傻又二的白色模糊身影分外搶眼。

“......”

“這麼一說，好像有點像......”

這邊，五條悟走到神谷瞬一身邊，順手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神谷瞬一和幾個女生打完招呼，回頭：“同學送的餞別禮。”

同學，大概也是些女孩子吧。五條悟心想，有了上次紐扣的經驗，沒繼續往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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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靜起來神谷瞬一還真有點不適應，他看了他一眼：“五條同學果然也很受女生歡迎呢，我才不在一會兒就有人來要聯繫方式了。”

五條悟撩了撩頭髮：“當然~”

神谷瞬一：“所以聯繫方式，給了嗎？”

“當然沒有。”五條悟說，“我和神谷同學不一樣，我可是個超專一的男人。”

神谷瞬一：“……”怎麼品出了微妙的陰陽怪氣。

“對了，神谷同學。”五條悟忽然叫住他，漫不經心地問，“我們是朋友嗎？”

熟悉五條悟的人都知道，他雖然看上去不正經了些，私下卻是個實打實的宅男。沒有任務和甜品新品的時候只會在家矇頭補番打遊戲，身邊聯絡比較多的人除了家族裡的長輩、夜蛾正道，就只剩一個認識了半年多的神谷瞬一。

朋友啊。

神谷瞬一抬眼盯著他，不確定道：“是吧。”

五條悟不滿，用身體撞了撞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吧是什麼？”

神谷瞬一接下他不滿的撞撞：“是，是。”

五條悟做完後有被自己幼稚道，理了理衣服，正色道：“作為朋友，把你的釦子給我吧。”理直氣壯地伸出手。

神谷瞬一：“？”

他低頭，看了看胸前的一排釦子，麻木著臉：“......你也想要這個？”不是說給情侶的嗎？

五條悟見他誤會，舔了舔嘴角：“不是第二顆紐扣。”他說，晃了晃手機，“我專門查了一下，畢業當天紐扣的寓意，第一顆釦子是給同///性///知己的，我要那個，可以吧？”

其實網上關於紐扣的涵義解釋是：第一顆釦子給知己，第二顆釦子給愛人，第三顆釦子給朋友。

反正神谷瞬一都不會去查。五條悟彎了彎唇角，第一顆釦子聽上去比第三顆更有排面嘛。

“這樣啊。”神谷瞬一對給釦子這件事倒沒什麼執念，把制服上第一顆紐扣摘下來，“給你。”

五條悟：“......”你是不是不懂什麼叫知己？

他沒想到他會這麼乾脆，怔怔看著金屬紐扣落在掌心，意識到了什麼，問:“之前你拒絕女生的那個理由，竟然是認真的嗎？”

“什麼理由？噢，制服只有一件那個？”神谷瞬一挑眉，“不然呢？”

當晚——

五條悟回到家，從櫃子裡隨便翻出一個愛情電影。

他陷在沙發裡，一手塞著抱枕，一手抓著爆米花，動作驟然頓住，手停在半空中。

——餞別會上，他抓住神谷瞬一手腕的時候。

是不是沒有感受到他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