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先生走了。

我沒敢追。

他和我們不畢竟不同,萬一惹惱了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自己幾斤幾斤倆,自己清楚,何必討這個沒趣?

滿腹心事的折回宿舍。

陸斌的情況,依然不見好轉,臉色已經由白轉青了。

白眼狼湊到我耳邊說:“人好像不行了。”

還用得著他說?

不過,總不能就這麼放棄吧。

徐鳳英把我叫到角落裡,偷偷附在我耳邊說了句:“他好像是中蠱了。”

我很吃驚。

特地看了她一眼,“中蠱?你的意思說是蠱毒?”

她表情嚴肅的說:“我仔細想了想,他現在的狀況和我們村另一個中了蠱毒的人樣子很像。”

我認為她不像是在開玩笑。

也正如P先生說的,變異會死,不變異也會死。最可怕的,說不定不是變異,而是人。

只有人才能下蠱毒。

那個人是誰呢?

見我緊鎖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徐鳳英說:“應該是胡霖,這裡只有胡霖會這個。”

我說:“胡霖不是死了?”

她說:“蠱毒下到體內之後,最長的時間要半年才能發作,這肯定是胡霖之前做的好事。”

我說:“那怎麼辦?該怎麼救他?我也不會解蠱呀。”

她說:“就算我們能解,也找不到解藥,除非胡霖能起死回生,幫他解毒。可是現在,估計他最多也只能再熬幾天……”

說完,她的眼圈又紅了一圈。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想不到胡霖臨死前,還要把陸斌給拉上。

人不可貌相阿。

安慰了徐鳳英幾句,默默的返回到屋內。

想了想,我衝李佳倩:“把你們的被子都拿過來。

白眼狼剛要說什麼,被李佳倩的眼神給制止了。女生把所有的被子都翻出來,遞給我。

在李奇的幫忙下,我把一件厚的棉被墊在陸斌的身下,另外三間薄的被子蓋在陸斌的身上。我又說:“有熱水嗎?稍微熱一點的。”

羅琳說有,然後立刻轉身倒水去了。

黃詹文蹲到我的身邊,壓低嗓音問我:“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沒說太多,只說:“沒什麼,總是要試一試。”

我是不懂什麼蠱毒,只是覺得萬一陸斌真的是沒救了,起碼這幾天也要過得舒服點。

萬一呢,說不定睡醒,陸斌就好了。

溫水很快端過來了,我用勺子給他喂開水。陸斌的嘴裡還插著一把勺子,我不敢拿開,開水順著勺把流到他的嘴裡,喝一半流一半,好在他還是喝下去了。

喂完小半杯之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陸斌的臉色開始好轉。

我一摸,他的額頭略微有些出汗。看樣子,好像是發汗後,平穩些了。

李奇興奮的錘了我一拳,“胖子,沒看出來阿,你還會這手。”

我也很高興。

想不到隨便亂搞,還被我蒙對了。我把陸斌嘴裡的鑰匙小心取起來,隨手遞給李佳倩。

李佳倩嫌棄的吐了吐舌頭,卻還是接了過來,拿到外面垃圾箱裡扔了。

徐鳳英一直看著我和陸斌,沒有說話。

羅琳說:“他怎麼辦,要不要把他抬到床上睡?”

我說:“就讓他在這睡吧。地上鋪了棉被,還不至於著涼。還有,以後不能男女分開住了,這樣不安全。所有人都睡到二樓來,晚上你們也可以輪流照顧陸斌。”

誰知道外面的人什麼時候會再進來?

加上,還有特耶族的人在,凡事還是以防萬一。

徐鳳英說:“那怎麼睡,胖子,你安排吧。”

所有人都看著我。

我覺得他們似乎比從前更信任我,除了白眼狼。

從白眼狼目光裡,我只看到了敵意。

最不應該和我樹敵的恰恰是他,我猜他是因為李佳倩,李佳倩為了刺激他,曾經向我表白。結果這個傻蛋,就當真了。

我說:“今晚徐鳳英和李佳倩還住原來宿舍,陸斌和你們一起,李奇過來幫忙照看。屋裡多一個男生安全一點。”

李奇點頭,表示同意。

我說:“羅琳和我住,不過我上半夜要值班,歐陽白雪呢,你想和誰住?”

歐陽白雪說:“我和你們住吧,有你和羅琳在,我更放心。”

我說:“那行,那我們三個一間,白眼狼和黃詹文住一間。白眼狼下半夜你值班,不要忘了。”

白眼狼怪聲怪調的說:“行,你是老闆,聽你的。”

我知道他其實對我的安排很不滿意。

他最希望和李佳倩住,可我不能把他們兩個人放在一起,我不敢保證他們住一屋會不會鬧出什麼事來。

安排好之後,大家準備撤了,回各屋簡單拿點東西,要不然熄燈後就不方便了。

我剛站起來,發現陸斌的表情又變得好像很難受。

連忙又蹲下去,緊張的握著他的手。

突然,他扭頭,哇哇的吐了。

吐出來一灘黑黢黢的東西。

我們一看,都嚇壞了。

他吐出來的不是液體,也不是血,而是一隻很小的黑色的活物。

再仔細一看,居然是螃蟹?螃蟹還活著,嘴巴一動一動,吐著泡泡。

幾個女生和白眼狼一下全跑出去了,剩下我、李奇和黃詹文。

看到螃蟹的第一眼,我就已經反胃了,不過我強忍著。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之前在沙灘上見到的,螃蟹互相博鬥的場景,螃蟹的屍體躺滿了大半邊的沙灘……

我們在沙灘上見過螃蟹造型的腳印。

還有,那個螃蟹女孩。

好像,我們和螃蟹有關某種微妙的聯絡。

我的大腦很亂,視線移到一邊,儘量不去想陸斌的嘔吐物。那只螃蟹好像還在垂死的掙扎,我真怕它會跑過來。

陸斌吐完後,好像舒服了一些,很快發生均勻的呼吸聲。

剩下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

李奇說:“要不要把這螃蟹養著,等我們沒吃的了,可以當下酒菜?”

說得我的胃又難受了。

這傢伙還有心情開這麼噁心的玩笑話?

我站到門框邊上,用手按住上腹,衝李奇擺了擺手:“你太強了。那螃蟹交給你處理吧,你要想吃半夜吃去,可別讓我瞧見,我受不了這個。”

李奇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瞧你出息的,要真是餓到那種程度,看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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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好像他經歷過災荒似的。

他也沒吃,還沒有到飢不折食的地步。

他用衛生紙抓住螃蟹的腳,接著把螃蟹從陽臺用力扔了出去,最後還在水龍頭下面狠狠沖洗了一陣手。

這人也就是嘴硬,估計他也噁心的不輕。

趁著李奇在洗手,黃詹文小聲問我:“我們以後會不會也這樣?”

我說:“不知道。”

黃詹文說:“要是這樣,我寧願死了算了。”

說話時,他定定的看著我。

我覺得他不像是在開玩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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