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我卻沒有感覺到半分的憐憫,這是一個讓人不安的小孩,我需要對她重新有個瞭解。

正好其他人也需要休息。

我走到靈靈跟前,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她不知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委屈,眼眶更加的紅了。

我說:“我們先聊聊吧。”

她說:“鬆開我,再聊。”

理智性人格出來了,現在的她和地下道裡見到的那個小孩才是同一個人。

我鬆開了她,不怕她會跑,就算她跑的話,未必跑得過我。

我說:“你之前說老虎是大貓,那我們剛剛見到的是什麼?”

她說:“你認為呢?”

我說:“我們都叫它金錢豹。”

她狡猾的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我說:“你們那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揚起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樣子天真的說:“說過了,那裡是我的家,我想帶你們到我家裡做客。”

也許是見我過於嚴厲了,李佳倩走到我身旁,用手指戳了我一下:“幹嘛?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怎麼問這個?”

我沒有理李佳倩,繼續問靈靈:“那只金錢豹你是不是認識?

靈靈不說話。

李佳倩又戳了戳我,她的指甲又長又尖,我皺著眉回過頭去看她,她說:“我幫你翻譯一下吧。”

我說:“什麼意思?”

李佳倩說:“看這表情,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我幫她翻譯,她說的是認識。”

我又回過去去看靈靈,靈靈顯得很驚訝,吃驚的用手掩了掩嘴巴,發覺我在看她後,又很快把手藏到背後,生怕我發現她心裡的秘密。

李佳倩說對了,靈靈果然認識那只豹子。

我說:“你們那裡是不是有很多這樣的動物,什麼豹子,大貓之類的?”

靈靈低下頭,數著自己的腳趾頭。

李佳倩說:“是的,有很多。”

我覺得奇怪,問李佳倩:“你怎麼知道的?”

李佳倩說:“很奇怪,就是知道。我覺得她特別像我小時候,不想回答的問題就不說,如果我猜錯的話,她肯定會看我,可是她沒有,說明我猜對了。”

小女孩飛速的掃了李佳倩一樣,連忙低頭。

我繼續問:“把我們帶過去,有什麼目的?”

問完後,我看向李佳倩。

李佳倩說:“這麼複雜的問題,看我幹嘛?”

我說:“你不是知道她在想什麼?”

李佳倩沉吟片刻後說:“我是這麼想的,不過我的想法不代表她的想法。我覺得不管她有沒有目的,我們都應該去。”

我說:“為什麼?”

李佳倩說:“第一,我們沒有選擇,只能和她走。第二,我們體弱病殘,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她不可能是想要謀財害命,更不會是想讓我們去做苦力。第三,她那裡有火山,火山上說不定有我們要找的東西,所以應該去看看。”

我說:“如果是第四呢,她騙了我們,那裡什麼都沒有?”

這時,靈靈突然說話了。重重的點頭,一本正經的說:“有的,我們那裡有火山,我沒有騙你們。”

我說:“那你為什麼想要帶我們去?”

靈靈指著李佳倩說:“因為我喜歡這個姐姐。”

李佳倩聳聳肩膀:“向來都是這麼受歡迎,沒辦法。”

我說:“你家到底在哪?”

我有意往下看,意思是問她,在不在下面?

沒想到,靈靈搖搖頭說:“我們已經走了一天半了,再走一天半就到了。”

已經走了一天半了?

我抬頭往遠處看,太陽快出來了,天邊泛起了並不刺眼的金色光芒,上面是灰藍色,下面是黑色,天空壓得很低。

算起來,我們從出發到現在,走了有差不多八個小時,但是在女孩的概念裡,我們卻走了有一天半。

按照她的邏輯,再走八個小時,差不多就能到達目的地,相當於六個小時是一天。

有沒有可能……

那個位面和現在的位面是兩極端?

老韓曾經告訴過,在我們現在呆的地方,十年如一日,每天的時間都特別長,所以在這裡的人都不顯老,二十年前是二十幾歲的樣子,二十年後幾乎沒什麼改變。

就連,張老頭和白眼狼也好好的。本來一個星期就該腐爛掉的身體,現在還好端端的站在我們面前。

除了臉上長了些黑斑,看起來就和一個正常人無異。

我不確定他們到新的地方會怎麼樣,回過頭猶豫的看向白眼狼,還沒等我開口,白眼狼就衝我爽朗的笑了一下:“走吧,我沒事。”

“你確定?”

“我確定。”

接著,我轉向張老頭,張老頭給出了和白眼狼一樣的答案:“我和他一樣,去看看才知道,反正在這這裡呆著也沒什麼意思。”

他們想試試。

也好,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還不如到別的位面去看看。更何況,一切都還只是猜測,靈靈畢竟是個小孩,誰也不知道她的描述是否帶著個人的因素,有可能是我太過於敏感?

一行人繼續朝前走,沒有走坡下,而是順著之前的方向繼續朝前走。

右邊的山谷有個五十度的大滑坡,前方初感覺是平蕩的,可越往前走,就越是感覺路上在朝下傾斜的。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視線上看是直的,可是身體的感覺又騙不了人,上身會不自覺的向前傾,所以為了保持身體的平衡,不得不微微彎著腰,一個個都像老頭老太太。

羅琳走在我旁邊,我怕她摔倒,有幾次想要牽她的手,結果都被她給甩掉了,我一不作二不休,乾脆把她橫抱起來。

靈靈指著我們笑得很開心:“你們看他們,羞羞臉!”

李佳倩話裡帶刺的說:“小孩不要看,也不要學,這些習慣不好,當著別人的面打情罵俏的,都當我們不存在阿。”

我不管這些,我只在意,我在意的人的看法。

羅琳害羞得很,一個勁要求我放她下來,還不停的用手拍打著我的肩膀。

打得很輕,打在身上一點也不疼。

我厚著臉皮說:“你不讓我牽手,我就只能抱了,你要是不想讓人家看笑話,就親我一下,就當和解了。”

羅琳嘟著嘴,不說話。

我耐心的解釋說:“阿光的事我是沒辦法,那天我如果不殺了他,他也會殺了我的,難道你忍心看我死?”

羅琳說:“你騙人,你本來可以不殺他的。”

我努力的辯解:“當時我們在打擂臺賽,你沒有辦法想像得到當天的情景。”

羅琳說:“我已經聽說了,你當時已經把他打倒在地,本來是可以不需要再把他打死的,可是……你卻!”

羅琳咬咬牙,把臉別到一邊,不願意看我。

羅琳說中了我的心事,頓時我的心情變得糟糕了起來。她說得沒錯,當時我的確是可以不殺阿光,可是我不敢留著阿光的命,我怕會生出許多事端。

見我面色不好,羅琳再次要求:“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我把她放了下來,不再說話。

繼續往前走。

斜坡的坡度好似在加大,但是視覺上看還是覺得是平的,心裡覺得很怪異,於是走在身邊的張老頭:“是不是我們正在走斜坡?你有沒有感覺?”

張老頭說:“好像是。”

就在這時,走在張老頭身邊的靈靈突然跌了一跤,整個人便像皮球一樣朝前滾了出去。我們看到了詭異的一幕——在平坦的地面上,靈靈一路滾了過去,滾出去好遠才停了下來。

等我們跑過去,靈靈已經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意識到不對勁了。

白眼狼說:“奇怪,明明感覺像是在走下坡路,可為什麼看起來是平的呢?”

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到靈靈的身上。

靈靈抬起小臉蛋,朝張老頭張開雙臂:“老頭,我要騎大馬。”

張老頭蹲下來,無可奈何的說:“我要是結婚的早,我孫子都比你大了。得,就當我享受一回當爺爺的待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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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把靈靈拎到了背上,靈靈滿足的咯咯大笑。

“我知道為什麼了。”羅琳突然指向天邊說:“你們看天是歪的。”

歪的嗎?

事實上根本看不出來。

我們走在下坡路上,看起來是平的,天是歪的,看起來也是正的。

羅琳說:“天空是我們的參照物,就好比我們走在這裡的時候,看到天和地的水平線是直的,就會感覺地是直的。可如果天是歪的話,那同樣也會誤導我們,把斜坡看成是平原。”

白眼狼一時沒反應過來:“好深奧,能簡單點不?”

李佳倩橫了白眼狼一眼:“笨!你的腦子是豬腦子?”

白眼狼說:“就是笨,不行阿……所以我才要找一個像你這樣聰明的媳婦兒阿。”

除了白眼狼,大家都聽明白了。

就好比我們的地球在自轉,我們一點也沒有感覺一樣,那是因為我們身邊的參照物都和我們一樣同時發生著變化,所以我們沒有感覺得到。

似乎就是這麼個道理。

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所以出現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也不足為奇。

李佳倩說:“但願那裡有豬肉,我想吃肉都快想瘋了。”

羅琳說:“但願那裡有熱水澡,我想洗澡都快想瘋了。”

白眼狼說:“但願……算了我不說了。”

張老頭說:“不對呀。”

我說:“什麼不對?”

張老頭說:“你沒發現,我們好像又在走上坡路了?”

很快,我們都意識到有了變化。

走路的時候,身體會不自覺的向後仰,而且明顯比方才要吃力許多。然而,驚奇的是,在我們的視線裡,所看到的前方,依然是平的。

地是平的,平得像張黑色的地毯,甚至可以想像得到,騎著馬兒在上面狂奔,一定是暢快淋漓。

命中註定,這會是一次神奇的經歷。

我們走在一條看似平坦,卻異常崎嶇道路上。前方會遇到什麼樣的人,會遇到怎麼樣的困難和艱辛,我們又會有怎樣的結局?不得而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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