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驟然變暗,在這個瞬間我什麼也看不清,伸開手臂往前摸索著。
摸到了圓弧的頂,中間是空的,是一個地下道。
有救了!
也不管地下道裡有什麼,我連滾帶爬的鑽進去。爬了有幾米之後,我不太敢往前爬了,於是停下來聽動靜。
“那個胖子一定是從這裡跳下去的。”
“你跳下去看看。”
“為什麼是我?不是你?”
“我……怕黑。”
“我也怕黑,萬一裡面有土著人怎麼辦?”
“對了,那個胖子就是土著人。”
“那我們還是別進去了,等等其他人吧。”
“可如果我們能抓到的話,我們就升官發財了,吃的住的都比現在要好。”
“那你去,我可不敢去,土著人會挖眼睛,我寧可不要享受,也要自己的眼睛。
“……”
一時半會是出不去了,我決定繼續往前爬。不出所料的話,這應該是土著人挖的洞,裡面應該有其他的出口才對。
洞很小,我只能跪在地上往前爬行,整個身體蜷成一團。這個姿勢讓我感覺很是吃力,每爬一段不得不歇歇。
爬一段休息一段,再爬一段再休息一段,就這樣堅持了有差不多一個小時,依然沒有看到出口。我又累又沮喪,乾脆平躺下來休息。
汗水和泥土攪和在一起,全身又溼又膩,從頭到腳還裹著一層厚厚的黑土,想必現在出去的話,別人更加會把我當成土著人了吧。
我吃吃的笑了一陣,抹了抹嘴角,把眼睛閉上。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沒想到在這種環境之下,居然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又夢到了那個火山。
肆意攀爬的岩漿,紅通通的火焰,“噼裡啪啦”的燃燒聲,黑暗沒有把火山的光芒遮掩住,倒是火山把黑暗幾乎燒成灰燼。
我站在另一個山頭遙遙相望,相隔近百米的距離,依然感覺到火在烘烤著我,每個毛孔、每次呼吸都無比的炙熱,我的嘴唇是乾涸的,皮膚幾乎要裂開。
太熱了!我想要逃離這裡!
然而,就在我準備把目光收回,我看到了一樣東西——月光石。
是的,在巖山的夾縫裡,即便被岩漿包裹著,它依然熠熠生輝,絲毫不遜色於世間的任何一樣珠寶。
正是這樣東西,令特耶族人、張老頭、無臉男……還有把佳倩變成木頭人的土著人趨之若鶩,他們中大部份人都想利用我或者間接利用我幫他們得到這樣東西。
這其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是什麼樣的石頭,居然在岩漿的炙烤之下不損一分一毫?又是為什麼,這塊石頭關係著整個小島?
夢境如此清晰。
以至於我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正在一門心思的想著如何拿得到月光石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怎麼在這睡?”
回頭看,我一下就驚醒了。
我看到了,一張臉,一個陌生姑娘的臉。
女孩比我要小,最多十三、四歲的年紀,大大的眼睛,玲瓏的鼻子,小巧的嘴,臉蛋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紅撲撲的。我是在做夢?
火……
她手裡拿著一根火柴棒。
不對,我會不會是在做夢?
我猛的一下想要坐起,結果額頭正好磕在對方的額頭上,疼的同時,我瞬間清醒。原來,我沒有離開,還是在那狹窄的地下道,只是……這裡突然多出來一個人。
還是一個舉著火柴的女孩?
哪裡來的女孩?
土著人?
天上人?
囚犯?
還是從另一個位面來的?
我蜷縮的坐起,低著頭,躬著身子,把手收在大肚腩上,現在憋屈的姿勢看起來一定像個小老頭。我是無可耐何,空間太小了,尤其我還是個胖子。
小女孩左手舉高,放在我們的中間,想要藉著火光看清我的臉,右手則支撐的趴在地上。她和我一樣是用爬的,只不過是她身形較嬌小,兩隻胳膊那麼纖細,即便擠在地下道裡一點也不覺得費勁。
她看著我,我看著她。
有火苗在她大大的眼瞳裡跳躍,我聯想到了前一段時間炒得很火的火柴人的靈異事件。
在北方的某一個一線城市的某小區裡,發現了一隻四肢瘦長類似火柴的人形怪物,在很長的一段裡被瘋傳得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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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人曾在二十二樓的窗臺外看見了火柴人,它正在爬牆。
在某國道的東往西的方向,看到火柴人在行走,它的步伐很快,甚至能趕上一輛低速行駛的小型汽車。
從鬧市的角落的垃圾箱裡鑽出來一隻火柴人,當人們發現它後,它瘋狂的奔跑,結果撞上了一輛計程車,最後計程車的車頭起火,火柴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報有報道的新聞、照片都極其的模糊,只能看得到火柴人的背影。而且,無一例外的是,所有報道關於火柴人靈異事件的主播,一個接一個的出了事。
其中一位主播在用天然氣做飯的時候,突然天然氣爆炸,人被當場炸得四分五裂,屍體怎麼拼都拼不齊。
另一位主播在下班開車回去的路上,發動機突然起火,雖然僥倖在車毀之前逃脫,但是臉已遭毀容,再也無法吃主播這行青春飯了。
還有一個……
在上節目之前,聽說這事邪門,所以特地去請了大師開過光的佛珠戴在身上,可是整場節目還沒有播完,電臺起火,所有的裝置毀於一旦。
從此以後,關於火柴人的事再也無人敢說,所有關於火柴人的報道和評論都在一夜之間刪得乾乾淨淨。再後來,知道火柴人的事越來越少。
之所以我會對火柴人的事如此記憶尤新,是因為我曾親眼見到過一個火柴人。從陽臺上往下看,看到了一個細長的黑影,腦袋是圓的身體和四肢都瘦得像用火柴拼湊起來一般。
我敢打賭,我看到了火柴人。
眼前的這個女孩讓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火柴人,因為她手裡拿著火柴。不同的是,火柴人從來只讓人看到他們的背影,我卻看到了女孩的臉。
我們都不說話,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突然,她朝左手吹了一口氣,“呼!”
女孩不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