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事,就我沒事?難道真的是胖子的抵抗力比較強?

說不清楚。

回到宿舍,天已經差不多亮了。

李奇又來了。

人沒有找到,他心情不好,所以最近愛在我們宿舍呆著。

不說話時,就只盯著手機在看。

他現在二十四小時拿著手機,無時無刻不在尋找著訊號。

我說:“死心吧!根本不可能有訊號。”

李奇還希望能有人來幫我們,可我對這事基本不報希望。

學校這麼多人都沒找到,就算派更多的人來也未必。

我也只能潑他冷水。

李奇說:“會不會是我害了黃詹文?”

沒來得及熄滅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表情很嚴肅。

我說:“為什麼會這麼想?”

他說:“我說要退學,黃詹文第二天就出事了。我擔心這是不是報復?對了,那天吉田和你說了什麼?”

我說:“他就說喜歡聰明的學生。”

其實我剛說完,就有點後悔,擔心這句話可能會引起誤會,僅管我說的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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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直勾勾的盯著我:“這麼說他喜歡你?”

我沒說話,不知該怎麼說。

雖然我並不認為是這樣。

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

我感覺他好像在懷疑我。

果然,半天後他又問:“今天你和我們一起吃飯,為什麼你會沒事?”

靠!

我******怎麼知道?!

後來過了很久,我才想明白他為什麼會那麼問我。

我們那天一起去找吉田談判,事後只把我留下來談話,說喜歡我?接著黃詹文不見了,所有人都病了,卻只有我沒事。所以,他是認為我和吉田有一腿?

這事想想就鬱悶。

再加上這些天發生的事……老實說,我心裡也已經積壓到了一定程度。

等他走後,我越想越煩躁,忍不住朝著衣櫃上猛踢了一腳,裡面稀里嘩啦一陣響,我的腳也生疼。

白眼狼說:“你把衣櫃踢壞了,可沒人和你修。”

我不理,又踢了一腳。

沒太使勁,我還怕把我腳給踢壞了呢。

他說:“我就說李奇那家夥不是個好東西,你不信。”

原來這傢伙在裝睡,他聽到我們的對話了,可他什麼時候說過李奇不是個好東西?說不定是背地裡罵的。

我踢累了,無精打采的說:“人在的時候你不說,人走了,你來勁了?”

他從床邊上探出一顆腦袋,視線落在我的身上:“胖子,你別老當老好人,老好人最吃虧。”

我說:“謝謝,不用你教訓。”

他把腦袋收了回去,翻了個身,鬼祟的聲音從上面飄下來:“其實我不是我想懷疑誰,但被李奇這麼一提醒,我突然覺得最有陸斌好像有問題。”

他一向不待見陸斌,現在懷疑陸斌我一點也不奇怪。

我往陸斌的床鋪看了一眼,確定人沒在,索性爬上白眼狼的床,和他面對面坐著,警惕的問他:“什麼問題?”

他說:“你忘了?那天他也沒來上課。”

我說:“這不能說明什麼。”

他說:“黃詹文走之前,是不是和他吵了一架?”

我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但是李奇說,黃詹文是和一個女孩走的?”

他說:“問題就在這。”

天色還很暗。白眼狼坐著望著我,眼睛亮亮的,活像一對狼眼。

我故作鎮定的衝他揚了揚下巴:“你繼續說。”

他說:“你知道陸斌是來自哪的嗎?G城花蓮縣苗族自治區,他是土生土長的苗族人。我懷疑他會用巫術。”

我明白了,難怪白眼狼從一開始就看不上陸斌。

我說:“為什麼你認為他會?”

他說:“一開始只是懷疑,現在基本確定是了。”

我說:“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他說:“你仔細想想,學校裡除了李佳倩,其他人都沒有那麼長的頭髮。李奇的眼睛那麼賊,他可是在山上練過的,能看錯?所以他肯定是看見了,但他不願意懷疑李佳倩,為什麼?因為李佳倩和黃詹文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說這種謊?所以,李奇看到的人其實根本不存在,是陸斌虛構出來的。”

用巫術在李奇的腦裡虛構了一個影像?

我說:“你的想像力很發達。”

他說:“何止?我的觀察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有一天,悄悄翻了下陸斌的桌子,我發現……”

他把腦袋探出去,看了一眼,確定門外沒有人,小聲繼續說:“發現他有一個苗人養小鬼的罐子。”

這一刻,我全身寒毛都立了起來。

我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那枚失蹤的硬幣。

見過的幾個紅頭髮女孩和海里的那個黃詹文,難不成……

也都是他養的?

這麼說,黃詹文很可能已經死了?

我望向門外,很擔心陸斌會突然冒出來,幸好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說:“苗人養小鬼的罐子是黑色的,外面畫著苗人的圖騰,罐子上用栓著紅繩的桃木塞棟住。每天時間把小鬼放出來吃東西,吃完後再關回去。你沒注意到他每次吃完飯飯盒都不洗嗎?你注意看就會發現,飯盒裡每次都剩了起碼三分之一。”

白眼狼說得有鼻子有眼,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了。

陸斌的這個習慣我也注意過,有一次我問他,為什麼剩這麼多飯。他說,留著晚上餓了吃。

最後到底吃沒吃,我倒是沒留意。

這時候,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一個夥伴。忘了他的全名,只叫得大家都叫他小苗。小苗是苗族人,幾年前搬到奶奶所在的村子。

那時候奶奶還健在,所以一到暑假就會去奶奶家,成天和小苗混在一起。

又到了一年暑假,剛一到家,奶奶就叮囑我,不許去找小苗了。

我很奇怪,不明白為什麼。小苗是我在那裡最好的夥伴,沒有他我感覺玩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了,有幾次還是忍不住到小苗家裡去了。

頭兩次都沒見小苗的人,第二次我問小苗的爸爸:“小苗呢?”

小苗爸爸說:“到他爺爺家去了。”

我問:“什麼時候回來?”

小苗爸爸說:“晚上吧,晚上就回來了。”

我很高興的回去了。

等天一擦黑,就急忙跑小苗家去。

小苗果然在家。

渾身溼漉漉的像剛洗過澡,頭髮還在滳水,也沒擦乾,他正忙著吃飯。看到我過去,他咧嘴笑了,露出滿嘴的飯粒和黑黑的牙洞。

我咯咯笑了起來,我問他:“你的牙呢?”

他說:“不知道,睡醒就這樣了。”

我看桌上只有飯,沒有菜。

我說:“菜呢?”

他回頭看了看他爸,他爸笑眯眯的說:“先吃飯,菜晚點再吃。”

他是個乖小孩,又接著埋頭吃飯。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飯,我說:“小苗我們出去玩吧。”

小苗的眼睛亮了一下,似乎很像答應,卻又不敢,回頭看他爸爸。

他爸爸說:“你剛洗完澡,身上還沒幹,出去會感冒的,改天你們再出去玩。”然後,很快把我轟走了。

之後又去了好幾次,都是同樣的場景,類似的話。

我傷心了,沒再去。

不明白為什麼小苗爸爸不讓小苗出來玩。

有一天,奶奶不知從哪知道我偷偷去找過小苗,莫名發了好大的火。這還不算,還連夜把我送回城裡的家中。

事情過了好多年,我差點忘了這事。

直到前年又去了奶奶家一趟。奶奶不在了,家裡還有個姑婆在。

我問姑婆:“還記得我村裡有一個小夥伴叫小苗嗎?”

姑婆說:“記得。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才八歲就淹死了。”

八歲?

當時只是愣了一下,除了遺憾之外沒有太多的感覺。

現在突然想起,心裡極不舒服。

仔細想想,如果苗人真會養鬼的話。

我懷疑……

我後來見到的小苗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我說:“不管怎麼樣,你成功嚇到我了。”

白眼狼說:“其實我也嚇了一跳,不過我們和他沒有仇,應該不會害我們。我告訴你,是想提醒你小心他。”

我:“……”

他:“包括這次食物中毒的事,我猜也是他幹的。”

我:“他沒必要害所有人,你不是說和我們沒仇嗎?況且,他自己也病了。”

他:“我猜他只是想害某些人,而我們是被那某些人連累了。至於他自己,他如果沒事,別人豈不是會懷疑他?”

但是我沒事。

這又算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他想讓別人懷疑我?

我:“某些人是誰?”

他:“李奇和胡霖。”

一個是把他的凳子摔壞的人,一個則是他的情敵。

白眼狼對他的分析很有自信,我也越來越擔心。

如果敵人就在我們身邊的話,那所有人都危險了……

尤其他還養鬼?

對了,徐鳳英應該知道這事?那天徐鳳英還提醒我要看好隔壁的人。

天啊!

他:“除了他,我覺得歐陽白雪也有問題。你沒看見那天她拿了一個生命探測儀?”

我:“我想過了,歐陽白雪應該沒問題。她就算有問題,也弄不過一個大個子,我覺得這可能純屬個人愛好,和黃詹文的事沒關係。”

我還想再說點什麼,白眼狼突然警惕的望向門外。

門沒有關,外面黑洞洞的,不時有穿堂風呼嘯而過。

隱隱的,還有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

過了一陣,腳步聲停住了,感覺就在我們屋外,可我們卻看不到人。

又等了半分鐘,還是沒動靜?

那人想幹嘛?!

我輕手輕腳的把手伸到隔壁的床頭摸了個手電筒握在手裡,然後猛的一下從床上跳下,直接奔到門口。

在門口看到了一個人。

其實根本不用手電筒,屋外的採光比屋內好太多。

面前的這個人渾身髒兮兮的,像剛從泥水裡撈出來一樣,但我還是認出來了。

這個人正是我們失蹤了幾天的同學,黃詹文。

我猛的打了個寒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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