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鬱悶,這個人救了歐陽白雪,卻把屎盆子扣到了我的頭上,不過他還算有點良心,還想到跑來告訴我。我神情複雜的看著他,無力的說:“你們還剩多少人?不是都被抓走了嗎?”

老韓說:“除了我之外,還有三個。對了,他們好像還在找什麼東西,但是我不知道找什麼,我們中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老人已經死了。”

我說:“怎麼死的?”

老韓惡狠狠的說:“不知道,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如果找到那個人,我一定親手宰了他。”

聽聞,我暗暗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懷疑他說的那個老人,會不會是被我在菸葉地裡殺死的那個,當時那個土著人試圖把我抓走,我太害怕了,不得不出此下策。

老韓很敏感,察覺到我的表情有些不對,很尋味的問我:“你怎麼了?”

“沒怎麼……有人來了。”轉向門外側耳聽了聽,是高跟鞋的聲音,估計是林朝鳳來了,我連忙說:“你快走吧,我們的人看到你,你非死不可。”

“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沒說……”

老韓話沒有說完,林朝鳳已經就走到了門口。她兩手交叉胸前,很不滿的看著我:“叫你拿個工具也慢慢吞吞的。”

我快速的朝上面瞄了一眼,老韓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個豁口,露出頂部黑乎乎的土塊。

我的小動作沒有林朝鳳的眼睛,她順著我的目光往上看,發現天花板破了一個洞後,立刻警惕的走上前問我:“土著人來過了?”

我老實的點點頭:“是。”

林朝鳳著急的說:“人呢?”

我說:“跑了。”

林朝鳳跺了一下腳,很不甘心的說:“這樣都給跑了,你就不會開槍嗎?槍就在你的手裡。”

“忘,忘了。”我試探性的說:“要不要,現在去追?”

林朝鳳無奈的擺擺手:“不用找了,早跑沒影了。”

老韓是跑了,不過跑前說的那番話卻是讓我苦惱萬分。現在土著人在找我,因為是我把歐陽白雪給救走的,我更擔心的是,這件事遲早會傳到歐陽紅梅的耳朵裡。她本來就對我們有成見,要是被她發現我把歐陽白雪藏起來,我還能有好日子過?

不單是她,就連特耶族人也在找我,因為我是特耶族人的後代,他們中有人想要殺了我。

想想就覺得頭痛,這日後豈不是一點安寧的日子都沒有了?

不行,一定要逃。

逃出這個小島,只有逃出去才能活下去。

夜深了。

林朝鳳去自己房間睡了,我幾天都是住在林朝鳳隔壁的小房間裡。巴掌大的房間,最多五、六平米,除了這張床,就只有一把缺了腳的椅子,坐上去會晃來晃去,還會吱呀的亂叫。角落裡原本放著燭臺的地方,放著一個夜明燈,發出幽幽的藍光。

我睡不著。想著黑山老妖今晚說的話,他最後一句話沒說完,只說了半截,越是這樣越吊人胃口。

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直警惕的看著天花板,生怕不知什麼時候會從天花板上鑽出一個土著人,把我的眼睛挖了去。

突然想起兩年前在報紙上報道的一件真實的事件。

是一個公安局的刑偵專家親口講訴的。

某天上午,在S城,某飯店(在這裡略去)。這是一棟老式建築,酒店對外號稱三星級,但是配備方面明顯達不到三星級標準,隔音效果也不好,最多算是一個廉價旅館。

這個專家恰好住在這間飯店的六零八客房裡。

睡到半夜,他突然被一陣奇怪的敲擊聲驚醒。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擊聲很有規律,每隔兩分鍾就會傳來一次。

他仔細聆聽,發現聲音來自天花板,敲天花板的人似乎是在傳遞某種意思。

很快,他想到了,敲擊聲和發電報的規律相同,意思是:我在上面,快來救我。

他立刻聯絡了酒店的管理層,很配合的第一時間趕到,幫他把門開啟,結果跑上去一看……

房間是空的。

最後查了入住記錄,發現七零八房根本沒有住人。

那聲音從何而來呢?

他在七零八房左左右右前前後後都查了個遍,一無所獲,最後只能和酒店的人說了聲抱歉,然後返回自己的房間。

結果,沒過多久,天花板又響了咚咚咚、咚咚……

這時候,我聽到“咚”的一聲。

整個人頓時緊繃了起來,目光轉睛的盯著天花板,接著,又是一聲“咚!”

像是敲門聲,輕輕的扣住天花板上面的木板。

要知道這棟樓原來是在地上,現在變到了地下,也就是說現在的天花板,其實就是原來的地板,是地基,中間有一部份是鏤空的。我意識到,土著人來了。

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我悄悄的下了床,退到門口的位置,然後把槍緊緊的抱在手裡,瞄準床的上方。

一旦發現有任何動靜,我會第一時間扣動扳機。

然而等了半天,卻沒有再聽到那聲“咚”的聲音。

我以為人走了,剛要鬆口氣,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了聲尖叫。

是羅琳。

我衝過去,一腳把門踢開,羅琳和李佳倩正抱著躲在床尾瑟瑟發抖,天花板已經破了一個碗口般的大小。

連忙舉起夜光燈朝上看,看到了……一雙微微突起的眼睛。

我的手一抖,夜光燈掉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我扣動了板機“砰、砰、砰……”

三槍之後,再也發不出子彈了,人卻不知道走了沒有。

我朝羅琳和李佳倩招了招手,示意她們趕緊離開,“走,快,快出來。”

等羅琳和李佳倩手忙腳亂的披上衣服奔到門口,其他人也趕來了。他們是被槍聲吸引來,帶隊的正是劉芒。

劉芒舉著手電筒,故意把燈柱打到我的臉上,懶洋洋的說:“又是你小子,出什麼事了?”

我指著房間說:“來了一個土著人。”

聽聞我的話,劉芒進去檢視了一番後,朝上面指了指:“上去看看,人說不定還沒走遠。”

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劉芒還是營長,看來擂臺賽他贏了。我心裡清楚得很,現在除了林朝鳳以外,還輪不到別人對我指手劃腳。再說,他放著這麼多的手下不使,偏偏讓我一個人上去危險的地方,他這是故意在為難我。

土著人正愁找不到我的人,我現在上去,不是等於讓我送死?

我對他的這個命令表現得很抗拒,冷冷的回他:“為什麼讓我去?”

劉芒說:“人是你發現的,當然你要上去,別人可不能搶了你的功勞。”

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我明白他的用意何在,朝上看了一眼,黑洞洞的,看得我很是心虛。我一口拒絕他:“不需要什麼功勞,要算功勞誰也搶不過劉營長……你這是幹什麼?”

他的槍已經頂在了我的脖子上。

冰冷的槍管,裡面有一顆子彈正在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穿透我的腦袋。

我冷笑:“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我殺了阿光,雖說不是為了他,可也算替他除去了心頭大患,他非但沒有感激我,反而還變本加厲。

這個人很是惡毒!

他說:“上去!這是命令!”

李佳倩和羅琳想要衝過來替我辯解,被劉芒的手下擋在了門外,“你們不能進去,我們正準備抓捕土著人。”

“咚咚咚、咚咚……”

屋頂持續的有敲擊聲傳來,現在聽來,更像是一種挑釁。

“媽的!”劉芒氣不過,踢了站在旁邊的手下一腳撒氣,命令道:“你和這個胖子一塊上去,務必把人給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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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洞這麼小……”

劉芒打量了一下我的身材,不耐煩的揮了揮:“兩個瘦的人鑽進去,其餘人跟我去到外頭。”

劉芒走在最前面,我走在第二,後面跟著五、六個手下,依次往洞外爬去。

結果還沒等我完全探出頭來,就只感覺衣領被人猛的一拽,接著我便被拖出了地面。

等我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大腦瞬間“轟隆”了一聲。

原來劉芒被人天上釣了起來,在離地的瞬間拽住了我。這回我看清楚了,是一根巨型的鐵鉤從身後把人整個釣起,劉芒害怕的大叫:“胖子,胖子,救我,救我……”

我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只聽“噼啪”一聲,我的衣服破了,劉芒瞬間離開了地面,朝半空中騰空而起。

“救命,救命,救救我……”

劉芒淒厲的叫聲響徹了夜空。眼看著他整個人變得越來越小,四肢仍不甘心的扭動、掙扎,他的手下紛紛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有的已經迫不及待的鑽回到洞內,有的則驚慌失措,一時亂了方寸,目瞪口呆的望著劉芒的方向。

劉芒已經升到了十餘米高的距離,這個高度就算摔不死,估計也會摔成殘疾,不是每個人都有和我一樣的運氣。

再往上又升了一段,劉芒停住了。

身體在空中搖晃著,遠看像一個晴天娃娃。

晴天娃娃也叫晴天娘,是一種掛在屋簷下祈求晴天的布偶。河南至今還有首“掃晴娘止雨歌”:“掃晴娘,掃晴娘,三天掃晴啦,給你穿花衣裳,三天掃不晴,扎你的光脊樑。”

這幾句歌詞以前聽來沒什麼感覺,現在卻覺得陰森無比!讓人不寒而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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