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所有的東西都在吸引著我的目光,我的腳步沒有停,眼睛也在忙個不停的轉來轉去。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

一個好端端的房子給埋到了地底下,為何所有的傢俱都如此的一塵不染,好似新的一樣?對了,所有的門窗都是密封起來的。

難不成,林子祥一早就預感到會出事?

很快我看到了一個侍女。

說是侍女,是因為我看到她系著圍裙,手裡拿著抹布,不停的在擦拭著前面的扶梯。我朝她走過去,想問問她,卻發現這裡不止一個人,有很多人,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打扮,忙個不停。

她們面無表情機械性的在做著手裡的活,連眼神都是呆滯的。

我懷疑她們不是人,沒有表情和思維。

我走得那麼近,卻自始自終沒有人抬頭看我一眼,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為什麼?

難道是工作太投入了?

鼓起勇氣,我衝離我最近的侍女問:“請問一下,請問……”

換一個角度看到侍女的正臉時,我愣住了,我認得她,她是之前同住在地下室的醜女人。醜女大約四十出頭的年紀,頭髮梳到腦後綁成飯糰狀,臉倒是洗得乾乾淨淨的打扮也和之前大有不同,就是那深凹進去的臉頰和尖到可以扎死人的鼻尖,仍然如此醒目,即使是站在人群中,也可以一眼把她認出來。

我說:“哎,你不記得了,我和你打聽一個人。”

醜女人充耳不聞,繼續在忙自己的。

不,她根本沒看見我,兩隻眼睛沒有焦距,空洞洞的。

我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還是毫無反應,只是機械性的反覆擦著桌子。擦完桌子,又去擦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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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準確辨別扶梯的位置,卻看不到一個大活人?

我突然感覺到害怕了。

她們是活人還是死人?假使是假人,也應該有自己的思維才對。

難道是林子祥把醜女人,把所有的人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像個機器人一樣,沒有了自己的主見和意識?羅琳和李佳倩呢,會不會也變成了這樣?

我有點心慌了。

探出頭往下面看去,底下還有一層,這是一棟三層的樓,第一層因為是架空的,所以基本已經被土給埋了。第二層密封很好,幾乎沒有受到破壞。

先在上面這層繞了一圈,沒看到有林子祥和其他人的身影,正準備下到下面那層,突然聽到有人叫我。“胖子,你過來。”

回頭一看,發現是林朝鳳。

她的臉沒有塗黑,乾淨了,乍一看也是美女,眉毛彎彎的,皮膚白皙,嘴唇紅潤,有種成熟的女人味。

林朝鳳怎麼在這?

對了,老韓說過,下在有通道可以通往林朝鳳原先的住宅。羅琳和李佳倩失蹤之前,也是被林朝鳳叫走的,她應該知道那兩個丫頭的下落。

我立刻激動的朝林朝鳳跑去,著急的問她:“李佳倩和羅琳呢?她們在哪?”

“什麼倩什麼琳?”林朝鳳歪著腦袋想了想說:“我知道了,是和你在一起的那兩個女孩?她在我那邊,被我收做侍女了。”

說話一如既往的風格,總是如此霸道。

可是不對勁啊,很不對勁。

林朝鳳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我不理解她的鎮定從何而來,為什麼她到現在還要找什麼侍女?

再仔細想想……這裡是密封的地下室,按道理說人會缺氧才對,可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我們大家都已經不需要氧氣?

林朝鳳見我怔著不動,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跟我來。”

濃濃的命令語氣。

我順從的跟著她。

順著扶梯下了二樓,左拐到一個隱蔽的樓梯間,樓梯是封閉的,連線著另外一棟樓。

很快,視線由黑轉亮。

角落裡有火把,火把把人影拉長。

黑山老妖說得沒錯,這裡果然有條暗道通往林朝鳳的住所,兩棟樓是緊挨著的,所以從外面也看不到暗道的存在。奇怪了,黑山老妖又是如何知道的?

林朝鳳走在前面,我跟著她的腳步走在後面。

對於這個女人,我心裡一直有疑問。

她是如何發現我們的,真的只是巧合發現了我們?還有張老頭看見她後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知道她的另一個身份?她的另一個身份是什麼?

一開始兩人都不說話,只有鞋跟拍打地面的聲音,啪嗒、啪嗒……

我的影子落在她的前面,她只需要低頭便知道我會做什麼,當然我什麼也不會做。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也為了解開我心中的疑問我說話了:“為什麼這裡還有氧氣,還有她們……”

林朝鳳不說話。

我又說:“你們一點事也沒有,是不是早就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林朝鳳突然轉過頭來,瞪我,嚇了我一大跳。

我心虛的說:“幹嘛?嚇死人。”

林朝鳳用警告的語氣說:“話真多。”

我不說話了。

被一個女人嫌話多……怎麼感覺林朝鳳比男人還男人?

拐了個彎,又開始爬樓梯。

視線豁然開朗,到了林朝鳳的閨房。

這裡的裝飾雖比不上外頭的豪宅,但是看得出主人也相當用心了。

環顧下四周,客廳裡擺放著沙發、茶已、裝飾用的假檯燈,檯燈旁邊有一個托架,架上有新採的鮮花,香氣撲鼻。

我卻聞到了一股火香迷香的氣味,幽幽的,不知從何而來。

見我不斷扇動著鼻翼,眼睛不安份的四處亂轉,林朝鳳警惕的盯著我:“你幹什麼?”

“我?我沒幹什麼啊。”

“那趕緊給我坐好。”

“那兩個姑娘呢?”

“坐好我就告訴你。”

乖乖的坐好,後背挺得筆直,林朝鳳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以後,你就跟著我吧,當我的保鏢。”

保鏢?

我說:“你開玩笑?我是來找人的。”

林朝鳳冷冷一笑:“我當然沒開玩笑,那兩位我收做侍女了,你就來做我的保鏢。”

我說:“你是不是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林朝鳳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的話:“這是我自己的事,給你一個提問的機會,想好了再問。還有,我不喜歡話多的保鏢。”

好強勢!

“三個!”見她面色有變,我立刻改口:“兩個,就兩個。”

她看了我一眼:“成交。”

我說:“羅琳和李佳倩在哪?安全嗎?”

她勾了勾嘴角:“你確定要問這個,記得方才你已經問過了。”

我說:“你只管回答。”

她說:“在我這,活著。”

她回答得很認真,似乎不像是為了哄我,我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一半。

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了,可是我的疑問卻很多。

比如為什麼在密封的地下室不會缺氧?外面那些侍女發生了什麼?這一切是不是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他們對未來有什麼計劃?能不能放我們走?怎麼離開這裡?如何對付天上人?還有……白眼狼和張老頭在哪?”

說句沒良心的話,不是我光顧著找兩個丫頭,不顧兄弟的死活,而是從實際出發,白眼狼和張老頭本來就是假人,要顧也得先顧活人。

太多的事情,需要我一樁樁一件件來解決。

見我半天沒開口,林朝鳳流露出想要站起走人的意思,我脫口而出:“你到底是誰?那些字不應該那麼巧被你看到,還有兔子,你不可能給一個陌生人,你……是不是之前就認識我?”

林朝鳳臉色變了。

變得嚴肅。

兩隻單鳳眼死死盯著一處,好半天輕吐了幾個字出來,“對,認識。”

說完,嘴重新閉上。

就這樣?

等於什麼也沒說。

我哭笑不得:“完了?你還沒有說到底是誰?”

林朝鳳理直氣壯的說:“我只負責回答問題,但不負責讓你滿意,而且你的兩個問題回答完了。”

我急了:“你總得讓我知道為什麼你們還要呆在這裡吧?土著人還沒走,他們隨時會鑽來把人的眼睛挖走,天上的人馬上也要來了,留在這裡豈不是要等死?”

她又吐了兩個字:“看戲!”

林朝鳳此時的態度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中學時一個教英語的女老師。

英語老師惜字如金,如果遇到同學調皮,廢話不多說,往往只丟給對方一個字“OUT”,意思是出去的意思。

有一天,又有一個同學故意搗蛋,其實他就是想惹女老師生氣,好讓女老師把她趕出去。

他專門挑女教師不喜歡的事情做。上課做小動作,不會的題目故意舉手,還有一次還中途站了起來。

奇怪的是,女老師一反常態,不但沒有說“OUT”,而且一直到下課都裝得好似沒看見。

好不容易等到課間,調皮的同學溜了出去,有膽大的同學問女教師:“那個某某某這麼調皮,老師為什麼不把他趕出去?”

女老師說了一句極為陰森的話,嚇得所有人都老實了。

女老師說:“那個某某某來了嗎?我怎麼沒看見?”

巧的是,從那以後那個調皮的同學再也沒來學校,據說是出事了,走到一棟爛尾樓的樓下,不小心被樓上掉下的一塊磚砸中。

於是有同學猜測,那個時候見到的某某某說不定已經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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