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胖子,會不會是我已經死了,可是我自己不知道?”

我鼻子酸了一下:“傻話。”

她艱澀的笑了笑:“也對,要是這樣我就成殭屍了,可奇怪我也不咬人。”

她說了一個冷笑話。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越發難過,隨便安慰了她幾句。

大家吃得都很少,吃完後我把今天發生的事和大夥說了一下,大家聽完集體陷入了沉默。

白天是五個人出去的,回來後是四個人回來,他們已經知道出事了,卻沒想到是出了這樣的事。歐陽白雪還是沒找到,歐陽紅梅說話了,最後還被天外來客救走了。

這意味著,我們多了敵人,我們的處境更加的危險。

算起來,除了我們以外,島上還有好幾批人。

第一批是特耶族人,他們是外星人,被R國人囚禁在島上,他們恨R國人,可能也很所有地球人。

第二批人是天外來客,兩個小孩和歐陽紅梅很可能是互相認識,且來自同一個地方。只不過現在還沒弄清楚,到底他們是來自於天上,還是來自於一個叫“天上”的地方。

第三批人是來自地下,確切的說,是會鑽地洞,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和天外來客有直接的關係。也就是說,第二批人和第三批人很可能是同一批人。

第四批人就是兩個小孩所說的山裡的人,山裡的人會吃人肉。

現在想想,說不定第三批人和第四批人也可能是同一批人,他們住在山裡,會鑽地洞,還會吃人肉。

篝火像鬼魅一樣在舞動。

周邊的樹木發出沙沙沙的聲響,不安的情緒在人群裡蔓延。

我說:“以後大家都不能再睡帳篷了,都睡在外面,還有海邊不用值班了,換到湖邊值班,不論白天晚上,大家都儘量呆在一起,不能單獨行動。”

白眼狼說:“為什麼不搬?以後誰還敢睡?”

李佳倩白了白眼狼一眼:“我看就你睡得最沉。”

白眼狼張了張嘴,卻想不到什麼話來辯解,最後只好無奈的把嘴閉上。

我說:“搬到別的地方也未必安全,起碼這裡還有淡水。沒有吃的我們或許還能活,可要是沒有淡水,我們都活不了幾天。”

李奇說:“胖子說得對,我們死也要死在這裡。”

李奇不會說話,提什麼“死”字,李佳倩癟了癟嘴,最後“哇”的一聲哭了:“你說歐陽白雪會不會恨我,之前我還和她吵了一架,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和她吵了。”

羅琳也哭了。但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哭,快速的抹了抹眼淚說:“不會的,她不會怪你的,不過等找到她你一定要和她道歉。”

李佳倩愣愣的抬頭:“我們真的能找到她?”

羅琳堅定的點頭:“我用塔羅牌給她算了算,她還活著,你們放心吧。”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線希望,我抬頭看向羅琳,話卻被李佳倩搶了去,“那你能不能算得出人在哪?”

羅琳說:“在……一個黑暗的地方。”

地下人?黑暗的地方?

希望被澆滅。

羅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又說:“不是,我的意思是,在一個很陌生的地方,那裡很黑。”

這句話沒有起到彌補的效果。

歐陽白雪失蹤的事成了大家心裡的痛,所有人其實都已經預感到,歐陽白雪很可能已經慘遭不測。一個人出事了,就意味著很可能有其他人出事。下一個人……會是誰?

我把陸斌一個人約了出來。

我們去了海邊。

空蕩蕩的沙灘很冷清。

淡淡的月光籠罩在陸斌的身上,他的樣子顯得更加憂鬱。

我低下頭看著我的腳尖。

他知道我有話要說,卻並不著急催我。

過了許久後,我終於開口:“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說:“如果是徐鳳英的事,你就不必說了。”

我說:“徐鳳英變了,可能不是原來的徐鳳英了。”

他固執的挺著脖子:“沒有!你多心了。”

我說:“別的不說,她不吃不喝不睡還好端端的坐著,你覺得這正常嗎?”

他說:“這不用你操心,她只是暫時的,人不吃不喝一個星期都死不了。”

我說:“那天張老頭的話你都聽到了,我們就算死了會變成假人,不吃不喝,不需要氧氣。”

他說:“一派胡言!我偏就不信這種鬼話。”

我說:“那我問你,她在缸裡不知道呆了多久,不用呼吸這正常嗎?”

他冷笑:“據我瞭解,你當時進到水裡的時候,一直沒浮上水面,害得羅琳和李佳倩為你哭鼻子,你覺得你正常嗎?”

我說:“雖然你很難接受,不過我不得不和你坦白一件事。”

他惡狠狠的瞪我:“我說了,如果是阿英的事你不需要告訴我。”

我說:“我必須要說。”

陸斌不聽,轉要走,我繼續說:“那天我去找阿英,有一個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把他給殺了,後來羅琳告訴我,那個人可能是……徐鳳英。”

他的身形頓了一下,停了下來,徐徐的朝轉過身。

咬肌一下一下的突起,臉上寫滿了兩個字:憤怒!

他衝過來,墊起腳跟,用很彆扭的姿勢揪住我了衣領,我並沒有躲開,而是平靜的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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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生平最討厭的男人型別,就是像你這樣長得模人樣,但心裡卻總是憋著壞的人。”

我知道他在發洩。

不管他怎麼罵我,我也認了。

我說:“你想罵就罵吧。”

他說:“罵你嫌我髒了我的嘴。”

我說:“那你打我吧。”

他說:“呸!”

他真的打了我一拳。

半邊臉都木了。

我沒有倒,踉蹌後退了幾步,嘴裡湧出來一口血腥。

吐出來,紅色的,染紅了沙粒。

我說:“來吧,繼續。”

他緊了緊拳頭,再度朝我走來。可是還沒等走近,卻停了下來,看得出來他在忍耐。

我說:“是我對不起你和阿英,如果……”

他說:“閉嘴!阿英沒有死,不許再說第二遍。”

我說:“我也希望她沒有死。”

他說:“胖子,以後咱們不再是朋友了,你以後要再敢胡言亂語,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悽然的笑了:“我既然敢告訴你,還怕你打我嗎?”

他說:“你少操這份心,明天阿英就會像正常人一樣喝水吃飯的,告訴你,那個羅琳我早懷疑她是假的了,我根本不可能會相信她說的話。”

說完,邁著大步走遠了。

晚上本來是陸斌和白眼狼值班,可是陸斌要陪徐鳳英,白眼狼和李奇又是病號,所以我一個人守在沙灘上。

把火點燃。

等火勢上來後,我才抱著肩膀坐了下來。

昨晚睡了三個小時,今天又折騰了一整天,坐了一會後,倦意一陣陣襲來,我只能不停的站起來走動,以免睡著。

白天還滾燙的沙子,到了夜裡就會驟然降溫,變得又溼又涼,一踩一個深坑。

突然,我的視線落在前方的地上,眼睛瞪大,全身則僵硬得無法動彈。

我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現象——沙子會自己動?!

沒錯,的確是在動。

就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著沙子,使得沙粒迅速勾勒出另一個形狀。

是特耶族人,還是地下人?

我警惕的握緊手裡的刀,四面都仔細看了看,的確是沒人,可是沙子還在動,有人分明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握著尖刀保護在自己胸前,大聲呵道:“是誰,不要給我裝神弄鬼的,快出來!”

沙子不動了。

有稜有角,有撇有捺,像是個字。

小心翼翼的湊近後,瞧了一眼,是很怪異的幾個大字,每個字的結構全是上下顛倒,不過我勉強看懂了。

是“我、救、來、快”四個字,反過來看,就是快來救我。

有人在向我救我?

那個人我看不到他?

對了,會不會是歐陽紅梅?

我激動了,立刻在地上寫了一行字:“你是誰?為什麼我看不見你?”

沒想到,對面的沙子又開始動了。

兩分鍾後,沙子不動了,新的字寫好了。

湊過去看了一眼,頭皮頓時麻了麻,上面寫著“裡空時的同不在們我。”

翻譯過來,就是:“我們在不同的時空裡。”

我突然有些理解了。

就像不同的位面一樣,我們都在同一個島上,但是卻有著獨立的宇宙和空間,他們在另一面,我們在這一面,所以造成了他們可以偷窺到我們,而我們卻只能看到某些固定物質的改變,比如沙子,比如腳印……

我連忙又寫:“你是誰?”

沙子不動了。

我繼續寫:“該怎麼找你們?”

寫完後,我目不轉睛注視著前方。

沙子動了一下。

卻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那個人走了?

我上前去,試探性的用手在前面揮了揮,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

字卻還在。

我彎下腰,順著那幾個字,一筆一劃的描著,描到一半,感覺後背冷了一下——好像有人,而且就在身後。

猛的一回頭,果然站著一個人。

是羅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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