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天邊霞雲層染, 像是下了一場雨，被洗滌得格漂亮。
樓道裡傳來濃重的香火味，角落裡堆滿了還在燃燒著的黃紙, 堆疊在一起, 黑色的燃燒裡面冒著一圈圈的火絲。
殷長夏：“你們這是要燒給誰？”
這是七樓的租戶，一對老年夫妻, 平裡耳背孤僻, 幾個人願意同們來往。
火光跳躍著, 臉皮上是深深的褶子, 枯瘦的手指寫滿了滄桑：“是……給我兒子的, 叫李睿民。”
這語氣裡充滿了感傷，聽得人心口酸脹。
們顫巍巍的爬起身：“陳琳身都被釘子穿透了吧？”
殷長夏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夫妻倆哪裡聽來的訊息。
兩人互相攙扶著朝著屋子裡走, 們走得極慢, 腳步也邁得沉重, 彷彿有千斤重的擔子壓在們的身上。
“我兒子年怎麼就摻和進了那件事了？都怪我們太窮，讓太自卑，和陳琳都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記的內容浮現眼前，殷長夏猛然朝兩人望了過。
這是記持有者的父母。
串起來了……！
目送兩夫妻進到了屋子裡, 殷長夏才急忙找了一張紙，把桌上密密麻麻擺放的雜都拂到了地上。
注意力高度集中, 連雜掉落地上的聲音，都未能打斷思考。
“殺人狂在素描畫的五人之列, 是這五個人殺了少女楊愛。”
“殺人狂年並未被發現，兇手殺到第三個人之就停止了。”
“直到……”
殷長夏寫下了尹安、顏艾這兩個名字。
大約是殺人狂憋了太久，按耐不住了。在對兩個女孩兒動手過, 兇手注意到了。
兇手再次調查楊愛死因，卻發現陳琳才是始作俑者。
她年或許因為某種原因，而逃掉了一劫。
所以……
陳琳死了，如同三十年前的死，這是兇手故意的，在向那些對不起楊愛的人宣誓——
報復過了三十年，只要怨恨未消，就永不停止。
殷長夏寫到這裡，整個人都僵直了，怔怔的坐在了沙發上。
“第一夜的殺人狂並未選擇對象，如我所推斷的那樣，剛死實力並不強，只能殺掉序號10的向思思。”
“陳琳的死亡，源自兇手。”
“包括打掃殺人狂的屋子，以及補刀的行為，也是那位兇手。”
“這樣怨恨著這些人，一定深愛著楊愛。”
冷汗順著下巴往下滴落，紙上也染了汗漬，殷長夏急想知道三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總算知道了調查向——
找到三十年前的相關者，素描畫上唯一有死亡的第五人。
有更多資訊了，思考也暫停。
殷長夏長嘆了一口氣，目光忽然間注意到了那邊。
黃昏的光線透入窗內，宗曇站在屋子的暗處。
難得的平靜了下來。
殷長夏覺得驚奇，畢竟宗曇給的感覺，便像是一個關得太久，一朝放出囚籠過，不停燃燒自我的瘋子。
竟然還有平靜的時候？
殷長夏在盯著看，宗曇也將目光放到了殷長夏的身上。
只不過不同殷長夏好奇的打量，宗曇的眼神太過侵略性，緩緩略過殷長夏的每一寸，彷彿是夜色深出的孤狼。
而殷長夏，就是想一口咬過的肉。
殷長夏：“……你剛才為什麼要在我睡覺的時候守著我？”
但凡宗曇現身，便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別人，逼迫得別人把目光也放到的身上。
宗曇就是有這樣強大的壓迫感。
宗曇：“這裡藏汙納垢，陰氣太深，天鬼怪都能作祟。不守著，你早就被那群鬼怪吃乾淨了。”
們至少有一條是達成了共識——
殷長夏不能死。
宗曇抬起手，殷長夏那邊也如同鏡子般的，抬起了右手。
宗曇微微眯起眼，彷彿意有所指：“吃也輪不到那群螻蟻。”
殷長夏明了的言之意，被宗曇戲弄得臉頰漲紅，瞪著眼看向。
“輪不到那些鬼怪，也輪不到你。”
宗曇輕笑了一聲。
控制著右手手指，緩緩落到了殷長夏的面頰上，觸及到了殷長夏柔軟的肌膚，以及令人眷戀的溫暖。
宗曇之前只是猜測，如今卻能夠確認了。
——作為靈的，真的能感知到溫暖了。
不過糟糕的是……除了殷長夏，對其人依舊有感知力。
宗曇這一瞬間的愣神，便讓殷長夏重新奪回了控制權，立即戴上了怒面，紅線自右手而出。
戴上怒面的前一刻，宗曇瞧見殷長夏平蒼的面頰，染上了一層淡粉，漂亮得不像話。在這種灰暗的世界裡，就像一束鮮活的陽光。
殷長夏：“宗曇，你和我只是合作關係，你別控制我的右手。”
宗曇：“……”
殷長夏平時嘴上不乾不淨，老婆老婆的叫著，還以為經驗挺豐富，是個老手，時常聽得宗曇氣結。
真到實際操作，竟然……
反應也太有趣了。
宗曇輕笑了一聲，對殷長夏老是叫老婆的煩躁感，好似也消失了不少。
佔也只佔口頭便宜，到是有點愛。
宗曇眯起眼：“我的右手？”
殷長夏：“……”
宗曇伸出了手，附上了連線兩人的紅線。
一股電流躥了過來。
殷長夏：“？？？”
滿臉震驚，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動用紅線的時候根本有感覺！
為什麼？
宗曇平靜的指出：“看來一部分感覺因為紅線和鬼骨互通了。”
殷長夏的心臟亂了幾拍，有種莫名慌亂的感覺。
宗曇：“你染上我的傲慢，我感知到你的溫度，也算得上是價交換。”
殷長夏的臉都麻木了。
們各種意義上，的的確確是連線了。
不管身還是精神。
宗曇再繼續下，剛才的行為也不過是確認這件事罷了：“怒面收起來吧，你不是反感沾染我的狂氣麼？”
殷長夏撇了撇嘴，將怒面給收了回來。
還好時間夠短，有讓狂氣值加重。
殷長夏哀嚎了一聲：“你看我們都這樣了，綁得這麼緊，你以要好好保護我啊。”
宗曇：“……”
殷長夏抽抽搭搭的，拿袖子掩蓋著自己的小眼神，觀察著宗曇的表情：“不然我死了，你以就成小寡婦了。老婆，你不想二嫁吧？”
宗曇眼皮直跳，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靜。
二嫁？
誰敢再來一次，把那人的頭都給擰下來。
殷長夏哼哼唧唧，誰讓宗曇剛才戲弄，一定得掰回來！
宗曇有再說話，眼瞧著天還完暗下來，宗曇的目光望向了面，不知想起了什麼，整個人都陷在角落的黑暗裡。
殷長夏突然想起，宗曇剛才好像問起中元節燒紙的事。
殷長夏：“你一直看著那邊，是羨慕嗎？那我以給你燒呀。”
宗曇：“……”
真是神奇，縱然殷長夏時常把人氣個半死，卻不討厭殷長夏說話。
有時會聽得入神，彷彿這是一抹世間連線的煙火氣。
見宗曇像是想事情入了神，殷長夏用手在面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宗曇拽住了的右手，這是作為靈，唯一以拽住殷長夏的地。
宗曇：“好。”
殷長夏嚇了一大跳，宗曇竟然回應了。
這不禁令殷長夏感到驚奇，畢竟宗曇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這還是們二人之間，第一次‘溫和的’交流！
殷長夏露出笑容，拍著自己的胸口：“放心，我離開恐怖遊戲之就給你燒，燒個幾億冥幣給你，保準兒管夠。”
宗曇的嘴角勾起一個極細的弧度，很快便寄居進入右手。
消失前，宗曇留給了殷長夏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
“殷長夏，你要拿什麼來喂我？”
殷長夏微怔，從鬼宴到現在，已經是宗曇第二次詢問了。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剛才好像看到宗曇笑了一下？
那笑容短暫即逝，像是夏燃放的煙花。
縱然燦爛，卻只有幾秒。
殷長夏忽然間想起了夢裡的那句話，心情沉了沉，對待宗曇的心情也起了些許變化——
“初為你取名宗曇，多適合你？”
“就像你這命一樣，曇花一現，註定不能長遠。”
到底是怎樣的養育者，才會給自己的孩子取這樣不吉利的名字？
行動的時間定在午夜十二點過。
轉眼黑夜便已來臨，夜幕將一切髒汙都包裹在內，連同那些負面情緒也滋生了起來。
危險的第二夜開始了。
門傳來粘膩的聲音，啪嗒啪嗒，像是走在鮮血鋪就而成的地上。
殷長夏朝著貓洞望了出，依舊看到任何鬼影，聲音響過之，七樓的水泥地板上便有無數紅色的腳印。
啪嗒——
是一下，腳印也跟著出現。
黑暗讓走廊拉長，乍一望像是看不到底。
殷長夏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聲，以為殺人狂會抵達708，來找麻煩。
哪知道，腳印卻停在了702。
那是唐啟澤和向思思的房間！
殺人狂昨夜在殷長夏這兒摸清了規則，今夜一定會跟向思思不死不休！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兔子，開門呀……”
702和708明明隔得老遠，這聲音卻像是在所有玩的耳邊響起來似的，彷彿緊貼著們，吐息間的冷意都能被感知。
了半天，算是來了。
們今夜的目標並非殺人狂，而是盛乾！
計劃的開端，必須藉助殺人狂的襲擊，才好消除盛乾的疑慮。
貿貿然闖出，就算盛乾是個傻子，也不能上。
周迎一直在留意著那邊，拿了竊聽筒仔細聆聽著那邊的動靜。
在聽到關鍵資訊時，周迎表情微變，連忙朝殷長夏說道：“快來，考核官那邊有情況！”
殷長夏瞪圓了眼，怎麼在這種時候！
眼看著殺人狂就要進入702了，計劃馬上就要實施，先對付哪邊？
周迎急紅了眼：“過來啊，有重要情況！”
殷長夏咬咬牙，只能迅速走了過，先聽聽看什麼狀況。
周迎除錯著竊聽筒的聲量，考核官房間的聲音也就此傳來——
“老乾，你跟我提合作？”
這一句話，瞬間令殷長夏的表情嚴肅，難怪周迎要讓過來。
今夜成不成，還得看鄭玄海那邊的手段。
盛乾主動挑破：“今天我不小心偷聽到你們談話了，十四樓的廣播室到底有什麼東西？”
鄭玄海：“我發現了記，以查出真兇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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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乾嘆了聲：“我已經說了今天發現了你們之間的談話，b級道具的事，你還想隱瞞麼？”
鄭玄海：“……”
“這次新人的質量層次不齊，我看也就擁有載的紀今棠強點兒。手裡載級看著不低，我不敢招惹。”
盛乾止不住的惜了起來，“寒鴉說過，讓我們拿捏住一個有潛力的新人，才批准我們加入。哎……現在想想是找不到了。”
鄭玄海抽著煙，抬起眼皮：“你不是喜歡美人麼？以試試？”
盛乾尬笑了兩聲：“我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鄭玄海：“哼。”
盛乾話音一轉：“不過有b級道具就不一樣了，只要將b級道具拿到手，有潛力的新人算什麼！根本比不過稀有的b級道具！”
鄭玄海眼底冒出狠光：“你竟然連這件事也聽到了……”
盛乾：“我在聽到這件事之，才明了你的想。本來早上的時候，看你和那個叫殷長夏的勾勾搭搭，還疑惑你的性格不能為了美色，犧牲一個名額呢。現在我終想通了，你不在乎那人是誰，而想要一個炮灰，好拿到b級道具吧？”
鄭玄海：“……”
這人真會邏輯自洽，都想到這一層。
盛乾乘勝追擊：“既然如此，你何必選那些新人玩？不如我們一起合作，大面積減少通關玩，獨享陽壽獎勵？”
鄭玄海沉默了下來，似乎真的在考慮。
還未忘記殷長夏交代的任務，盛乾主動撞上來，也如了的意。
鄭玄海：“那個向思思呢？你不打算要她了？”
盛乾：“區區一個新人而已，什麼油水，我憑什麼帶著她？”
鄭玄海：“……”
眼皮直跳，出現幾分生理不適。
倘若是以前，或許不會對盛乾的話有任何的想。
如今和向思思一樣，都是‘被掌控者’。
盛乾的話，不由激怒了鄭玄海。
鄭玄海望著，漆黑的眼瞳裡有半點光亮：“好啊，我們合作。”
盛乾松了口氣：“既然你同意了，一切都好說，不過咱們畢竟過是有仇的，結盟這種事，還得有個保障才行。”
鄭玄海立馬覺得不對勁：“……什麼保障？”
盛乾露出了那副偽君子的虛偽模樣：“你也知道我和三區的寒鴉組織關系不淺，這次進入遊戲，們給了我幾個道具。”
盛乾將東西拿了出來，眼底浮現微微冷光。
“一個以測謊的道具，看看你我是不是真心。”
盛乾解釋了兩句，“不過也跟測謊儀不太一樣，而是開啟這個道具，就必須說真話，假話會無說出口。”
有這個道具在，只要說出口的話，就會是真話？
鄭玄海頓時大驚，原來盛乾這番說辭，就是為了設下了圈套！
盛乾並未完相信天的話！
怎麼辦？
鄭玄海夾煙的雙指都微微僵硬，掰倒盛乾是掌控者給的測試，一定得完成！
盛乾勾了勾嘴唇：“鄭玄海，你敢嗎？”
鄭玄海直勾勾的盯著手裡的魔，呼吸急促了起來：“老子然敢。”
鄭玄海說這話的時候，背滿是冷汗。
被一步步緊逼，神經也驟然拉緊，像是遊走鋼絲之上。
周迎聽得極度緊張了起來，手指不自覺的捏緊，害怕鄭玄海不僅暴露，還要連累們所有人。
周迎望向了殷長夏，卻發現的表情十分平靜。
難道殷長夏就不害怕的嗎？
那邊的對話仍在繼續——
鄭玄海：“昨天就被竊聽了，你還真不擔心啊，還是把道具收回吧。”
盛乾：“哈哈哈哈哈，我然考慮到了這點，就算那群小兔崽子偷聽到了，那怎樣呢？考核官屠殺新人不是頭一次了，陸子珩不也在副本裡殺了很多？”
鄭玄海：“……”
心裡越來越慌，越來越有底氣。
這道具……不是說著玩的！
鄭玄海覺得自己是帶著鐐銬在火上跳舞，整個人如芒刺背，快要崩不住自己的表情。
然而竊聽的人比還要緊張。
周迎呼吸急促，冷汗順著下巴砸在了地上，生怕鄭玄海穿幫。
千萬要矇混過關啊！
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縱然不知道鄭玄海和殷長夏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殷長夏說過鄭玄海是們這邊的人。
情況越來越緊急，而盛乾也更加咄咄逼人。
盛乾盯著鄭玄海，陰冷的優先開了口：“我盛乾，願意和鄭玄海結盟，分享本次副本的陽壽獎勵。”
魔發出綠色的光芒，表明這是真話。
盛乾笑了起來：“你看，我就說我是真心的吧。”
鄭玄海吞嚥著口水，已經被逼迫到了極點。
“我鄭玄海……”
咚咚、咚咚，耳膜裡滿是胡亂的心跳聲。
盛乾湊了過來，臉部驟然放大，滿是陰影。
將手裡的道具湊近：“你鄭玄海什麼？”
鄭玄海呼吸亂了好幾拍，魔的威力令說不出話來。
便將手緩緩放到了背，下定決心準備反擊。
危機之時，鄭玄海腦海裡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作為掌控者，允許鄭玄海說謊。]
掌控者鐵則！
鄭玄海倒吸一口涼氣，作為遊戲的三大規則之一，力量高道具。
而且這條規則還能這麼用？
也太騷了吧！
鄭玄海立馬重複了盛乾的話：“我鄭玄海，願意和盛乾結盟，分享本次副本的陽壽獎勵。”
魔迅速記錄著這句話，很快縮小回到了盛乾手裡。
但凡能夠說出口的話，就絕不能是謊話！
盛乾將魔放好，已經確定了鄭玄海和殷長夏上午的交談是真的。
而且，這一次還掌控了主導權。
盛乾眯起眼，對b級道具勢在必得。
盛乾笑得陰險：“合作愉快。”
鄭玄海甕聲甕氣的說：“……合作愉快。”
屋內安靜得落針聞，陰慘的月光被烏雲所遮擋，時隱時現。一到晚上，老樓連路燈也有，視線也顯得更加狹窄。
周迎表情慌亂了起來，將竊聽筒收回，久久有說話。
“鄭玄海叛變了，你還有其對策嗎？”
啊這……
殷長夏完不知道該如何向周迎解釋，周迎要是深究起來，別說掌控權了，鬼骨的事都容易暴露。
殷長夏所幸胡謅起來：“其實鄭玄海一早就料到盛乾會試探，還告訴了我擁有載，能壓過那個道具。”
周迎：“……原來如此。”
骨灰·背鍋·香菸。
周迎松了口氣：“剛才是我太緊張了，才讓你先聽考核官的談話，現在事了。”
殷長夏搖頭，周迎判斷得，倘若不先解決鄭玄海那邊，恐怕今晚的計劃要泡湯了。
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便聽到面傳來一陣尖叫聲——
“啊啊啊！！！”
殷長夏連忙朝門口的貓洞望，走廊的地板上已經佈滿了血腳印，縱然無看到殺人狂的鬼魂，但周圍遊動的金魚卻比昨夜大了一圈。
向思思和唐啟澤已經從702出來了，開始對付起殺人狂的鬼魂來。
殷長夏奪門而出，故意大喊：“快跟我十四樓廣播室！那個房間有記本，作為喚魂之，楊愛的鬼魂一定會在今晚回來，她是被殺人狂害死的，我們得讓這兩隻鬼魂對上！”
唐啟澤和殷長夏交換了下眼神，很快便朝著十四樓奔。
這話然是胡謅的，不過是為了給盛乾一個行動理由罷了。
唐啟澤：“向思思慢了一步，該死！”
殷長夏：“別管她了，我們活下再說。”
面的動靜小了，盛乾才和鄭玄海一同走出，看到落單的向思思，盛乾更加放心，為她擋住了殺人狂的襲擊。
盛乾：“引魂香用了嗎？”
向思思：“……”
盛乾：“廢，這麼久了還找到機會下手！”
向思思低下了頭，眼底帶著幾分怨恨。
引魂香如今在她手裡了，該怎麼用是她的權利。
鄭玄海清了清喉嚨：“引魂香以會兒用，正好是晚上了，老樓裡所有鬼魂齊聚，這三天之內都會追著不放。”
盛乾這才消了點氣，卻朝著向思思踢了一腳。
向思思不慎跌倒，身上的傷口多了一處。
鄭玄海注視著這一幕，不由眉頭緊擰。
瞧見的表情，盛乾才笑著說：“所有的掌控者都這樣，你不是不知道。還有的比我更狠呢，我不過就是打她而已。”
殷長夏就不這樣！
鄭玄海捏了手，也露出笑容：“我然清楚，咱們九區出來的，這樣的事情還看得少嗎？”
卻在內心極度唾棄著盛乾，原來真正到了這個立場的時候，才明掌控者有多惡！
這種感覺尤為明顯，對比盛乾這個人渣，殷長夏簡直就是天使！
三人飛快朝著十四樓走，第二夜氣溫驟降，樓道裡潮溼的空氣，像是一張張粘膩的蜘蛛網，朝著皮膚附著而來。
盛乾突然提起：“b級道具的獲取式還真特殊，必須得在第二夜獲取。”
鄭玄海：“哼，你是不信我了？”
盛乾：“哪能啊，你不是已經透過魔的測試了嗎？我再不信你，就是多此一舉。”
鄭玄海心虛的說道：“那你何必再問我一次？”
“我只是確認罷了。”盛乾話鋒一轉，“況且……就算不拿十四樓的道具，我的目標也是殷長夏！不過咱們合作了，我把明天的計劃，放到了今天。”
鄭玄海聽對殷長夏這麼執著，便立即猜到這是的考核官任務。
盛乾露出陰冷的笑容：“這下有你們在，更逃不掉了。”
鄭玄海：“……”
向思思：“……”
兩個二五仔共同的沉默。
黑夜無聲蔓延，越是臨近十二點，光線就越是昏暗。
殷長夏額頭是冷汗，在抵達十四樓時，卻忽然間發現，廣播室內不斷散發著寒氣，十四樓的溫度也變得極低。
十四樓遠比七樓更危險，空氣裡滿是發黴的味道，黴菌大量繁殖著孢子，不斷進入鼻腔。
殷長夏掩住了口鼻，總覺得得到鬼骨，連五感都敏銳了一些。
剛爬到十四樓，身便有人追上來了！
殷長夏和唐啟澤立馬交換了個眼神，開始步步退。
盛乾：“還逃？已經路了。”
殷長夏看到了們，表情從疑惑，震驚，憤怒，一連串的表情僅在短短十秒內完成。
殷長夏咬緊牙關，眼神裡帶著赤紅血絲：“你們坑我！”
唐啟澤默默在心裡吐槽，覺得世界欠殷長夏一個奧斯卡。
盛乾步步緊逼，手裡拿著一根鋼管：“惜啊惜，誰讓你是01序號牌的玩，要不然我也不用對你下狠手。”
殷長夏大驚：“你的考核官任務，難不成是……”
十四樓的走廊許久有修葺，連續好幾個窗框都有安裝玻璃。
月光從滲透進來，光束裡滿是飛舞的細小塵粒。
盛乾整個人入黑暗中，緩緩露出一個帶有惡意的笑容：“你們機會通關九區了。”
唐啟澤：“你忘了我大哥是誰了嗎！”
盛乾：“呵……進了遊戲副本，唐書桐不會知道你是被我殺了，我出還會說，我拼了命的保護你，惜你太過倒黴，被遊戲裡的鬼怪殺死了。”
唐啟澤頓時就被噁心到了。
的腦子裡不斷產生聯想——
盛乾或許想藉著自己的死，大哥那裡邀功？
盛乾或許會說得十分誇張，說是如何如何保護自己的，讓大哥給好處！
唐啟澤捏了手，終會到和殷長夏一樣的憤怒：“你做夢！”
光是想想就氣炸了好嗎！
盛乾：“威脅對我不管用，唐書桐不是陸子珩那瘋子。啊，理智的很，就算你死了，也不會遷怒，對通關的玩下手。”
唐啟澤眼眶赤紅，充滿了紅血絲。
肚子裡憋著一股氣，卻無發洩。
盛乾貪婪的掃視著們，彷彿是在看冰冷的具一樣：“今夜的事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出端倪，包括那個……哦，恐怖遊戲裡還發燒的紀今棠。”
殷長夏：“……”
總感覺被侮辱了。
殷長夏壓住內心的火氣：“走！廣播室拿到b級道具，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唐啟澤這才回過神來，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對……那個b級道具只有晚上才出現。”
兩人不斷退，朝著廣播室跑。
盛乾：“鄭玄海，用你的載堵住們。”
鄭玄海猛吸了一口煙，煙霧鬼飛快的在空中凝結成了人性，朝著兩人迅速追趕了過。
盛乾則一步步的追了上，廣播室裡突然傳來一股涼風，明明那裡面窗戶鎖死，也不知道風從何處而來。
裡面的資料被吹得胡亂飛舞，數湧到了走廊裡，密集得像是下了一場雪似的。
殷長夏和唐啟澤已經抵達廣播室，眼看著盛乾即將靠近，兩人便要走入廣播室。
向思思：“地上、地上那是……？”
她的聲音抖得太厲害，三人朝地上望，剛才吹出的資料，竟匯聚成了一行字。
——拿命來償。
饒是見過天的陣仗，殷長夏和唐啟澤也被嚇了一大跳。
廣播室晚上果然變得更加陰/邪，光是靠近便覺得一股冷意緊貼皮膚。
兩人顧及不了這麼多，飛快的衝到了裡面。
由剛才那股風，廣播室一片狼藉，滿地都是飛散的稿子。
盛乾追來：“路逃了吧？”
殷長夏：“快找b級道具，我拖住！”
唐啟澤迅速行動了起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殷長夏說的是真話呢。
——們今夜的目標，是讓盛乾主動翻閱那本記！
殷長夏拔出匕首，同盛乾對戰。
盛乾的手臂直接和匕首相擊，硬得根本砍不下：“我這手的表面是直接渡了一層鋼鐵，你那把破匕首砍不掉！”
眼神發狠，興奮的望著殷長夏。
真是漂亮啊，不知道流血的時候會不會更漂亮。
在恐怖遊戲裡見了那麼多美人，都有一個能比得過殷長夏。
盛乾遊刃有餘的接住殷長夏的攻擊，眼神從的眼睛、鼻子、掃視到了嘴唇。
宗曇：“……”
真是煩躁。
總被凶宅制約，都得不到的東西，在被一隻蟲子一點點的掃視著。
屋子裡的空氣變得更冷，連門縫都開始起了一層霜。
走廊的盆栽綠植迅速化成碳，被風一吹連枝幹也了。
盛乾立即便感受到了這股殺意，猛然向襲來。
了那麼多恐怖遊戲，就算遇上強大的boss，也誰能給這樣強烈的威脅感。
“誰！？”盛乾大喊了一聲，臉色頓時雪。
這一短暫的分神，讓殷長夏抓住了時機，立即按下匕端機關，匕首瞬間增長。
眼看著刀刃即將刺向盛乾，經歷多場逃生遊戲，實力早已經練出來了，立馬便完美躲避。
盛乾：“你以為這招向思思告訴我？”
唐啟澤正是抓的這個時機，非要讓盛乾覺得自己處絕對優勢。
“b級道具找到了！”
盛乾猛然朝望，發現唐啟澤手裡拿著一個記本。
盛乾反應極快，手上一揚，便有一隻無形的手，將唐啟澤手裡的記本給奪了過來。
殷長夏假裝吃驚：“你把b級道具還來！”
盛乾冷哼了一聲，立即將殷長夏推開。
盛乾興奮的撫摸著記本，呼吸急促的說：“哈哈哈哈，b級道具，們一直嘲笑我有載，如今有了b級道具，看誰再敢小瞧我！”
盛乾立即翻閱起記來，剛才唐啟澤拿著記的反面，奪過來時根本有時間細看，便從往前開始翻閱。
‘拿命來償’的字由大變小。
屋子裡開始滲出那種粘膩的鮮血，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死死的瞪著記本，企圖找到使用道具的資訊。
盛乾翻到了 ;，此時屋子裡已經覆滿一層血液，想要邁動腳步時，才發現了事情不對勁。
這……！
盛乾頓時明了過來：“媽的！”
盛乾立即轉身，想要離開廣播室，身卻著一個人，剛好同向思思迎面相撞。
向思思渾身都在抖，手裡的引魂香打破了一些，剛好碰到了盛乾。
屋子開始扭曲，無數陰風從但凡有孔的地襲來。
不僅是因為記本被翻開，c級道具的引魂香，開始發揮了作用。
盛乾赤紅著眼，立刻從向思思手裡搶回的引魂香，知道了她對自己生出異心。
“滾！”
一腳將向思思踢了出，盛乾的力道極大，將向思思踢到了走廊，背砸向了牆壁。
就算是教訓了向思思如何？
已經來不及了！
引魂香都已經被灑在的身上了！
盛乾咬緊牙關：“向思思，你竟然背叛我？老子是你的掌控者，你反了！？”
向思思：“這都是你活該！你花了我的陽壽，還打我，還打算把我成炮灰！”
盛乾想到向思思竟然敢背刺！
一把將向思思踢開，氣得破口大罵：“廢就是廢，你以為引魂香靠撒就能使用？”
向思思瑟瑟發抖，慌亂得不成樣子。
她拿到過道具，自然不知道道具的使用還有限制條件。
如果今夜的計劃不成，她的下場就悽慘了。
盛乾立刻朝大喊：“鄭玄海，殺了這群新人！”
鄭玄海將手揣到褲子口袋裡，慢悠悠的從走廊走過來：“好嘞。”
盛乾燃起希望，向思思背刺就背刺，反正是個無用的炮灰。
鄭玄海不一樣！
擁有載，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就是個保障。
鄭玄海吸了口煙，煙霧鬼便直直朝著盛乾撲。
然……煙霧包裹的地，猶如萬刀刺來。
盛乾疼得慘叫起來：“啊啊啊——！”
瞪圓了眼，無論如何也想明，為什麼被向思思背刺之，被鄭玄海背刺了！
明明這兩個人是不能背刺的啊！
一個是受掌控。
一個透過了道具測試！
向思思也異常震驚，混亂的腦子根本無處理這麼多資訊，為什麼自己捅刀過，作為考核官的鄭玄海還捅刀了？
殷長夏平靜的道出：“我要身上的號碼牌。”
盛乾瞪著眼，想到殷長夏能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
廣播室的血越積越多，像是讓整個房間灌入了混凝土那樣。
腳底的觸感越來越粘，在裡面的時間待得越久，越無邁開腳步。
盛乾胸口起伏，拿出了身上的所有道具。黃色符紙迅速增幅，直至圍繞在身一圈，規則的朝排開。
“！”
符紙朝爆炸，盛乾終擊退了煙霧鬼。
才被煙霧鬼纏住時，唐啟澤已經迅速溜出屋子，如果不是應對及時，恐怕連殷長夏也要逃掉！
然而這會兒功夫，粘稠的血液更多了，已經漫過了小腿。
盛乾：“殷長夏，你瘋了嗎！你自己也在屋子裡，到時候我們兩個人一起玩完！”
殷長夏露出一個笑容：“好啊，那就一起玩完。”
盛乾：“……”
那股涼意竄到了腦門，令盛乾怔怔的看向殷長夏。
這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殷長夏平靜極了，心裡像是泛不起任何波瀾。
右手好似隱隱發熱，連看著盛乾的眼神，也猶如在看一坨垃圾。
殷長夏：“交不交？”
話音剛落，面走廊的燈竟然都熄滅了。
無數細小的聲音傳了過來——
啪嗒、啪嗒啪嗒，好像有鬼沿著天花板迅速爬行而來。
難不成殺人狂還死心！？
向思思面露恐懼，膽小的她已經躲到了唐啟澤身：“殺人狂過來了，快點對付盛乾啊！”
和所有人驚嚇的表情不同，殷長夏有一絲一毫的動搖，眼神始終盯著盛乾：“啊對了，我還要你交出向思思的掌控權。”
盛乾彷彿被扼住了喉嚨：“媽的，交也是交給鄭玄海，哪裡輪得到你！？”
盛乾轉過身，著急的和鄭玄海談條件：“我把向思思的掌控權轉讓給你！她足足有三十五年的陽壽啊！你難道不心動！？”
鄭玄海一口一口的抽著煙，煙霧氤氳在四周，黑暗裡只看得見菸頭的火星。
的表情滄桑而頹廢，眼瞳裡有任何溫度。
“老子連自己的掌控權都在別人手裡，怎麼敢心動？”
什……麼？
盛乾懷疑自己耳鳴了。
鄭玄海：“你也是老玩了，總該知道……獻出掌控權的人，是資格拿其人的掌控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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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完跟‘你是老玩了也該懂事’的語氣一模一樣。
盛乾氣得直抽氣，有些怒不遏。
終明了過來，魔有起作用的原因，是因為鄭玄海早就被人拿走了掌控權！
千算萬，偏偏算到這個。
一個新人，竟然把考核官玩弄鼓掌之中？
遊戲史上從未有過！
盛乾憤恨極了，充滿了怨毒：“你手裡已經是01號碼牌了，拿我的做什麼？”
殷長夏：“紀今棠是08，在鬼宴為我動用了一次載，總得還人情？”
盛乾：“……”
鄭玄海：“……”
這話給鄭玄海的觸動極大。
難不成……殷長夏花了這麼大功夫，非要對盛乾下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明明看著無恥的那個人，竟然有原則？
鄭玄海心神動盪，之前對殷長夏只有恐懼，畢竟殷長夏算計太狠，生怕哪天做得讓殷長夏不舒心，下一個受害者就是自己。
鄭玄海總是抱著這樣的心理，夜夜不安。
如今聽殷長夏算計的理由竟是取得盛乾的號碼牌，鄭玄海一直以來緊繃的情緒得到了喘息。
紀今棠本來就喜歡殷長夏，不知道知道這些過，會作何感想？
眼看著殷長夏非要將逼入絕路，盛乾咬了咬牙，終破釜沉舟，將自己手裡的底牌拿出。
“你休想如願！”
手裡的符紙迅速飛到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盛乾嘴裡念了幾句，所有符紙一同燃燒。
盛乾掀開了引魂香的瓶子，異香自瓶中而出，充盈在廣播室的每一個角落。
盛乾無聲的笑了起來：“向思思那個蠢貨，以為道具就是這麼好用的！”
符紙燃燒過的灰燼，混合了引魂香的煙。
至此，道具開始生效！
引魂香引來了越來越多的鬼怪，無數黑影堆了進來。
盛乾眼底發狠：“殷長夏，都是因為你不肯給我活路！咱們一起死！”
之前看到的資料，這棟老樓是從萬人坑上建立的，裡面有著無數鬼魂。
但凡有罪孽的人，便會成為鬼魂的養料，生出無數業障。
正因如此，初對楊愛動手的五個人，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老樓。
地上都是粘膩的鮮血，混雜了引魂香過，更是兇上加兇。
廣播室本就不大，不一會兒殷長夏和盛乾兩人的身上，已經沾滿了都是引魂香。
鄭玄海嚇得嘴裡的香菸都掉了：“殷長夏！”
無數鬼怪朝兩人席捲而，屋內陰氣太濃，連平裡不見到之，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們被困在混沌中心，彷彿自成一片天地，連救人也來不及了。
廣播室的大門，好似把這個世界分割成兩個空間。
一里一。
裡面是厲鬼橫行的陰間，面則是活人生存的陽間。
盛乾一副得逞的表情：“誰讓你要害我，咱們一起死！”
引魂香？
不，引魂香不太夠！
找向思思，從來都不是忌憚盛乾手裡的引魂香。
殷長夏：“終騙出來了。”
盛乾表情凝固：“……什麼？”
殷長夏有回答，只是平靜的望向鄭玄海：“借用你的陽壽。”
鄭玄海急瘋了：“你現在還在想這些！？快走啊！”
殷長夏有說話，右手一直放在背，握住那早就變大的怒面。
兵行險招，不過是為了騙出引魂香的使用規則。
——原來是要和那些符一起，才能發揮作用啊。
初鄭玄海向投誠，說劣質聖水的使用注意事項時，殷長夏便在思考……盛乾手裡的道具，是不是也有類似的規則？
殷長夏：“宗曇！解除鬼骨的禁制！”
宗曇半闔著眼眸，緩緩勾起了唇角。
那一瞬間，養靈質暴露了出來，不僅之前的厲鬼，更多的鬼魂席捲而來。
眾人驚悚的看著這一幕，饒是盛乾的表情也僵硬住了。
引魂香……能引來這樣多的厲鬼嗎？
幾乎整棟樓的鬼魂，都在往這邊聚集！
盛乾大吃一驚：“你……難道你擁有載？”
殷長夏有回答，整個人都陷在黑暗中。
空間的扭曲變得更加詭異，已經和門撕開了一道鴻溝，出的大門離們越來越遙遠。
殷長夏越是平靜，盛乾便越感覺局勢無掌控。
“殷長夏，你在犯什麼蠢？竟然主動引來整棟老樓的鬼魂！”
“就算你擁有載，也逃不出這個地！這麼多鬼，幾個載能承擔？”
殷長夏緩緩戴上怒面，露出一雙如黑玉般的眼瞳：“誰說我的載承擔不了？”
怒面完戴在了臉上，養靈質令所有鬼魂瘋狂襲來。
就連沉睡已久的、失理智的、互相吞噬著的厲鬼，在此刻停止了自己的行動。
若說之前的養靈質，是必須近距離才能分辨得出；如今有了引魂香，便是將鬼怪吸引力無限擴大！
殷長夏大喊：“宗曇，這裡的鬼隨你吃！”
[是否使用載，支付一個月陽壽？]
殷長夏：[是。]
殷長夏站在眾鬼中心，無數猩紅鬼爪向伸出。
什麼也做，只是平靜的站著，耳旁滿是遊戲的提示音——
[支付陽壽一個月。]
[支付陽壽一個月。]
[支付陽壽一個月。]
……
不知多少聲的提示音，一個身影出現在了盛乾的面前。現在廣播室內陰氣太重，便影響到了空間，迫使鬼魂現形。
血紅的嫁衣，不祥到了極點。
在那無數黑影之中，宗曇這一身殷紅，顯得分奪目。
披散著長髮，五官像是吸食人類生氣的豔/鬼，妖得極具侵略性。
宗曇整個人都浮半空，經由凶宅過濾的鬼魂，一點點填滿的肚子，令神色之間也充滿了饜足。
那份令人瘋狂的飢餓感，忍耐了許久，一直靜靜的待著。
不斷提醒著自己，要給足殷長夏耐心，千萬不能著急！
殷長夏果然有辜負的信任！
宗曇眯起眼，隨著食不斷湧入胃部，才有了重臨世的真實感。
更多、想要更多。
殷長夏平靜的看著這一幕，彷彿對這一幕，早有預料。
耳畔除卻陽壽瘋狂減少的聲音，還有另一種提示音。
[boss好感度+1。]
[boss好感度+1。]
[boss好感度+1。]
……
盛乾大氣都不敢喘，拼命向爬，光是這一幕的衝擊力，已經令心驚膽寒。
殷長夏！
起初只是以為殷長夏要反殺，來盛乾則覺得殷長夏卻盯上了的號碼牌，直到這一幕……盛乾才弄懂了殷長夏的真正目的！
到底算到了哪一步？
這樣的人……竟然輕蔑的想要純憑暴力贏？
盛乾牙關打顫，恐懼蔓延到了身。
“宗曇，你不是問過我，該用什麼來喂你嗎？”
殷長夏抬頭大喊，聲音至下而上，穿透了扭曲的空間，“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
——萬鬼餵食。
眼前那人嫁衣刺目，像是一團黑夜燃燒的火焰。
宗曇高高在上，俯視著眾人，露出一個笑容：“嗤，總算吃了頓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