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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不多了!

殷長夏心頭充滿了緊迫感,繼續朝著廚房走去。

雨已經下了一整天,腳下滿是水窪, 飛快踏進去的時候濺起一褲子的溼濡。

殷長夏氣喘吁吁的來到了廚房。

剛剛抵達這裡, 他便感覺到了幾分古怪。

廚房裡的氣氛完全變了,不再如第一次進去時的那樣忙碌, 反倒大門緊閉, 聞不到一絲煙火氣息, 連丁點兒聲音也沒有。

太安靜了。

鬼宴還需要上菜, 廚房不該是這個樣子!

殷長夏貓著身體,緩緩靠近。

順著窗戶的那道縫隙,他小心翼翼的往裡面瞧——

“!!!”

一隻猩紅的瞳孔正好對準了他,充滿了令人骨髓發寒的惡意。

兩人尤為貼近, 距離不足半個拳頭, 喘息之間還能聞到他身上的腐爛的氣味,一沾上便甩不掉,猶如夏天的熱浪撲面而來。

殷長夏被嚇得不輕, 臉色泛白的倒退了好幾步。

是怒鬼?

裡面的東西也發現了他,大門砰的一下敞開, 從裡面走來一隻鬼僕屍怪,將殷長夏給帶了進去。

廚房內的慘狀簡直觸目驚心!

怒管家方才發了火,鍋碗瓢盆全都被他砸得移位,便將之前藏在裡面骨頭和肉塊殘渣全都倒騰出來。

那是被肢解成塊的, 作為食材的, 玩家軀體。

這哪裡是什麼廚房,分明是個屠宰場!

殷長夏又瞧見周迎等人被繩索捆住,似布袋般的隨意丟在地上。

氣氛壓抑得令人心慌。

殷長夏吞嚥了下口水, 情緒緊張到了極點,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難不成……周迎他們被發現了?

他竭力咬了下嘴唇,示意自己一定要冷靜。

若是應對得不好,自己就會和他們一樣的處境!

鬼僕:“怒管家,帶進來了。”

怒管家連看也沒看,示意鬼僕把殷長夏也綁起來。

阿喜的氣息消失了,他要讓所有人都陪葬!

鬼僕低著頭,連忙找了個繩子——

殷長夏顧不了那麼多,趕忙掀開臉上的白麵:“怒管家,是我啊!”

在看到這人是殷長夏時,周迎幾乎瞪圓了眼。

周迎心裡越發焦急,殷長夏怎麼這麼倒黴,竟然撞到這種時候回來?

這完全是自投羅網!

現在唯一擁有載物的紀今棠還在昏睡,他們已經沒有了逃生的可能。

完了!

怒管家緩緩將目光放到了殷長夏的身上,這眼神令在產在場眾人陷入了莫大的恐懼,彷彿下一秒自己就要身首異處。

殷長夏心臟跳動極快,害怕穿幫,故意用袖子擦紅了眼角:“怒管家,我又遇上活人了,我是拼死才逃出來的,嗚嗚嗚!”

怒管家陰沉著臉:“你是在哪裡見到的?”

殷長夏一把辛酸淚:“就是和您分開不久,我就遇上了!而且我還見著,他和喜管家……”

眾人渾身一凜,大氣都不敢喘,連忙朝著殷長夏使眼色。

怒鬼就是因為喜鬼的死亡,才把廚房所有人都綁了起來。

好死不死,殷長夏還偏偏主動提起!

真是蠢貨!

邱平低著頭,滿懷惡意的在內心猜測著,殷長夏到底會被怎樣對待。

怒鬼會不會因為憤怒,而撕裂殷長夏的身體?

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他處境危險,殷長夏也別想明哲保身!

怒鬼站起身,聲音粗糲得猶如刀子磨過:“你說清楚!”

殷長夏裝得無比痛苦。

“喜管家被那個活人殺了!嗚嗚嗚,我正好看到他給了喜管家最後一擊!”

“因為太過於害怕,我沒能跟他拼命,只是想先找到怒管家,把事情告知於你,免得您連真相都不清楚。”

怒管家臉色更加難看,的確如殷長夏所言,沒人告訴他的話,他就會跟一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怒管家:“那人長什麼樣子!?”

殷長夏嘴唇闔動了幾下,努力思考著自己平生最討厭的人的樣子……

“他看著約莫二十七八,脖子上長著三顆痣,頭髮是天然卷,膚色跟死人一樣發白。而且他實力特別強大,連喜管家都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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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三顆痣???

周迎這才明白,殷長夏說的人是陸子珩。

竟然嫁禍給他哥!

周迎死死的低下了頭,沒敢說話。

陸子珩要是和怒鬼對上,恐怕這場遊戲都得天翻地覆。

怒管家記住了他的樣子,死死的捏白了手:“我一定要殺了他,給阿喜報仇!”

原本第一次花園騷動的時候,殷長夏便告知他這批活人當中,有實力特別強大的人存在,怒鬼並未將這話放在心上。

畢竟只是殺死了女鬼……實力能有多強?

怒鬼還總是不屑,那時只覺得是幾顆耗子屎,要擾亂鬼宴的一鍋湯。

然而直到喜鬼的氣息消失,他才明白了過來……殷長夏的話沒有半點誇張!

怒鬼憤恨的同時,終於開始忌憚了起來。

殷長夏低著頭,藉著手臂的遮擋,眼睛瞥向怒管家——

暗示奏效了。

他從不屑到忌憚,殷長夏可廢了不少口舌。

怒管家眯起眼:“難道剛才你鬼鬼祟祟的湊到窗戶偷看,是因為害怕殺死阿喜的人來了廚房……?”

殷長夏:“??”

這只鬼在給他解釋什麼呢!

殷長夏連忙順杆子往上爬:“就是這樣的!對,沒錯!怒管家您太懂了!”

邱平瞠目結舌,弄不明白殷長夏為什麼敢這樣平心靜氣的和怒鬼交談。

他更加沒想明白,怒鬼為什麼沒有撕碎殷長夏的身體,還一副要給殷長夏撐腰的樣子……?

邱平臉色一陣青一陣紫,自己也覺得難堪了起來。

他們這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殷長夏卻混得風生水起?

這對比……簡直慘烈啊。

“阿喜氣息消散,鬼宴又成那個樣子,廚房一定是有問題!是你,還是……”

怒管家將陰狠的目光對準了周迎等人,“你?”

周迎表現得尤為冷靜:“怒管家,我們一直在廚房幫忙,周圍的人都能作證,您要是覺得有問題的話,可以問那些人。”

怒管家身材高大,足有兩米,弓起身體時,整個脖子都被吊得老長,顯得無比畸形。

他無能狂怒,將周迎撞倒在地。

周迎的身體撞出好幾米,撞倒了許多鍋碗瓢盆,米缸也被撞出了缺口,地上灑滿了晶瑩的米粒。

周迎悶咳了起來,後背疼痛難忍,抵在了冰冷的牆邊。

邱平眼見怒管家要對他們下手,連連指著殷長夏:“怒管家,他也是上菜的人之一,也是嫌疑人啊!”

殷長夏暗罵一聲。

這tm禍水東引?

“怒管家,您忘了我之前是如何發現花園的活人的?我絕不可能和他們是一夥的,我和殺死喜管家的人勢不兩立!”

殷長夏苦苦說道,“我可是您罩著的人,這只鬼僕膽敢這樣汙衊我,是不把您放在眼裡!?”

這一句‘我可是您罩著的人’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邱平眼睛瞪得猶如銅鈴。

這傢伙說什麼呢?

忽悠的話,簡直張口就來!

這裡可是恐怖遊戲!

忽悠人和忽悠鬼能一樣嗎?他就不怕?

怒鬼的眼瞳裡充滿了血絲,連帶那張怒面也猙獰異常。

他想起了之前和殷長夏在花園的交談,殷長夏如果是活人,沒道理把那麼重要的資訊告訴自己。

一定是有人在混淆資訊!

怒鬼怒目橫對,又將目光對準了邱平。

邱平被怒鬼打了一鞭子,痛得嗷嗚直叫,心裡越發的不平衡。

區別對待就算了,還區別得這麼天差地別!?

周迎悶咳了兩聲,胸腔疼痛難忍:“之前的宴席當中就混有活人,怒管家是想拿我們發洩,還是去找到殺死喜管家的兇手?”

他們出事對殷長夏並無好處,殷長夏也隨即幫腔。

“怒管家,小人也覺得活人混跡在鬼宴上!現在還是把廚房的人放了吧,鬼宴本就亂成一團,現在如果一直沒上菜,恐怕鬼宴上的那些鬼會察覺到端倪,到時候鬧起來……”

怒鬼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可心頭的虛火就是無法洩出。

他的脖子漲得通紅,廚房內,一些做雜活的紙人,都被他破壞得身體橫飛,滿地都是紙人身上落下的碎屑。

廚房眾鬼全都在打顫,害怕牽連無辜。

怒鬼也出了氣,惡狠狠的警告:“如果鬼宴再出事,我就殺了所有人!”

說完了這句話,他才離開了這裡。

屋內一片狼藉,食材和廚具被砸得幾乎落不下腳。

紙人和鬼僕們過了許久,才止住了發抖的身體,重新忙碌了起來。

殷長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開啟了廚房內緊緊封閉的窗戶,外面的冷空氣衝散了燥熱,令眾人也緩緩松了口氣。

躲過一劫了。

他們將繩索互相解開,想起剛才的危機,心頭仍舊驚慌不已。

趁著這段時間,周迎來到了殷長夏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長夏,之前那件事,我……”

周迎的胸口感到了鈍痛,是被剛才怒管家撞出來的傷。

可一想到殷長夏生了重病,一定比他的疼痛更加強烈,周迎便手足無措。

殷長夏:“……周迎,咱們的事能不能先放下,目前什麼東西重要,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如果沒找到號碼牌,會被當場抹殺。

命重要,還是過往的是非重要?

周迎沒想到他是這樣的態度,表情有些難看:“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殷長夏沒再搭理他,這人簡直說不通!

周迎表情生硬:“你過來,我有辦法找到號碼牌。”

他不肯道歉,只肯用這樣的方式補償。

邱平瞪大了眼:“周哥,你真要叫他!?他什麼都沒貢獻過,憑什麼啊?”

邱平滿臉的不解,身上是被鞭子抽打的傷,都已是皮開肉綻。

他一肚子的火,剛才受了怒鬼的磋磨,好巧不巧,只有殷長夏躲開了!

憑什麼受罪的只有他們!?

“……”殷長夏根本沒打算和這群人合夥,自己都沒答應呢,搞得好像他鳩佔鵲巢似的。

難道周迎讓他過去就過去?

不好意思,他殷長夏就是生了反骨。

周迎示意邱平別再說話,擦去嘴角的血跡:“時間已經不多了,你不是怕鬼嗎?不想早點離開這裡?”

殷長夏:“不想。”

周迎:“殷長夏,你別任性!”

“是嗎?我覺得這裡賊好,人人都很親切。”殷長夏冷笑了幾聲,“畢竟我什麼力氣都沒出,還想吃白飯,憑什麼啊。”

周迎表情難看,猶如被打了幾巴掌似的,沒想到自己被拒絕了。

周迎心塞的勸說:“新人陸陸續續死亡,我們的團隊已經是人數最多的了,你不待在我的隊伍裡,還想單打獨鬥嗎?”

殷長夏一拍手,笑嘻嘻的說道:“還別說!我真有更合適的隊友。”

周迎:“……”

周迎頓時一陣氣悶,只覺得殷長夏是故意氣他的。

但這又能怎樣?

畢竟他之前對殷長夏說的話更加過分,殷長夏回擊不也是理所應當嗎?

周迎生氣的是,他故意說這些話騙自己。

殷長夏不想再同他交談:“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不奉陪了。”

周迎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死,頭疼的提醒:“你小心,現在的遊戲和前兩批不同,替換了一個更厲害的boss!”

殷長夏:“……”

應該是他的鍋。

“有玩家殺了喜面,應該是實力極其強悍的大佬!還不知道是敵是友!”

殷長夏:“……”

好像還是他的鍋。

“有個無法預測的變數,惡鬼們嘴裡說的新郎官,應該也是個狠厲的角色!”

殷長夏:“……”

啊,又又又是他的鍋。

說了這麼多,周迎總算把憋在心裡的話講了出來,好受了許多:“你自己注意安全。”

殷長夏:“……嗯,還有麼?”

周迎啞然:“你沒懂我的意思,我是想說……”

邱平惡劣的接過了他的話:“周哥的意思是,遊戲裡這麼多危險,你還想一個人?簡直是自己找死。”

殷長夏:“那又能怎樣?”

恐嚇還不找個厲害點的,

這三句話裡都是他,難道要自己害怕自己?

“你!”邱平不免氣悶,“你別太囂張,我們已經確定有個老玩家在遊戲裡,實力非常出眾,周哥還認識他。”

殷長夏越聽越覺得奇怪:“認識?老玩家?”

邱平:“你不知道吧,那個老玩家叫陸子珩,徐默可是親眼見到他有多厲害。”

殷長夏的腦子嗡了一聲,那根弦徹底斷了:“艹!”

邱平揚起了頭:“我們一定會拿到號碼牌,那可是周哥的熟人!”

熟人兩個字分外刺耳。

此時就連周迎也覺得丟臉,恨不得捂住邱平的嘴。

邱平竟然拿殷長夏的哥哥來炫耀?

這簡直是個傻子!

殷長夏揪住了周迎的衣領,把他拖到了隱秘之處。

漆黑的夜色慢慢泅開,四下寂靜荒涼,還能聽到偶爾幾聲烏鴉的嘎嘎聲,淒厲得猶如鬼叫。

殷長夏滿臉著急的問道:“說!全部都講給我聽!陸子珩他他他……”

眾人也跟了過來,看到殷長夏嚇成這樣,心裡難免幾分輕視,尤其是邱平。

周迎:“你別激動。”

殷長夏嘴唇泛白,胸口上下起伏:“別人不清楚,你和紀今棠還不清楚嗎?我這樣的反應都算鎮定的了!”

周迎:“只要在遊戲裡,遲早會碰上的。”

聽到周迎這麼說,殷長夏反而更抖得更厲害了。

陸子珩是父母三十幾歲的時候收養的,當時他們以為自己沒有生育,等陸子珩十歲的時候,母親又突然懷孕了,生下了他。

在這樣的天然障礙下,陸子珩和他的關係,哪裡還會很好?

陸子珩根本就不喜歡他!

殷長夏從小就不老實,他對陸子珩而言,是個需要掌控的弟弟。

那只枯樹上的烏鴉叫得更狠了,彷彿在嘲諷著此刻的殷長夏,本就可怕的宅院,更多了幾分陰詭。

殷長夏更虛了,氣若游絲,垂死病前。

一個雙重人格的紀今棠、一個控制欲爆棚的哥哥、還有個瘋批的老婆。

殷長夏越發的苦逼起來,算命先生給他的批言果然不假。

厄運纏身!

邱平看他怕成這樣,終於解了氣,忍不住偷笑道:“就算是個老玩家,你也太慫了。”

周迎異常平靜的說道:“夠了,陸子珩是殷長夏的哥哥。”

哥……哥?

他這話猶如一顆炸/彈,濺起千層水花。

邱平猛然看向了周迎,瞪大了眼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面紅耳赤,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大佬玩家……是殷長夏的哥哥?

那他一直拿老玩家是周哥熟人的事炫耀,豈不像個傻逼一樣?

更何況,周哥還是透過殷長夏的關係,才認識的陸子珩,這相當於周哥也是個攀關係的!

邱平漲紅了臉,又一次在心裡罵了自己。

徐默:“遊戲難度增加了50%,這是已經確定的事實。而且唯一的老玩家還是殷長夏的哥哥……”

在得知這個訊息過後,在場所有玩家,齊刷刷的將目光放到了殷長夏的身上。

那些眼神裡,透著滿滿的渴望。

殷長夏是大佬的弟弟,就算不能和老玩家扯上關係,他們總能討好殷長夏吧!?

久不說話的柯羽安,此刻卻緩緩開了口:“我有東西……應該能找到號碼牌。”

身為經驗最豐富的玩家,他上面兩次都沒有進入鬼宴,因此成功躲過了一劫。如果不是陽壽花光,他恐怕也不會拼死一搏。

邱平憤怒極了:“那你怎麼一直不說!?”

柯羽安沒有理他,而是徑直的走到了殷長夏的面前,來回搓著手:“那是一枚通靈銅錢,應該能幫助我們找到號碼牌,是我前兩次撿……咳。”

這狗腿的樣子,竟和邱平如出一轍。

只不過邱平是抱周迎的大腿,柯羽安是抱殷長夏的大腿。

反正只要能活下去,尊嚴又算得了什麼呢?

邱平眼睛都紅了:“你是想說,前面兩次撿漏死人吧?柯羽安,你之前大叫失態,害得我們差點被喜管家帶走。你犯了這麼大的錯,竟然不把通靈銅錢交出來彌補,反倒在這種時候拿通靈銅錢出來!”

柯羽安慢吞吞的說:“你也別眼紅,反正都是抱大腿,你管我?”

邱平氣得渾身發抖。

這傢伙,竟然還跟他比誰更狗腿!

真是不要臉!

對於邱平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熱諷,殷長夏再不放在心上,也總是不舒服的。

沒想到剛剛所有人輕視的柯羽安,遇到事情還膽小如鼠,竟然還有點自己的小心思。

殷長夏收下了這枚通靈銅錢,柯羽安自然而然也站到了殷長夏身邊。

周迎也沉默了下來,擰緊了眉頭,沒想到柯羽安還有後手。

周迎同殷長夏對視,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如短兵相撞。

“你想跟我比誰先找到號碼牌?”

“你剛才不是說,現在新人裡,就你的隊伍最強大,人數最多?”

殷長夏微微揚起下巴,“現在形勢轉變了,四對四!”

新郎……?

那可是除卻小鎮想育成鬼王的boss外,第二個需要擔憂懼怕的物件!

眾人表情極度難看,尤其是邱平。

他極度渴望想活下去,可死亡的陰影一直籠罩在頭頂。

之前的鬼宴,都僅僅只是讓boss吸收四方怨力。而唯有這一次非常特殊,鬼宴變成了喜宴,背景也有所改變了。

一定是老玩家的加入,才會導致難度加深!

那個玩家……猶如一座大山那般,令他無法喘息。

就連周迎也在推測,有c級……不!甚至b級玩家進入這個遊戲!

他應該擁有極其強大的實力!

大廚:“像新郎官……?”

喜鬼冷笑一聲:“不過也只是像而已,新郎官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主動跑回來。”

殷·傻子·長夏:“……”

“這種胡亂吼叫的鬼僕,可不能放他去宴席上,免得驚動了賓客。”大廚亮出血淋淋的菜刀,“喜管家,需要我出手嗎?”

眾人的表情都變得僵硬,全身的血液都在一點點變冷。

柯羽安那樣大叫,驚動了喜怒哀懼四鬼之一,還連累了所有人。

眾人心底不由怨恨起柯羽安來,明明柯羽安在這個遊戲待的時間最長,也最有經驗,沒想到這樣沉不住氣!

喜管家不斷湊近,快要貼到殷長夏的臉上。

他呼吸時,泛著一股惡臭,像是夏日裡肉塊腐爛的味道,讓殷長夏快要無法忍受。

喜管家沒有將一絲一毫的目光分散給柯羽安,始終緊盯著殷長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從剛剛踏進廚房開始,一直有股味道。”

這股味道極淡,像是被什麼強壓下去,完全不易察覺。

只是光在這兒待了那麼一會兒,就讓他身心舒坦,鬼力也有了幾分上浮。

殷長夏身體僵硬,難不成是手牌沒能完全掩蓋他活人的氣息?

大廚:“能有什麼味道?廚房嘛,喜管家聞到了油煙味?”

喜管家:“……”

這憨憨。

喜管家伸出了手,想擦掉殷長夏臉上的泥垢,看清楚他的臉。

正當此時,外面傳來一陣騷亂。

喜管家:“出什麼事了?”

屍怪鬼僕:“有活人闖進來了!!”

喜管家停了手,嘴角緩緩的咧開一個微笑,猶如電影的慢鏡頭,慢得讓所有人都能看清,他是如何笑的。

廚房內的大廚和紙人也同樣也咧開這樣的笑容:“新的食材到了。”

殷長夏惡寒不已,連同其他人臉色也異常難看。

天色漸晚,所剩的時間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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