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穿越章節!想一睹為快, 請補買未買的v章。  明明悽慘到如此地步,喜管家竟看到一個小小鬼僕,和他們的王攀上了話!

心裡不平衡到了極點, 表情也扭曲了起來。

殷長夏全然不知, 趕忙跑到了宗曇身邊:“老婆你真有魄力,狠起來連自己人也殺!”

宗曇瞥了過去, 還蓋著紅蓋頭, 臉都沒露出來, 殷長夏莫名讀懂了他的意思。

像是在說——有意見?

殷長夏死命搖頭, 束起一個大拇指:“殺得好!殺得妙!”

喜管家:“……”

他氣得臉色發青,不知道為什麼王和他們交談都嫌髒,卻願意理會一個卑賤的鬼僕。

喜管家的眼睛裡充滿了怨毒,他方才待在祭祠中, 阿哀阿懼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由於聽到花園傳來暴動聲,害怕出了亂子,他才獨身一人走了出來。

沒想到這樣倒黴, 偏偏遇上了宗曇!

除了傳聞當中的養靈體質,可以把任何鬼都育成鬼王之外, 其他鬼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成為鬼王的條件極其苛刻,不僅需要陰氣極重的生辰八字,死時還需沾染大量怨氣,並且可以吞噬眾鬼, 以此來形成‘怨核’。

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 其他所有鬼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兩次鬼宴,也失敗了兩次。正當他們絕望之際,喜怒哀懼四鬼卻發現了一個特殊的存在, 那便是宗曇。

他們意外得到了宗曇的右手鬼骨,可以一定程度壓制他。

待宗曇徹底成為鬼王,他們喜怒哀懼就能控制他,成為凌駕鬼王之上的存在!

原本打的這個主意,沒想到宗曇實力強大。

僅僅那一招,便將他變成了這樣。

一想到這兒,喜管家抖得更厲害了,滿眼皆是恐懼。

殷長夏暗暗搓手:“老婆,你踩著喜管家這麼久,腳疼了吧?”

宗曇嗤笑一聲:“你想怎麼做?”

“讓我補個刀!”這好像還是殷長夏第一次聽到宗曇說話,眼神發亮的問,“老婆,原來你會說話?”

宗曇:“……”

他再也沒有開口,示意殷長夏趕緊動手。

殷長夏滿臉的興奮,殺了屍怪都有背景線索提示,不知道殺了更高位的喜管家,會不會有這樣的提示?

喜管家大怒:“你做什麼!?你一個小小鬼僕,竟然敢對我動手!”

這態度……可真是令人不爽啊。

宗曇的腳放到了喜管家的腦門上,緩緩用力,顯得異常危險。

“小小鬼僕?”

一陣狂風吹來,屋內窗戶‘砰’的一聲關死。

屋內的光線更加昏晦,香燭架也驟然倒塌。

宗曇一身紅衣,蓋頭被輕微揚起,下巴的弧度優美至極,唇角緩慢勾起,豔麗而邪氣。

他在笑?

自己的慘狀,竟然令他發笑?

喜管家眼睛瞪得猶如銅鈴大小,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名狀的黑暗那般。

喜管家急促的說:“王!我才是你最忠實的僕人,你不能聽那只鬼僕的話啊!”

宗曇漫不經心到了極點,視他為螻蟻,右腳一直沒有挪開,反而越壓越緊。

喜管家不斷退讓,呼吸紊亂:“王,求你!我、我可以把鬼骨還給你。”

“不需要。”宗曇聲音低沉,“我自己去找。”

可這豈不是更危險!?

喜管家有些搞不懂。

宗曇的語氣裡充滿了興奮和愉悅,彷彿自己主動加深難度,是為了享受危機而帶來的快/感。

喜管家被他這瘋批的樣子給震驚到了,他的頭都被踩得變形,已經沒有手段令宗曇回心轉意。

喜管家眼白上翻,意識快要消失:“不……”

殷長夏悄然嘆了口氣。

喜管家真傻,宗曇可不是在維護他。而是覺得……喜管家對能夠控制自己的人大呼小叫,這是對他的挑釁。

殷長夏想給喜管家一個痛快,懷裡藏著的盤子碎片,還是之前在宴席上偷拿的。

拔出盤子碎片時,殷長夏不慎將懷裡的手牌弄掉。

“……”

真不是故意的。

殷長夏彎腰撿起手牌,拍了拍上面的灰,“這東西可不能遺失了。”

然而這一瞬間的外洩,卻令快要昏厥的喜管家又清醒了過來。

喜管家猛然望向了殷長夏,他不會弄錯的,光是靠近,鬼力便在上浮,這是養靈體質!

喜管家尖叫:“竟然是養靈體質,那我還控制什麼宗曇,花什麼心思準備鬼宴,直接抓住你……”

他自己就能成為鬼王!

喜管家瞪大了眼,控制著自己的頭顱,拼命想要滾到殷長夏腳下。

哪怕跪伏,哪怕卑微,也想要擁有養靈體質的人。

悔啊!

可事到如今,他卻無能為力。

他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到了宗曇身上,卻忽略掉了最該注意的人!

宗曇:“你是我最忠實的僕人,他可不是。如果真要說起來,他才算是我的飼主。”

說是飼主,卻是用最嘲諷的口吻。

“養靈體質的人是飼主……?”喜管家瞪圓了眼,到徹底消散時,都無法瞑目,“那你隨時都能成為鬼王。”

他們四鬼竟然花這樣大的代價,還無法徹底煉成鬼王。

誰知道人家隨隨便便就能得到。

哈……可笑!

殷長夏手起刀落,將盤子插在了喜管家的喜面上,他是鬼魂無法被利器所傷,唯有這地方是破綻。

喜管家的聲音戛然而止,頭顱漸漸化作黑煙,猶如花瓣那般片片散去。

喜管家臉上帶著的喜面,也滾落到了殷長夏面前。

殷長夏彎腰撿起,腦海裡又浮現了系統的提示音——

[恭喜您獲得喜怒哀懼四鬼中的喜面。]

[名稱:喜面(邪)。]

[功效:微笑是魅力的源泉,使用後,會對鬼魂的魅力+20%。]

[稀有程度:b級。]

[喜怒哀懼四面:進展(1/4),集齊全部可獲得s道具。]

殷長夏:“……”

這東西一點兒都不好!

他現在就很容易被鬼吸,如果裝備過後,那群鬼豈不是還要瘋狂!?

殷長夏抖了好幾下,只得嫌棄的裝回了自己懷中。

[背景解密其五——]

[喜怒哀懼養成鬼王,其實是想借由他的鬼骨,來操控他。如今哀懼兩鬼,正在將鬼骨融合到自己身體當中,若是成功,鬼王便會被哀懼兩鬼操控。]

[屆時屠殺便會開啟,鬼宴當中所有玩家和鬼魂,全都逃脫不掉。]

[報名倒計時正式更名為屠殺倒計時——]

[01:24:44。]

殷長夏倒吸一口涼氣:“……該死!”

看來前兩次鬼宴,玩家幾乎全滅,就是這個原因吧!?

他之前一直沒有考慮這些,按理說玩家持有手牌和屍油,應該會極度小心,不讓自己暴露身份。

而喜怒哀懼精準的將玩家們找了出來,這本身就和常理不符。

原來是這樣……是無差別的屠殺!

殷長夏心口直跳,只恨自己為何現在才反應過來。

他艱難的看向了宗曇,發現宗曇竟笑出了聲:“想把我煉成鬼王,當成屠殺機器……哈啊,太有意思了。”

殷長夏神經都緊繃了起來,不敢再和宗曇待得太久,連忙說道:“你先去怨池吧,把右手鬼骨拿回來,我、我拿到號碼牌就去幫你。”

話音剛落,殷長夏便驚覺宗曇湊近了他。

入眼滿是紅得刺目的蓋頭,猶如沾染了鮮血那般。

宗曇緩緩開口:“幫……我?”

殷長夏頭皮發麻,想起他對付喜鬼的手段,完全沒敢答話。

宗曇:“那作為飼主,你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腦內想起了那個聲音——

[是否捕獲喜鬼?對boss進行投喂?]

殷長夏心跳如鼓,很想拒絕,可宗曇的壓迫感如此之強,他小動物般的察覺到了危險。

自己若是拒絕,怕是會出大事。

想起之前系統提示……boss有機率弒主。

殷長夏眼眸微垂,顫抖的睫毛猶如振翅的蝶,內心陷入了巨大的糾結當中。

他不斷權衡著利弊。

殷長夏咬咬牙:[是。]

[已花費一個月陽壽。]

黑氣鑽入宗曇身體時,宗曇滿是饜足。

那股要把人給逼瘋的飢餓感,也微微撫平了幾秒鐘。

可是不夠,完全不夠。

幾秒鐘後,快要燒灼五臟六腑的飢餓感,又重新回到了身體裡。

一旦嚐到的滿足感,下一次的飢餓就更加難以忍受。

就像一直生長在黑暗的植物,不能見到陽光,是同一個道理。

原本可以忍受的,不管再疼痛,再空虛,那對於宗曇只是常態……可誰讓殷長夏陰差陽錯的喂了他第一次?

宗曇的手緩緩覆蓋到了殷長夏的面頰上,修長如玉的手指,指甲卻是黑色的。

宗曇一下下的摩挲著殷長夏的面頰,他不曾渴求過什麼,如今卻在思索著,是不是要把養靈體質的人吞到肚子裡,這種飢餓感才會消失。

殷長夏心裡響起了警鈴,戒備到了極點,忽然開始打嗝:“老婆,你吃……嗝,吃飽了嗎?”

他從小就這個毛病,緊張到極點後,就會開始打嗝。

殷長夏也覺得這毛病過於娘炮,奈何總是治不好。

宗曇:“……”

殷長夏可憐巴巴的說:“我好慘,嗝……我可是花陽壽喂的你,嗚嗚嗚。”

宗曇眼皮直跳。

殷長夏不斷打嗝,完全止不下來:“隔,我要是死了,咱們就做一對亡命鴛鴦!”

宗曇冷笑了一聲。

鴛鴦?

剩下六口棺材,萬一裡面的東西全都醒了,想要殷長夏的人可不僅僅只有他。

宗曇的黑色指甲驀然增長,放到了殷長夏的手腕上,然後死死按緊。

“!!!”偏偏打嗝又無法止住!

“老,嗝,老婆,我身體特別弱,有點疼,你要好好愛護我啊……”

話音剛落,殷長夏便聽到一陣陰嗖嗖的聲音,在悽迷的夜色當中,如同隔了霧氣——

“餵食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殷長夏:“能、能有什麼?”

話音剛落,他便感到頭疼到了極點。

這股疼痛猶如扭曲的旋渦,令殷長夏完全無法思考。

殷長夏捂住了自己的頭,半跪到了地上。

眼前浮現一個畫面,明明身處遊戲當中,自己卻像是站在那七口懸棺下方。

在月光輕薄如紗,從破裂的斜口照射而入,灑下一地銀霜。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月光的籠罩下,第二口棺材帶著隱隱綠光。棺材下方的古怪符文,也因棺材上的屍油滴落,而變得模糊不清。

那口棺材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悶動了一下。

殷長夏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惡意,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猶如滔天巨浪那般。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猶如沙灘上乾涸的魚,快要因為眼前的畫面吐出來。

與此同時,宗曇將他帶出了香火屋,來到了外面,宗曇的手落到了他的髮間。

可寒意無法驅散寒意,仍是一股浸潤骨髓的冰冷。

殷長夏幾近虛脫,整個人猶如在汗水中撈出來的。

宗曇的手指在他的髮絲間穿梭,猶如情人般親暱,語氣卻冷到了極點:“你看,還有這麼多人想要你呢,又有東西要甦醒了。”

一片陰沉的天空,烏雲堆疊在一起,陰沉得猶如濃稠的墨汁那般。

他的嫁衣如火,彷彿天地間只剩下這片刺目的紅色,濃烈得侵襲所有感官。

“主人,你打算怎麼餵食我們?”

“我好餓。”

“大凶之日千載難逢,必須在今天下葬!”

這是什麼地方?

[提示:您已進入遊戲,正在冥婚。]

[正在分析玩家資料——]

[姓名:殷長夏。]

[陽壽:三個月。]

[生命值:評價e(癌症晚期,你極度脆皮,撓你一爪就要吐血)]

[備註:養靈體質(未知)、凶宅主人(1/7)。]

還未弄清楚狀況,殷長夏只得強壓下困惑,靜待時機。

大雨傾盆,黑沉的天空都要被烏雲壓得崩塌,黃豆大的雨滴猶如石子般重重砸下,噼裡啪啦響個不停,揚起無數細小的塵土。

“快點,吉時已到!”

鑼鼓奏響,歡天喜地,襯得周圍愈發陰森詭異。

殷長夏躺在土坑裡,假裝仍在沉睡之中,眯起一道縫隙看著那些人。

上面竟然沒有一個年輕人,全是些臉皮皺巴巴的老年人。他們佝僂著身體,表情猙獰,還偏偏得做出喜慶的樣子。

他們,竟然要將他活埋?!

似乎注意到了殷長夏,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了他,紛紛咧開嘴笑了。

“新郎……醒了啊。”

轟隆——

一陣雷鳴驟然響起,閃爍的電光快要把陰沉的天空撕裂。

殷長夏緩緩回頭,他和一具身穿‘鳳披霞帔’的屍體躺在一起。

心臟驀然顫慄了一下。

隨之而來的,則是劇烈的掙扎,殷長夏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

不僅如此,他手腕也被綁了紅線,另一端就是新娘子!

這條紅線猶如染了血似的,紅得刺目,和凶宅那口棺材上的紅線如出一轍。

雨水砸在殷長夏的臉上,那用力程度讓皮膚也跟著刺疼。伴隨著雨水的,還有不斷往下鏟著的土,上方就宛如施工那樣,老人們紛紛開始剷土,速度越來越快。

殷長夏胸口劇烈起伏,不斷挪動著身體,想要抖落那些泥土。

老人們:“別抖啊,這些,可全是祝福。”

祝福你媽的!

自從進入古宅後,就接連遭遇這種詭異的事情,他是還有三個月的命了,但不是想立刻去死!

明明之前已經聽天由命,消極到了極點,可如今殷長夏卻迸發出驚人的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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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他不想死,誰也別想左右他的命!

雨更大了,升騰起一股雨霧,四周開始唱起了民歌,聲音被驟然拉高,在這樣的環境下猶如鬼鳴一般。

更恐怖的是,那些民歌裡,還夾雜著最喜慶的句子——

“一拜天地。”

殷長夏更劇烈的掙扎起來,似乎是因為見他昏迷,繩子並沒有綁得太緊。

太好了,快點!

可他動作太大,竟然不慎撞到了棺材裡的屍體——那具他即將冥婚的物件。

殷長夏渾身緊繃,最近發生的事,總給他一種這具屍體要甦醒過來的錯覺。

殷長夏屏住了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出,憋得臉色漲紅,肺部也開始疼了。

大約隔了幾十秒,屍體都沒有動靜。

殷長夏這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屍體並未醒來。

“二拜高堂!”

天邊驚雷閃爍,雷光將周圍的一切照亮。

老人們臉皮拉胯,卻仍要用嘴角撐起一個笑容,看上去扭曲至極:“快點,趕緊蓋棺!”

赤紅的棺材板,被兩個戴著褚色頭巾、穿著單薄汗衫的壯漢抬了下來。

他嘴裡含著釘子,手裡拿著錘子,一看就知道想把棺材封死。

殷長夏很想動,但只能裝作束手就擒的樣子。斷掉的繩子介面,被他藏到了隱蔽的角落,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看清。

在棺材板快要蓋住的那一瞬間,殷長夏掙斷了繩索。

就是這一刻!

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掙脫繩索,怕是還沒出去,這群人就會一擁而上。他不能犯蠢,逃脫的機會只有一次!

而有了棺材板做遮掩物,又是他們以為事情快要成了的那一瞬間,是最適合反擊的!

果不其然,殷長夏一腳踹開了棺材板,飛快的爬出棺材口。

兩名壯漢被棺材板給撞倒,含在嘴裡的釘子驀然朝後,直接刺穿了口腔。

“啊啊啊——”

他們痛得在地上打滾,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滲入到了泥土裡。

殷長夏冷著臉,拼了命似的爬出土坑。

“快、快捉住他!”

上方的老人著急的喊了起來,兩個壯漢顧不了這麼多,強忍著疼痛站起身,勢要捉到殷長夏。

殷長夏已經快要爬出土坑,由於下著大雨,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泥土弄髒,顯得分外狼狽。

四周發出尖叫的聲音,所有人都害怕了起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

可殷長夏不敢回頭看,在某隻手即將抓住他的腳踝時,殷長夏死命往下一踹。

尖叫聲安靜了。

終於爬上去後,殷長夏才奇怪的看向眾人,發現他們都面露驚恐的看著自己。更有一些人,竟然驚恐得雙腳打顫,跪倒在地上。

殷長夏:“……”

明明是這群傻逼要活埋他,他都沒害怕,這群傻逼反倒害怕了?

一個杵著柺杖的老人伸出了顫巍巍的手指:“下、下面。”

殷長夏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緩緩回過頭,卻瞧見自己剛才那正義的一腳,根本不是踹到了兩個壯漢,而是身穿‘鳳披霞帔’,爬上來的新娘子!!

‘它’的紅嫁衣上,赫然映著一個腳印。

不大不小,恰恰就是他的尺寸。

媽呀!

殷長夏拔腿就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腳這麼牛逼。

身後無數人哭天喊地——

“家暴啊,造孽哦。”

殷長夏欲哭無淚,他是被逼的,他是被強迫的。

踹新娘子這種事情,他平時絕對沒有經驗!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腳下的路吸食了大量雨水越發難走,一腳踩下去都漸起無數泥水,半隻褲腿都被打溼。

殷長夏只覺得自己從未跑得如此之快過,幾乎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我是個病人,我命不久矣,這群喪心病狂的邪/教,竟然要強迫我結婚!”

耳旁再次響起那個機械音——

[距離遊戲報名時間,還有最後三小時,請玩家抓緊時間報名。報名失敗的玩家,則當場抹殺。]

[遊戲成功後,會根據表現獎勵陽壽。]

陽壽……?

這兩字重重的砸在殷長夏的心上,縱然知道自己是癌症晚期後,就消極到了極點,可遇到的一系列事情讓他燃起了渴望。

殷長夏的呼吸急促起來,心臟咚咚咚跳個不停,這獎勵於他無疑是最誘人的果實。

他想活!

[叮叮叮——以下是單獨時間,您作為新人,可選擇三個問題進行提問哦!]

三個?

殷長夏手心全是粘膩的冷汗,將最關心的問題問了出來:“凶宅主人(1/7),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跟他見到的七口棺材有關?

[七口棺材內的厲鬼之一已經甦醒。]

果然!

殷長夏追問:“那他現在在哪兒?”

[目前就在遊戲內!]

[由於那位實力強大,替代了以前的boss,成為本場遊戲的新boss!]

這個回答,不禁令殷長夏心中湧起一股寒意,剛剛逃出生天的喜悅也逐漸凝重。

縱然心頭有千萬個問題想問,殷長夏還是忍住,問出了眼下最著急知道的事情。

“最後一個問題,怎麼成功報名遊戲?”

[今日是您和新娘的大喜之日,您可以先去小鎮參加鬼宴,在那裡取得號碼牌後進入報名會場。]

殷長夏:“……”主角竟是他自己!

[友情提示:本場遊戲的號碼牌為十個,玩家二十人,請玩家儘快獲取號碼牌哦!]

這該死的規則!

號碼牌十個,玩家二十人,完全是想讓他們自相殘殺!

[倒計時正式開始——]

[02:59:54。]

這簡短的對話間,殷長夏已經把大致的狀況弄清楚了。

得先報名遊戲!

他不斷向前奔跑,完全不敢停下。

殷長夏使勁兒的扯著手腕上的紅線,可這東西看得見摸不著,更別提扯開了!

他已經跑了很遠了,可奇怪的是,手腕上明明綁著紅線,這條紅線卻好像沒有長度限制似的。

他跑多遠,紅線就被拉多長。

天色更加陰沉,快要進入傍晚。

殷長夏精疲力竭,此刻兩個壯漢已經追了上來。

看來得加快速度了!

殷長夏一邊向前跑,一邊觀察著地形。

四周都是森林,枝葉繁茂,全是死氣沉沉的色調,越往裡面越是幽深詭異。

殷長夏藉著地形不斷拉開距離,最終躲到了一顆巨樹後方。

樹幹遮住了他的身體,從而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後方傳來腳步聲,踩在過溼的地上,抬腳落地,發出啪啪的聲響。

那聲音越來越急促,離殷長夏的距離越發近了。

已經沒力氣再跑了,乾脆……做個了斷!

殷長夏的心沉到了谷底,撿起了石頭,聚精會神的聽著這聲音——

數量沒錯,正是兩人,絕對是追擊他的兩個壯漢!

那人鑽了過來,笑容還未舒展——

與此同時,殷長夏手起石落,一錘子砸暈了他。

這力道之大,把石頭都砸出了裂縫。

另外一人從身後繞來,正好要打個招呼,卻被這一幕嚇呆在原地:“兄弟,你手砸得太快了吧!”

殷長夏:“……你誰?”

“我也是玩家啊!我叫唐啟澤!”唐啟澤悲催的介紹著自己,欲哭無淚的說,“你看看,把人給砸得,連腦門都腫了!!”

殷長夏:“……”

唐啟澤半跪在地上:“我可憐的大兄弟啊!”

底下那個人開始痛苦的呻/吟起來,看上去又可憐又無助。

唐啟澤:“嗚嗚嗚,剛進遊戲就受此重傷,你的命也太苦了……”

殷長夏乾咳了一聲,心虛的瞥開了眼。

手天生快,它有錯?

唐啟澤吸了吸鼻子,扶起地上的那人:“算了,也怪我們沒出聲,才讓你誤砸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趕緊去報名場地。”

殷長夏微怔:“你知道報名場地在哪兒?”

唐啟澤:“都是新人,肯定能問那三個問題,我其中一個問題就問了報名場地的事!”

三人順著小路往前走,一路上都能聽見唐啟澤嘰嘰喳喳的聲音。

“你是第一次參加遊戲?好巧啊,我也是!”

“這種危險的地方,咱們必須抱團取暖啊!合作共贏你聽過嗎?”

殷長夏沒有怪他,反倒耳邊有個人說話,心情也沒那麼緊繃了。

唐啟澤:“咱們也算有點交情的朋友了,等一會兒從報名場地進入正式遊戲,要比這裡危險得多。咱們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殷長夏沉默著,只是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其餘一句話都沒有回答。

畢竟這樣的地方,說多錯多,他並沒有完全相信唐啟澤。

走了大約十分鐘,終於看到了木屋。

森林幽深,枝葉密密匝匝,包裹著小屋。木屋的牆壁被塗滿了蒼色的顏料,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無法看清報名場地是在這裡。

唐啟澤看著他的表情,不由笑著:“放心好了,木屋裡就是安全區,npc進不來。”

[報名倒計時:02:50:44。]

時間已經不多了!

唐啟澤:“快點!再不報名咱們都要被抹殺!”

面對這樣的催促,殷長夏的表現卻顯得很平靜。

明明安全區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卻完全不著急似的。

珍珠大小的雨滴狠狠砸下,瘋狂的拍打著枝葉。

兩人渾身都被淋溼,站在雨幕中遙遙相對。

殷長夏身軀顯得格外單薄,卻給唐啟澤一種壓迫之感。

在殷長夏目光的注視下,唐啟澤只得尷尬的笑了起來,“哈哈哈,你覺得我會害你嗎?大家都是新人,我也沒這個必要啊。”

殷長夏:“你可真是熱情啊,我一個一窮二白的新手,有什麼值得你為我帶路的?”

唐啟澤眼神閃爍:“我……我其實是想知道你三個問題都問了些什麼。”

“這樣啊。”殷長夏揚起一個無辜的笑容,“那不如咱們先進木屋,我把三個問題都告訴你,也算報答你帶我來了報名場地。”

唐啟澤面露喜悅:“這敢情好。”

殷長夏:“你先進。”

唐啟澤的笑容變得僵硬。

“進啊,怎麼不進?難不成你擔心我在後面偷襲,還要害你不成?”殷長夏笑眯眯的把原話返還給他,“大家都是新人,我也沒這個必要啊。”

這句話聽著異常刺耳,可這就是自己說出的話,讓唐啟澤啞口無言。

雷聲轟鳴,彷彿一道撕開二人短暫和平的裂紋。

知道殷長夏不好哄騙之後,唐啟澤終於露出了本性,臉色驀然沉了下來:“今天你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

他看到殷長夏被村民追殺,正常情況下的新人,早已經驚慌失措,自己施放一點善意,就會乖乖放下戒心,任由自己操縱。

不斷說話也是同理,裝成那個樣子,無非是想讓對方放鬆警惕。

沒想到……殷長夏根本不上當!

唐啟澤放下了肩上被砸暈的玩家,拔出隱藏的小刀,直直朝殷長夏刺了過去。

殷長夏朝後仰去,差一點被唐啟澤的刀子擦傷了。

奈何動作太大,殷長夏跌倒在地上。

唐啟澤:“哼,觀察力強又怎麼樣,身體差成這樣,弱雞!”

殷長夏的臉上卻顯得異常平靜,完全沒有反抗,直直的看著他。

唐啟澤擰眉,縱然心頭感覺奇怪,卻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優勢。他無意在這時殺了殷長夏,只是讓他先一步進入報名場地,奪取他剩餘的陽壽。

唐啟澤拽起殷長夏的衣領,正要拖拽著他往木屋當中。

殷長夏卻露出一個笑容。

唐啟澤頭皮發麻,搞不懂殷長夏為何這樣有恃無恐:“你笑什麼?”

與此同時,危險的氣息湧來,唐啟澤驚恐的朝後方望去,剛才追著殷長夏的兩個壯漢,正好站在一顆巨大的槐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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