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全不想自己苦心經營了大半輩子的勝利果實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全都毀在了這個無名之徒手中,於是不得不絞盡腦汁苦想對策。漸漸地,一個想法大膽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而目標也就鎖定在了徐達身上。

徐達的忠厚老實在官場上是出了名的,又是憑藉獲知十四府小福晉行蹤而贏得皇上賞識,以至官運騰達,而郭全犯愁之事與徐達也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何不將徐達拉下水來,由這個替罪羊向皇上稟明一切呢?

凡事都有兩面性,這販寶之人有可能是真,也有可能是假,若萬一是假,有徐達在前面先替他抵擋一陣子皇上的盛怒,輪到找郭全算賬的時候想必皇上怒氣已經消了一大半了。但萬一是真,徐達豈不是一樣也會把功勞給搶走了?

這才是郭全選中徐達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徐達的忠厚老實那可是出了名的,官場上就沒有說他不好之人,更不要說結下樑子和怨仇了,因此貪功從來都是為徐達所恥的行為,郭全自然也是能放十萬個心在肚子裡。

想好了對策,郭全一分鐘也沒有耽擱,立即給徐達修書一封,同時將這件寶物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好,派了手下最為得力的精兵強將共計二十人,護送這件寶物以及他的親筆信一路小心翼翼,既不趕夜路,更不敢分頭行動,而是二十個人緊緊抱團在一起,實行十人睡覺,十人戒備的輪值制,萬事小心為上。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這二十人總算是不辱使命,安安全全地到了京城,並尋到了徐達的府上。

徐達果然是忠厚之人,見到了郭全的來信後,竟是沒有半點疑心。若是換了其它人,恐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懷疑郭全給他設下了什麼陷阱,然後整個心思關注的全都是如何對付郭全,而不是如果儘快面聖的問題。徐達則不然,他完全相信了對方在信中所說,因為不敢擅離職守親自赴京,又因茲事重大不敢託付他人,最後只能是請徐達出面面呈皇上並轉述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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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達被郭全利用之事渾然不覺,更是沒有多長一個心眼兒。然而他對郭全毫無防備之心,並不等於他完全認可郭全信中的這個故事,在他看來,這個故事比起郭全來更令人疑心重重,儘管事實的情況卻是故事要比郭全本人更可靠。

讀完厚厚一大迭猶如一部書般的密信,他又擔心情況有假,又擔心情況是真,如煎鍋上的螞蟻一般。不過徐達到底是個忠厚之臣,即便如此也仍是沒有再多耽擱,只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決定了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因此即便明明知道正是皇上難得的午休時間,仍是冒著被怒斥的危險,去撞皇上的槍口。

徐達不知道自己被郭全利用得團團轉,但皇上的那雙火眼金睛卻是明察秋毫,畢竟郭全是什麼人,徐達又是什麼人,他的心裡跟明鏡一樣,為什麼郭全發現的桉情,同時他又身為皇上的舊交,卻沒有自己親自前來稟報,而是報到了徐達的府上,這裡的彎彎繞皇上可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不過此時皇上一直都沉浸在知曉真相之後的震驚之中,以及對婉然的萬分愧疚與感激之中,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郭全。此時此刻,望著手中這只價值連城又意義非凡的碧玉簪,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心願,那就是時光倒流。

假若時光可以倒流,他再也沒要那般傲慢,而是在寶光寺門外見到安然無恙的三阿哥後,即刻派出親信侍從,親自護送冰凝一行回到年府。

假若時光可以倒流,他再也不要那般自信,而是在第一次約見婉然的時候,就要她帶上他交到含煙手上的雍親王府通行腰牌。

假若時光可以倒流,他再也不要那般自負,而是不辜負冰凝的一片真心,不傷害婉然的一份真情。

假若時光可以倒流……

後記:

之一:《雍正朝起居注》

雍正四年十一月初七:上諭八阿哥弘成之名改為富慧。

雍正六年六月二十日:和碩莊親王允祿、和碩果親王允禮等奉諭旨:古今圖書整合棉紙書十九部,一部供奉壽皇殿,其九部交乾清宮總管於應陳設之處陳設,其餘九部賞怡親王、莊親王、果親王、康親王、福慧阿哥、張廷玉、蔣廷錫、鄂爾泰、嶽鍾琪每人一部。竹紙書四十五部,內賞誠親王、恆親王、鹹福宮阿哥、元壽阿哥、天申阿哥、勵廷儀、史貽直、田文鏡、孔毓珣、高其倬、李衛、王國棟、楊文乾、朱綱、稽曾筠每人一部,其餘三十部收貯。

之二:《清史稿》

《清史稿·諸王傳》:懷親王福惠,世宗第七子。八歲殤。高宗即位,追封親王,諡曰懷。

《清史稿·志六十八、禮十二(凶禮二)》:雍正六年,皇八子福惠卒,帝輟朝,大內素服各三日,不祭神,詔用親王禮葬。十三年,追封親王,諡曰懷。

之三:《清世宗實錄》

雍正八年九月:皇八子福惠薨。照親王例殯葬。

雍正八年五月:從前皇貴妃喪事。允祉當齊集之期。俱詭稱有另交事件。推諉不前。及前年八阿哥之事。允祉欣喜之色、倍於平時。

之四:《雍正八年五月二十日諭諸王滿漢文武大臣》

前八阿哥之事,彼奸邪小人之意中亦必以為朕心之痛至於不可解矣。

之五:《清高宗實錄》

雍正十三年,上(乾隆)諭內閣:“朕弟八阿哥,素為皇考所鍾愛,當曰曾以親王殯葬。今朕卷念手足之誼,著追封親王。”

(本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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