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顯然也出乎陳家輝所料。他絕計沒想到,清朝人一旦受到懲罰,對於地位與自己有大差別的人,竟會產生如此恐懼和自身的懦弱。

雍王府張管家也是在府裡混跡多年,有不少經驗和智慧的人,遇到這種情況,他當然不會讓主人為難,反倒還會略施小計,讓所有人都感謝臣服於主人膝下。只見他氣韻穩重、大方得體的說道:“你們都起來吧,四皇子是不會為難你們這幫奴才的。”

跪滿地的刑部衙役聽到這話,不再言語,一個個怯生生的相互看著對方,眼光裡出來恐懼又多出幾分懷疑,卻也不敢輕易起來。

“起來吧,四皇子已經原諒你們了,難道你們這樣是在向四皇子向雍王府示威嗎?”張管家又“語重心長”的,“不厭其煩”的勸解道。

這下他們才終於敢起來,但早已沒有剛進雍王府時滿臉“凶神惡煞”的模樣,到有些像吃了敗仗被敵人俘虜的士兵,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站立在那不敢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陳家輝卻沒有這份心思,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李衛身上,現在他又一次抬頭,給李衛一個眼神,示意他:趁現在大夥兒的精力都沒放在你身上,你趕快出去。但當看到直立在大門正中央一動不動的張廷玉時,他放下了這個想法,李衛也收住了才剛邁開的腳步。

與其被動到不如主動出擊,陳家輝笑臉模樣說道:“張大人您可算來了,本王等您好久了。”

“老朽也是奉命而為,四皇子莫怪罪!這些衙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望四皇子見諒!”張廷玉看到剛才的情景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心裡雖然狠,但至少表面上不會流露出來。反正搜查皇親國戚,各個大臣的府邸也是經過皇上允許的,惹人的事讓皇上但著,自己不操這份心。

“恩,有張大人出面,本王也不會計較,誰不知道張大人向來秉公執法,令屬下也爭相效仿罷了。”陳家輝這話說的可謂是一語雙關,既然張廷玉向來秉公執法,那麼他就不會因為衙役被打一事,而伺機報復在搜查上面;又說其手下人都爭相效仿,想必這衙役的張狂傲慢,也必是又張廷玉平時說話處世而為之。

“恩”張廷玉愣了愣,聽了陳家輝剛才的話,心裡很不痛快,卻又不能藉機發作,只能強咽下去,吃個啞巴虧。“既然四皇子如此說,那老朽就開始下令搜查。”末了,張廷玉知道眼前這個皇子不好惹,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請便”陳家輝冷冷的說道,隨即轉身朝前廳走去。整個人穩穩的坐在前廳裡,冷眼看著,他們開始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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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老兒,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吃錯了那門子藥,竟然任由刑部將著北京城裡的各個府邸,挨個搜查,藉口卻僅僅是為了一本丟失的奏摺。若是真有人想藏,僅憑奏摺的體積,那裡藏不了,而且像這種東西,被燒燬也恐是,最明智的選擇。更何況,現在只有我知道這東西藏在那裡,並且深信它將會發揮其超乎尋常的價值。——陳家輝心裡想。

“阿茄”此時端坐在南書房安心批閱奏章的康熙,無緣無故的打了個噴嚏。抬眼看看四周問道:“刑部查到那了?”

“回皇上,今天刑部到四皇子的雍王府查去了。”康熙身旁的公公尖聲尖氣,語氣中卻又充滿恭敬的說道。(不過,我們並不能因為尖聲尖氣而怪罪於他,造成這樣的後果與他無關,他只是承受者而已。)

“噢”康熙若有所思的回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埋頭於大堆的奏章之中。

陳家輝看著在自己眼前走來走去的刑部衙役,和那些不在自己眼前卻在自己書房,或者是臥室翻來翻去“東西”,心裡甚是壓抑,尚是別的王爺早就發火了,但他沒有。他與別人不同。天性喜怒不形於色,所以在別人眼中他還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

“四皇子雖然平脾氣爆了點,但人卻是不壞,你看看他們根本就沒有責怪我們的意思。”一個衙役趁著陳家輝沒注意到他這邊,低聲對另一個人說。

“難說,看人不能看表面,難道你沒聽過嗎?”另一個人回應一句,然後細細的搜查放在角落裡的瓷瓶。他每一瓶,都看生怕落下點什麼。

但是這些刑部衙役,也都多吃了幾年的官飯,對於王府心裡還是有些畏懼的,所以在搜查的時候,動手也是格外的小心。所以陳家輝府裡,大部分東西都未被損壞,就連不可計數的,用來裝飾用的瓷器也是安安穩穩的被人拿起,精細的看了看,發現裡面並沒有藏匿東西,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我說阿克敦,今天你當著眾人的面,說了四皇子那些難聽的話,人家都沒為難你。反倒,你還是在記恨人家四皇子。”

“我沒有記恨他,真的,俺娘說的,看人不能看表面的。”阿克敦了一臉真誠的解釋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爭論了,你這個腦子不開竅的小子,真愁你以後怎麼混。”在阿克敦旁邊的壓抑說罷,起身朝張廷玉走去,並且在張身邊說了些什麼。但是這些都是阿克敦看到的,因為距離遠他並沒有聽到,說話的內容。

只見張廷玉聽後,微笑著點頭,顯然是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然後,大手一揮示意把所有衙役都集合起來。

“大家都有什麼發現沒有?”面對著眼前50來個昂首挺胸的青年漢子,張廷玉高聲說道。

“稟張大人,一隊沒有發現。”

“稟張大人,二隊沒有發現。”

“稟張大人,三隊沒有發現。”

“稟張大人。。。。。。”

張廷玉滿臉微笑的,聽著各隊的彙報,在他的內心裡是多麼期盼能有人說:“稟張大人,卑職有所發現。”於是,他將眼望向了離自己最遠的,一個看起來很是清瘦的壓抑身上。此人,看到張廷玉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其中涵義,馬上站了出來。

“張大人,卑職在四皇子的書房裡面發現了這個”此人說罷,便將一黃色錦盒呈給了張廷玉。

張廷玉老謀深算,他即便是知道此錦盒裡的秘密,也決計不會表露出來,更不會開啟,只是不解的說:“王二更你那這個做什麼?”

“回張大人,小的只是覺得這個錦盒有些特別,所以才拿出來看罷了。”王二更手舉錦盒,面容狡黠的說道。

“噢,開啟看看。”張廷玉語氣一如平常。

“是”王二更回答的卻異常堅定。

只見王二更手腳利索的開啟錦盒,裡面是一支千年的野外人參。張廷玉看到如此大的人參心裡也為之一動,但他也深知,此行的目的,便不所言語,任由王二更,拿出人參,拆開錦盒。

在此之前張廷玉從未對自己和自己頭上的 “主子”產生過懷疑,但眼見這錦盒已徹底被拆開,露出底部木質的盒底,卻什麼也沒有。不知不覺中,他的汗已經漸漸流了下來。

瞬息過後,卻又滿臉堆笑的說:“四皇子屬下人做事魯莽,還請四皇子原諒。”但心裡卻想到,這次計劃不僅失敗,而且已經將自己與四皇子之間的對立關係暴露無疑。轉身便又是一副模樣說道:“王二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四皇子如此貴重的東西也敢隨意拆開,還不趕快去給四皇子道歉。”

“四皇子,屬下知罪還請四皇子原諒。”王二更猶如雞叨米般,不斷的重複著叩頭的動作。

“沒什麼,你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陳家輝則一臉淡然說道。但在他心裡,對於誰是朋友,誰又是對手瞭如指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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