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久別重逢
PS：這章也是之前發錯了，現在重新修改後新加的，再次對訂閱過的朋友說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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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七年的上半年，在我看來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地過著自己的日子，做著自己的事。但我清楚的知道這一年會改變些什麼，也隱隱期待著這場暴風雨的到來。
即便與胤禛在感情上相處的並不順利，可是仍舊無損我在政治上對他的支援和信任。所以我暗暗祈禱，這一年會成為讓胤禛真正下定決心大展抱負的開始。
陽春三月總是一年中最美好日子。許是宜人的氣候與明媚的春光讓人覺得分外心悅，沒來由地想起許久未曾去園子裡走動過，一時興起下帶著紫菀和小順子出了院子。
沿著府內湖光一路行去，空氣中隱約飄來馥郁的馨香。佇足湖邊，兩岸綠柳迎風微動，水波與光影交錯間不禁生了“春縱在，與隨同”的感嘆。
“格格，伊格格過來了。”小順子上前一步小聲提醒了句。
我抬頭一看，見相貌清秀雅緻的一女子向我這邊走來，身段體態婀娜纖弱，如同岸邊隨風的垂柳，腰身彷彿隻手可握，遠遠看去當真是“有位伊人在水一方”。
這位女子就是去年入府被指入府裡的伊格格。之前沒有交集，卻是早有耳聞，說起來還是聽錢氏閒極無聊時八卦來的。
據說這位伊格格是出生官宦之家，家中殷實，才貌不俗，性情雖看著溫婉，卻也透著些才女特有的孤高自傲，每天沐浴三次，茶飲須以露水煮茶，洗好的衣服要用薰香反覆燻蒸，還有對飯菜也要求的頗為講究，這讓府裡的僕婢和府庫膳房多少有了計較與不滿。
且不說生活上的小事這般繁瑣，與眾不同，即便是在胤禛面前，這位伊格格似乎也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摸樣，總是一副不冷不熱不遠不近地與胤禛處著，看起來頗有風骨，卻也讓人摸不清她的心思。
錢氏說府裡的人私下將我和她做過比較，得到的結論是，她的性情倒是與我幾分相似，不大能讓人親近，不過我卻是低調行事，極少給人添麻煩。而她處處看似低調，卻是頗為麻煩，讓人不知怎麼才好。
對於這個比較，我只是不以為意地聽著笑著。只是說到她與我性情相似，我卻並不這樣認為。
還記得當時聽到這句話時，我對錢氏說：“我對四爺不遠不近不冷不熱是因為當真不想爭什麼，有意避著躲著，只是那時候偏就躲避不開。而她這般，我未曾親眼所見不好妄加評說，只是覺著如此行事的女子，必然不是那種什麼也不爭的人，能不做多的交集就儘量遠著些吧。”
不過同在一個屋簷下，也無心刻意避開，本就難得出來走動，沒想到還真就遇上了。
我站在原地，等她走近了，沒有做多的打量，對她依著規矩微微頷首見禮，客套寒暄了句：“沒想到今個在這裡遇到伊格格，當真是巧了。”
“是啊，若是早知會叨擾到耿格格的雅興，我也就不出來了。”伊氏的禮數甚是周全，與我同時見禮後，語輕言淺地說了句。
對於這句聽不出畫外音的說辭，我輕笑著不去理會，含著淺笑淡然應了句：“想來倒是我打擾了伊格格的雅興才是。”
伊氏勾起唇角，垂著眸子說了句：“早就聽聞耿格格聰敏靈秀，以前頗受主子寵愛，只是花無百日紅，可惜如今也只落得形只影單，想著就頗覺得讓人惋惜。耿格格可要好好照顧自己，莫要太過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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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打人不打臉。伊氏的話聽起來是在讚歎與寬慰，看起來頗為體貼大度，可是越往深裡想，就能覺出這話裡頗有打臉的成分存在。
面對這樣委婉不著痕跡的打臉，我暗忖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只是她的確比胤禛之前那些女人要聰明許多，與烏拉那拉氏那種綿裡藏針的心性怕是有的一拼。
我輕笑出聲，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十分可笑有趣的話題，說：“伊格格入府不久，怕是不知四爺是因何惱我吧？若伊格格知道了緣由就必然不會覺得我會為此傷神。不過四爺素來以公務為重，會內院的時日不多，伊格格那院怕也是清冷的緊，也千萬保重，莫要心急就好。”
伊氏稱胤禛為主子，而我卻稱其為四爺。只是一個稱呼，有些關係的遠近親疏也就顯了出來。
伊氏微微一愣，看樣子確實不知我是因為什麼被胤禛冷落，但她也沒有多問，可見是個聰明且定力極好的人。她避開我失寵的原因和二人之間對胤禛稱謂的不同，對我莞爾一笑道：“聊勝於無，何況只是因著公務才未過去，不忙時也是常來的，雖面上不說，心裡終歸是惦記的，耿格格覺得可是這個理？”
“伊格格說的有理，受教了。此處風光正好，我已賞罷，也不覺得稀罕。如今該是讓伊格格好好看看，畢竟好景不長在，今日過後誰又知道日後是怎樣的光景。”
我說完這話，朝她笑著點首告辭，轉身離去，留下伊氏一人細細品味著我這話裡的深意。
不知是不是老天看我難得出院子一趟，索性安排我將不想見的人都見全了。離開伊氏後，失了玩賞的心思，本想著回自己院裡歇息，繼續過自己避世的小日子。可是沒想到才走到連線幾處路口的石子路上，就遇見約莫是剛從烏拉那拉氏那邊出來，準備回前院的胤禛。
看著朝自己這邊走來的胤禛，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時隔一年未曾有過交集，乍見之下竟有種恍若隔世的心酸。
“奴才給主子請安”領著小順子和紫菀朝面前站定的胤禛福身行過禮。思忖著他應該還是不想見自己，於是低著頭自覺地為他讓出一條。
“氣色不錯，看來這一年來日子過得頗為順心”胤禛並沒有離開，顧盼四周後，將視線重新投回到我的身上，淺聲說道。
“託主子的福，奴才過得很好。”我語氣平淡地應著他的話。可是內心卻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無瀾。
不見他時並不覺得有什麼怨念與情緒，可是當真見到了，不知從哪裡冒出的委屈卻如同三月裡的春草一樣破土而出，一陣陣鼻酸刺得人眼圈發紅，好不容易才忍下將要溢位的淚水。
“可是我過得不好。”在我努力壓抑情緒的時候，胤禛突然扔出了這句話，然後領著蘇培盛頭也不回地徑自離開。
當晚，小順子帶回來蘇培盛的一句話，他說：“從明個開始，煩勞格格辛苦些，繼續張羅食點送去前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