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色如墨。

樓下酒吧裡,眾人因為無聊又聚在了一起。

胡一菲缺席了,選舉出來講授思政公開課的三人裡有她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她需要早做準備,而學校裡的同科講師正是她最需要的諮詢顧問。

子喬難得沒有單飛,只是…他和美嘉一見面就吵了起來,關谷由於對中華文化一知半解,時不時插上的一句話造成兩人吵得更厲害了些。

展博又要幫忙勸架,這邊還得跟宛瑜聊上兩句,整個場面看著亂哄哄的,好不熱鬧。

“嗡~”

一陣手機震動,伴隨著諾基亞的專屬鈴聲響起。

嘈雜的環境裡顯得鈴音有點小,不過程明秋能清晰的感覺到褲兜裡的震動。

掏出手機,是趙青雪。

程明秋頓了一下,跟詩若她們打了聲招呼,然後往廁所走去。

下午同李姨說完自己的想聘請她做煮飯阿姨的時候,程明秋就猜到趙青雪會給自己打來電話,她很敏感。

“喂…青雪,怎麼了?”

進了廁所,酒吧的雜音果然少了許多,程明秋站在洗手檯前面,捋了捋髮型,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趙青雪似乎有些猶豫:“嗯…剛剛到家,我媽跟我大致說了你的意思,我覺得…”

程明秋心知不妙,一般“我覺得”後面就是拒絕的話了,趕緊打斷道:“咱們朋友一場,你不會想著拒絕我吧?為了包食宿這事兒,跑勞務市場我都快跑斷腿了,一聽兩千塊錢都不幹,那就加錢吧。後來我心裡一想,兩千五我也不能便宜了別人是不是?剛好李姨暫時也沒工作,下個月就先在我這做著,輕鬆些,咱就這樣定了行不行?”

兩千塊錢真的低了嗎?

當然不是。

煮飯阿姨算是一個兼職工作,每天只需要消耗三四個小時足矣。按照當時魔都地區的鍾點工價格10—13元/小時來計算,兩千塊錢都是搶著做的。

程明秋這麼跟趙青雪解釋的用意,一是為了減輕她的心理負擔,二是存心想幫幫這個認識不久卻頗有好感的姑娘。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子,趙青雪的心裡似乎也在掙扎著。讓她來說,她是願意讓自己老媽在程明秋那裡的,畢竟她身體剛好不久,去別的地方工作沒準又得累倒。

“行…我替我媽先謝謝你。”趙青雪不顧自己老媽在旁邊打的手勢,自顧自輕聲對著電話說道。

程明秋剛在洗手檯前面踱了幾步,聽到趙青雪的聲音,心裡一喜:“真的?!”

隨即反應過來:“別,應該是我謝你倆才對!你們這次真的幫了我個大忙,過幾天一定得請你們吃個飯。”

“……”

閒聊了兩句,雙方這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趙家客廳裡。

“唉~”李琴在一旁輕聲嘆了口氣,“我知道小程是一片好心,可是…”

“媽!”趙青雪難得恢復了小女兒姿態,嬌嗔了一聲,“你就別可是了,我爸身體不好,還需要你照顧著呢。剛好明秋他們那工作每天只需要三四個小時,其他時間你就多陪陪我爸。錢的事情有我呢,剛好我也快升職了,到時候我一個人的工資就夠咱們兩個月的房租和生活費了,你不用擔心這個。”

聽完女兒的話,李琴心裡一酸。伸手撫‘摸著趙青雪柔順的長髮,心裡感慨無數,這個家庭給自己女兒帶來的不是幸福,而是無數的痛苦。

趙青雪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扭過頭來剛好看到了自己老媽發紅的眼眶:“媽,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家青雪長大了。”李琴以為自己流了淚,趕忙伸手去抹眼角。

沒有人能一直堅強著,趙青雪也不例外,李琴不經意的一句話瞬間擊垮了她。

淚腺也受不住刺激,隨時可能決堤。

“咔嚓——!”

鑰匙的開門聲響起。

公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趙青雪忍住眼淚,低下了頭。

她不想看到進屋的這個人!

李琴臉色一沉:“你回來幹嘛?!”

鏡頭轉到了門口這人的身上,若是程明秋等人在場,一定可以認出來這人正是之前有過矛盾的趙風!

他是趙家的大兒子!

趙風換鞋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回話,只是低沉著聲音問道:“我爸睡了沒有?”

“我看一眼。”

趙青雪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哥哥,心裡有氣,沒準備搭理他:“我先回房間去了!”聲音略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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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風深深看了眼自己妹妹回屋的背影,愧疚難當,原本那個最與他親熱的人,此時最怨恨的怕也是他了!

今天的聚會沒有維持多久,程明秋剛從洗手間打完電話回來,一屁股擠在了子喬和美嘉中間,企圖分開他倆。

結果…越吵越亂,連帶著程明秋也被扯進了戰團,三人互相爭辯起來,典型的殃及池魚。

關谷在一旁看得滿頭黑線,勸架的人把自己給勸進去了?這還是他頭一回看到!

“停!”展博從卡座的沙發上跳了起來,大喊了一聲,“我老姐給我打電話過來了!”

眾人依舊在那自顧自的或聊天或爭吵或看戲,完全沒人理會展博。

過了差不多三秒鐘。

“一菲?”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展博的老姐是胡一菲,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由此可見,胡一菲這三個字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也難怪曾小賢每次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了!

展博的手機鈴聲依舊在響著,程明秋趕緊提醒:“快接啊!”

“……”

一菲打來電話只是讓展博早點回公寓等著,上頭給了她命令,她也正在路上往家裡趕。

再一解釋,原來是他們老媽苑春麗給一菲發來訊息,夫妻倆因許久不見自己的寶貝兒子,所以準備過會兒跟展博一菲來一個影片通話。

展博一臉興奮的放下手機,跟眾人大致說了剛剛通話的內容,隨後蹦蹦跳跳的離開了酒吧。

剩下程明秋等人面面相覷,繼續吵?

“嘁!”子喬和美嘉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的雙雙鄙夷道。

宛瑜和詩若像是隔絕了周圍的一切一般,所有的吵鬧都驚擾不了她們,仍舊自顧自在那聊天。

三人回到公寓的時候,胡一菲還沒到家。展博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熱情已經削減的差不多了,膝上型電腦就放在茶几上,卻沒有事先同自己老爸老媽先連線。

宛瑜跟詩若見他無聊,陪在一旁。

程明秋沒那麼大的興致,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回了自己臥室,肉丸沒在裡面,空出一道縫隙給它留了個門,方便它進來。

開啟膝上型電腦,剛登入上QQ就收到了編輯林胥的訊息。想來是因為他沒有幫自己解決水軍事件,所以不太好意思給自己打電話,只有發QQ訊息了。

林胥訊息裡的意思是,《尋妖》已經成功改了簽約狀態,並且已經幫自己安排好了推薦位,都市專場的小編力薦欄目,也是分類裡面效果比較好的一個推薦位置,就在明天!

《尋妖》已經做好起飛的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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