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蘇智關了燈,躺到床上準備睡覺的時候,就聽到“噹噹”兩聲,是門被砸的聲音,動靜特別大。蘇智聽到後,下床拎著鎬把就衝了出去,可是到外面一看,空空如也,什麼人都沒有。

回頭一看,門上被鑿了兩個坑,地上有兩塊比拳頭大一的石頭。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伍家喜指使人幹的。

對於伍家喜這個禍害,蘇智知道,一日不除,雙峰鎮的老百姓就無一日安寧,他這個買賣也不會開的消停,所以必須得儘快將其除掉才行。

回到屋裡,蘇智躺在床上半宿都沒有睡覺。想要收拾伍家喜,就必須要考慮到鎮上崔成鋼,如果不把崔成鋼一併收拾了,恐怕就算是除掉了伍家喜,沒準過兩天就又會冒出來個六家喜七家喜。光治標不行,還得治本。

思來想去,蘇智就想到了一個辦法,然後才安然睡去。

第二天,蘇智給張德仁打了個電話,晚上想去其家裡登門拜訪,不知道放不方便。張德仁方便,蘇智去他隨時歡迎。

在雙峰鎮,打聽別的人家住哪兒,鎮上的人可能不見得都知道,可是要打聽張德仁的家,鎮上是沒有人不知道的。鎮上唯一的二層別墅就是張德仁的家,在鎮子的南邊,距離鎮政府其實很近,可是張德仁每天上下班卻依然要坐車,可謂派頭兒十足。

登門拜訪空手肯定是不像話的,蘇智雖然知道張德仁不缺他這東西,但基本的禮貌總是該有的,他不能讓張德仁覺得他不懂事兒。

其實本來他是想到縣城去買東西的,可是實在是脫不開身,他每天不僅要看店,還要準備考公務員的事情,根本就沒時間去縣城,所以就只好在鎮上的超市裡買些東西,聊表心意了。

晚上張德仁下了班,從鎮政府大院裡出來,就給蘇智打了電話,告訴蘇智他馬上就到家了,叫蘇智現在過去就可以了。

張德仁完全可以讓蘇智坐他的車,跟他一起回家。可是張德仁沒有那麼做,他怕影響不好。雙峰鎮就這麼大,誰都認識他的車,要是看到蘇智上了他的車,恐怕就要惹起一些風言風語了。

蘇智接完張德仁的電話,就拎上東西走出店門,趕奔了鎮南張德仁的家。

到了以後,開門的是張德仁。蘇智喊了聲“張叔”,張德仁便熱情的叫他趕緊進屋。

“你子來就來吧,拿什麼東西啊,你這不是跟我見外嗎。”張德仁看到蘇智上的東西,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我也沒買什麼,就是一心意而已。”蘇智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一邊,環顧了一下被稱作雙峰鎮最好的房子,心裡不禁感慨,還真是豪華啊。

“下不為例啊,以後你可要隨時過來,當自己家一樣。但就是不許買東西。”

“呵呵,我知道了張叔。”

張德仁得知蘇智晚上要過來,就事先給他媳婦兒打了電話,告訴其晚上把拿手菜全都準備上,所以蘇智進了屋以後,菜都已經做好擺在飯桌上了。

跟張德仁的媳婦兒打過招呼以後,蘇智洗了手便來到飯桌前坐了下來。

“張叔,家裡就您和嬸兒兩個人嗎?”蘇智進屋半天,只看到張德仁他們兩口子了,除了他自己,就再沒看到第四個人。

“是啊,我家你姐結婚嫁到星川去了。你哥還沒結婚,但是在京首工作。他們兩個平時也就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回來看看,剩下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和你嬸兒我們兩個人在家。剛才我可不是跟你客氣,以後你就經常過來,想吃什麼就跟你嬸兒,讓她給你做。你過來還能給我們添兒人氣兒。”張德仁道。

“沒錯,智以後你就經常過來吧,你就把這兒當成自己家,在家什麼樣兒,你在這兒就什麼樣兒。”張德仁的媳婦兒接茬兒道。

“得嘞,有您二位的話,我以後肯定會經常過來的。”蘇智端起酒杯道:“張叔,嬸兒,我這是第一次登門,非常感謝你們的盛情款待。到了這兒,不騙你們,我真是有了回家的感覺,心裡覺得特別踏實。這杯酒我幹了,真心的謝謝你們。”

張德仁跟他媳婦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笑了。

一頓飯吃下來,所談的內容主要都是圍繞著蘇智考公務員,以及以後到了鎮政府該怎麼工作等相關事情。張德仁不能是傾囊相授吧,至少也是實實在在的談了許多他在基層官場多年下來積攢的經驗,和心得體會,蘇智聽了可以是受益匪淺。

吃完飯以後,蘇智要伸手幫張德仁的媳婦兒收拾碗筷,張德仁沒有讓,而是叫蘇智跟他上樓去了。

到了樓上的書房,張德仁回手將門關了上。

落座後,張德仁道:“子,你今天過來肯定還有別的事兒吧?吧,在這兒不會有第三個人聽到的。”

“您怎麼知道我還有別的事兒啊?”蘇智多少感到有些驚奇。

“哈哈,我要是這事兒都不知道,我這把年紀不是白活了嗎。”張德仁詭秘的笑了笑道:“吧,什麼事兒啊。”

“您不愧是老江湖,什麼事兒都瞞不了您。我過來還真是有事兒要跟你是,關於伍家喜的。”

“你不會是想到了治他的辦法了吧?”聽到伍家喜三個字,張德仁轉了轉眼珠問道。

“沒錯,我確實是想到了一個辦法。我這個辦法就是……”蘇智把他想到的辦法一五一十的全都跟張德仁了,聽的張德仁心頭一震。

蘇智見張德仁看著自己不話,問道:“怎麼,我這個辦法不好?”

張德仁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笑容道:“不是不好,是非常的好。我真是沒想到你子會想出這種辦法。可是你想過這麼做的後果嗎?這事兒要真是鬧起來,可不是事兒啊。”

“我知道,可是如果不鬧出動靜,上面會有人管嗎?上面沒人管,那崔成鋼和伍家喜兩個人,就會一直在這雙峰鎮為虎作倀下去。我覺得這麼做,完全是為民除害。當然,我也不是沒有擔心。真要是鬧起來,我就怕影響到您,畢竟您是咱這雙峰鎮的一把手,我怕到時縣裡會拿您是問啊。”

“我倒沒什麼,再有兩年我就退休了,這個事兒還不至於把我牽扯上。不過你這個辦法好是好,但是最好是改良一下。”張德仁想了想道。

“哦,怎麼改良?”蘇智問道。

張德仁把他的想法出來以後,蘇智的大腦就飛速的旋轉了起來。

“市委秘書長是個什麼級別的官兒啊?”蘇智對官員的級別不是很瞭解。

“要是在一般的地級市,市委秘書長通常都是副廳級官員,因為只要是市委秘書長,就一定是市委常委。而天州是副省級城市,要比一般的地級市高半級,所以市委秘書長就是正廳級。而市委秘書長是專門伺候一把手書記的,權利往往就比較大。咱們天州的這位新上任的市委秘書長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啊,據有的時候比市委書記話都有分量。”

“這麼厲害?有靠山吧?”

“那是肯定的。太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不過才是個正科級幹部,離正廳級整整差著四級呢,我哪能知道的那麼多啊。不過你子想啊,一個女人,在三十八歲就幹到了正廳級,我五十一歲才正科級,她背後沒有人,你信嗎?”

“是個女的呀?”蘇智有些吃驚。

張德仁了頭,然後開口唱道:“這個女人不尋常……”

蘇智一聽就笑了,張德仁唱了一句之後也笑了。

把蘇智送走以後,張德仁的媳婦兒道:“老張,智這孩子長的夠精神的啊,不過倒不太像他爸,挺他媽的。”

張德仁的媳婦兒沒見過蘇智的爸媽,但是見過照片,也經常聽張德仁起當年的往事,知道蘇智和蘇言哥倆挺不容易的,所以見蘇智到家裡來了,就格外的熱情。

“這子,長的精神倒是其次,關鍵是腦子不簡單啊。”張德仁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道。

“哦?怎麼個不簡單法啊?”張德仁的媳婦兒聽了十分感興趣。

“這子有頭腦,有大智慧,會玩人啊。要是不進官場,不走仕途這條路那絕對是可惜了。蘇廣志生了好兒子,我也是沒有看錯人啊。”

張德仁的媳婦兒聽的一頭霧水,“你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

“聽不懂就對了。官場上的事兒要是都讓你一個婦道人家聽懂了,那還叫官場嗎?”張德仁伸手伸手在他媳婦兒的臉蛋兒上輕輕的掐了一下,然後便起身上樓去了。

張德仁的媳婦看著往樓上走的張德仁,搖了搖頭,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就看起了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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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智從張德仁的家裡出來,回頭看了看張德仁的獨門獨院二層別墅,心裡知道張德仁估計也比崔成鋼好不到哪兒去,不然他一個正科級基層幹部,憑什麼能住這麼好的房子呀?

張德仁是否是一個好官兒,其實蘇智並不太關心,因為這跟他沒什麼關係。張德仁能住這麼好的房子,但是卻沒有揹負崔成鋼那樣的罵名,上邊也沒有收拾他,這就明張德仁是有一定手段的,是有他值得學習的地方的。

慢慢悠悠的往回走,蘇智的心情十分不錯。這趟去張德仁的家裡可以是滿意而歸,他的辦法不僅被張德仁接受了,張德仁同時又給了他一些建議,在他看來,在治伍家喜的事情上,他已經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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