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安來找他是是正常的, 畢竟他倆還要一起結伴回家,但是另外兩位就是意外之喜了。

蘇舟驚喜的叫道:“尤利安!菲克!洛夫!訓練結束了嗎?”

尤利安是第一個走進來的,卻不是第一個開口的。

菲克首先揚起了右手:“嘿,聽說你和本的那場比賽打得不錯?”

洛夫則瞪著蘇舟的右胳膊:“聽說你打了一場比賽後,胳膊就廢了?”

蘇舟:“………”給了左撇子先生一個友善至極的微笑, 然後超兇的瞪了洛夫一眼,耀武揚威的舉起右臂, 以證實自己的右臂非常健康。

尤利安提著包走到蘇舟的身邊,他沒讓蘇舟經手, 一手提包,一手拉開了揹包的拉鍊, 示意蘇舟往裡面看看:“看看,你的東西有沒有拉下的,沒有的話, 我們現在就可以回家了。”

趁著蘇舟低頭翻包的空蕩,尤利安又轉過身,認認真真的對護理小姐姐詢問起蘇舟的情況, 並且得到了沒有損傷、但勞累過度, 今晚需要吃好睡好的結論。

唔……

尤利安偏過頭,蘇舟在和菲克他們聊天。

於是小可愛拿出了手機,趁著這個空隙, 給自家老哥發了條簡訊。

這頭, 菲克晃了晃手中提著的小盒子, 滿眼笑意:“嘿, 我剛才嘗了一小口,味道真的不錯,剩下的我打算拿回家和我的女朋友一起分享,我相信她也會很喜歡你的手藝。”

洛夫對此滿臉嫌棄:“哦,又來了,不要總是在單身的人的面前,提起你有一個恩愛無比的女朋友好嗎?”

“你也可以去交一個啊。”菲克哼笑一聲。

女朋友這種事情,是想交就能交的嗎?!

洛夫的語氣酸酸的:“誰能像你運氣那麼好,有一個鄰家女孩的青梅竹馬,從小到大都這麼要好啊?我現在見著女人都要琢磨半天,這女人到底是真的想來約我,還是想來約我的名氣和我的錢。”說到這兒,洛夫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壞笑,突然把話題轉到了蘇舟的頭上,“怎麼樣小子,有女朋友嗎?”並且做出了威脅的手勢,好像只要蘇舟敢說“有”,他下一秒就能狠狠的勒住蘇舟的脖頸。

單身狗的怨念可以燒盡一切。

而粥粥…粥粥……粥粥當然是很誠實的說沒有啦!

蘇舟義正言辭的左右搖頭。

洛夫露出了欣慰而滿意的臉色。

然而蘇舟又突然說:“可是我也有一個和我從小一起長到大的鄰家——”在洛夫露出絕望殺人的表情前,蘇舟輕飄飄的補了一句,“——領家哥哥。”

洛夫一愣,隨之感覺自己更可憐了,不禁悲從心來,嗷嗷大叫了起來:“尤利安有親哥哥,菲克有鄰家女孩的女朋友,你也有個竹馬竹馬的鄰家哥哥,為什麼只有我是從小到大一直在搬家,沒有哥哥姐姐也沒有弟弟妹妹?!”

蘇舟覺得他此刻的微笑可聖潔了,就差再裝上一對雪白的大翅膀了:“大概是,你將來會有一個完全符合你所有夢想的絕妙妻子,所以上天為了公平,這是在提前跟你收取利息?”

洛夫愣:“………”這…這……這大概是他這個萬年孤苦伶仃的單身熊,聽到的最美好的解釋了…?

如果現實也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洛夫在發愣,菲克則沒有絲毫同胞愛的拍上了洛夫的肩膀:“別這麼沮喪嘛洛夫,你想想我們的隊長、德國的全民偶像——魅力無邊的奧古大人,都沒有女朋友呢,這樣安慰自己的話,是不是感覺平衡點了?”

洛夫一臉兇惡的甩開菲克的手,哪裡平衡了?和一個德意志——乃至整個歐洲的夢中情人比較,分明是更不平衡了!

另一頭。

貝克爾·沃爾夫岡,德國國家隊的總教頭。

奧古斯特·沃爾夫,德國國家隊的隊長。

以及,本·諾依曼,德國國家隊的二把手。

本雙手環胸,露出了並不贊同的表情:“教練,別說你真的要這麼做,沒有人會同意的,我簡直懷疑那個小子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幾個小時前,在介紹蘇舟的時候,貝克爾教練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簡而言之呢,這個叫蘇舟的小子,接下來會參與到我們之中,包括不久之後的那場英國行,只要他的實力足夠,就算不是德國人,我也不會把他排除在外。】

但上天作證,所有人——或許除了奧古斯特——都以為教練不過是又毒舌了一次,在說著一些刺激他們的氣話,但現在???

“嘿,放鬆點,本。”比起本和奧古斯特在他的面前挺直腰板的模樣,貝克爾軟成一攤靠在座椅上的模樣,實在是懶散的有些過分,這就讓做事認真的本,心裡不由的更惱火了。

貝克爾抬眼瞧了本一眼,摸了摸自己扎手的鬍渣:“所以說,你為什麼不同意呢?”

“——教練!你這無疑是在培養那個中國小子,但是這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貝克爾敷衍的摩擦著鬢角的捲髮,又抬頭看向奧古斯特:“那麼,沒有在第一時間反對我的隊長,來說說你現在的想法?”

奧古斯特:“………”也是很無奈了,教練每次都喜歡讓他出來背那個黑鍋。

奧古斯特冷靜的模樣,與神情不悅的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幾乎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想象不到,張皇失措的奧古斯特會是一番怎樣的樣子。

鉑金髮色的男人有了很短暫的沉默,極為迅速的思考後,他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作為一個乒乓球運動員,我同意教練的做法,本,你知道我的,看到有潛力的後輩,我就會忍不住的去拉上一把。”

天生笑面虎的本,再也笑不出來了,他的聲音變的尖銳起來。

“拜託,奧古,想想你的標籤:冷靜、理智、偉大、總是為德國帶來勝利與榮譽——我承認那個小子很有潛力,現在的水平也很讓人吃驚,幾個小時前,我剛剛和他正面來過一場——雖然他讓我感受到了威脅,我也當然不會去下什麼絆子,可是不下絆子就算了,我,一個德國人,為什麼要去幫助我在未來註定會遇上的對手?如果我們是同一個國家的,無所謂,我很樂意看到尤利安的成長,但他呢?一個中國人,我簡直不懂你們兩個在想什麼。”

本的語速極快,抓狂的視線在眼前兩人的身上不斷巡視,捂住臉高高的嘆息了一聲:“上帝,真是兩個乒乓球瘋子。”

貝克爾教頭不樂意了,他扣下食指,重重的敲了敲桌子:“慢著慢著,本,你說我們的隊長是個乒乓球瘋子,我沒意見,但我這個教練可不是,我只是想讓這群懶蛋們能好好的把他們大腦上的鏽跡完全的清理乾淨,德國強大了太久了,我帶德國隊也帶的太久了,那群只會照相和耍筆杆子的門外漢們,根本什麼都感覺不到!每天都是我國乒乓球toptoptop和別人拉開一個檔次的top!哦,你們兩個可能也沒什麼太明顯的感覺,但是我可是覺得現在的運動員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當然,這並不包括你,我們無所不能的隊長——套用一句中國的流行語,就是業界正在藥丸。”

奧古斯特不動聲色,本漸漸張大了嘴,覺得他們的教練有點誇大其詞,德國的乒乓球青訓這麼出色,不像他們的好鄰居,根本就沒有出現青黃不接的斷層慘桉,而且在最近的幾年裡,他們在國際賽事上也是屢得冠軍,哪裡有教練說的那麼誇張…?

就算比不上他們幾輩前的巔峰時刻——那是德國乒乓球的黃金年代,那黃金好看到什麼程度?想象一下,有三個奧古斯特同時站在團體賽的賽場上,並且還有兩個奧古斯特坐在場下,因為名額的限制,無法出場。

可是,就算無法和當年的黃金時代相提並論,他們現在,也沒有那麼差勁吧…?

貝克爾諷刺的“哈”了一聲:“短淺!短淺!本,這就是我不建議你在退役後當教練的原因,你的目光實在是太短淺了!小baby,想讓我給你分析講課?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這話太毒辣了,即使是已經熟知自家教練毒舌風格的本,這會也不禁黑了臉。

明知道本不會氣急了和教練翻臉,奧古斯特還是不得不出場打斷了這越發不友好的對話。

“好了,本,冷靜一下,教練說話一直這樣,你就當沒聽到——”貝克爾散漫的目光掃過奧古斯特,奧古大大從容又面色不改的改了口,“你就當——教練喝多了吧。”

貝克爾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奧古斯特揉了揉眉間,他這個隊長當的一點都不輕鬆:“本,我說的贊同,是站在一個乒乓球運動員的立場上,我希望有更多越來越優秀的選手出現在賽場上,站在我的對面,讓比賽更富有競技性………而作為德國國家隊的隊長,我不說贊同,卻也並不反對。”

本的眉頭緊的像是可以夾死什麼。

奧古斯特這才意識到,今天下午的那場比賽過後,受到影響的不是只有蘇舟,而且還有本,雖然本自己好像都沒察覺到。

平常的本,不會陷入這麼簡單的誤區。

簡單來說,本的心態不太對。

“本,你的心態不太對。”德國隊的隊長一針見血的提出了這個問題,“蘇舟會踏入乒壇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你看到了、並且也親身體會到了他現在的水平,或許也感受到了他那讓人感到興奮——或者說恐懼的進步速度還有潛力。”

奧古斯特之所以無比肯定蘇舟在乒乓球方面的天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在過去的16年裡,蘇舟一直是一個踢足球的,他詳細詢問過賀錚,有關於一個一直在足球青訓隊訓練的足球boy,是如何橫空出世轉行變成了一個乒乓球boy的?

這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賀錚告訴奧古斯特的,當然就是蘇舟告訴陳清凡的那個版本。

所以奧古斯特才為蘇舟的天賦,感到了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震驚。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天賦”二字就可以形容的了,簡直就像是“為了乒乓球而生”一樣。

嗯,當然,這是一個美好的誤會,但並不妨礙奧古斯特得出一個正確的結論。

“本,他,蘇舟,你口中的小怪物,已經踏入我們的世界了,並且絕對不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幫助’這種事情,是針對於‘人類’而言的。”

“對於那些‘非人’的存在,即使整個世界都不會對他伸出援手,他仍然可以向著巔峰的頂端逐步爬去。”

奧古斯特覺得蘇舟可能是這種“非人”,因為他自己就是這種“非人”。

所以他無比明白,無論是助力還是阻力,這些都算不了什麼,只會造成時間上的延遲或提早,而不會對那個既定會發生的未來,產生任何的影響。

一絲絲的影響也不可能,因為那不可撼動。

“本,無論你口中的兩個乒乓球瘋子,是幫他,還不不幫他,從結果來說,可能只有非常短暫的、時間上的延遲,但最終的那個既定的結果呢?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既然這樣,讓他早點的、更深的踏入這個世界,有什麼不好?”

“倒不如說,在結果已經既定的事實下,越早的和敵人接觸,才能越瞭解那個敵人吧。”

“至於教練……”奧古斯特一頓,情不自禁的抿起了唇,甩鍋,順帶放冷箭,“或許真的只是教練覺得你們的大腦鏽跡太多,多的讓他忍不下去了,中國製造的黑髮男孩除鏽劑?哦,當然,教練說了,這其中並不包括我。”

本發黑的臉色,在奧古斯特陳述的平緩語速下,漸漸平靜了下來。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磁性,配合他長期奪冠而積累成的沉穩氣質,總是有著一股獨特的讓人信服的力量。

但在短暫的沉默後,本看向身側這個金色短髮的男人——準確來說,是看向那雙彷佛可以將人溺斃的蔚藍色眼眸,忍不住的嘲諷道:“如果你把你眼中的愉快和笑意稍微收斂一些,或許我還會信了你這為了大義的一系列言辭。”

“我有在笑嗎?”胸腔的震動帶出低沉的淺笑,奧古斯特挑高眉梢,“本,我現在才是在笑。”

一旁,貝克爾撓著鬍渣,看戲看的特別開心。

嗯,有個厲害的隊長,果然省事。

如果這個隊長擅長所謂的語言藝術,那麼就更省事了。

另一頭,德國慕尼黑訓練基地,正門口。

蘇舟幾人碰上了雷奧,棕紅髮色的少年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大門口的橫椅上,明顯就是在刻意等著蘇舟等人。

當走廊的拐角處,終於出現了那幾張熟悉的面孔時,雷奧立馬就站了起來。

這是小孩子們的時間,菲克和洛夫兩名成年人並不參與,簡單打了聲招呼,便先行走出了大門。

雷奧跑到了蘇舟的面前。

尤利安慣例的冷著臉,蘇舟慣例的帶著絲淺笑。

“你沒事吧?”雷奧皺眉問,“聽說你去了護理室,怎麼樣?”

蘇舟舉了舉右臂,用實際行動來說話。

雷奧的餘光看向尤利安,他一直把尤利安視為自己的目標,但,嗯,餘光,嗯……

……尤利安完全不看他,反倒是用餘光看著蘇舟,好像是在催促蘇舟道個別,趕緊走。

雷奧:“………”啊啊啊尤利安……阿茨特這個眼睛長到頭頂上的傢伙好氣人啊!!!

雷奧暴躁的抓了抓自己的一頭紅毛:“算了,你沒事就好,那麼我先走了,明天見。”

說完,不等蘇舟有所回應,就一熘煙的跑沒影了。

正舉了一半的手的粥粥:“………”一臉莫名的看向尤利安,“所以說他是來幹什麼的???”

小可愛冷哼,不耐煩的拽著蘇舟的左胳膊:“誰知道幹嗎的,快點回家了,護士讓你早點回去休息知不知道啊,磨蹭死了你。”

然而,回家的路上,準確來說,是回家的地鐵上,小可愛都有些沉默。

蘇舟敏銳的察覺到了小可愛的不對勁,他主動試著挑起一些話題,但是尤利安的回覆都有些敷衍,全是“嗯”、“好”、“大概吧”、“是吧”這樣的回答。

蘇舟:“………”完了粥粥現在感覺更莫名了,難道突然莫名.jpg這種東西,還是能互相秒速傳染的嗎???

下了地鐵,出了地鐵站,大約還要走20分鐘,才能到達尤利安和尼克拉斯的公寓。

回公寓的路上。

蘇舟戳戳小可愛的肩膀:“尤利安?”

小可愛埋頭往前走:“唔。”

蘇舟再從背後摸摸尤利安的髮梢:“尤利安?”

小可愛嫌棄的把蘇舟的開啟,繼續敷衍的:“唔……”

蘇舟乾脆從身旁摟肩再壓肩,反正粥粥比小可愛高無壓力。

蘇舟拖長了音,用著他一貫賣好的語氣:“怎麼啦尤瑞——突然這麼不在狀態?”

小可愛幹淨利索的甩開蘇舟壓在他肩膀上的胳膊,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頓時被甩了兩個身位的粥粥:“…………”有點委屈,嚶?

兩人一前一後,一直走啊走,直到走到了家門口,尤利安才勐的停住腳步。

很自覺的認為,就算自己沒做錯事,好友生氣了,還是乖巧一點的跟在身後才比較好的粥粥——

冷不丁的,一下子撞在了尤利安的身上。

蘇舟還沒道歉,略微下垂的視線,就被另一道兇狠的目光緊緊的鎖定住。

小可愛回過了頭,抬起眼,目光超兇。

蘇舟更茫然了:“……”小可愛你對我目光這麼兇是要…?粥粥哪裡惹著你了!昨天還給你做了千層蛋糕呢!

一時之間,兩人駐足在大門口,寒風瑟瑟,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好半響,蘇舟都覺得他要忍不住的眨眼了,眼眶澀的快要沒救了——

但首先打破沉默的,卻不是蘇舟和尤利安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遠處,引擎發動的聲音越來越近,然後在近到極致的時候,被一聲短暫的摩擦剎車聲所代替——

再來是開門的聲音,隨之,尼克拉斯詫異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尤瑞?蘇舟?你們站在門前幹嗎?”

蘇舟回頭,比尤利安高大些許的身軀,正好將對方嚴嚴實實的擋在身後。

尼克拉斯先是目光精準的看向了蘇舟的右臂,他的手中還提著一大一小的兩個袋子:“尤瑞剛才給我發了簡訊,說你今天下午和別人打了一場,胳膊疲勞過度,今晚需要好好休息?”

蘇舟點頭,笑容略帶靦腆,捏捏胳膊,有點不好意思。

尼克拉斯的內心特別欣慰,畢竟自家弟弟主動關心朋友這種事情,對於長期頭痛“我家弟弟是個不會交朋友的朋友冷澹”的尼克拉斯來說,簡直是值得做大餐慶祝的天大好事!

“這是西瓜和櫻桃。”尼克拉斯晃了晃他提著的袋子,“冬天的味道可能會差一些,但這兩種水果對緩解疲勞都有不少的好處,西瓜等會當做飯後水果,櫻桃給你打成汁怎麼樣?”

哇,超棒的?

“哇,超周到,尼克,多謝了,我的右臂愛死你了!”蘇舟毫不猶豫的比起拇指,對尼克拉斯大夸特誇。

尼克拉斯笑著指向蘇舟的身後,同樣詼諧的回道:“疲憊的右臂,別謝我,這可是尤瑞下午發短信的時候,跟我特別囑咐的………啊,我就知道,他一定沒告訴你吧。”見蘇舟面露詫異,尼克拉斯心裡瞭然,無奈的對另一個一直沒發話的人說,“尤瑞,幫朋友做了事,也要說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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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清脆的開門聲。

尼克哥哥沒說完,有鑰匙的小可愛就開門,進屋,熘啦。

尼克拉斯:“………”尼克拉斯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只是自家弟弟害羞了而已。

然而接過一袋子西瓜和一袋子櫻桃的粥粥更懵了。

他佇立在大門口,一時之間,好像連寒冷都忘記了。

小可愛這麼關心他,肯定不是生氣,所以說……

粥粥也是很費解了:“………”到底是在鬧什麼彆扭啊???

突然被如此對待,粥粥也超委屈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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