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舟這幾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又是一覺悠悠醒來,蘇舟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機,掀開眼皮一看——

唔,早八點多,養傷(?)期間,屬於正常的起床時間。

就著內附一層茸毛的睡衣,蘇舟又披上了一件外套,踩著護到腳腕的羊毛拖鞋,揉著眼走出了房門。

客廳裡,他果然看到了媽媽已經收整完畢的身影。

陳清荷訂好了今天下午一點半的飛機,預計上午十點多就要離開了。

“媽媽,”蘇舟軟著嗓子叫了一聲,“不用你最晚九點叫我了,我自己起來了。”

陳清荷身著一件外穿的V領修身及膝毛織連衣裙,以黑色打底,繡以精緻簡潔的交叉紋理,只要再配上一件長款的呢絨外套,與一條稍綴流蘇的卡其色圍巾,便可以隨時出門。

“粥粥。”陳清荷向蘇舟招招手,待兒子站在她的身前,她仔細看了幾眼,發覺蘇舟今天的氣色不錯,才露出了一個笑容。

“去洗漱一下吧,媽媽去給你準備早餐——就喝溫水好嗎?或者有什麼特別想喝的?”

蘇舟搖搖頭,似醒非醒的腦子還有點迷糊,向衛生間搖搖晃晃地走。

等到洗了把臉出來,這碗暈暈乎乎的粥才算是徹底清醒了。

他吃著由玉米粒、火腿粒、西藍花碎、還有一點點他不喜歡的胡蘿蔔做成的炒飯,發出了#果然沒有孩子不喜歡吃媽媽做的飯#的幸福的聲音。

……即使胡蘿蔔他是真的不喜歡。

“其實是煎飯……”陳清荷說,“這樣油水會少一些,還可以嗎?”

蘇舟快樂地比了個大拇指,用歡快的下飯速度來說明一切。

他們家從來就沒有吃飯時不許說話的規矩。

……但是今天的媽媽卻一直不怎麼說話。

於是蘇舟吃著吃著就感到不自在起來。

“……媽?”

蘇舟小心翼翼地放下餐勺,瞅著桌子對面單手支住下巴的媽媽。

他乾巴巴地說:“媽,你也吃啊……別看我啊,雖然你這樣隨意一支下巴就超級優雅又知性,但是現在好像沒有記者要給你拍照啊……”

蘇舟習慣成自然地讚美了一下他親愛的母親,他深知自己的性子,他可以自己把自己吹的天上有地上無,也可以和那些與他笑鬧的人使勁貧嘴,但是遇上了那些真情流露誇他的……比如小可愛那樣的、教父那樣的……還有平時經常樂意配合他鬧騰的媽媽突然安靜下來看著他這種的……

蘇舟扭來扭去(?):“……媽,你今天怎麼突然看著我不說話啊。”

陳清荷這才慢悠悠地在飯碗裡舀了一勺:“看我兒子究竟有多好看,才這麼有魅力。”

母子的默契讓蘇舟沒有把這句話從表面上理解。

他的腦袋上緩緩升起了一個問號。

“——又怎麼了?”

……脫口而出後,蘇舟立馬反思了三秒,他到底有多熟練,才能不假思索地說一聲“又”。

只聽陳清荷說:“昨天英格蘭雙打贏了。”

蘇舟點頭。

“你在私下裡給那個約恩弟弟發消息了?”

蘇舟繼續點頭。

陳清荷把雙胞胎裡的更小的那位叫做“小”:“小約恩——哈維·約恩昨天凌晨發推特了,他把你的恭喜截圖發了上去,並且向德國乒壇宣戰,表示英格蘭才是美人蘇舟最愛的喵。”

蘇舟靈活地忽略了“喵”。

忽略了“喵”的粥下意識道:“這的確是哈維的風格……”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驚叫:“什麼?美人?我?”

陳清荷把早都開啟的手機頁面遞了過去。

蘇舟接過手機,震撼地一目十行。

陳清荷則語調悠揚地開始了全文背誦:“準確的說也不是叫你?他的原話是:德國佬可以休息了!沃爾夫和阿茨特算什麼?今夜屬於英格蘭!榮耀歸於英國隊!冠軍是我們的!金牌是我們的!啤酒是我們的!美人與中國蘇也是我們的!他和你們的阿茨特關係好,和我們的安德烈關係就不好?他和你們的奧古斯特關係好,和我哈維·約恩的一夜交心不是關係更好?他去你們那兒交換兩個月,難道沒在彭德拉家的古堡裡享受奢華?——哈哈哈哈哈!!冠軍!金牌!啤酒!豪車!美人!中國蘇!你們德國佬的東西都是我們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即使這段話的氣場與陳清荷完全不符、且發話人的性別還截然相反,但是被臺詞功底猶在的陳清荷這麼背了一遍,依舊把那副囂張猖狂的態度模仿得像了十分。

……就,聽起來就很惡毒女配過於欠揍的那種(委婉)。

看了一遍文字版也聽了一遍現場版的蘇舟非常冷靜:“媽,你看,他說的是‘belleandChina-Su’……操,他竟然用的是belle而不是beauty——抱歉媽媽,我不是故意說髒話的——哈維用的是‘and’,所以只是說香車美人時順便……畢竟美人是個‘人’,我也是個‘人’,所以是並列關係,於是順口就帶上了我……吧?”

蘇舟這話是說的不心虛的。

……但是“順口”二字還是說的有些艱難的,畢竟看看哈維·約恩的這一條推特,簡直是把他這個無法參賽的可憐小解說當成了活靶子,仗著他們英格蘭贏了昨晚的決賽,就開始在英德大戰的邊緣瘋狂挑火。

………你們喵一直都這麼囂張的嗎?

“——他們英格蘭好囂張啊,”陳清荷倒是覺得哈維·約恩很有意思,“你的那位臨時經紀人阿傑爾不像是這種風格……你的女王母親倒是多少有點?”

“媽……”

蘇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繼熟練地把daddy叫daddy後,你對安傑也直接變成了我的女王母親了嗎?”

“有什麼不好嗎?”陳清荷摸了摸杯子,涼了,於是又給蘇舟加了點熱水,“我比較喜歡這種輕鬆一些的氛圍,感覺這樣隊伍裡的球員或許會更放鬆一些。”

……有著昨晚的前車之鑑,蘇舟立馬警覺地不敢說話了。

陳清荷倒水的手頓了幾秒,沒有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她轉而說:“小約恩的確是用的‘and’,但是《太陽報》……是的,《太陽報》,我已經見識到了他們的想象力,而這一次的他們依舊沒有讓人失望。”

太陽報?

蘇舟立馬渾身一涼,怎麼又是太陽報?這裡為什麼會出現太陽報?

於是蘇舟簡略地從自家老媽的口裡瞭解到了前因後果。

簡而言之就是英格蘭贏了,哈維·約恩狂了,英格蘭人自然就更狂了。

有著哈維·約恩帶頭衝鋒,英格蘭全國上下歡欣鼓舞,作為喉舌代表的《太陽報》自然不甘示弱,於是他們開開心心地自一句“belleandChina-Su”聯絡到了他們幾天前剛剛發表的“蜘蛛之王中國蘇”。

聽到這裡,瞬間飆到頂格的危機感已經讓蘇舟坐立難安。

他謹慎地僵坐在原地。

任由他的媽媽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

陳清荷捏著自家兒子的臉蛋說:“所以,粥粥,在今早的《太陽報》筆下,你成為了一位美麗的公主,其驚人的魅力可以堪比那位引發特洛伊戰爭的海倫——當然了,我們都知道特洛伊戰爭的真實目的是國與國之間的掠奪資源——我在想如果你是個女孩,zhou這個發音要用哪個字呢?似乎只有蘇粥——你小名的那個粥,多少還像個女孩子的名字?”

蘇舟沉默了好一會。m.166xs.cc

好一會。

才乾巴巴地回過神來:“……那個,媽,你是說,在安德烈與安吉洛這兩位安家人慘遭性轉後,現在輪到我了…嗎?”

陳清荷快樂地點點頭,蘇舟毫不懷疑,他媽媽的腦子裡已經開始給女孩子的他搭配起各種衣服。

蘇舟:“…………”

Noooooooooo!!

這種事情不要啊啊啊啊啊!!!

蘇舟抱頭:“阿傑爾先生不能管管《太陽報》嗎?他們是不是想把在役球員都來個遍啊??”

“我覺得挺好的,”陳清荷把又添了熱水的水杯推給蘇舟,就事論事道,“他們的文筆真的很好,節奏感很強,敘事手法也非常巧妙,讓人覺得很怪卻又有些欲罷不能——目前只寫了一篇,你是來自遙遠的東方古國的流亡公主,儘管最初的落腳點在野蠻落後的德魯士——德國+普魯士——但是偉大又正義的月不落帝國卻從那群蠻人的手中奪回了你。”

“對了,”陳清荷補充道,“安德烈女王不是你的母親了,他是月不落帝國的第四皇子,這一個版本的月不落帝國直接把英國彭德拉的現有成員關係當做了王室,而最受寵又為人霸道的第四皇子在那一個命定的黃昏遇見了……”

悶頭扒完最後一口飯的粥拍案而起:“——好的媽媽我吃飽了!收拾一下行李吧說好了我要去機場送送你的!!!”

蘇舟火速跑回了房間,連對媽媽即將離開的不捨都變成了對《太陽報》的入骨恐懼。

粥懺悔著。

他在昨晚聽到“安德烈女王”時的第一反應真是太不該了,他完全能理解安安公主是為什麼面紅耳赤渾身發抖了。

就,看看別人的性轉沒問題,要是落到自己的身上,老雙標了,不太行。

然而這還沒完。

當蘇舟戴著鴨舌帽、與陳清荷一起走到酒店的後停車場時,意料之中的,他們遇到了特意蹲在這裡而不是蹲在正門前廳的記者。

蘇舟:“…………”

這可是一碗大傷未愈(?)的粥。

蘇舟主動地輕聲細語,試圖弱柳扶風(?)。

“抱歉,我的嗓子還沒好全,大家今天放過我好嗎?”

說著,蘇舟很懂人情地賣了一個情報,將“疑似”改為“確定”:“對了,這位就是那張照片裡唯一的一位女士,我的媽媽,陳清荷,她是一名很優秀的小提琴家,無論是現場巡演還是高音質CD或者是正版下載,歡迎有此愛好的人多多支援,謝謝大家。”

萬萬沒想到竟然還能被中國蘇玩一波反向宣傳的眾記者:“…………”

眾記者很給面子地把“可以試著稍微多說說中國蘇母親的好話”這一點記錄了下來。

然後他們也輕聲細語地說:“蘇,很高興看到你恢復得不錯,請至少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吧,我們在這裡蹲了幾天幾夜了,今天才終於看到你——那天你們出門購物時,很不幸,我沒有在前門蹲守,方便的話,能否回答一下,今晚的你還會繼續出任解說嗎?”

“——我會的。”蘇舟很痛快地給予了答案,依舊細語溫柔。

記者的聲音也輕極了:“好的,感謝你的回答,那麼已經決定好要解說哪方了嗎?是你的奧古親王daddy、還是讓你心潮澎湃的聖女安琪兒呢?”

蘇舟:“…………”

好傢伙,蘇舟大傷未愈的柔弱表情險些就要維持不住,這就是《太陽報》的影響力嗎。

“這個……還需要保密呢,”嬌弱的粥努力地細語低聲,“只有半天了,大家到今晚的時候就知道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一般來說,當主動問“還有什麼問題”時,就是委婉地表達自己不想再回答的意思。

在場的都是老業內了,看在蘇舟很配合——主要是基於中國蘇是個未痊癒的“傷患病人”的份上,眾記者也很給蘇舟面子。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如此嬌柔(?)文弱(?)的中國蘇啊!

於是,胸前掛著[TheSun]標牌的記者,溫聲似水地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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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請問我們的belle公主——蘇,面對著被你無處安放又如此驚人的魅力吸引來的各國皇子、親王、貴族……您最期許的又是哪一位呢?”

蘇舟:“…………”

蘇舟這才緩緩地把視線落到該記者的胸前。

不出所料,TheSun,太陽報。

……蘇舟想,這個記者絕對是在噁心他。

蘇舟深吸一口氣,不就是噁心人嗎,誰怕誰啊。

低配版林妹妹走起來!

“比起皇子、親王、貴族,更讓我心喜的,自然是我的安琪兒姐姐,誰又不會沉醉在聖女安琪兒的魅力裡呢,更何況我是一國的公主,她是一國的聖女,比起那些性別不同的男人,同一性別的女性才會更讓人感到安心吧——什麼?世界不同?先生,我們要開啟格局,thesecondaryworld的具體定義還是由你們英國的《魔戒》先彙總成概念的,我相信你們,區區架空而已,請讓belle公主和聖女安琪兒跨越時空在一起吧,證婚人就讓安德烈女王來如何?要男人有什麼用呢?”

說完,蘇舟臉色一板,拉著陳清荷就上了早就叫好的計程車。

進了車的蘇舟用中文罵罵咧咧:“呸!”

他反手就拿出手機發了微博與推特。

蘇舟兩碗粥V:【性轉達咩!!我早晚要被太陽報逼瘋!!!(已經瘋了】

放下手機後。

“我已經搶先一步,”蘇舟對陳清荷認真說,“接下來,任媒體怎麼胡編亂造,我都擁有唯一解釋權:蘇舟瘋了。”

等把陳清荷送入安檢口又回到酒店時,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的近三點鐘。

大概是身體還沒好徹底,或者說是午睡的習慣在作祟,蘇舟睏倦地吃了點過晚的午餐又吃了藥,很乾脆地又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後,便到了下午的五點多。

這一次,蘇舟是需要前往羅馬中心體育場的現場解說室的。

他多少又吃了點東西,在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坐上了由國際乒協派來的專車,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酒店。

時隔一週,當蘇舟再次推開解說室的大門時,內部空無一人,他竟然是來的最早的那個。

其他的兩位解說,對他有幾分救命之恩的義大利解說安東尼·盧梭西,還有弟弟在國家隊的德國解說弗雷德裡克·施瓦茨都處在尚未到達的狀態。

蘇舟拉了把椅子,坐在解說臺前,從他的雙肩揹包裡掏出了幾份早已準備好的檔案,其中有一些是舊的,畢竟之前也有奧古斯特與安吉洛所參與的比賽,但也有一些是新的,那就是專門針對這兩位top2先生所做的過往賽事整理了。

儘管早都對關鍵資訊熟稔於心,蘇舟還是靜下心打算再翻閱一遍。

被熒光筆格外標註的字段裡,盡是奧古斯特與安吉洛的交手次數、小比分的單局勝利次數(大比分當然是奧古斯特贏)、分差最大與分差最小的交手、兩人從身高到年齡到性格等的多方面對比、還有一些場外的趣事……

大體將資訊都順完一遍後,蘇舟看了眼時間,還不到晚上七點。

安東尼與弗雷德裡克也還沒來。

蘇舟閉目養神了一會……

……把手機掏了出來。

——畢竟他上午才剛發了動態!忍了一下午沒看已經很困難了!!

蘇舟本是認為,他大概會看到兩類評論,第一類當然是以關心慰問他為主的,第二類則是與他一起痛罵太陽報的。

……誰知道,因為點贊數最多而排在第一位的評論竟然是。

【粥!!我們不能輸給世界第二先生啊!!即使他救了你!我們早晚也要打敗他啊!所以!從打敗意大利人的第一步開始!!性轉APP瞭解一下!雞翅膀有的我們都要有!粥!上啊!!!】附圖:#安吉洛·比安奇推特下的性轉照#

…?

蘇舟似懂非懂。

蘇舟大為震撼。

十多分鍾後。

等到義大利解說安東尼與德國解說弗雷德裡克一起進入解說室時,他們看到了一道孤獨的背影。

“蘇?”安東尼·盧梭西很開心,“雖然早都接到訊息你要來,但是我必須得說,能在這裡看到你可真開心!”

安東尼從身後拍上了蘇舟的肩。

……卻見蘇舟毫無反應。

“蘇?”弗雷德裡克也走了上來,對蘇舟的毫無反應以皺眉表示擔憂,“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他們聽到中國蘇用著一種氣若游絲的口吻說,“就是,我在想,我是不是落伍了……現在的球迷們這麼喜歡看球員性轉的嗎?”

“哈!”忠實的天使吹一下子來了興致!安東尼開始手舞足蹈,“你也看了!你果然也看了是不是?!上帝啊那可是被上帝授予權柄的聖女安琪兒!她那麼美!美的那麼鋒銳又傲慢!我本以為聖女的形象只會存在於我的心裡,可是——天吶比安奇竟然發了他的性轉照!那個APP的創作者真是太偉大了!不是每個性轉APP都能有那樣的高質量!我的手機我的手機……你看!蘇,這張照片現在就是我的手機屏保!你看看,你使勁看看,這灰色及胸的髮尾微卷的長灰髮,這集合了倨傲散漫慵懶漠視的渾然天成!天吶我已經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了,而且,蘇,我知道你也很愛他——她!畢竟你在今天中午就對全世界發出了‘我想和安琪兒結婚’的偉大宣言不是嗎?實不相瞞我也想!蘇!你真是太勇敢了!!”

不,大可不必如此誇讚,蘇舟把懟到他眼皮上的手機緩緩推開。

“我、我看到了,”蘇舟近乎是用著一種惶恐的態度說,“安東尼,我看到了,讓你的手機離我遠點,這個距離我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安東尼沉浸在了他自己的世界裡。

蘇舟則哆哆嗦嗦地轉轉椅子,再轉轉椅子,無限偏向了弗雷德裡克一方。

蘇舟想,至少弗雷德裡克是個理智的德國人。

於是這個理智德國人說:“蘇。”

“是?”

“我們可以不說義大利和安琪兒,但是英格蘭和德意志你更喜歡哪個。”

蘇舟:“…………”

弗雷德裡克轉過身,擺出了一副好好談談的架勢:“慕尼黑訓練基地和彭德拉的古堡,你更喜歡哪個?尤利安和小彭德拉,你更喜歡哪個?哈維·約恩和奧古斯特,你更喜歡哪個?”

……這太為難貂了。

這和蘇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想象裡的他一來這裡大家好歹認識一場所以哪怕是禮節上的也會對他噓寒問暖的場景根本就不存在。

“等、等等,弗雷德裡克,你這不是在把哈維的推特複述了一遍嗎……”

“是的,”弗雷德裡克沒否認,而且沒有把這個話題放過去,“我一直——德國的所有球迷都認為你和我們、我們國家隊、我們國家隊的所有人關係很好,但是昨晚的哈維·約恩真是太讓人不快了——所以你怎麼想?”

蘇舟:“…………”

粥沒有想法。

不,粥想起了《太陽報》。

於是古老華國的在逃公主如此說:“我、我想,太陽報說的沒錯,無處安放的魅力讓我成為了一位無人不愛的在逃公主……太受歡迎也是一種罪過。”

是啊,性轉算得了什麼呢?

蘇舟安詳地想。

好耶。

……

………

個鬼啊!!

蘇舟的腦細胞瘋狂燃燒,這真是救了大命了,雖然他並沒有想著依靠“傷患”的身份得到點什麼,畢竟他真的好得差不多了,但這也不是你們一點都不體諒粥這麼快就開始了的理由啊?!比賽還沒、還沒、還沒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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