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3 章 無責任番外-假設阿杰爾重生中

阿傑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避免自己的車禍。

很成功，那場車禍從根本意義上變得不存在了。

並且，從今以後,阿傑爾其實多少還患上了點……呃，被害恐懼症？意外恐懼症？患得患失恐懼症？其實也不怎麼嚴重,但是他對自己與身邊人的安全問題確實在意到了極致，一度到了一種讓自己的親兄弟與約恩兄弟都有些受不了的程度。

但是這不重要，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阿傑爾總有辦法讓那些與他意見相左的人自甘退後。

-

阿傑爾做的第二件事,與奧古斯特·沃爾夫有關。

在德國人的極端情緒愈演愈烈時——在他的第一個二十歲時,阿傑爾本就計劃過透過操縱英國境內的輿論去間接影響德國球迷那愈發高漲的極端情緒,這樣打算的原因倒不是因為他和那個沃爾夫有多熟,只是他覺得一位出色的乒乓球運動員絕對不應該遭遇這樣的事情。

阿傑爾真的很喜歡乒乓球，在英國大勝打破紀錄的前提下，他很樂意去幫助一下這位陷入困境的德國對手。

只是，在還沒有實施之前，他就遭遇了那場車禍，在奧古斯特·沃爾夫被無數人歇斯底里地圍攻時，他也正在與死神搏鬥。

所以本已計劃好的一切終究是無果而終。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

彭德拉早已在媒體界耕耘多年,阿傑爾的計劃順利且成功，英國人的陰陽怪氣可謂世界知名,頓時整個德國都被英國人歡天喜地的《歡迎沃爾夫入籍英國！》的報道圍滿。

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被偷家的德國人：…………

《沃爾夫！我們永遠愛你！》

《沃爾夫！英格蘭是你永遠的家！》

德國球迷：“…………”

嗨？？？

你們英國人這麼噁心的嗎？？？

-

阿傑爾要做的第三件事，自然就是和英格蘭乒乓球國家隊有關的事。

他當然知道他的車禍對約恩兄弟所造成的影響,這一次,沒有那場車禍,有他作為隊長看著,他會從根源意義上杜絕一切讓盧卡斯與哈維不學好的東西。

阿傑爾對此有著平靜的自信。

不過這件事不能急,長久建設國家隊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這一次,他不滿足於讓約恩兄弟的名字響徹在雙打的舞臺。

他想讓“英格蘭乒乓球國家隊”變為乒壇裡的又一個夢魘。

-

阿傑爾要做的第四件事，是和他的小弟弟安德烈·彭德拉有關的。

已經發生過的事實可以證明，他的小弟弟在乒乓球上有著十足的天賦。

安德烈是在他的車禍之後才從足球轉練乒乓球的，那個時候，安德烈已經十歲半還多了。

如果以“職業球員”為目的，這絕對是一個已經太晚的年齡。

但是安德烈卻做到了。

並且，安德烈曾經對乒乓球的態度……即使是以溺愛家人的阿傑爾來看，也真的很難誇出口。

在一個太晚的年齡才開始接觸乒乓球、除了最初的那三四年、後來的訓練態度不過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時不時就會在任何場合都由著自己的性子、惹出的麻煩事一件跟著一件……

老實說，換做任何一名球員——哦，好吧，這裡大概要除去某個意大利人——在這樣的訓練年齡、這樣的訓練強度、這樣的訓練態度下，一個這樣的“被訓練者”根本不可能與“職業球員”結緣。

但是安德烈卻做到了。

這足以說明他在乒乓球上的天賦。

可是安德烈依舊浪費了無數的時間，錯過了無數的機會。

即使在“改善”後的幾年裡，安德烈的確又取得了顯著的進步，最終也確實成為了當之無愧的世界級的球員，可是頂尖的位置依舊與他無緣，畢竟，錯過的就是錯過了，很多遺憾是無法彌補的。

——那麼現在可以彌補嗎？

阿傑爾其實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他最初就和安德烈好好交流、不要因為最小的弟弟為自己放棄足球而無數次地遷就他……

即使還是在十多歲的這個年齡才開始打球，但是如果從十歲半的這一剎那起，安德烈就以一種積極自願的態度，去接受最好的最規範的訓練——

如果是這樣的話，安德烈·彭德拉又能達到怎樣的高度呢？

想著想著，安傑爾就深深地嘆氣了。

就在這時。

——砰！！

他面前的門被人狠狠地推開了。

或者說他的小弟弟從他自己的臥室裡火急火燎地跑了出來。

抱著足球跑出來的安德烈被這個佇在門前的人嚇了一跳，立馬來了個緊急剎車。

“！！！”

他驚魂未定地瞪大了那雙寶石綠的眼睛，在看清眼前的人是阿傑爾時，才心有餘悸地松了口氣。

但他隨即就不滿地大聲嚷嚷起來：“阿-傑-爾-！！！該死的！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嚇了我一跳？有重要的事嗎？”

不等阿傑爾說話，十多歲的安德烈·彭德拉便自顧自地開口：“好的我知道了，你沒有重要的事，那我先去踢球了！不重要的事等我回來後再說！”

說著，安德烈就抱著足球跑沒了影。

阿傑爾看著消失在走廊盡頭的弟弟，懸在空中的手，最終還是敲在了安德烈的房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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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讓他最煩惱的事情了。

沒了那場車禍之後，安傑當然也就不會為了不得不退出乒壇的哥哥、而選擇打乒乓球了。

而在安德烈如此熱愛足球的當下，他又怎麼可能要求他的小弟弟轉打乒乓球呢？

——不可能的。

阿傑爾·彭德拉清晰地知道失去夢想、不得不失去夢想、被迫無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所以他不會這樣去要求別人。

尤其是這個物件是他深愛的家人。

-

所以第四件事就暫且被擱置了下來。

阿傑爾想，這件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如果安德烈想要踢足球，即使在英國這個足球荒漠很難踢出成績，但是，只要安德烈他自己喜歡，一輩子都從事和足球有關的事也沒什麼不好，即使想去中國踢球，他們彭德拉也可以運作。

但是，萬一……

萬一，無論是因為什麼，無論是在什麼年紀，無論是出於何種契機，如果安德烈真的又一次地選擇了乒乓球的話，那麼，這一次，阿傑爾絕對會當一名合格的兄長與隊長。

他不會無底線地縱容自己的弟弟。

他會讓自己的隊友成為驚才絕豔的超世界級球員。

-

然後就來到了第五件事。

第五件事其實也讓阿傑爾非常猶豫，非常、非常地猶豫，那就是和中國乒壇——準確的說是與中國乒協有關的事情。

由於蘇舟和安德烈的良好關係，再加上他與蘇舟逐漸加深的私交，對於曾經在世界乒壇引起了軒然大波的中國乒協……

總之，阿傑爾很難對這件事毫無印象。

——他不僅有印象，還印象深刻。

如果安德烈和蘇舟的關係一般，如果他和蘇舟的交情也僅限於點頭之交，阿傑爾不會有“干涉”中國乒壇的想法。

但是，怎麼說呢……

雖然這個時候的蘇舟才年僅十歲，雖然這個時候的中國蘇還根本不認識他，但是“蘇舟”這個個體已經被阿傑爾劃到了自己人的範圍內。

與“因為哥哥遭遇車禍才放棄足球選擇乒乓球”的安德烈不同，作為同樣從足壇轉乒壇的一員，蘇舟的經歷其實更為奇特，用橫空出世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最重要的是，無論“阿傑爾·彭德拉”是否會遭遇車禍，這都不會對“蘇舟”這個個體造成任何影響。

換句話說，蘇舟肯定會在他十六歲的那一年，毅然加入到職業乒壇的懷抱。

所以——

阿傑爾靜靜地思考，是否要為他的中國朋友提前將家裡“清掃一下”呢？

如果不知道中國乒協的前因後果，這絕對是極難操作的。

但是，對於一個知曉未來的“彭德拉”來說，雖然操作起來還是不乏難度，卻絕對不是不可能做到。

當年，由於那位自爆醜事的前任教練，中國乒協多年來的暗箱操作被扒了個一乾二淨，在各國媒體都知曉此事的情況下，中國體育總局加班加點加人手、著重著優處理這件事，為了儘可能地挽回形象，也為了打造一個更好的未來，昔日乒協的腐朽操作可謂是事無巨細地呈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都寫在了那份面向全球人公開的調查報告裡。

由於那個時候的安德烈已經對那個中國球員有了一些不一樣的關注，阿傑爾自然也關注了與這個中國球員相關的事。

中國乒協的事情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一貫的做事風格讓他把那份冗長細緻的報告完整地看了一遍。

雖然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阿傑爾無法記清所有的細節，但是大概的輪廓和關鍵點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所以……

當阿傑爾把腦子裡的記憶細細地扒出來，覆盤了一遍後，他花費了一小段時間來思考各種計劃與可行性。

最終，他覺得，這個“第五件事”還是可以操作一下的。

就當做是送給蘇舟的禮物吧。

-

過程略。

總之，中國乒壇變天了，中國乒協入土了，陳清凡在還沒下調為青少年隊的總教頭之前，就被接二連三的訊息震得胸口發悶兩眼發暈，被滿頭大汗的體育總局局長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總局長焦頭爛額道：“小陳啊，這些年辛苦你了，我們知道你是真的有心也有實力的，你是怎麼想的、將來想怎麼幹，捨去那些套話格式，寫個實在點的規劃交上來，我們都會認真對待的，中國乒乓球的未來就交給你了，還有對國外媒體說話的時候，你心裡有點數，斟酌一下該怎麼說。”

終於/忽然/天降重擔的陳清凡：？？？

陳清凡暈暈乎乎地回到家，還沒來得及被回憶裡曾經以為是溫情、現在看來全是陰謀的諸多細節氣死，就看到了抱著足球渾身髒兮兮的小外甥。

小外甥今年十歲，小學五年級了，英語經常滿分，語文不高不低，數學及格徘徊。

“舅舅舅舅！”

小外甥不懂大人苦，興奮地跑上來，抱住一臉疲色的舅舅，就開始balabala。

但是小外甥是個好孩子，當他意識到陳清凡今天的回應都很簡單時，說話的聲音便小了。

小外甥一臉擔憂：“舅舅，今天的工作不順利嗎？”

陳清凡強打起精神：“不，沒有不順利……就是出了一點大事。”

小外甥絞盡腦汁：“……嗯，是不好的大事嗎？”

陳清凡搖搖頭。

小外甥便笑了，仰起頭在舅舅的臉上親了一口：“那麼就是好的大事啦！遇上好的大事要笑一下的！舅舅！開心一點嘛！”

-

繼轟轟烈烈的乒壇改革後，忙得昏天地暗的陳清凡的確又遇到了開心的事情。

帝都乒乓球訓練基地，有人將電話打到了他的辦公室內線裡。

是座機。

陳清凡接起來：“你好，請問是哪位？”

話筒裡傳來聲音：“陳教頭，我是看門的小王，有個外國人說要見你，但是沒有預約，他又說認識你……”

認識他？

陳清凡思考了一會：“這個外國人的名字是？”

門衛說：“他說他叫雷蒙·博耶爾。”

-

今天又抱著足球跑回家的小外甥，推開門後就被嚇了一跳。

！噫！家、家裡進陌生人了！！！

小外甥呆了呆，立馬轉頭就想跑。

卻聽到熟悉的聲音從廚房傳來：“粥粥？回來了………你跑什麼，這不是壞人，是舅舅的朋友。”

抱著球的小外甥緊急剎車，回過頭，臉上的恐慌立馬就沒有了，他好奇又大方地觀察著這個外國人……

……嗚哇！竟然是灰色的眼睛！

…！！

他他他——

他他他對我笑了誒q//q！

有、有點好看？！

小外甥的臉蛋紅了紅，下意識地把髒兮兮的足球和雙手背在身後，忍不住說：“舅舅，你還認識外國人啊……”

陳清凡一臉無語：“……我總覺得你對你的舅舅有什麼誤解。”

外國人就在這時笑了，說的竟然是中文：“這就是那個‘奏奏’？”

陳清凡和蘇舟一起說：“是‘粥粥’。”x2。

-

不斷接收著自中國那邊傳來的訊息，雖然在一些小細節上有所出入，但是大體的發展方向都在阿傑爾的規劃之內。

又著重關注了一段時間，在發現中國乒壇也逐漸走上正軌後，阿傑爾的重心便又回到了英格蘭國家隊裡。

這裡才是他的根。

-

不知道該說遺憾還是該說高興的是，因為沒有了那場車禍，安德烈真的沒有絲毫往乒壇發展的意思了。

他的小弟弟的一顆心都撲在了足球上。

阿傑爾感到可惜，但是沒有強求安德烈的意思。

然而意外還是出現了。

他年僅十三歲的小弟弟在餐桌上莊嚴宣佈：“渺小的英格蘭已經容不下我了！我要去中國踢球！”

-

從中國是公認的足球第一大國這點來看，安德烈的想法其實並不算錯，畢竟中國是每一個足球愛好者心中的神聖之國。

彭德拉的大家長——特指安德烈的父母給了安德烈一個任務。【1】

【6】

【6】

【小】

【說】

去中國，可以。

不會中國話，不行。

只會簡單的磕磕巴巴的中國話，也不行。

中文的難度可想而知，但是要長期去一個國家居住，怎麼可能不會這個國家的語言呢？

想到中文的可怕難度，阿傑爾也不由對他的小弟弟心生憐憫。

然而，他早該知道他的安傑是一個怎樣的人。

在年僅十歲時就可以那麼堅決地捨棄足球轉向乒乓。

在真的下定決心後——即使已經錯過了那麼多的時間，即使已經浪費了無數的黃金成長期，他的弟弟卻依舊在乒壇裡取得了讓人矚目的成就。

安德烈從來不是一個下不了決心吃不了苦的人，只要他真的想要去做。

一年後，安德烈·彭德拉的中文達到了一種讓所有人吃驚的程度。

十四歲的小少年得意地把滿分的成績單拍在了餐桌上。

他傲慢又囂張地說：“不要跟我說什麼彭德拉沒能力讓我在中國久居，這就是我的答案，我要去中國踢球！”

-

阿傑爾半是遺憾半是欣慰地將自己的小弟弟送上了飛往中國的飛機。

劃重點，是飛往中國帝都、帝都安國青訓營的飛機。

再劃重點，十四歲的蘇舟就在這一所青訓營裡。

阿傑爾的想法很好，既然安傑似乎不太可能來打乒乓球了、而蘇舟又註定會在他的十六歲那年轉戰乒壇，那麼安德烈再次和蘇舟成為朋友的可能性就不大了，而阿傑爾又親身體會到蘇舟是一位多麼不錯的朋友，那麼，稍微提前一點，從乒乓球的朋友變為足球的朋友，這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

然後阿傑爾再一次地證明了他的正確性。

該說是命中註定的緣分總是逃不掉呢？還是因為中國蘇那優秀的英文水平讓青訓營的教練把安德烈甩給了他呢……

總之，當阿傑爾第一次從安德烈的口中聽到了“蘇舟”這個名字時，他的小弟弟是這樣說的。

這是安德烈正式加入帝都安國青訓營的第一天。

小弟弟慌慌張張：“阿阿阿阿阿傑爾！！我我我不小心把帶著我的那個中國人打傷了！！不、不嚴重！但但是他的眉骨被劃破了！旁、旁邊正好有個銳角！半邊臉都是血！！嘶！”

阿傑爾：“…………”

這熟悉的一幕。

現在是英國的凌晨時分。

阿傑爾深吸一口氣，開啟床頭燈，強壓下所有的睏倦，冷靜地說：“安傑，深呼吸，重複一下過程，不會有事的，只是眉骨對吧？”

安德烈依言深呼吸了好幾口，卻還是不冷靜：“我——是、是這樣的！他、那個中國人其實很、很友好！我也不是故意罵他的！！！明明是他那個體格就是還不到練習遠距離任意球的程度啊？！他那樣踢會提前磨損胯骨的！！我……我就是指出來，但是他不聽，還擺著一張臭臉，我當然也會生氣啊？！……誰、誰知道他會正好撞到旁邊啊……”

“醫生怎麼說？”

安德烈嘟嘟囔囔：“是小傷，只是劃到了表皮，這幾天別運動別沾水，養個幾天就能好……”

阿傑爾松了口氣：“那麼，安傑，你之後想怎麼辦？”

安德烈感到很委屈：“那個中國人一點都不講道理，我不想和他玩了。”

然而，兩天後。

阿傑爾又接到了小弟弟的跨洋電話，好在這一次只是普通的夜間十點。

電話一接起來，阿傑爾的耳朵就又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阿阿阿傑爾啊啊啊啊！！！”

安德烈聽起來像是瘋了。

“那那那個中國人！！就是那個不講道理的混小子！！啊不！我是說蘇舟！！他他他他和那個賀錚認識啊？！！你還記得賀錚嗎？！我以前在餐桌時間說過的！就那個今年才二十一歲的中國球員！！我最喜歡的新一代的球員！！我我我看到賀錚來接蘇舟了！！他們看起來好親密啊？！”

不等阿傑爾說話。

安德烈便下定了決心：“我決定了！蘇舟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就是遠距離任意球嗎！！這個我最擅長！！我會幫他的！”

嘟嘟嘟——

安德烈興沖沖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阿傑爾：“…………”

阿傑爾隱約覺得有什麼事情脫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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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真的脫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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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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