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0 章 義大利-第三日·迭戈VS盧卡斯
場中,第三局，當“乒乒乓乓”的小球落地聲再次響起時，裁判將記分牌輕輕掀過,6：10的數字變為了6：11。
在拼死一搏與當斷則斷之間，盧卡斯選擇了放棄第三局,以盧卡斯約恩6：11迭戈託雷斯的小比分為結尾，第三局的賽事拉上了帷幕。
“大比分約恩選手2：1迭戈隊長！恭喜迭戈隊長拿下了他的首局勝利！”
解說室內,蘇舟真心實意地送上祝福：“幹得漂亮我們的隊長！暫時的落後終究會成為過去！我相信迭戈隊長的勝利還會繼續下去！”
一旁,英格蘭方的解說也很會說話：“顯而易見,我們聰明的約恩哥哥在難以翻盤的局勢下選擇了放棄此局，我不會對這樣放棄的行為去加以辯解，但是，就事實而言，當這是一場共計七局四勝的比賽時,當站在你對面的對手是一名世界級的釣球手時，我們是不是也能把這樣的行為稱之為是一種智慧？”
略一猶豫猶豫個啥！熱愛搞事的蓋文史密斯毫不猶豫，立馬試圖把蘇舟給拖下水：“你說呢，蘇，如果是你站在約恩哥哥的立場，你會繼續拼下去,還是乾脆選擇放棄？”
啊這……
蘇舟設身處地地想了想，竟發現他自己也無法果斷地做出某一種回答。如果是三局兩勝制的比賽，那肯定是不拼不行必須拼；但如果這場比賽是七局四勝、且對手的比分已經達到了10、而且這名對手是一名很能耗人體力的釣球手或削球手的話……
“……還是要拼一下的吧？”
蘇舟短暫地想了想：“如果在這一局中以保留體力為理由而選擇了放棄,誰又能對我做出保證，在接下來的幾局裡，我的體力不會比現在更差呢？”話畢，並不想和英格蘭的媒體們隔空battle,蘇舟狡猾給自己留下了餘地，“但是也說不太好，所有讓局外人去評判局內人的做法的行為都是馬後放炮，說不定我也會因為拼一拼的價效比太低，與約恩哥哥一樣，直接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下一局呢？”
噫
興奮了還沒幾秒的各路記者們悻悻收筆，中國蘇可真是一隻滴水不漏的小狐狸。
…
……
場中，裁判桌前。
第三局結束了，此時又到了一分鐘的休息時間，盧卡斯站在裁判桌的左側，半溼的汗巾擦拭著洶湧淌下的汗水，他小口地喘息著，沒有說話的慾望，安靜地補充著流失的體力與水分，卻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了一聲很輕很輕的問候，輕的讓他幾乎不能確定，這聲問候是否能被收聲器清晰收錄。
“約恩隊長，你放棄了呢。”
這聲問候來自於西班牙國家隊的隊長迭戈託雷斯，是一種讓人聽不出錯、可就是讓人不怎麼舒坦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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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就是放棄了呢。盧卡斯約恩並不否認：“是的，託雷斯隊長，為了接下來的幾局，我認為這是最能節約體力的戰略性放棄。”
哦
迭戈看向對方，省去了“隊長”的尊稱，那種眸光介於關切與審視之間：“我不應該說抱歉，但是，約恩，你看起來有些累。”
“哦，”盧卡斯動著嘴唇，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虛偽，“傷勢痊癒的託雷斯隊長，拜你所賜，我的確不能說我自己不累。”
…
……
一分鐘的休息時間很快結束，兩人放下水瓶與汗巾，在裁判的示意下，再度返回到球場。
第四局，大比分盧卡斯約恩2：1領先，交換場地及發球權。
第四局，迭戈託雷斯的球權。
迭戈站在臺前，白色的小球靜靜地躺在手心之中，在裁判尚未揮手下令之前，他就已經沉下了重心，他站在中線靠左的發球位置，雙膝彎曲，側身弓腰，在賽前最後的幾秒，側耳聆聽著那些漸漸變得遙遠、逐漸安靜下來的歡呼聲，那是高呼著的“西班牙！”，還有他迭戈託雷斯的名與姓。
迭戈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掌控全場、操縱勝利的感覺，他喜歡球迷們對他全身心信賴的感覺，他倒是沒有什麼“我應該回報他們”的心思，但是，怎麼說呢，這種被無數人擁戴信任的感覺簡直太美妙了，只要試過一次，實在是很難不去愛上它。
我勝利了有數以千萬的人，將會因為我的勝利而或狂喜或憤怒。
我失敗了有數以千萬的人，將會因為我的失敗而或喜悅或難過。
一舉一動牽動人心，這種滋味美妙的難以言喻。
裁判桌旁，裁判的雙眼離開了秒錶，即將將手揮下。
球桌之前，黑棕色的半溼碎發下，迭戈半眯起那雙深棕色的眼
他鎖定了對面，他牢牢地鎖定住了他的對手，在這一瞬間，世間的一切彷彿都抽象成了一目瞭然的簡單線條，迭戈以自己的經驗與盧卡斯的出汗量來判斷起對方的體力，他在心中冷靜而殘酷地評估著，結合了已經發生的過去與正在面對的如今，然後讓渾然天成的計劃書在心中誕生，比如怎樣的做法才可以儘可能地將這位英格蘭隊長的步伐拖垮，又比如怎樣的行動才可以讓他本人得到生理上的勝利、與精神上的雙重滿足。
幾眼過後，豐厚的經驗讓迭戈熟練地做出了判斷。
……還不太夠啊。
這麼想著，“乒乒乓乓”的擊打球檯聲忽然變得寂靜，裁判緩緩舉起了右手，迭戈的左手由面向球桌變為背向球桌，高高地托起手中的小球
裁判揮手而下！迭戈在下一秒高高仰頭，將小球高高丟擲
嗖！
紅色的膠皮猛然下切！正手發下旋球！第四局比賽再開！
沒有給敵人喘息的機會！打從第一球起，迭戈就繼續打出了極為主動的恐怖攻勢！
發球！接球！操縱！
瞄準落點！左右調動！全場變球！
迭戈小心而大膽地處理著來自於盧卡斯約恩的每一次回球、每一發弧圈，他小心地試著不錯過、壓住英國人的超強旋轉，又大膽地放開自己的四肢，讓自己的每一板釣球都充滿無以倫比的想象力！
一球！接住！
一球！回擊！
一球！將對手調動起來！
一球！將道路導向勝利！
一球不讓！不讓一球！
從眼神到氣勢，從氣勢到行動，從行動到比分，迭戈託雷斯以正在發生的一切向眾人證明，他傷愈了，他回來了，他還是那個喜歡掌控全場的釣臺型選手，他就是有著將每一球都掌握在手裡的絕對實力！
讓對手不得不被他操縱這就是屬於他迭戈託雷斯的特長！也正是他的強大！
砰！
盧卡斯拉球回擊！
乒！
迭戈將旋轉抵消壓住，走向大膽的變線回擊，將擊球的難題再拋給對手！
嗖
盧卡斯暗暗咬牙，不得不追球而跑，在第三局中反覆出現的被動局勢再次出現在第四局中！
乓！
迭戈抓準機會！大概是因為終於亂了節奏，盧卡斯的這一板回球旋轉稍弱，迭戈從不會同情他的對手，靈活地借力打力，上手就是一板大斜線地遠臺長拉！
盧卡斯0：1迭戈。
盧卡斯0：3迭戈。
盧卡斯2：4迭戈。
盧卡斯2：6迭戈……
就像是來了手感，這就是來了狀態，迭戈託雷斯越打越順，場面一度從針鋒相對變為單方壓制，釣臺花樣打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左右釣臺那是基礎，近網遠臺還會交錯，冷不丁地放個或距離上或旋轉上的冷箭那是常規操作，更別說還在第四局中打了一個擦網回擊和一個神仙回球！
轟
這樣的對局、這樣的迭戈託雷斯，讓無數的球迷和球員心臟緊繃！可怕，太可怕了，第四局的西班牙隊長狀態火爆，何止是壓制，他媽的都快成碾壓了！
有球迷目瞪口呆，這局面是怎麼搞的，盧卡大寶貝也沒那麼弱吧？人家好歹也是穩妥妥的世界前十！不要這麼不給面子啊！
解說室內，蘇舟被這一幕嚇得不輕，他可是和盧卡斯約恩打過的，雖然約恩哥哥也沒給他留下什麼太深刻的印象他對這種專攻弧圈的選手也是興趣缺缺但是粥在那場比賽裡贏得也不是很容易啊！就那種，雖然不是輕而易舉，但那絕對也是有難度的啊！
蘇舟不由嚥下一口唾沫，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完好無損的大腿肌肉，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
“蓋文……”
“啊…………啊？”捏住話筒的手指微微顫抖，被壓著打的英格蘭方解說有些神情恍惚。
蘇舟同樣恍惚：“這個，作為乒壇新人，我斗膽問一下，曾經沒受過傷的迭戈隊長就是這樣的嗎……”
蓋文史密斯放空了雙眼：“這……這不至於啊，真的不至於啊，是這局打順了………肯定是這局打順了吧？！”
彷彿在尋求支援，蓋文史密斯殷切地看向蘇舟：“蘇，你也有啊，你們都有過啊，那種忽然來了感覺、怎麼打就怎麼有的狀態，託雷斯的狀態太好了，完全就是要壓著我們的約恩哥哥打復出戰啊！！………教練呢？！肯斯坦教練！您能聽到嗎教練？！到您出馬的時候了！來個暫停讓我們的魔鬼板鴨佬休息一會、打斷他那惡魔低語的火辣手感吧！約恩哥哥的球衣已經全部變色了啊！！！”
全部變色，那等同於完全汗透，完全汗透，那意味著……
場中，即使第四局所呈現出來的局面已經不再是“勢均力敵”，而是“單方壓制”，但是
但是其交手依舊火爆！
由於釣球手的擊球風格、與盧卡斯約恩確實也可以排到世界前十的實力只要盧卡斯約恩還能跑！只要盧卡斯約恩還能動！只要盧卡斯約恩還能把球打回去！只要場上的局面仍然是你來我往對板不休
快想想魔鬼的釣球手吧，又不是打削球的，那場面怎麼可能難看到哪裡去啊？！頂多就是要累著我們的盧卡大寶貝了，但是買票的中立球迷與西班牙球迷怎麼著也虧不了啊！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多好看啊！
中立球迷：刺激！
板鴨球迷：幸福！
三喵球迷：可我們又做錯了什麼？？？
解說室中，蓋文史密斯再次對著話筒大聲呼救，懇求英格蘭的總教頭先生能夠為可憐的球迷們帶來一個美妙的暫停。ωＷＷ.166xs.cc
場中，盧卡大寶貝也是這麼想的。若是站在場外者的視角來看，與一名釣球手的對決，大多都稱不上是雷霆突襲的狂風暴雨，因為釣臺本身所造成的“長距離感”，就會讓比賽回球的節奏不得不“拉長變慢”但是這只是針對於場外觀眾而言，對於當事人來說，一刻不停的左右奔跑、前後移動、一個動作做不完就要繼續做下一個、下一個動作還沒做完就要去準備下下一個……
暫停！！我要暫停！！暫停！！！盧卡大寶貝氣喘吁吁，在內心高喊！為什麼還不暫停？！用暫停去打斷手感打斷狀態不是乒壇內的常規操作嗎？！頭兒你為什麼還不給對面的魔鬼潑上一盆冷水！給我來上一個暫停？！
暫停？
暫且不說喬內斯肯斯坦教練是怎麼想的，身為佔優的一方，迭戈託雷斯當然是不想要暫停的，他正在愉快地找感覺呢。
感覺，久違的、狀態全開的、滑步時的腳腕沒有絲毫的遲滯的、身體完全被他掌控的、他又能以此為基礎去掌控全場的感覺。
這種無法不讓人深感愉快的感覺。
一板
他的手牽引著球拍。
又一板
他的球拍再去牽引著小球。
再一板
小球在他的牽引下再去牽引站在球檯對面的他的對手。
這樣的感覺是何其的久違
這樣的感覺是何其的熟悉……
這樣的感覺是何其的美妙…！
儘管因為那過於濃烈的旋轉說實話，要隱隱壓住盧卡斯約恩的回球，那也是項不太輕鬆的技術活而導致他的回擊仍然存在著為他所不滿的誤差，但是這樣的誤差也勉強在迭戈的接受範圍之內，並且他始終都在試著去逐漸縮小這個誤差，這也就是所謂的“觀察期”與“調整期”。
與此同時，迭戈不得不承認，在前兩局、乃至是在前三局中，他的每一次試探，他的潛伏與耐心，這所有的一切不僅僅是因為那不必可少的“觀察期”，也是因為那不能迴避的怯懦與逃避。
迭戈託雷斯依舊在擔心他的腳踝，他無法不去多想、無法不去分神，儘管在逐漸恢復的高強度訓練中，所有的人與事都在告訴他，這些該死的傷病已經被他徹底殺死。
他應該知道這個的。
在比賽開始前，在比賽開始時，在比賽開始中，迭戈無數次地這樣告訴自己，他應該知道這個的，但是
傷病是運動員的天敵，恐懼在迭戈的心中紮根難去。
傷病的苦痛曾讓他遠離了賽場，遠離了球檯，遠離了他所熟悉的一切，讓他無數次在深夜中噩夢難眠。
過於漫長的等待化成了根深蒂固的恐懼。
沒有人可以探查到他的內心，沒有人可以知道這份恐懼，沒有人知道，直到站在球檯之前、甚至是在第一局比賽開始之前、已經開始之後，迭戈的心中仍在猶豫，迭戈的身體仍在恐懼。
迭戈不想要這份恐懼，他憎惡這份恐懼，這份恐懼讓他怒火中燒。
那麼，在將“傷病”殺死之後，如何才能將“恐懼”也徹底殺死呢？
比賽，唯有比賽才是最好的良藥。
唯有那在比賽中操縱小球的手感、唯有那在比賽中壓制對手的愉快、唯有那在比賽中獲得勝利的事實，才可以將那段殘留下來的恐懼徹底殺死！
說實在的，迭戈其實很感謝盧卡斯，或者說他真想對可愛的中國小男孩說一聲“謝謝”，感謝中國蘇在抽籤時的“好手氣”吧，中國蘇的抽籤決定了他在“復出戰”中的對手，他沒有在開局時碰上那些絕對不敵他的、從未進過世界前十的對手，也沒有在第一場比賽中就碰到那幾座他始終無法翻越的高山，盧卡斯約恩是個不好也不壞的中籤，他有實力，讓他也不得不附上全力；但是英國人總是對單打漫不經心，這又給了他時間，讓他去找回自己，讓他去殺死恐懼。
感謝你，盧卡大寶貝，迭戈在心中真心實意地送上了感謝。
這之後
就是不斷攀升的比分與交鋒！
汗水！滑步！擊球！
旋轉！回擊！進攻！
在一板又一板的交鋒、一次又一次的揮拍中，在迭戈託雷斯自身的意志主導下，那些不願屈服於傷病與恐懼的叫囂成為了劇毒無比的良藥，在這場不斷被推進的賽事裡，將那些源自內心的怯懦、啃食心臟的猶豫抹殺至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直到
砰！！
迭戈一板揮出！白色的小球如雷鳴轟地！一閃而逝的白芒讓英國人直接追球不及！
裁判桌前，裁判將記分牌又掀過一頁，迭戈託雷斯的狀態火爆！不知不覺中，第四局的小比分竟已攀升到4：8！
4：8，英格蘭隊長得四球，西班牙隊長得八球！英格蘭方場面不利！
場中，盧卡斯擦去汗水，深深吸氣，他背過身去，邁開腳步，去撿那顆沒有被他接住的、他根本不曾碰到的小球。
這短短的撿球幾秒如同被不可思議的力量無形拉長，觀眾席中，喧囂與寂靜交替並存，英格蘭的球迷們鴉雀無聲，又憤怒地噴出大吼！
“約恩！！約恩！！給這個西班牙佬一點顏色看看！！”
“約恩！你一定可以！！我們相信你！！加油英格蘭！！！”
“盧卡斯約恩！這可是老子第一次看你對單打比賽有了點意思！！！給老子衝！！把勝利帶回英格蘭！！”
“約恩……”
“盧卡斯約恩…！”
與之相對的
就像是已經把勝利捧回在懷！西班牙的球迷們已經開始了狂歡！！
他們唱起了歌，歌頌他們隊長的名！他們在嘴中高呼西班牙，不乏有人激動地抹起了眼淚！
沒有人懂！沒人能懂！當他們本以為的小小傷病變成了大病，再由本身修養兩個月的大病變成了反覆復發的傷與痛！這期間的震撼、憤怒、恐懼、驚慌…………迭戈託雷斯的感受！他們西班牙球迷的感受！！其他人怎麼會懂？！
是的，沒有類似感受的人的確不會懂，但是羅德里格斯懂。
場內，目前正處在盧卡斯約恩轉身撿球的空隙，藏藍色的場地一片安靜，白色的弧線暫休交鋒，明明沒有人在打球了，羅德里格斯的腦中卻一片嗡嗡，響起了清脆不斷的“乒乓”聲。
那個正在揮拍的人……
那身衣袖翻滾的大紅色球衣……
這樣的迭戈託雷斯……
這樣的迭戈託雷斯…！
時隔一年，被復發不休的傷病折磨的又何止迭戈託雷斯一人！他的隊友、他的教練、國家隊的隊醫、千千萬萬的球迷被傷病折磨的又何止只有西班牙國家隊的隊長一人！
一年了，一年多了，站在球臺前的那個人，那雙深棕色的眼睛裡，終於再度充滿了那種讓羅德里格斯最為熟悉的、興味盎然的惡質，這種惡質本身就代表了迭戈託雷斯的強大，更證明了他的隊長已經徹底痊癒！不僅僅是那該死的腳踝！更連那被身體上的傷病折磨出的心病也一併死了個一乾二淨！
是的，作為隊內與迭戈託雷斯關係最好的人，幾乎沒有之一，羅德里格斯又不是一個情商低的蠢貨，他怎麼會完全察覺不到迭戈的心事？
“太好了……”
不假思索地低喃出口後，羅德里格斯才發現自己的尾音竟然有些顫抖，還帶上了一絲並不明顯的該死的哽咽……
哽咽？
哦！媽的！媽的！！去他媽的！！！
羅德里格斯抖著腮，顫抖地吐出一口氣，他猛地揮起拳頭，對著站在場內臺前、等待盧卡斯約恩撿球回來的隊長高喊
“媽的迭戈！！！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裁判在第一時間就發出了“雷耶斯！”的呵斥警告。
但是迭戈託雷斯也在第一時間就回過了頭
身著大紅色球衣的西班牙隊長聽到了聲音，然後他順著那道熟悉的聲線看向了場邊，他撞入了那片每日都能看到的蜜褐色，他從中看到了喜悅，看到了驚喜，看到了如釋重負的痛快，那樣的熱度是那麼燙而發亮，是巴塞羅那海灘邊的豔陽，是足以讓巧克力融化成水的太陽。
作者有話要說：粥粥：嗚嗚嗚為迭戈隊長瘋狂打call！！
作者：你們發現了嗎，我是真的愛英格蘭啊下章結束比賽！真的信我！我已經寫了一半了呢！！
忽然擔心，會不會有人覺得寫羅德和迭戈的關係很好很突兀，主要是我們一般都是站在蘇舟視角去探索這個世界：只要有蘇舟在場的時候，和羅德里格斯的關係不用說你們都懂；但是在蘇舟沒有出場、讀者也看不到的地方呢？其實蘇舟和他的朋友們相會見面的時候才是少數，在大多數時候，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國家、自己的隊伍中，有著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