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7 章 義大利-第三日·迭戈VS盧卡斯
潛伏,觀察，適應，去捕捉那無法被常人所感知到的“點”與“韻律”,繼而將儘可能多的局勢都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就像媒體們所說的那樣,那是一條無法被他人輕易捕捉的線，這條透明無形的絲線連線著彼方的兩端,一端是那顆不斷橫飛的白色小球,另一端則是被魔術師握在手裡的乒乓球拍,而這個乒乓球拍的主人則端坐於更高領域的球檯之上，他坐在那裡，他操縱一切，他的絲線遍佈全場。大風小說
“所以”解說室內，蘇舟握緊話筒,注視場內，身體不由自主地稍稍前傾，含笑的瞳孔中透出了幾絲明亮的星光。
所以嘛，人的心都是偏的嘛，這碗粥和盧卡大寶貝本來就不熟嘛，所以迭戈隊長你加油啊！耐心潛伏一段時間而已,粥等著你開大！
場內，第一局，記分牌翻到了10：7,英格蘭方領先。
場中，最後的賽末點，不斷響起的“乒乓”聲清脆而又迅速，以藏藍色的球檯為戰場,以純白色的球網為分界，只見白色的小球在不斷的交替往復中愈變愈快，加在其上的旋轉亦是因為盧卡斯約恩本人的擊球特點而變得越來越猛。
砰…！
又是一聲重響！經由恰如其分的交板回擊，白色的小球自迭戈託雷斯的球板為起點奔發而去。盧卡斯的弧圈就是藝術性極高的表演，打從這場比賽的第一球開始，就一直維持在了一個非常出色的優異水準，相比之下，迭戈託雷斯的回擊卻顯得相對平平，沒有盧卡斯約恩的誇張弧線，沒有安吉洛比安奇的速度之巔，少了幾分羅德里格斯雷耶斯的狂野戾氣，而是維持在了一個簡單到極致的“打回去”。
是的，就只是打回去而已，平凡無奇的讓人忽略，又平凡無奇的“適可而止”，而為這分平凡增添了一絲奇特的，就是在蘇舟的“提醒”過後，那些終於被部分觀眾注意到的“觀察”與“試探”。
或左或右，或遠或近，或是回擊的落點恰到好處，讓盧卡斯約恩回的無比舒服；或是下一板回球又恰好落在了英國人的身體正中，那是一個讓盧卡斯不得不小幅度滑步進而大幅度揮臂的彆扭位置……
……真的，竟然是真的，在迭戈託雷斯這看似平平無奇、讓人忽略的回擊之下，這種變化多端卻又不過分極端的試探回擊竟然是真的……
………這是多麼可怕的控球能力啊，尤其是在盧卡斯約恩這堪稱球球藝術的對比之下，才讓這般平凡而精準的操縱能力顯得更為震撼。
一時之間，那些不算太熟悉西班牙隊長的球迷們紛紛恍然，連帶著的，那股洋溢在他們臉上的狂熱與興奮也消減了三分他們清晰地意識到，中國蘇的分析極有可能是正確的，並不僅僅是因為他在本場比賽中擔任西班牙一方的解說，才角度刁鑽地為西班牙說盡好話。
是的，佔據優勢的盧卡斯約恩也是這麼想的，儘管他並不知道蘇舟在場外解說了什麼。
盧卡斯的心裡明清的很，並沒有因為第一局的相對輕鬆而沾沾自喜或心下得意，由於那該死的禁賽期，在抽籤結果出來的第一時間，他便非常主動地做起了準備工作………天知道他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麼認真地對待過一場單打的比賽了，所以，他當然也知道了那讓無數西班牙球迷欣喜若狂的訊息我們隊長的傷勢徹底痊癒了！
不管這是不是由西班牙方放出來的煙.霧.彈，這樣的訊息已經足以讓盧卡斯約恩心生警惕，他如何能不瞭解全盛時期的迭戈託雷斯是怎樣的一名球員呢？西班牙國家隊的隊長僅僅比他和哈維年輕一歲，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的同一輩的球員，他與哈維的成名輝煌期比迭戈來的早，而當諸如“來自英國的約恩兄弟是專攻雙打的天才、單打的廢物”的訊息傳的越來越盛後不久，悄然走過的時間線，便也走到了西班牙副隊長的上升爆發期。
迭戈託雷斯很強，在曾經的他沒有受傷的情況下，如果現在的他真的擺脫了傷病帶給他的束縛的話。
無論是現在還是過去，約恩兄弟的天賦、實力、眼界與判定能力始終是牢牢地佇立在那裡的，他們很清楚迭戈託雷斯的真實水平，也經歷過那個迭戈託雷斯在乒壇中大放異彩的對峙時刻，即使那個時候的他與哈維已經不怎麼會在單打的比賽中投入太多的精力了………不，應該說，是他盧卡斯約恩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雙打至上主義者，而他的弟弟哈維則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娛樂至上主義者”，能讓他感興趣的對手，哈維並不介意竭盡全力地去打上一場，在享受雙打給予他們的榮耀與冠冕的同時，哈維同樣也樂於去追求那種乒乓球帶給他的暢快淋漓的對峙快感。
哈維樂於也敢於去這麼做，但是盧卡斯卻不敢，他在熱愛勝利的同時又畏懼勝利，他在恐懼失敗的同時也享受著失敗帶給他的溫床保護，正如哈維對他的嘲笑
得了吧，盧卡，你就是個膽小鬼膽小也沒什麼不好的，更安全嘛，就按照你心裡所想的去做吧。
因為雙打更為“保險”而去全身心的投入；因為單打的“風險”太高而去選擇性的評估，這幾乎不像是一名乒乓球運動員了，這無疑是一種不可辯駁的“懦弱”。
約恩兄弟的身上都有著名為“懦弱”的鮮明烙印，這樣的烙印來自於那場年幼時的車禍，父親鮮血淋漓的模樣就那麼赤.裸裸地擺開在他們的面前；這樣的烙印來自於他們的母親，母親病重昏迷的模樣至今也讓他們心驚膽戰；這樣的烙印更來自於他們的“勝利”和與之對應的他們帶給他人的“失敗”，來自於那永不墜落的德意志因他們而墜落雲端………來自於德國媒體乃至整個體壇對奧古斯特沃爾夫的瘋狂憎惡與抨擊，來自於德國球迷們恨不得殺了奧古斯特的歇斯底里；也來自於他們的前任隊長，阿傑爾彭德拉的車禍離去。
太過強大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父親對他們過於濃郁的愛導致了自己的死亡，母親對他們鮮明而熱烈的疼惜讓她自己活活病倒，德意志那深入人心的強大讓打破了榮光的奧古斯特沃爾夫幾乎成為了歷史罪人，阿傑爾則是………那麼優秀的人，強大如阿傑爾彭德拉，偏偏是他，也遭到了讓他不得不退出乒壇的車禍意外。
意外，意外，這該死的意外，這是一個多麼遭人恨的單詞，就連撒旦惡魔的邪惡也勝不過它。
這個世界太操蛋了，太他媽操蛋了。約恩兄弟時不時地這樣想。
他們曾經也想站到乒壇之巔，卻在不知不覺中選擇了隨波逐流，而這個與世浮沉的過程本身，又讓那本是“太過強大也沒什麼好的，中庸平凡點才能讓自己活得更好”的念頭變得愈發的清晰明了。
那麼拼命幹嗎呢？強大如阿傑爾，如果沒有那場車禍，說不定阿傑爾現在也能站到世界之巔呢？說不定如今乒壇所擁有的不僅僅是奧古斯特沃爾夫與安吉洛比安奇，說不定還有個阿傑爾彭德拉呢？
這樣美好的光景或許存在，存在於夢裡，存在於平行世界，卻絕對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阿傑爾彭德拉在朝巔峰攀爬的過程中被宣判了死亡，強大如他也無法抵禦意外，或者說，正是因為他的強大，他的完美，因為那一度讓他有可能攀至巔峰的巨大潛力………正是因為他過得太好了，擁有的太多了，所以在失去一切之後，那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才會變得更為的綿延而蝕骨，讓他走出深淵的難度變得更大，讓他重回人間的時間蔓延至更長。
所以
約恩兄弟保住了雙打，這讓他們獲得了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哪怕窮盡一生也無法得到的錢財與榮耀。
約恩兄弟的單打成績就是平平，這又讓他們不必揹負來自外界的太多的期望與壓力。
所以，這就很好了，不僅僅是約恩兄弟自身覺得這樣的想法沒有問題，就連他們的母親也在認真傾聽之後，對他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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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盧卡，哈維，這並沒有什麼不好，只要你們覺得這樣很好。
即使不被外人理解也沒關係，即使被無數球員暗罵“自甘墮落”也不要緊，即使被各國教練抱以看笑話的眼神也無所謂……
有什麼關係呢？這些人和他、和哈維、和他們的母親有什麼關係嗎？
只要他們自己覺得，如今的生活的確已經能讓他們感到滿足，這就是最重要的，這已經足夠了。
正如他和哈維在私下討論時所說的那樣
他們對得起英格蘭的球迷們，也對得起英格蘭國家隊，因為約恩兄弟把永不敗落的德意志拖下雲端，多次把雙打冠軍的桂冠帶回英格蘭。
他們也對得起他們的工資，他們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基於“唯一能打敗德意志的約恩兄弟”的這個事實所得到的，如果能在單打的領域中有所突破，他們其實還會得到更多的榮譽、更多的關注度、更多的金錢與財物………他們自願放棄了單打，也等於放棄了那或許也可以被他們擁有的金錢與榮光。
同樣，不要說他們的“倦怠”對不起他們的母親，他們的母親也欣於看到他們這樣。
而且，他們也對得起阿傑爾，起碼，在阿傑爾還在隊內的時候，他們從未有過一刻懈怠，在阿傑爾離去之後，他們也對安德烈彭德拉百般照顧，甚至在有的時候，作為英格蘭門面的他們，都為安德烈背了幾次黑鍋……
他和哈維，哈維與他很默契地達成了共識。
他們兄弟對得起任何人和任何組織，唯一對不起的，就是他們的教頭，喬內斯肯斯坦。
…
……
………
砰…！
極其飄忽的凌空弧線！白色的小球在尚未落臺的半空，便拉出猶如蛇類遊動的彎月弧線！在落到半臺尖角繼而彈出的同時，又因為過於強烈的旋轉而於半空再次發生偏轉…！
這一次，身著大紅色球衣的西班牙方終是追球不及又或許是西班牙的隊長主動選擇了結束這名為“觀察”的第一局。
西班牙方所在的半臺，迭戈的腳步已至，卻見那在落臺後又彈出的小球，又因為那轉向極猛的飄忽走向而飛得更遠，在盧卡斯約恩的弧圈摩擦之下，白色的小球彷彿擁有了自己的生命與意志，它會選擇自己應走的道路，它會“有意識”地避開那想要將它捕捉的球拍………極大的彎曲弧線讓迭戈的球拍與那白色的小球相擦而過，施加其上的強烈旋轉讓小球在飛出臺後衝地更猛
咚…！
沒有遭到來自球拍的狙擊，飛出球檯的小球終是撞上了那足有半人高的隔離板的大牆。
乒乒乓乓……
撞擊之後，力力相抵，無論是旋轉還是衝勁，終是在這兇狠的一撞後被盡數抵消，乒乓球在被反彈之後滾落至地面，與地面輕撞不停，發出了“乒乒乓乓”的相撞聲響，也標誌著這一球乃至是這一局的結束落幕。
籲
場外，屏息寂靜已久的現場觀眾席再起喧囂。
場內，裁判側頭一看，立馬高抬左手那是盧卡斯約恩所在的半臺宣佈英國人拿下了第一局的勝利。
“約恩11：7託雷斯！英格蘭方勝！”隨即，裁判又立馬慣例性地重複著，“一分鐘後，交換場地，再開第二局！”
場中，球檯兩端。
剛剛結束了一局的比賽，無論是盧卡斯還是迭戈，身上的汗水卻都出的不多，那純白色與大紅色的球衣幾乎都沒有被汗水浸染，依舊保持著原本的色澤，只有額頭與臉頰處綴上了些許汗珠，被剛剛結束比賽的兩名球員隨性地用手臂擦過。
兩人放下球拍，小臂抵在汗水匯聚的下顎處隨意一抹，繼而邁開腳步，走向了裁判桌，數秒之後，身著純白色球衣的英格蘭隊長，與身著大紅色球衣的西班牙隊長，兩人之間隔著大概半米的距離，站在了裁判桌的前方兩側。
大概是因為第一局的節奏的確是過於“友好”了，甚至可以被形容為“這是默契的一局”，當兩人將汗巾搭在後頸，淺淺地小飲兩口水之後，盧卡斯竟然主動搭起了話。
“託雷斯。”
“恩？”將水瓶移開嘴邊，迭戈看向身旁，目光有些驚訝。
盧卡斯友好地扯開嘴角，面上的微笑十分“合適”，隨時可以被拉出去，充當隊長發言的封面擔當。
“下一局，還是再下一局？”如同好友之間的隨口閒聊，盧卡斯側過了頭，像是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不合適的問題。
這……
迭戈放下水瓶，手指掃過落在額前的溼發。
“我這才算是相信了，”迭戈看向盧卡斯，口吻很是溫和，“約恩，看來肯斯坦教練這次是真的很生氣了你為什麼不換一種猜測呢？”西班牙隊的隊長若有所指，嘴角噙笑，“比如，傷勢痊癒後的我，其實也只有第一局這樣的水平了，你想想，在大傷久養之後，大部分的球員都是很難再回巔峰的，甚至會出現並不算罕見的手生期，會感到怎麼打球都不得勁，雖然我的狀態不至於倒黴到那種地步，但是，你也不需要把我想的太厲害吧。”
嘁。英格蘭隊的隊長毫不客氣地在內心發聲鄙夷。
然而他又在面上去友好地吹捧：“託雷斯，我怎麼會敢去小看你，別忘了，我們可是同一輩的球員，現在的小孩子們或許不那麼瞭解，但是我永遠記得那些被你釣得心生陰影的球員們我可不想變得那麼地遭人同情。”
迭戈聞言頓時：“………”
如果不是年齡不合適，迭戈真想眨個眼再面露迷茫，短短的十幾分鍾內，這好像都是第二次了………他覺得他也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呀，明明在他的記憶裡，他的人緣還是挺好的，怎麼羅德和約恩哥哥似乎都覺得他蠻遭人嫌的啊？
這麼想著，迭戈卻不明確作答，他只是對著盧卡斯友好笑笑，繼而拿起了水瓶唔，迭戈想，他此刻的心情不錯，在喝水時的嘴角都是上揚著的。
解說室內，蘇舟對這一幕指指點點。
“看，”蘇舟開始吹人了，他總是對溫柔掛缺少抵抗力，比如他家的教父古董先生，“快瞧瞧，迭戈隊長就是這麼的溫和有禮又得體謙虛，這就是我不想稱呼他為獅鷲託雷斯、星辰傀儡師的原因，雖然他們都同樣強大，但是像米諾斯那麼鬼畜抖s的動漫人物所擁有的外號，我還是覺得和迭戈隊長不太相稱。”
聽聽這是在說什麼大蠢話呢，對比一下蘇舟這樣僅僅就職三天的解說小萌新、入行區區半年的乒壇小甜菜，蓋文史密斯可是職業乒壇內的老油條了。
他對此不置可否。
“我覺得不太對……”蓋文揉揉下巴，若有所指，“因為傷病，託雷斯在過去的一年裡的確挺低調的……不對，說準確點，在我的印象裡，自從他正式成為隊長之後，就變得越來越內斂了，而在腳腕受傷之後，才是又從內斂變得更為低調……”
局與局之間的一分鐘嘛，大家就是隨便聊。
蘇舟耐心地聽了一會，卻發現自己有點找不到重點。
“…？”蘇舟頭頂問號，“所以你剛才的這段發言，和我的發言之間有什麼聯絡？”
“這麼說吧，”蓋文覺得他有義務，對這個他還算有好感的中國小球員進行科普，“蘇，為了這次的解說任務，我知道你仔細而認真地做了不少的準備工作，但是你畢竟也只是在瀏覽歷史，紙上談兵，而我？我可是看著奧古斯特沃爾夫從一個小寶寶逐漸長大的呢！”
噫電子螢幕前，德國球迷揮拳表示不滿。
解說室內，蓋文的意思也好理解，就是他是現今乒壇內的不少球員的成長見證人嘛。
被這一刻的德國球迷不斷cue的三喵解說如此表示：“託雷斯這麼一開口，你會覺得他有禮而又謙遜，但是我卻只覺得這個西班牙小子壞得很，就是想給自己的話套朵花，把他的對手哄的迷迷糊糊飄飄然然後他就可以在下一局將這位可憐的對手打下天堂了。我是說，我們的約恩哥哥當然沒有這麼蠢，可是透過相同的一段話，你會下意識地覺得託雷斯真是個謙虛的好隊長，而我卻會覺得託雷斯這小子壞得很，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這……
蘇舟沉思兩秒，義正言辭地選擇了隔空接麥。
喵的花言巧語罷了，這只妄圖分裂粥和西班牙的壞喵，粥才不信呢！
“喂喂喂？羅德你有聽到嗎？我相信你肯定在聽的，如果等會有任何一方申請了暫停，要是時間可行，麻煩跟迭戈隊長傳句話：就說我的英格蘭解說搭檔在抹黑他，請化悲憤為動力，化解說為對手，在場上再接再厲，揍他！”
“噗”隔離板外，英格蘭隊，哈維一個沒忍住，臉頰一鼓，噴笑出聲。
哎喲，聽聽這說的，目標盧卡大寶貝，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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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義正言辭粥：拍桌子，就算你是英格蘭方的解說，你怎麼能如此汙衊我們的謙虛溫和的迭戈隊長呢？！
盧卡大寶貝：？哈維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哈煩煩眨眼：是啊我很開心啊，揍你呢lol
捂肚子鹹鹹：我感覺我的胃是真的不好了………上次還能說是吃辣吃多了拉肚子，昨天直接是吃了點辣我就虛脫了，這讓這麼多年來無辣不歡的我該怎麼辦啊……
ps：約恩兄弟的背景故事還有人記得嗎？和奧古斯特過去副本同時進行的，主要是440441章
pps：嗚嗚嗚這是昨天的更新，今天的更新還要寫哭的好絕望qaaaa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