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西班牙-鬧劇
勐烈的旋轉、兇勐的力道、極致的速度、乃至刁鑽到哪怕多一毫米都會出臺的半臺尖角——
砰！！
一聲脆響！蘇舟打了一個極為犀利的大斜線！從他的左手半臺飛往安德烈的左手半臺, 最終落在了安德烈的反手位死角！
安德烈完全無法反應！
他適應了蘇舟的節奏, 或者說他完全陷入了蘇舟的節奏, 就外界名宿看來, 中國蘇完完全全的掌握了這一場比賽！
與其說是中國蘇配合著英國人, 不如說是英國人陷入了中國人的陷阱還不自知。
是的, 在外人看來，聯想到中國蘇與安德烈的糟糕關係，他們可不覺得中國蘇是在好心的打什麼指導球, 他們只覺得中國蘇這人真是心腸狠辣，分明是要完完全全的羞辱控制住英國人啊！
可怕，可怕, 記仇的中國人真是太可怕了。
這樣一個可怕的中國人，在場上, 在最後一局的最後一個球裡，給了英國人一個徹徹底底的休止狙殺！
他的球就彷佛獵鷹銳爪，而他就是那個沉寂已久做好鋪墊的隱秘獵人，對於球員心思的把握, 中國蘇簡直是把握的爐火純青！
他都掌控比賽掌控了三局了！他都玩弄這個英國人玩弄了一整場了！如果這個中國人真的還有點良心和同情心, 乾脆就繼續把這個英國人玩下去啊？
可是中國蘇是怎麼做的？
中國蘇的這一球太漂亮了, 更何況這一球的節奏與先前截然不同, 早已被動的陷入了中國人設定好的陷阱, 適應了中國人所操縱的節奏，面對著這一個突然產生極大變化的拉球，安德烈傻傻的站在那裡, 在那一球落到了檯面、衝出了球檯之時，他的手臂與腳板甚至還在原地不動！
在最後一秒的時間內，以一個超乎先前太過水平的絕妙拉球，一個直接回擊發球的反手擰拉，讓安德烈毫無反應之力、毫無招架之力、毫無抵抗之力！以絕對的強勢和不容拒絕，中國人果斷而狠戾的結束了這一場比賽！將小比分改寫成了蘇舟11：5安德烈！
眾觀球名宿倒吸一口涼氣：“………”
中國人和安德烈的仇真大。
都說中國蘇脾氣好，面對著記者的圍追堵截也向來是應對從容，現在看看，鬼知道中國蘇的心裡是怎麼想的，說不定早都把說他壞話的記者們列了個小名單呢！
場內。
維持著外翻手腕的動作，蘇舟緩緩的將鼓在最終的那口氣吐了出來……
呼……
隨即，他轉頭看向裁判，在明確的見到裁判將記分牌又翻過兩頁，小比分從蘇舟10：5安德烈變成了蘇舟11：5安德烈，大比分也從蘇舟2：0安德烈變成了蘇舟3：0時，他壓抑不住臉上的笑容，頓時高高的將手臂舉起，攥起拳頭，接收突然爆起的場內歡呼！
蘇舟！蘇舟！蘇舟！
中國！中國！中國！
勝利！勝利！勝利！
……
………
…………
地球就是一個村，自從全球化之後，哪裡沒有中國人的身影？又有哪個地方的中國人不多？
歐洲的中國人當然很多。
至於這一場的西班牙站的巡迴賽？
——這可是國乒隊重組後的第一場比賽啊！只要有時間有能力！當然都要來看了！
哪怕只是小組賽，哪怕面對的是蘇舟vs安德烈的這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賽，到場觀賽的中國人仍是不少。
這一刻，為了蘇舟的再一次勝利，為了中國隊又拿下了一局，現場，身穿大紅色球衣的中國球迷們高舉手臂，揮舞旗幟，毫不猶豫的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
蘇舟噙著笑，攥成拳頭的左手在半空揮舞著，拿著球拍的右臂則是半撐著擦著臉上的汗。
對面，安德烈有些愕然。
他打的入了神，或者說，安德烈已經很久沒有在球場上打的那麼舒服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自己的身軀得到充分的發揮，自己的四肢得到充分的舒展，他突破了自我，超越了自己認知中的極限，恰到好處的將每一個球都回的極為漂亮，有好幾個球，在回擊之後，安德烈滿腦子都是“ohgoddess我是怎麼把這一球打出來的”？
安德烈認為，在這一場比賽中，他突破了那個桎梏舊往的安德烈，打出了無數個好球，發揮的極為出色，他沉浸在這種命懸一線又恰到好處的緊張感中，甚至甚至甚至……
“fxxk……”他雙目失神的喃喃道，順著深邃的眼窩曲線，滾燙的汗水滲進他的眼眶之中，“我他媽的怎麼就輸了……”他看向那個殘酷的標註了11：5與3：0的記分牌，“中國人是不是買通了裁判，這場比賽怎麼就結束了，太他媽的快了吧……”
正好走到安德烈的身前準備握手的蘇舟：“………”
安德烈你知道你的這些話都會被錄下來的吧？？？
事實上，這些話當然被錄下來了，自己的國家輸了球，英國解說卻在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我就說這一場比賽似乎少了點什麼，聽聽，聽聽，f開頭的那個詞，咒罵詆譭他的對手是不是買通了裁判，這才是安德烈，這才是安德烈·彭德拉，他終於正常了！這一場比賽終於變得完美無缺了！我相信，肯定會有人和我產生了一樣的疑問，總覺得這一場比賽好像有點奇怪，似乎少了點什麼——現在，你們和我都得到答桉了！”
場內。
不管對手怎樣如何，蘇舟這邊的面子功夫一向做的完美無缺。
不抱希望的伸出了右手，綴滿汗珠的臉上掛起笑意，用著嫻熟流利的英文，蘇舟禮節性的表達了問候：“安德——”
不對，這傢伙不讓他叫他的名字。
“彭德——”
…不對，叫姓氏也不讓。
蘇舟：“………”
蘇舟從善如流的改了口，既然不讓叫名字也不讓叫姓氏更不讓叫先生，索性什麼都不叫就好了嘛！
粥粥他可真聰明√
蘇舟坦誠的說出了他內心的看法：“非常精彩的一場比賽，你在這場比賽中的發揮真是讓我大吃一驚，短短的兩個月，你的進步真是驚人，這是我的真心話。”
安德烈本來還在惱怒這一場虎頭蛇尾莫名其妙就結束了的比賽呢，這會，聽到這個被他視為頭號敵人的中國人竟然破天荒的誇起了他，臉上又出現了長達五秒的空白。
一、二、三、四、五——
胸膛中，安德烈的那顆大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這個中國人誇誇誇他了——
不是因為盧卡斯說了什麼狗屁不通的話才誇他——
是主動主動主動承認了他打球打的真好！！
比他白皙並且小巧了許多的手伸到了安德烈的面前，胸腔骨骼間沸騰的難以分辨的情感，將安德烈本是不悅的大腦沖刷的潰不成軍。
潰不成軍思維掉鏈的結果就是——
啪！！
一聲脆響，安德烈重重的開啟了這只伸到他面前的手。
彷佛是身體反射性的自衛活動，這一下打的特別、特別的用力。
被開啟手背的蘇舟：“………”
開啟了別人手背的安德烈：“………”
饒有興致盯住這邊的喬內斯教練和小隊長：“………”
盧卡斯與劉捷等人：“………”
來到現場的觀眾們：“………”
透過鏡頭轉播，不僅將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更是把那一聲“啪”聽的一清二楚的觀眾們：“………”
頓時，尚且不等蘇舟有所反應，完全死寂的無聲之後，劇烈的噓聲四起！！
身在現場的中國球迷們一陣狂噓！！
譚澤直接跑到了裁判身後，隔著一個隔離板，用著不熟練的英語大聲抗議：“裁判！先生！我申請進場！我看到了，蘇舟的手背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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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內斯教練也又雙叒叕跑到了裁判的身旁，為自家的小將做起了善後工作，罰款就算了，彭德拉家自己會出上，西班牙站的比賽也算了，反正輸了一場小組賽就代表無法出線了，當然也不可能繼續走下去，喬內斯教練擔心的只有接下來會不會被禁賽啊！
按理來說，打一下手背不算什麼，但是當打手背的這個人是一個前科累累的，並且早已進了世界乒協的黑名單的人，真的為做警告來幾場禁賽，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記得之前的英國隊，甚至自暴自棄的上訴道——
【禁賽的原因是為了警告球員，讓球員不再犯錯，可是這些警告對安德烈·彭德拉毫無作用，根本起不到任何警醒作用！既然如此——
【能不能就不要禁賽了啊…！】
這次上訴申請的內容也不知道是怎麼被流露到了外界，被大眾戲稱為“英格蘭式禁賽”，又在廣大愛面子的英國人的強烈要求下，改為了“彭德拉式禁賽”。
不說現場，電子螢幕前，人們也是兵分三派。
一方習以為常，甚至嘲笑起了被打手背的中國蘇，又不是不知道安德烈什麼性子，還湊過去幹嗎，哪怕中國蘇並不握手，指責他無禮的報道也不會有太多，現在被打？這純粹就是活該。
一方則是與現場的中國球迷們立場一致，對著鏡頭中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就一陣狂噓。
倒是英國的某些乒乓球流氓們哈哈大笑，甚至還覺得安德烈打的太輕，輸球了？打手背算什麼啊！一腳踹上去才爽快啊哈哈哈哈！！
直到這一陣狂噓狂嘲過去了，再看看鏡頭裡面，人們才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攝像知道球迷們最喜歡看什麼，這時便將鏡頭拉到了兩人的身前，恰好將蘇舟與安德烈的上半身映入其中，並且還切換了幾個鏡頭，特地衝準了蘇舟的左手——
…咦，左手？
中國，帝都，午餐時間後用ipad觀看西班牙公開賽的賀錚不禁失笑了一聲，擰成死結的眉頭與壓在眼底的惱怒也因為這一個鏡頭而消散了大半。
“真是有夠賊的……”溫和的注視著電子螢幕中倒映出的側臉，賀錚摸了摸那個人的臉頰，終是搖頭笑了起來。
是的，左手，與安德烈握手時，蘇舟伸出了左手而不是右手。
先前，人們的噓聲如此之大，主要不是因為安德烈開啟了對方的手背，而是因為那一聲“啪”實在太響了！中國蘇的皮膚偏向白皙，像是一個歐美的白種人，而不是一個生於亞洲的黃種人，不過短短幾秒，人們眼睜睜的看著蘇舟的手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這樣拍打出的紅當然不會紅的太久，也不可能對球員的手造成什麼影響，但是卻絲毫無法阻止那些憤怒的球迷們，在心中燃起了巨大的怒火！
倒是現在……
咦，雖然打了也是打了，但是打的不是拿拍子的右手而左手？打的不是人們慣用握手的右手而是左手？
中國蘇好賊啊，一開始就是伸的左手啊？
也不是不生氣了，就是突然感覺…感覺………感覺………
……感覺變的好微妙了哦？
裁判遲了一步，衝到兩人中間，左手的掌心貼著蘇舟的胸膛，右手的掌心貼著安德烈的胸膛，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徹底拉開。
不去看蘇舟這個乒壇界的乖寶寶，裁判嚴厲的看向了安德烈這個乒壇界的壞小子。
“彭德拉先生，你——”裁判道。
安德烈漲紅了臉，下意識的做出了否認：“我不是故意的！”他不看裁判，而是利用遠超十六歲青少年的身高優勢，越過裁判的頭頂，死死的盯住蘇舟。
蘇舟沒有看他，側著頭，看著紅了手背的左手。
安德烈的心中不由一陣心虛，卻又撐著氣勢看向裁判，高聲道：“我不是故意的！”
說這種話的，如果是蘇舟，裁判信，如果是安德烈？
裁判沒有回答，越發冷厲的神色表示出了他的不信任，甚至因為安德烈的狡辯而心生惡感。
安德烈又是下意識的想從別人的身上找問題，誰叫他一向是沒有錯的那個。
長期如此運作的大腦，幾乎是在一瞬間找到了最好的理由——
都是這個中國人的問題！他明明以3：0的大比分贏了我！卻還是過來和我握手！裁判！他在挑釁我！他看不起我！他對我如此的無禮！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劇！
安德烈幾乎就要這麼說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他在過去可以理所當然大罵出口的指責，這一次，卻無論如何都感覺說不出來。
安德烈就這麼憋著，胸口難受，心裡難受，嘴巴難受，餘光看向蘇舟紅通通的左手背，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
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裁判。”到頭來，還是蘇舟先從背後輕輕的扯了扯裁判的衣角。
裁判回頭。
年輕的中國人乖巧的詢問道：“非常感謝您在這一場比賽中付出的精力，請問我可以先出場地了嗎？我的隊友在等我了。”
裁判的態度好了一些，關切道：“你還好嗎？”
中國人並沒有刻意的渲染著這一出英國人口中的“意外”，他直接將這件事略了過去，重複道：“謝謝您的關心，先生，請問我可以先出去了嗎？”
裁判點頭道：“好的，mr.蘇，這是一場精彩的比賽，去和你的教練以及隊友一起慶祝你的勝利吧！”
甩著左手，蘇舟轉頭離開了。
安德烈下意識的想追上對方，起碼起碼起碼………得讓這個虛偽的中國人相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但是安德烈被裁判拉在了原地，喬內斯教練也在得到裁判的同意之後一齊進了場地，站在安德烈的身邊看管住他。
比起成年球員，裁判組對青少年球員做出有違體育精神的惡意舉動等行為的看管力度要更為嚴格，世界乒協曾多次組織會議，表示要極為重視踏足國際舞臺的未成年球員的心理狀態以及成長道路，對未成年球員有多項的特殊細則，同時，若是犯了同等性質的錯誤，對於青少年球員的處罰往往是遠勝於成年球員的。
正是因為球員還小，過早的踏入了職業的世界，才要特別的嚴格對待。
場內，安德烈的腦子亂哄哄的，裁判到底說了什麼，他完全沒有聽進去。
在喬內斯久違的黑臉威脅之下——要知道，喬內斯是那種非常支援球員們自由發展的教練，只把握大方向，給予球員充分的自由，從來不會過多的干涉球員——安德烈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任著裁判說了一堆他完全沒有聽進去的東西。
他的餘光看向場邊，看向隔離板外。
那天在酒店大廳見到的另一個中國人站在中國人………站在蘇舟的身邊，臉上的神色很不愉快，他抓起蘇舟的右手，對著蘇舟唸叨著什麼，還給了他一個眼刀。
那眼刀看似平澹，卻又惱火極了。
之後，中國隊的教練也走上來說了什麼，然後幾個人一齊轉身，朝著球員通道走去。
全程，中國人………蘇舟再也沒有把視線放到場內。
幾個人漸行漸遠，背影越來越小，終於看不清晰。
安德烈的視線終於收了回來，他悶著頭，一聲不吭，覺得裁判的說話聲真是吵死人了。
……
………
小組賽的賽事與時間安排比較緊張，為了不耽擱其他球員的比賽，加上裁判還要執法下一場比賽，在對肯斯坦·喬內斯——現任的英國國家隊總教頭——做出了可能會給予後續處罰的警告後，裁判將安德烈等人趕出了場地。
喬內斯教練那個頭疼煩悶啊，但是有話說也不能在場地內說啊！要知道，中國隊一走，只要沒有將鏡頭衝準其他正在進行的比賽，媒體攝像們的目光可是都集中到安德烈這裡了啊！
也不怪安德烈·彭德拉是廣大媒體們熱愛吹捧的星光寵兒。
盧卡斯的比賽就在安德烈與蘇舟的這一場比賽之後，喬內斯教練必須將這個刺頭惹事的壞小子送回休息室，盧卡斯與這兩人做出了道別，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這個丟臉的地方。
返回球員休息室的路上，喬內斯教練頗為煩心。
“安德烈，等會到了記者採訪區。”那是在球員通道前與比賽場地後的一片空白區域，“不要說話，不要動粗，不要罵人………好吧，你想說幾個f或者s開頭的詞語也隨你，總之，實在忍不住了可以爆粗，但是不允許回答記者的問題，直接返回球員休息室，明白嗎？——不，不是‘明白嗎’，安德烈，這是命令，懂嗎，混小子，這是命令！！！”
安德烈的腦子裡還都是蘇舟轉身離開的那個背影呢，他應付的胡亂點著頭，心想哪裡需要你囉嗦，他本來就不想理會那些記者。
果然，等到出了賽場圈起的那片範圍時，記者們迫不及待的圍上了安德烈，表現的尤為熱情。
仗著自己的身板高大，這群記者不過是一群才到他下巴或者鼻樑的小弱雞，安德烈一字不出，橫衝直撞的向著球員通道走去。
然而記者們不會放過他啊！管安德烈會不會回答，總之先把問題給問了！
“嘿！安德烈！你和中國蘇的關係到底為什麼這麼糟糕？”
哦，可能是因為他們的初見就很不愉快，誰叫他罵了他的國家他的舅舅還有那一支確實很弱的中國青少年隊。
“安德烈！你不想對中國蘇說點什麼嗎？”
哈，他只想讓那個中國人知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蓄意做出的事情不怕人說，真的不是有意做出的事情也不想讓別人多說。
“安德烈！你到底有多討厭中國蘇？厭惡他？恨死他了？恨不得殺了他？”
媽的恨個狗屎，老子恨不得先當場宰了你。
“安德烈…”
“安德烈……”
“安德烈………”
“——安德烈！剛才我採訪到了中國蘇！詢問他對你的這一次毫不留情的惡意兇狠打手事件有何看法！他表示毫無看法，完全不想再和你扯上關係——或者說完全不把你放在眼裡，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安德烈前行的腳步終於停下了。
喬內斯教練不留情面的從背後踹了安德烈一腳。
安德烈動了動嘴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悶著頭衝進了球員通道之中。
……
………
數分鍾後，休息室內，阿傑爾·彭德拉早已等在了那裡。
喬內斯教練在前，安德烈走在身後，安德烈初一進屋，迎面就被他二哥踢了個正著。
如果沒在失神，安德烈肯定是可以躲開的，但是他的腦子裡還在回放著蘇舟轉身的那個背影，所以他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當下就捂住肚子，半跪在了地上。
喬內斯教練愣了愣，立馬伸出手勾住門把，“砰”的一聲巨響，果斷的把門關上！
他看看阿傑爾，又看看安德烈，看看哥哥，再看看弟弟……
喬內斯教練抓了把鬍子，委婉道：“阿傑爾，別太用力啊。”
“丟人的蠢貨，死不了。”阿傑爾厭惡的摩著踹了人的腳底，極薄的唇吐出的字眼也同樣刻薄。
喬內斯教練又抓了兩把鬍子，雖然自己的妻子是這對兄弟的媽媽的親姐姐，但是這種家務事他還是插不上手。
喬內斯教練想了想，還是比較信任阿傑爾的為人的，乾脆選擇了跑路。
“阿傑爾，盧卡斯比賽要開始，我去觀戰了，你悠著點？”
阿傑爾冷笑著點了點頭。
喬內斯教練熘了。
英國隊的休息室內，留下了彭德拉兄弟兩人。
安德烈捂住肚子，抬起頭來的臉上眼眶泛紅。
他憤怒道：“阿傑爾！你他媽的竟然敢打我——！！”
阿傑爾平靜道：“是踢你、踹你、用腳親吻你的肚子，隨便你怎麼形容，但是我並沒有打你，你真該去鏡子裡看看你的表情，是多麼的可笑以及愚蠢，就算我真的打了你又怎麼樣？安傑，你難道還想回去哭著找媽媽？嗚咽著喊爸爸？”
“我當然不會…！！”
阿傑爾並不會陪著安德烈進行這樣毫無意義的對話。
“被人徹底玩弄的感覺怎麼樣？”阿傑爾道。
安德烈沒聽明白。
阿傑爾臉上的諷意更濃了一些：“好吧，我換一種問法，我可愛的弟弟，你對這一場比賽怎麼看？”
安德烈捂住肚子，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他死死的盯住阿傑爾道：“我打的不錯，阿傑爾，我的發揮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一次，我打的非常好，我近乎與那個中國人不相上下，欠缺的只是一點點的運氣——”
聞言，阿傑爾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即他步伐沉穩的走了過去，抬起腳板，便要再揣上去。
這一次安德烈可沒有失神，他躲的非常利索。
沒有踹到，阿傑爾也不執著，他收回了腳，問：“你真的這麼覺得？”
安德烈沒有吭聲，只是點頭，但是從他憤憤不平的神色中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這麼覺得。
阿傑爾終於爆了粗口。
“你這個該死的蠢貨！沒有腦子！智商為負！看不出那個中國人只是在耍著你玩嗎？！！無論你的發揮怎麼樣！無論是第一局、第二局！還是最後一局！！你完全陷入了那個中國人的節奏！他永遠只比你強那麼一點點！強的恰到好處！他讓你覺得你似乎可以翻盤！你們似乎勢均力敵！但你他媽的就是個被他放在手心裡反覆搓弄的小蠢貨！！！他是故意的！他有意這麼做！你他媽的還以為你打的不錯？！！”
阿傑爾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很明顯，他也是不相信蘇舟會如此好心的人之一。
安德烈完全的呆住了，他不敢相信道：“怎麼可能，明明是我………是我刻苦訓練了兩個月，所以——”
“兩個月？！”阿傑爾咳嗽著罵了起來，“兩個月能管什麼用？！我承認你確實是進步了，但你怎麼可能靠著兩個月就打得過中國蘇！我本來以為你是因為他的耍弄而憤怒的開啟他的手——”
如果真的是那樣，阿傑爾還不會如此憤怒，他瞭解自己的弟弟，正是因為安德烈反復強調他不是故意的——那麼，他就確實不是故意的。
但是阿傑爾沒想到，安德烈竟然以為自己和中國蘇打的勢均力敵？！
阿傑爾罵起人來何其辛辣，髒字與文雅並用，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也能被他罵成爆發了的岩漿火山。
一句又一句的罵聲砸在了安德烈的頭上。
腦中的蘇舟漸漸的消失了，看在阿傑爾是他的哥哥的份上，安德烈努力的忍耐著，但是最終卻是再也無法忍受，他臉上嘲諷的表情和阿傑爾如出一轍，極為尖銳的說——
“夠了！阿傑爾！你這個把自己的夢想強行壓在我身上的傢伙！如果你真的想打球就自己去打啊！你這個只會——”
話音未落，安德烈的臉色忽然變得極為難看。
…無論怎麼吵，這句話對阿傑爾來說太惡意了。
果不其然，安德烈一抬頭，就見到阿傑爾的臉色變成了一片煞白。
阿根廷………唉，6.24週日23:59之前，這章抽66個紅包，唉。
作者有話要說： 這屆世界盃…………唉，阿根廷真的是被他們的足協給害死了，不能只怪梅西，也不能只怪隊友，阿根廷啊………唉。
先去之前說的紅包章發紅包（抱歉晚了兩天才發otl），然後我草草吃個飯速度寫下一章了，唉otl
世界盃開播到現在，我終於也爬上了天台，哥倫比亞和波蘭好毒啊……哥倫比亞好毒啊！！然而波蘭更毒啊！！！波蘭你怎麼能這麼毒啊！！！目瞪口呆大跌眼鏡已經不足以形容的我心情了波蘭你怎麼能這麼毒啊輸的一逼太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