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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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棵很壯碩的大樹, 樹冠高處足有二三十米高。
一般人還真爬不上去,主是恐高。
羅九抱住樹杈,能看到比上一回更遠的地方。
右斜前方自西北向東南的彎曲裂谷, 兩邊的樹木高低錯落,鬱鬱蔥蔥。
看裂谷的大小, 以及樹木的參差程度, 可推知河流的規模。
這是一條中小型河流,並未向著南方無限延伸, 而是分出了幾條更小的支流, 在附近形成了宛樹杈一般的結構。
因為河流太小,小支流半路就消失了。
只是取個水而, 他不需去更遠的主幹河流。
陶芝芝跟劉一峰都需休息, 不能去那遠。
在他的附近就有一條超小型支流, 跟他只隔了不到一公里。
羅九慢慢爬下樹, 跳到地上,“往東走, 我扶著芝芝, 你兩個跟緊一峰, 萬一有什外,你兩個護好他。”
“我會的。”夏遲輕聲說。
“走吧。”
陶芝芝失血過多,腳底下發虛, 僅靠自己根本走不了幾步就會軟倒在地上, 她把沒受傷的半邊胳膊掛在羅九肩膀上,被她半架半扶著往前走。
好在這是闊樹林,不需再去路。
幾個人走出去幾百米,連河的影子都沒看到,就聽見了流水聲, 一始還以為是一條大支流,是羅九判斷失誤,可真看到寬約四五米的小支流,又覺得奇怪。
這小的支流,怎會發出這大的聲音?
“附近可能有瀑布。”羅九蹲在河邊,從裡頭鞠了一捧水洗臉。
她體力充沛,倒是不累。
但一天少則下一次雨,多則下幾次雨,不僅降不下溫度,還會越越溼熱,就算是羅九,抵抗不了大自然的威力,體在不斷的出汗,再把衣服黏連在皮膚上。
這比單純的熱更讓人難以忍受。
跟天相比,冰涼的水潑在臉上,能帶走一些熱。
這附近不像之前碰到的泥潭,有大量分佈的水草,看起乾乾淨淨的,從有些渾濁的水裡,看不出有鱷魚或者大蛇的存在,但不排除有食人魚一樣的奇怪物。
“你在這裡等一等,我順著河去看看。”天色不算早了,羅九需找一個適合休息的地方,但有兩個傷員跟著,她的速度快不起,這裡還算安全,就讓他在這裡等著她。
“不亂跑,不隨便下水,別忘了之前的食人魚。”
在她離後,董先肯定會迫不及待下水洗澡,羅九故用食人魚警告他。
董先打了個激靈,果然打消了念頭。
這個支流小,水量不大,一下雨就容易攪混底下的泥沙,看起不夠清透。
洗澡是無所謂,但飲用,水質還差得遠。
有瀑布的話,就會形成水潭。
羅九想去看一看水潭的水夠不夠乾淨。
順著河流邊跑邊走出去一百多米,她就看到了瀑布。
寬約5米,長約10米,充其量只是小型瀑布,下面形成了一個二三十平米的水潭,從牆到底,四周的都是黃褐色的岩石,只有一分的泥沙,還都沉澱在下,看起水質清澈,很適合飲用。
水潭的水分成幾條向著不同方向流去,四周一片潮溼,但站在瀑布上方往下看,在水潭附近有一處較周圍高出一米的坡地,只長了一些雜草,連樹都不算多,比起他遇到的各種亂糟糟的環境,這裡經算得上清爽了。
只簡單的清理一下,有水,沒有攻擊性物,很適合紮營。
就是爬下去有點麻煩。
羅九原路返回,董先看到她就站起,“老大,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了什嗎?簡直了,這地方怎啥都有,難以想象!就你走了以後,我在這裡休息,了個椰子吃,然後就看到兩隻青蛙……不不是叫玻璃蛙,渾都是透明的,淡綠透明色,裡頭器官是紅色的,一坨擠在一起,說真的有點惡……”
董先一個人哇啦哇啦說了一堆,見羅九沒什興趣,又只好坐下,“不說那東西了,有找到什好地方嗎?”
羅九嗯了聲,“瀑布底下有個好地方適合紮營,我快點,得爬到下面再清理地上的雜草,挺費時間的。現在經……三點了。”她看了一眼直播上的時間,催促道。
雨林裡樹多,陽光不足,四點多就經昏黑了。
“我不是去聚集地嗎?怎還爬到瀑布下面去?到時候怎爬上?還是說不去了?”董先半彎腰,把陶芝芝從地上架起,有些奇怪地。
“去,但現在需找個地方休息兩天。他失血過多,太虛弱的話,路上很容易出事情。”羅九在前方帶路,其他人互相幫扶著到了瀑布附近。
她找夏遲了粗繩子,綁在岸邊的樹上。
“我先下去,你仔細看我怎下去。”羅九在瀑布邊上的一塊石頭上踩了一下,果然她所料的一樣,鞋子輕而易舉地從石頭上滑了。
長年累月的被水沖刷,哪怕沒長苔類,這些石頭很容易打滑。
羅九換上了雨靴,又踩在石頭上試了試。
釘狀底,外加防水防滑的材質,只站穩了,會比剛才好不少。
羅九拽了拽繩子,確定十分牢固,就踩著石頭跳進了瀑布裡。
就算這只是一個小型瀑布,從高處落下的水量沖刷在上,會形成巨大的衝擊力,更別提人是踩在溼滑的石壁上,很難穩住體。
繩子被瀑布水衝的有些搖晃,這讓羅九隨著水在搖晃體。
她每踩著石壁下去一截,就把繩子在手背上纏繞一圈。
這樣縮短繩子,能增加緊繃感,起碼能減少一些搖晃。
除掉溼滑,還有個很大的題。
瀑布沖刷在羅九上,濺起的水花會撲向她的臉,飛進眼睛裡,越往下爬就越難以睜眼睛。
她有些後悔沒戴上游泳鏡,衝著上面的人喊:“一會下記得戴泳鏡。”
“老大,你沒事吧,不我幫你拉繩子?”董先穿著雨靴蹲在瀑布邊上,抓著石頭,體略微探出一截,想看看羅九爬到什位置,卻正好看到她腳底一滑,險些掉下去的險境。
他連忙抓住繩子,試圖透過拉拽繩子,控制平衡,結果踩在石頭上使勁,自己跟著打滑,不是後的夏遲伸手抓住衣角,把他給拖到岸上,恐怕連董先跟著滑到瀑布下面。
“管好你自己,別添亂!”
羅九的聲音從底下傳,伴隨著水嗆到喉嚨裡的咳嗽聲。
十米出頭的小瀑布,她爬了十幾分鍾,才踩上地面。
因為瀑布正下方是衝擊力度大的地方,就連羅九被瀑布拍的站不穩體,只能彎下腰,抱住水潭裡的石頭,等適應了衝勁後,向著岸邊緩慢走去。
“我到下面了。”她衝上面喊。
“那我先下!”董先把頭縮回去,憂忡忡地對夏遲說,“老大都爬的那艱難,就算我能成功,峰哥和芝芝能受得住嗎?我覺得還想點別的法子……”
董先從揹包裡拿出泳鏡,戴在頭上,“那我先下去,多我一個人在底下,方便接應你。峰哥第二個下,接著是芝芝,你後下吧。”
“好。”夏遲點頭。
董先抓著繩子準備下去的時候,被羅九叫停了。
“你先等一下,我有個想法。”
董先擔憂的事情,正是羅九在考慮的事情。
陶芝芝和劉一峰都傷在肩膀位置,哪怕現在經初步結痂,因為傷口較大的緣故,不可能在兩個小時內就恢復成正常人,再者陶芝芝是普通女性,就算是跟體力弱的夏遲比,還是差了一截。
她甚至擔夏遲和董先,都很難爬下。
一旦摔下,水潭裡石頭可不是玩笑的。
腦震盪,骨折還是輕的,嚴重的可能摔死。
羅九看著繩子,就想到了之前過河的情形。
她讓夏遲又在瀑布上的樹林裡系了一根繩子,跟之前繩子的位置儘量平行,兩根繩子的另一端又被羅九纏繞著系在水潭邊的巨大石頭上,足有數百斤的石頭能夠承擔成人下落的重量,但這還不夠。
“董先,你夠膽嗎?”
羅九站在下面,抬頭看瀑布邊的董先。
這個題就很激將,但她的很認真。
沒有足夠勇,是沒法施的。
“夠!我夠!不就一條命嗎!”董先拍著胸脯大聲地回應。
雖然他裡有點怕怕的,不知道老大想叫他做什。
但正他所說,多就是一條命。
每次都是老大在前面探路,承擔風險,躲在後面的他又有什好怕的!
他不怕!
“你去砍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粗細均勻的。”
嗯?怎就這?
董先懷著滿肚子疑,很快就砍了一段快一米長,兩端粗細差別不大,薅掉了樹葉的的木枝,探頭比劃,“這根可以嗎?”
“可以,你放在水裡打溼了,就架在繩子上,滑下。”
羅九的每一句話,董先都聽懂了,但是合起他有點不懂。
就這一根棍子,架在繩子上?滑下去?
又沒滑輪沒防護,怎滑?
真的能滑的動嗎?不會半路連人帶棍子飛出去嗎?
董先隨手就把薅葉子薅掉的細木枝放在繩子上,它是順著方向往下滾了,但到半路,就被瀑布的衝擊力給拍打的脫飛出了軌道。
這換了人,簡直不敢想。
下面的石頭有平的有凹的有尖的,摔下去不得頭破血流啊。
善是個好品質,董先恰好就有。
他了羅九,羅九就給了他答案。
“棍子太輕,沒有軌道確會飛出去,但人的重量有百多斤,你架在上面時,體重會讓你自動向前向下運動,棍子是牢牢定在上面的,不會脫飛出去。”
“不信你可以試試。”
“踐出真知,試試就試試!”董先深吸了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夏遲,劉一峰還有陶芝芝,“是我運背,真就沒了,你一定爭點,替我把遊戲玩到後!”
“這裡運好的就是你了。”夏遲說。
“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走了。”董先把沾了水的棍子架在兩根繩子中間,自己站在瀑布口,加油鼓一番,兩腳一蹬,就跳下了瀑布。
而正羅九所言,那根棍子確是向下滾動的。
只是有個題——
“老大,這棍子在旋轉,我我該怎辦啊!”
羅九為了防止過抖,速度過快的題,特地將繩子系在距離瀑布遠的水潭岸邊,繩子傾斜的角度大概有30到40度,不算太抖,棍子表面又很粗糙,無形之中增加了阻力,每前進一米轉一圈,需十幾秒,足夠董先換一下位置。
但他在太慌了,忍不住大叫。
“抓牢了,手跟著變向!你可以的!”
為了讓速度再慢一些,羅九站在半人高的巨大石頭上,去拽繩子。
因為高度增加,坡度變緩,董先下落的速度更慢了,他總算能反應過,每隔兩秒,兩手交替著跟隨木棍轉動而單手變向,下降距離過半,腳終於能踩到水潭了。
這讓董先松了一口,體跟著放鬆,手一滑,從沾水以後溼滑的棍子上脫落,掉進了水潭裡。
好在就隔了一米多高,他又是屁/股著地。
屁/股是痛了點,但體沒什大礙。
“你下吧,比老大那樣爬快多了!就是胳膊疼點!”從董先跳下瀑布,到從棍子上掉下,前前後後從花了兩分鍾,比起羅九花了十幾分鍾,速度確快,唯一的缺點就是手臂痠疼發麻。
但這個題,拽著繩子爬下是會有的。
羅九把木棍拋向瀑布之上,落在好幾米遠外。
下一個跳下的人是劉一峰。
在觀看了董先的操作後,他上手的很快,所花的時間比董先還短一點,但是從半空中跌進水裡。
倒不是他分神,而是肩膀傷口有些裂,他不敢再使勁兒。
“不再休息一會?”夏遲突然按了一下陶芝芝後背的傷口,她痛的眉頭一擰,差點呻/吟出聲,但好在及時止住了。
“不,我可以下去。”
“你傷口面積比峰哥的大,還更深,時間太短了,沒那快恢復。就這下去,哪怕只用一分鐘,你肯定——”
夏遲還沒說完,就被陶芝芝給打斷了。
她撿起木棍,走到瀑布邊,表情堅定。
“只堅持兩分鍾就好了。”
接著沒給夏遲再勸說的機會,直接跳了下去。
就像夏遲說的那樣,棍子剛滑出去半米,陶芝芝肩膀連帶著後背的傷口就始崩裂。
這是二次受傷,再加上結了痂,是整片撕,帶的痛感比第一次剛被抓傷的時候,還痛一些。
陶芝芝不敢鬆手,不能鬆手。
她學著他調整手的位置,大聲地喊“我可以”,是在給自己鼓勁,是藉此發洩痛苦,這持續了一分鐘,她從距離地面還有兩米高度的位置跌下,水裡的董先舉起了胳膊。
他託了一下,立刻被巨大的慣性砸倒。
兩人滾做一團,同時被壓進水底。
陶芝芝是被董先拖上岸的,她傷口撕裂,又泡了水,痛的無法揮動手臂自救,一上岸就捂著傷處,翻覆去地打滾,被董先給抱住,“別動,地上都是泥,傷口會感染的!”
“疼,疼,肩膀疼。”陶芝芝蒼白著臉,眼神都經始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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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九撕陶芝芝肩背的衣服,傷處的硬痂翹起一分,能看到裡頭剛長出又再度撕的嫩肉,血順著肩膀流下,又被布料所吸收。
夏遲擔陶芝芝的體,又不想耽誤她的治療時間,就一直沒有出聲,安靜而焦急地看著。
“裡頭進了水,只能把痂全撕,不然會感染。”羅九緊皺著眉頭,裡有些不忍。
她知道這有多痛,但卻不得不這做。
“對不起。”
說完,羅九一手刀砍在陶芝芝後脖上。
陶芝芝還沒張口,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