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稍稍喘了口氣,立即協助夜川圍攻青衣子。

那青衣子雖則猛厲異常,到底抵不得人多勢眾,不一會兒便落了下風。

眾人心裡正自暗暗松了口氣,忽聽夜川沉聲道:“小心——”

“心”字未落,突見青衣子身形暴長,同時手中多了根烏光閃閃、狀如蛇信的長鞭。

青衣子俯視眾人,“呼”的一聲揮鞭向眾人頭頂捲來。破山躲閃不擊,“啪”的一聲肩頭連衣服帶皮肉已給那鞭梢卷去一塊,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

嗆人的煙味裡混入一絲新鮮的血腥味。聞到這股味道,青衣子雙眼似乎被點燃般一下變得赤紅。咆哮一聲,長鞭連揮,似要將眾人抽作碎片。

破山負了傷,卻咬牙忍住,哼也不哼一聲,只舞動雙斧向青衣子腰間掄去。

“破山躲開——”嘯風急叫。

嘯風話未說完,青衣子的長鞭已繞向破山喉間。那鞭雖是柔軟之極,觸物卻與鋼刀利器無異。破山咽喉一旦給它卷中,定然立刻身首異處。

於此危急之際,嘯風與我同時撲了過去。

嘯風一掌震開破山,我立劍擋住長鞭。長鞭如靈蛇般瞬間纏住我的劍身,一股大得不可思議的力量從劍身傳向劍柄,震得我虎口劇痛,白羽劍幾乎脫手而出。

當此時,半空裡忽然銀光一閃,夜川縱身揮劍切向青衣子手腕。

青衣子長鞭被我帶住,回撤不及,“咔”的一聲,手臂硬生生被夜川切斷。未待斷臂落地,一支銀箭又快愈閃電般穿過斷臂,“砰”的一聲釘入牆壁。

青衣子失去一臂,仰頭狂吼,舉起另一只手臂向半空中的夜川拍去。

夜川身在半空,眼看避之不及,卻見他不知如何身形微轉,雙腳在青衣子胸前輕輕一點,已到了青衣子身後的牆上。

踩著牆上的骷髏頭燈,不待青衣子轉身,夜川再次舉劍向青衣子後心刺去。

青衣子似乎惱怒已極,龐大的身軀猛然轉向夜川,巨口一張咬住了夜川的劍,同時頭一低,向夜川站立的牆上撞去。

趁此機會,我與嘯風、破山立即分上、中、下三路,攻向青衣子身後。

但聽驚天動地一聲巨響,接著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夜川站立的牆壁被撞得一陣搖晃,牆上的骷髏頭燈紛紛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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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夜川,已然凌空躍在我的身邊,手中長劍與我的劍一起刺透了青衣子的咽喉。

與此同時,嘯風的雙錘、破山的雙斧亦重重擊落在青衣子腰間、膝上,嵐楓的銀箭和琉璃的匕首插在青衣子肋腹之間。

“我不信……”青衣子夢囈般低語。

隨著這充滿不甘與不可置信的聲音,青衣子的身體漸漸化作一團黑霧。

眾人收回兵刃,彷彿歷經一場生關死劫般久久無語。

良久,嘯風扯動嘴角笑了一下,故作輕鬆地道:“青衣子已死,剩餘的英雄遺骨不難對付。破山和琉璃都受了傷,你們先到蘭若寺向房生回報情況,而後儘快回祖龍療傷去吧。”

“我不回去,我的傷不算什麼,我要和你們一起清理冢中遺骨。”破山撕塊衣角扎住肩上傷口,昂頭堅決地道。

琉璃也道:“先鋒,我的傷不礙事的……”

琉璃口中說著不礙事,聲音卻疲憊中透著顫抖。大家朝她臉上望了望,只見幽綠的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額角鼻翼滲出細密的汗珠,顯是傷口作痛,在兀自強忍。

嘯風斂了笑意,聲音中帶著令人無法反抗的威嚴道:“破山,琉璃,你們初次跟我出來,面對怨靈,已經表現得非常勇敢。作為一名戰士,我希望你們明白,除了勇敢之外,你們還必須學會服從。”

“那個……好吧。我帶琉璃回去。”破山看了看琉璃,一轉身化出白虎原形,對琉璃道:“坐上來,我馱你回去。”

琉璃不情願地側身坐上破山脊背,神色間頗是自責和頹廢。

嘯風見二人聽了話,方緩聲道:“你們先回蘭若寺,告知房生冢內情形。若黎明時我們不能焚盡冢中遺骨,你們便自回祖龍,找城南醫館的劉微錦大夫為你們治傷。”

兩人沮喪地點點頭,破山邁開四蹄,沿密道向來路飛奔。

嘯風目注二人離去,突然神情凝重地道:“房生告訴我,青衣子所居的這處密室便是英雄冢盡頭,但是你們有沒有發現,適才青衣子以頭撞擊的牆壁後,其實還隱藏著另一條密道?”

“另一條密道?”我和嵐楓同時驚聲道:“這麼說,此處並非英雄冢盡頭?”

夜川沒有說話,神色間卻彷彿早已瞭然。

嘯風點點頭,走至青衣子適才撞擊之處,目注牆壁道:“你們過來仔細看看。”

我與嵐楓急忙走過去,只見青黑色的牆壁上微微裂了條縫,縫隙間滲出絲絲寒氣,並有藍色的燈光忽明忽暗,詭秘而怪異。

嵐楓蹙眉沉吟:“莫非這冢中還隱藏著別的怨靈?”

嘯風道:“不管有沒有,我們且破開這道牆壁過去看看。”

我抻手摸了摸那面牆壁,只覺觸手陰寒無比。將法力凝在掌心,提氣向牆上一拍,只聽“砰”的一聲,似乎擊在水面,那牆壁竟是紋絲不動。

我轉頭對嘯風道:“師兄,這牆壁結實得很呢。”

嘯風道:“據說當年修建這英雄冢,用的是堪比精鋼的東海奇石,原是對英雄一番敬惜之意,卻誰料今日竟成怨靈巢穴。”

嘯風默嘆一聲,向眾人道:“咱們四人合力將這牆壁破開。”

四人聚集一處,氣貫雙掌,同時向牆上推去。但聽“轟隆”一陣響,牆壁整面倒下,無數骷髏頭燈摔在地上,濺起片片火花。

眾人踩著倒塌的牆壁來到密室後面的密道,一陣砭肌裂骨的寒氣迎面撲來,我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耳邊聽得嵐楓低聲道:“時令已是春天,這鬼地方怎地還這般寒冷?”

嘯風猶豫道:“只怕這地方有些古怪……”

話聲未了,密道中忽然藍光大熾,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陰惻惻地道:“何人敢來打擾本座睡眠,活得不耐煩了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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