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對著門鎖研究了很久。

現在住這屋他很沒安全感,生怕哪天一醒,夏茴柔柔弱弱的身子就躺在旁邊,接著她炸毛,電擊棒滋啦。

說不定還要被報警,猥褻少女,一報還一報,他把夏茴送進去,夏茴再把他送進去。

然後直接社死,別說沒臉見父母,就白曉琴那個性子,直接把這個兒子打斷腿再趕出去都有可能。

“你在琢磨什麼?”

夏茴坐在沙發上看了他很久,也不知道這個人在搞什麼東西。

“你那個萬能鑰匙能不能放我這兒?我幫你保管。”陸安問道。

如果不行的話,就要考慮和夏茴說明這件事了——那得裝個監控,讓她親眼看見才行。

這樣的話,另一個人格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夏茴卻沒想這麼多,皺了皺眉,狐疑道:“你想做什麼?”

“你拿著不太安全。”

“給你才不安全,你不是想半夜摸進我房間吧?”

“……如果我說我怕你半夜偷偷進我房間,你信嗎?”

“哦,我進去過了。”夏茴倒乾脆。

“什麼?!”

陸安猛地抬頭,懷疑這是夏茴二號。

“我就看看你會不會咻一下消失,結果睡得和死豬一樣。”

“你半夜偷進我房間,卻防著我進你房間?”

“這有什麼,男女差異是客觀存在的,就像你光著膀子在客廳喝啤酒我當沒看見,但是你不能看我光著膀子在客廳。”

“……建議你戴個帽子,光膀子也沒人能看出來。”

“陸安!”夏茴怒了,連手機都放在一旁不看了。

“其實你趕緊賺錢,租在我隔壁比較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感覺怪怪的。”

陸安卻開始考慮別的,夏茴大機率可能在未來和他建立某種親密關係……

這種事,還是儘量試著拒絕一下。

但是夢裡的世界和她有關係,不能放她走太遠。

也不能一直這樣住一塊,男女在一起很不方便,更重要的是,日久生情這玩意……確實存在。

他竟然發現夏茴現在看起來順眼了很多——長髮披肩,白淨漂亮,即使生氣的時候瞪大眼睛,也帶著靈動,和阿夏毫無生氣的眼神有著明顯不同。

這太可怕了。

“我都沒說什麼,你擔心哪門子的孤男寡女?”夏茴還在生氣,瞅著他道:“難道我來的不是三百年前,是大清?”

“你不覺得我們在一起住久了會發生什麼事嗎?也許當初在照片上留言的時候,你就是這個打算。”

“是嗎?”

夏茴用一隻手撐起下巴,竟然開始認真思索這種可能。

“你一個宅男,還是古代的土著,性格又惡劣,喜歡偷喝我奶茶……這不太可能。”

“……你有病。”

“還罵我,就你這樣的,我一年甩八個都輪不到你。”夏茴揚起頭瞟他一眼,“長那麼高,是高點的空氣質量比較好嗎?”

“你站凳子上聞聞?”陸安被她的模樣弄笑了,真的是死傲嬌。

佔一下便宜?

不行,不能那麼做,雖然宅一點,但不是死宅。

陸安莫名有點憂傷,好端端的忽然周旋在三個女人之間……一個喜歡綁人,一個喜歡嘴硬,還有一個喜歡往他身上爬,和仙人跳似的,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未來的自己到底幹了啥?

他娘的……

陸安側了側頭,視線落到夏茴那邊,意識到了什麼。

如果說,那個人格是未來的夏茴——那麼夏茴也會產生和自己一樣的煩惱。

所以不是雙重人格,而是記憶缺失。

轉一圈又轉回來了。

“夏茴,你覺得我帥不帥?”

“?”

夏茴迷惑,“是誰給你的勇氣?”

“那我就放心了。”

陸安擺擺手,開始擺弄電腦,研究怎樣在各種極端環境生存。

未來的事交給未來的自己處理,他要做好現在的事情。

如果要換地方,向著空間站墜落的相反方向往南邊走,試著走出灰塵遮蓋區,鹽帶不了太多,阿夏存的一大堆鹽只能帶一部分,還要考慮負重。

以及食物,也要準備好,路上不僅有危險,還有荒蕪,相對來說,找不到物資慢慢死去才是最讓人絕望的。

阿夏不可能一直留在那裡等太陽出來,她等不到,除非何清清一直幫助他們,幾個月,甚至半年,一年,一直吃鹹魚,熬成人不人鬼不鬼,等到太陽出來——還沒有離開的方案可行性高。

如果阿夏死了,可能夏茴,以及夏茴二號,都不復存在,她突然從客廳消失,然後三百年後,災難來臨。

陸安忽然就有了拯救世界的使命感,救了阿夏,就是改變未來,拯救這個生機勃勃、活力十足的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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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夏——徐教授——夏茴——自稱未來阿夏的夏茴另一個人格,這像是一條隱隱的線,串在一起,雖然還很模糊,但在陸安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痕跡。

關鍵就在阿夏,以及他。

“鹹魚好吃嗎?”夏茴湊過來發現他在找吃的,有些好奇。

“你以前天天吃。”

“是嗎?沒有啊。”

“你不記得了,這玩意很寶貴,一條鹹魚可以熬好幾次粥,給人體補充鹽分,還有能量,如果不是鹹魚撐著,你可能早就死了。”陸安看著網頁上的資料,忽然發現何清清幫的忙比他想象中還大。

鹹魚這種東西,只要帶足了,完全不用再帶太多鹽,可以省下更多負重給其他食物,像她從那個生存狂的床底下找出來的米,也是很重的負擔——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捨不得扔。

他記得阿夏好像有腳踏車,在樓下某個房間看到過,不知道從哪撿的,落了一層灰,修修應該能用。不用騎,能推就幫了大忙,鍋碗瓢盆都可以帶上,和現代騎二八大槓去川藏線的追夢者一樣,他們有些連煤氣罐都帶。

“你又在說你夢裡的東西了。”夏茴反應過來,撇撇嘴,“那不是我。”

“行吧,那是可憐的阿夏,她沒有韭菜盒子吃。”

“是挺可憐的,把那條美人魚醃成鹹魚,夠她吃幾天?”

“不要說這麼獵奇的東西,她是人。”陸安皺眉道。

“美人魚算人嗎?”

“她認為是,那就是。”

陸安揮揮手讓夏茴起開一點,不要打擾他思路。

離開那座不見天日的城市已是註定,繼續待著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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