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兇猛難纏的“空軍”
又是十幾天過去了，長安已進入初夏的六月。
“這靈氣還是太稀薄了，修煉太慢了。”
午後的湖邊林地光影斑駁，張晉陽從一塊青石板上站起來低聲道。
到現在為止，他的丹田粗略估計也僅僅積蓄了三分之一的真氣量，距離真氣蓄滿丹田開始衝擊任督二脈還有不小的距離。
當然他也知道，比起一般人來說，他這速度其實已經非常快了，只是他面臨黃皮子的壓力，實在是無法從容修煉。
快一個月了，他再沒有在校園裡發現那黃皮子，也沒有發現監視他的老鼠“仙家”什麼的，讓他心裡越來越沒底，越來越有一種黃皮子那家夥正在醞釀一次一擊必殺的大動作的感覺。
他不想再等待下去了，必須冒一次風險實行第二套計劃了！
他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此時是下午三點多，他拿起揹包回到宿舍，換成一個大揹包，又從他的櫃子裡取出一身迷彩服、一副望遠鏡、一把烏黑的合金鋼三稜鞭、一把匕首、一支強光手電筒和一副偽裝面具裝進大揹包，這是他幾天前就準備好的。
這一界對冷兵器的管制比上一界還是寬鬆一些，不過開刃的刀劍還是不準隨便帶在身上的，那就不如一支合金鋼鞭了。
說走就走，張晉陽揹著大揹包出了校門，等公交時他又從附近的超市買了兩包牛肉乾和兩瓶礦泉水，一隻大塑膠壺，又要了一條麻袋，也塞進了揹包裡。
然後他坐上一輛南行的公交走了幾站，下車又轉向東行的公交坐了幾站，然後才坐上了去西郊的公交。
這樣的小心謹慎，自然是防備有那黃皮子的眼線。
這次他要進西郊外的那座山裡去，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是的，這次他要去那西山裡捕獵去了。
腦子中有黃皮子關於他那些“仙家”手下和“仙家”朋友們的具體地址，有關於半個西山成精動物勢力分佈圖，給他這次捕獵增加了不少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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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七里廟坡鎮和另一個小鎮新街鎮的中間一段沒有住戶的地段下了公交，然後等公交離開後，他換上迷彩服，深深呼吸了一下，就邁步向蒼茫的西山進發了。
“哇～哇～”
大白天的，烏鴉這種報喪鳥就開始拖著沙啞難聽的嗓音在沿途的樹上報喪了，報喪時還都轉動著眼睛向下注視著他，讓張晉陽的心裡更緊張了，甚至有些想打退堂鼓。
這一界的山可不像那一界的山，這一界的山中充滿了太多的兇險……
他心下嘀咕。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的雙腿依然在拖著他向前而去……
終於到達山腳下，張晉陽重新給自己鼓舞一下勇氣，從一處山口進了山，繼續深入。
走了不到十分鐘……
“嘎～啊～～”
一聲古怪而高亢的鷹唳猛地在他的當頭炸響，迅地劃破了這一帶的寂靜！
張晉陽雙腿一抖，手中的合金鋼鞭也差點兒掉了！
麻痺，寂靜的空間猛地傳出這麼一聲叫聲，真的夠嚇人的！
他迅地抬頭一望，一隻巨大無比的老鷹已經向他俯衝了下來！
也不知這東西突然從哪裡出現的！
張晉陽後退一步，雙腿呈弓步站穩當了，雙目也死盯著迅即迫近的老鷹——應該是一隻雕吧，展翅都有七米多了！
如果是一隻老鷹……那這只老鷹可是成精多年了！
不，即便是一隻雕，這也應該是一隻成精雕了吧，普通猛雕展翅也不到三米的！
一番猜測判斷迅地在他的腦海中劃過，同時他緊攥著鋼鞭的手心都有些出汗了……
這只成精巨雕銳利的雙目，巨大雙翅，以及如鋼鐵般堅硬鋒銳的長嘴和爪子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不過，應該還不是他的對手吧？
張晉陽給自己打著氣。
“嘎～啊～～”
迅疾迫近的巨雕又是一聲叫，在距離他只有十多米的時候猛地拉昇了，巨大的雙翅一振又飛到了高空！
這叫聲真的夠特麼的難聽的，帶點刮鍋的聲音，震得人雙耳都有些發麻，五臟六腑都有些震動，牙也癢癢的……
此後有六七分鐘，這只巨雕一直在他的頭頂上空盤旋不去，時而雙翅一振拉昇到高空，時而俯衝下來，在低空盤旋，一副隨時都要撲擊下來的架勢。
熬鷹，張晉陽不禁想到了這個詞，這是獵人對雕這種兇禽的一種馴服方式，可是此時這只巨雕竟然對他一個人類用上了這種戰術！
它在消耗他的耐心，在讓他不斷在緊張和放鬆中轉換，然後等他精神上疲憊不堪終於麻痺時，它才會對他發動致命的一擊！
這智商真特麼的比得上一個成年人了。
張晉陽心中咒罵，一邊思考對策。
此時他已經更確定這是一隻成精巨雕了，個頭這麼大又這麼兇，智商又高，再說普通雕應該沒有攻擊人類的膽量的，可這只雕卻一心想著拿他當晚餐了。
可他獲得的黃皮子的記憶中，這一帶沒有這樣一隻成精巨雕啊？
不過他轉念又想，黃皮子對成精動物勢力分佈的記憶應該只限於兇獸，對成精兇禽的分佈它應該還沒有掌握，畢竟成精兇禽的活動範圍太大了，隨機性也太大，不是它能掌握的。
那現在怎麼辦？
張晉陽緊張地思索著，老實說，他可沒有捕獵這只巨雕的打算，“空軍”向來難鬥，這還是一隻異常狡猾難纏的“空軍”……
而且它的極速，張晉陽估計絕對不是它現在展現出來的這點速度，如果突然極速攻擊他的話，他能不能頂得住？
老實說，張晉陽沒有太大的信心……
嗖——
他撿起一顆石頭向巨雕投擲過去，動用了一點兒天地能量場之力，石如流星，普通飛禽必然能被擊得爆碎！
然而巨雕只是雙翅一振就躲過了這顆石頭……
沒有起到恐嚇示威的效果，巨雕盯著他的雙目更鋒銳了，它似乎感到了一種冒犯。
“麻痺的！”張晉陽罵一句，不過他再沒有扔石頭，這只巨雕的反應靈敏度超過了他的估計，現在他只能以靜制動了。
他繼續向山裡前進，到了這一步，沒有被一隻巨雕給嚇退的道理。
今天他豁出去了。
但他的神經一直繃得很緊。
終於——
就在他一次一低頭的剎那間——
嗖——嗡——
巨雕猛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俯衝了下來，衝擊得空氣都發出了巨大的嗡鳴聲！
……
老實說，那一剎那間張晉陽都有些懵了，他雖然想到這只巨雕的極速應該很快，但他根本沒想到這傢伙的極速竟然有這麼快，能衝擊得空氣都發出巨大的嗡鳴聲來！
直到巨雕的利爪就要抓到他頭皮上時，他的腦袋才剎那間清明了過來，三稜鋼鞭挾裹一股巨大的天地之力，猛地向巨雕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