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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有著正常健全的情緒,但因為這張嘴,他的喜怒哀樂表達出來,都像是露出笑容。

父母覺得他是個負擔,因為家裡不願意再花錢為他治療畸形的嘴。

他的存在彷佛表明,這對夫妻的結合是錯誤的,因為生下了一個嘴部畸形發育的怪物。

好在後來的弟弟妹妹,讓他們找回了信心。

又過了幾年,小丑感覺自己的地位越來越低。越來越邊緣化。

他不管做什麼,都無法引起父母的讚賞,越來越懂事的人,並不會因為懂事而獲得鼓勵,而淘氣惹禍的弟弟妹妹呢?似乎總是會輕易的獲得父母的表揚。

弟弟妹妹害怕自己,爸爸媽媽嫌惡自己。

但我做錯了什麼呢?小丑不止一次思考著這個問題。

他努力學習,努力幫助爸爸媽媽做家務,儘可能不因為自己的嘴而給大人造成困擾。可爸爸媽媽始終不待見他。

在學校也努力的和其他人融入,但換來的同學們的冷嘲熱諷。

自然是有願意交好的善良之人的,但一想到自己會讓願意和自己交朋友的人受到牽連……小丑離開了。

他的正面總是看起來帶著笑容,歡樂,滑稽。

他的背影卻總是句僂著,孤獨,悲傷。

他相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可即便如此,一切還是在逐漸偏離正軌。

後來他終於被家裡人嫌惡,離開了這個家。

他彷佛就這麼死了。再也沒有音訊。

直到幾年後,末世降臨初期,他帶著一家馬戲團出現在了百川市郊外。

六指人,無背人,三隻手,兩面人,侏儒,甚至還有人長了兩個特殊的部位,聲稱自己可以同時嫁給兩個人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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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全部因為畸形被人歧視,但在這個馬戲團裡,他們因為獵奇的長相而受到了人們的歡迎。

當所有人都露出笑容的時候,小丑終於感覺到,自己不再是一個畸形了,大家都笑起來的時候,始終是笑臉的自己……彷佛也變得正常起來。

於是從這一刻開始,他的人生有了一個明確而偉大的目標。

讓這個世界歡樂起來吧!讓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活在笑容中吧!

他這麼想著,想要靠著這個馬戲團為所有人帶來快樂。那個時候他的想法還並不扭曲。

只是他並不知道……這個世界距離進入下一個時代,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人們起初會感到歡樂,會因為節目的好笑而開心,甚至也會這些畸形們勵志的經歷而受到鼓舞。

但漸漸的,因為節目的重複,因為獵奇看多了就乏味了,也因為生活的壓力,和末世帶來的一系列變化……馬戲團的生意越來越差。

一切事情都在內卷,隔壁動物園的動物們甚至開始變異了才能吸引來遊客。

馬戲團即便偶爾有生意,也沒有幾個人會笑,大家對這些沒有新意的表演越發覺得無趣。

獵奇的人有看頭麼?大概是有的,但隨著惡墮出現,隨著一些變異體乃至機械變異體出現,馬戲團眾人連唯一的樂趣也沒有了。

而馬戲團周邊,那座暮氣沉沉的深淵遊樂園,因為接連發生了許多驚悚的事情,比如深夜自轉,帶著淒厲哭聲的摩天輪,以及彷佛活物一般發出嘶鳴的旋轉木馬……導致整個郊外遊玩區域的流量大幅度下降。

一旦沒有人露出笑容,小丑就又成了一個畸形的怪物。

大家都在為生活奔波,都在想著末世裡籌集足夠多的生存資源,小丑卻已經漸漸魔怔,希望這個世界所有人都能快樂,都能笑起來。

可是沒有人笑了,人們瘋狂的哀嚎著,奔波著,祈求著,憤怒著。

最終在種種情緒的影響下,他們一個個變成了真正的怪物。

任何一個求而不得的想法,到了一定程度後,都算是負面情緒。

小丑也一樣,它一遍又一遍的責問自己,笑聲呢?笑聲呢?

是從什麼時候起,這個世界已經聽不到笑聲了?

無論多麼偉大的夢想,在一個黑暗的環境裡,在無數負面情緒的催動下,都會讓這個夢想變得畸形。

於是它……變異了。成為惡墮之後,內心的執念就更為誇張……

曾經的它有著畸形的外表,美麗的靈魂。

可如今它的靈魂,也同樣變的畸形。

它擁有了普通畸變詞條:蠱惑之笑。

笑聲可以感染周圍的人,但不具備傳播性,只是以它自身為範圍。

而且感染能力不算很強。

幾百年後,這個詞條進化了,稀有畸變詞條——吞噬之笑。

比起蠱惑之笑,這個詞條雖然全面加強了效果,但在諸多詞條裡,也顯得平平無奇。

直到不久前……這個詞條終於再度發生了進化,似乎是和井的開啟有關,一部分區域因此改變了危險等級。

井的開啟,會讓藍色區域白色區域越來越少,紫色區域紅色區域越來越多。

區域危險等級變了,體現在守護者的實力變了。

一個如果不儘早處理,說不定會毀滅一城的強大詞條在井開啟的期間出現。

完美畸變詞條——極樂之聲。

笑聲具備更強大的蠱惑性質,且具備無損耗的傳染力。

當然,在小丑告知宴久這些事情的時候,為何詞條會進化,是小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的。

這些都是白霧推測而來。

“我會讓全世界都重新變得快樂,在我的努力下,大家都會活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大聲的笑了起來,抖動的身體讓它牽著的四個氣球也相互碰撞著,彷佛它的家人也在為他高興。

周圍的生物都開始笑起來。好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

小丑跳著簡單的舞步,周圍畸形馬戲團成員們也跟著步子隨意的扭動著,大家的笑聲已然有些驚悚,腳步混亂,眼神疲憊。

宴久看著小丑,沒有任何笑容,她的聲音很小,在這樣的笑聲浪潮中,本該激不起半點水花……

但縱聲歡笑的小丑,卻很在意這個有些呆滯,毫無笑容的女孩。

“可是……大家笑,該是因為快樂才對,這樣的笑聲就僅僅是笑聲,但……並不是歡笑。”

小丑的笑容依然不減:

“笑就代表著快樂!你也說過了,你不會感受到快樂,你既然不會感到快樂,你又怎麼知道它們不快樂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銳已經鎖定了小丑,他雖然已經沒辦法控制住自己不去笑,但還是有把握在被笑聲徹底吞噬前……擊殺小丑。

對於這一點,林銳還是有一定把握的,時空力能夠讓他瞬間完成這一切。

感受著周圍不間斷的笑聲在夜色裡擴散,宴久很難過。

“您以前明明知道的,笑不代表快樂啊……我的確不會笑,但就算是我這樣的人……我也知道笑有很多種。我也能夠分辨出個中差異。”

宴久做出了許久沒有做過的動作,她兩隻手的食指拉起嘴角,做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顯得苦澀無比,小姑娘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悲苦憐憫之意。

這句話並沒有多少高明的技巧,但宴久的這個動作,卻很好的表達了她要說的觀點。

小丑能夠看得出這個笑容的勉強,和潛藏在笑容裡的真正的情緒。

宴久便是這麼一個人,她有很多情緒無法表達,但也有很多情緒,是輕而易舉就能在她臉上看到的。

她從不掩飾什麼,也只有在面對喜歡之人的時候,會迫切的希望對方能夠明白自己是高興的。

“我也曾以為笑就是代表快樂,我學過很多人的笑,我也對著鏡子笑過,但是無法感受到的情緒……就是無法感受到啊,怎麼去模彷都沒有意義……”

“後來有人告訴過我,我根本不需要這樣做,不喜歡我的人,不會因為我的笑容喜歡我,他們只會覺得我更畸形。喜歡我的人……是能夠知道我真正的情緒的,我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迎合!”

宴久的手指挪開,苦澀的笑容竟然變得甜美了一些,但那雙水汪汪的眸子,依舊讓人知道,笑容的主人只是在強顏歡笑。

小丑的笑聲斷了那麼一兩秒。

或許是因為失去了某種情緒的支撐,周圍的人都沒有笑了。

一旦寂靜下來,它變得恐慌起來,隨即又用自己一慣的情緒武裝自己,可怖的笑聲再次迴盪在夜色中:

“哈哈哈哈哈……你在胡說什麼?胡說!”

“笑就是快樂!人們會笑,就是因為我帶給了他們快樂!不然為什麼那麼多人會認為我很快樂!因為我長著一張無時無刻不在笑的臉!”

“他們嫌我,厭我,欺我,憎我,但卻從來不會退讓,也從來沒有道歉!因為他們看到我在笑啊!因為所有人都認為我很快樂!哈哈哈哈哈哈哈……”

宴久看著小丑,忽然覺得看到了一個與自己類似的怪胎。

她小的時候,因為無法感受喜悅,總是被人討厭。可現在她知道,還有比自己更可悲的存在。

比起不會喜悅,小丑這樣不管做什麼,不管遭受什麼,都被人曲解為喜悅的,更加可悲與痛苦。

“對不起……我沒有想要傷害您的意思。我小時候,因為無法做出笑容而被人厭惡,我以為只要我能夠感受到喜悅,只要我能夠笑著回應別人,我就會快樂。”

“我也一度以為自己是個畸形的存在,是個怪物……可是後來我發現,其實只是我接觸的世界太小了。這個世界有很多人就是你怎麼去努力也無法讓他們感到快樂的。但也會有人……願意喜歡我們的。”

周圍的笑聲又一次消失,小丑儘管不認同宴久的觀點,但很奇怪,它始終會認真聽宴久說話。

這一幕白霧覺得不可思議,林銳也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前輩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是高手啊……我怎麼感覺,又要不戰而屈人之兵了?等等,我為什要說又?”

一個荒誕但卻即將成為現實的念頭出現在了林銳的腦子裡。

“我認為讓世人感到快樂的想法是一個不現實但真的很偉大的想法。即便做不到,也值得去敬佩。”

“您以前的確被人辜負過,但我必須告訴您……這個世界很大,還會有不會辜負您的人,也會有發自內心覺得您這樣的笑容很治癒的人……我相信您曾經一定是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快樂,您一定是見過那樣的神情的。”

小丑的確記得,也切實感受過,當觀眾們捧腹大笑的時候,那種快樂切實的傳達給了他。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認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目標與方向。

“只是後來……您曲解了過去的自己。欺負您的人,是因為您的身體與常人有差異,但至少在我眼裡,您並不是畸形的,畸形的是那群欺負您的人。可現在的您……做著和它們一樣的事情!”

“我相信這並非您的本意……您只是太渴望大家能夠活在快樂中漸漸被這個執念扭曲了。”

“想讓所有人快樂,能有這個想法的人,內心一定還有著真正的善良,我的確無法感到喜悅和高興,但如果那一天我能找回完整的情緒,我想我一定會為您重新找回自己而高興……”

言語的作用很大,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很多時候,同樣的話語,讓不同的人去說就完全不是一個味道,甚至不是一個等級。

這是一種很難把握的天賦,而毫無疑問……宴久是白霧見過的最有天賦的。

或者這已經不能叫天賦。簡直是作弊。

在這番話說完後,小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笑聲再一次停住。

隨著源頭的笑聲停止,不多時,在公寓內的白霧周圍,笑聲也消失了。

白霧收起了海螺。

因為接下來的發展他已經知道了,他彷佛看到了某些場面裡的自己,對著惡墮說道:接下來是我的回合了。

宴久給白霧的感覺就是這樣。此時宴久身邊的林銳,就很像當初自己身邊的隊長。一個合格的捧跟觀眾

當然,宴久的言語談不上多高明。

但宴久和這個小丑的經歷過於登對,加上宴久天然的帶著某種讓“畸形靈魂”們親近的氣質。

所以說話的人,是極為重要的,這也是嘴遁裡學不來的那一環。

“怪談到來還有一陣子……這麼看來,林銳那邊應該會比我先搞定。”

白霧以為自己會繼續無聊的等下去,可這個時候,身上的使徒鎧甲……忽然間有了反應。

一道聲音出現在了白霧的腦海裡。

白霧記得,零號說過他已經切斷了使徒的資料感應,這算是一件獨屬於自己的物品。

但如果經歷生死危機的時候,自己可以透過使徒緊急求援。同樣,自己也能夠接到機械城的緊急求援。

白霧的腦子轉的很快,如果不是極為要緊的事情……恐怕零號是不會透過使徒來聯絡自己的。

零號的話語簡單到一目瞭然。

【我是零號,百川市即將遭遇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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