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 101 章
弄堂裡的年輕人近期一陣愁雲慘霧, 只因他們這一片生得最好的未婚男女前些天正式確定系了,總還心懷僥倖的他們這都沒了機會,夢情人有物件了, 實在開心不起來。
相對於驚也有喜也有的弄堂那一片,戲班全體接受良好——那天大都以為班主一去不回的時候,只有阿露拉著他的手說同他一起過去,再遲鈍的人也會意這人間的系早就超脫尋常, 會走到一起是所應當。
唯一意外的是, 他們竟然不打算快點成親,而是預定再過年,等梅露二歲時結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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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聽西洋醫院那邊的醫生說的,女子二以成親生子對身體最好, 年齡太不利產婦也不利子嗣。所以先訂親最好,屆時我也才二有六,應該……不算太老吧?”
蕭清硯向人解釋時色也有些微妙,以前阿露幾他二幾總覺得自己動念不該, 但年齡都推到二往, 就感覺好像也沒什麼了。
蕭老闆在為自己大心人好幾歲頗為糾結,但其他人看他那張嫩得彷彿只有二出頭的男臉只覺得一言難盡, 這個人對自己的顏值定位是有多沒成算?他是自己被四歲的姑娘糾纏甚至表白過的經歷全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對哦,這些年總對他死纏爛打的那些姑娘好像全沒再往前湊過了, 不是搬就是成親再不然就出國留洋去了,反正行為最出格狂熱的那幾個都走了, 頭就沒再出現過。
嗐, 想那麼多幹嘛,她們全走了才好,不然不是淨給阿露添堵找麻煩嘛!
相的熟鄰好友嘀咕了幾句很快就拋在了腦, 比起心那些早就不知跑到哪裡的討厭的人,不扎堆湊熱鬧去看蕭老闆拍戲。
“噢,梅還有蕭,不得不說我們真是太幸運了!”再一次見面,埃德加親王別高興,他帶來了全的攝影機,“看這個!攝影機升級了,拍攝出來的膠捲成像再也不是黑白色,現在支援彩色!也就是說蕭你身精的彩妝和戲服都可以還原在鏡頭裡,我真是太感動了!”
他像個吟遊詩人不斷輸送著誇張的詠嘆調,不過也沒人在意,也都只注他話語的內容了。親王介紹完攝影機還嫌不夠,他又拿出了一部照相機。
“還有這個,攝像機升級記錄彩色,照相機當然也。我的母國那邊傳來訊息,說彩色電視機的研發也快了,工業革命真是太偉大了,它讓我的世界一天變得比一天精彩!”
洋人國度這邊出現升級版機器,自然國內最多一年半載也會出現,至少租界這邊是絕對不會缺的。
而待到租界裡的各大百貨大樓出現這些商品時,蕭老闆應邀參演的戲曲片段早就完成了。
這些錄在膠捲裡的華人國粹在本地人眼裡是司空見慣不算什麼,但被喜愛攝影做導演還挺有一套的藝術親王認真搗鼓變成正宗成品輸送到海外時,卻是驚豔了無數西方人的眼。
聽慣了歌劇話劇的洋人,在見到或纏綿內斂或威風凜凜的戲劇表演,也是耳目一毫不吝異誇讚。
——雖然也有不少因為看不起華人進而瞧不戲劇的洋人,但這是親王親自操刀的作品並且他對戲劇大誇誇評價很高,底的人就是有異議的當然也不會明著反對,犯不著在這方面逼逼賴賴讓頭不高興,沒意思。
西方貴族們一水在誇了,方平當然不明就裡也是跟著誇,等再傳到華人耳朵裡當然就變成了自己國的戲劇在洋人國非常受歡迎,都拍成影片記錄來了。
這麼一傳二傳層層來,當複製的影片膠捲從海外終於帶回到華國,謠言……啊不,傳言就變成了“戲劇影片極受西方國歡迎,當年參演的蕭氏戲班蕭老闆在洋人那邊都成了大明星,很多洋人都知道他!”
這個殊的年代裡,國人要麼極度討厭洋人要麼極度崇洋媚外,租界裡畫風明面肯定是者,那部“被洋人齊聲誇讚”的電影開始排片時,都是場場爆滿。
大一方面是好奇洋人鏡頭裡的他們是什麼樣的,另一方面又想看看被洋人親王誇讚的戲劇和戲劇演員又是何,無論是出於跟風還是單純的自豪,反正全國有條件看電影的城市都有不少人掏錢進場。
蕭老闆在國外有沒有成為眾所周知的大明星老百姓不清楚,但在國內是真的開始聲名雀起全面開花。
因為這股帶動全國的族自豪感,當然也是驚動了政府,南京那邊直接派來了人找到了蕭清硯。
官方不只給了他褒獎,在官方報紙點名讚揚,更是直接在官面檔案裡正式承認並宣揚戲劇是我國國粹。
而什麼叫國粹?一個國固有文化的精華叫國粹。
當戲劇得到官面此有力的肯定之,相從業人員的地位所當然的提升了。
“還叫戲子?官報都點名批評不準用這種帶著封建餘毒的叫法了,人現在叫戲劇演員!從被叫做國粹的那天開始,他們就不是九流那一行當,脫離賤籍了。”
“怎麼,你看不起啊?洋人老爺和官老爺們都戲劇高高抬舉起來了,你有本事去他們跟前嘀咕啊?”
……總之,不管私底眾思想何,明面已經沒多少人這麼明目張膽了。
所當然的,一些針對戲劇演員的欺壓和霸凌也隨著訊息的通向全國逐漸減少。
風氣變化最大的當然還是租界。
“最近日子越來越好過了。”戲班駐地裡,蓮發出感慨,“以前我出門時好多人一聽我是戲班子裡的都瞧不起我,現在雖然還是有一些,但更多的都願意主動聊天說話了。因為被官點名唱戲不是九流是國粹,我是國粹傳人身份一子就抬高了,好像周圍一子都變成好人,感覺好得就像發夢一樣。”
“我也覺得像做夢。”六子點頭附和,表情恍惚,“好像突然就翻身一樣沒有一點實感。不過這要是夢,我是想做久一點的,嘿嘿嘿。”
“不是做夢,是真的啦!”戲班裡其他人一臉好笑道,“這得多虧班主,他被洋人親王看去拍了電影,不然哪有現在的好事。”
“對對對,要謝謝班主!”六子人連連點頭,沒有班主的電影就沒有現在的變化,他們愛死了現在的境遇。
被他們爭相道謝的蕭老闆卻是哭笑不得,平息了一手人的激動之情就重板起臉來:“既然我們的手藝被尊為國粹,你們就要更加努力用功,要是表現不濟丟了蕭氏戲班的臉不提甚至丟臉丟到海外,到時候官那邊一生氣收了國粹的尊號,你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雖然知道班主是在嚇唬他們,但戲班眾人還是被敲打到了,紛紛挺直脊背用力保證臺絕不掉鏈子。
開玩笑,他們蕭氏戲班現在在全國名氣都超大的,連海以外的城市都有人請他們過去唱戲,可想而知是有多紅火,又有班主這個超級紅角坐鎮,他們傻了才自砸招牌!
戲班眾人練功越發認真,蕭清硯從指導了一些人練功時的不足之處就離開了駐地。
他和阿露可是約好了,今天要去百貨大樓去挑電器的。
“先生,這裡!”約好碰頭的街道邊,少女揮動著手臂喚他。
蕭清硯快步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我沒來晚吧?”
“當然沒有。”少女反握住他,然就往百貨大樓的方向走去,“先生快點,今天商場售賣一種叫洗衣機的電器,可以讓人不用手動洗衣服,數量不多,去晚可就沒了。”
原本還想再次糾正一戀人稱呼的蕭清硯一聽有這種器立馬顧不得了,加快步子往前走:“那要趕快買,這樣以你就再也不用碰冷水了!有國產版的嗎?”
“有,不過聽說功沒有進口的多。”
“到時候看,哪個合適就哪個。”
不差錢的蕭老闆今只買對的不選貴的。
不只是他們,路還有很多人都是衝著電器的客人,今天又是大採購的一天。
租界裡的居生活水平一日比一日高,同樣也逐漸引動其他省市的發展變化,層出不窮的電器帶來了無數商機,從島國出事以少了不少掣制的國內經濟發展很快,商人們的過度活躍也引起了南京那邊的注意。
政府大樓,某間辦公室。
“讓我去做紅黨的臥底?”一位年輕軍官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司。
“你也知道,我們早和紅黨決裂了,雖然一直有注,但他們的行動近些年卻是越來越隱秘,很難捉到痕跡。”司感慨道,沒法不感慨,紅黨沒有執政權且組織裡人少又窮,但不可否認人才濟濟,不但怎麼也擊不潰還越打壓越壯大了,“根據情報分析結果,應氏商行的應大少有七成可是紅黨成員,但他行事很心從來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他是紅黨人。”
提到應氏商行,年輕軍官不由愣了一,倒沒有別的原因,就單純是這商行這幾年非常有名,不只輔助政府鋪設了全國好幾個大省的無線電設施,聯合國內各大商行鋪了電路網,在確保國內各大城市通電之就又和其他商行聯合在一起從海外買來了好幾份日用電的技術,那些大商戶靠著售賣電這段時間很快就回了本並且大賺賺。
應的工廠不只在國內越開越多,就是海外也有好幾,可以說今是國內實力第一的華商。
這樣一個財力驚人又牽涉甚廣的商戶之,一旦倒對眼財政困難的政府打擊是巨大的,還想靠著這些商人將這些年的國庫赤字翻回來的政府眼只有開綠燈捧著他們的份,所以今在得知應大少極有可是紅黨這邊就沒辦法用以往對待紅黨的手段對付他了,只有徐徐圖之才不會引起動盪——畢竟這是應的獨苗苗,真要弄沒了讓應發瘋這果還是承受不起的。
“除此以外,我們還懷疑應崛起是紅黨的手筆,今應成為第一華商很可就是紅黨在背扶持的結果。紅黨那邊必然有人,手掌握著市面那些產品的技術。所以你的任務就是接近應大少,我們會給你偽裝身份,到時你去結識他,獲取他的信任,透過他加入紅黨去接觸那個掌握技術的人。果實在做不到,截獲一些機密技術也可以。”
崔劍星接過任務,躊躇滿志地走了。
其實在聽到司說紅黨有個人掌握機術時,他很快就信了的。不過不是因為那些商戶售賣的各種電子產品,而是他聽說紅黨掌控的那幾個地區這年種的糧食大豐收了,畝產是以往歷年來的幾倍,這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而且前段時間他還聽說紅黨要種植方法免費推廣到全國,這份為國為的魄力和豪氣連他這個身在敵對黨的軍官都不不佩服,甚至心底產生一種紅黨執政或許對老百姓更好的念頭。當然這也只是想想,他傻了瘋了才會往外說,最多也就是回跟父母私唸叨句。
所以對於這個臥底任務,崔劍星並不排斥,他其實也蠻好奇紅黨在暗地裡的行動模式,以及他們究竟打算做什麼。
崔劍星這邊換了名字身份,甚至意改了打扮和性格,信心滿滿的坐火車前往滬市。壓根不知道,腳他的全部資料已經一絲不落的全都傳真到了應子玉的手裡。
“組織又來任務了!”今天也在躲相親的應大少幾乎蒙大赦,“娘,您消停一點,我做任務了,你可別再不停給我介紹誰誰的千金了!”
應母氣得仰倒,卻也無可奈何。
她只眼睜睜看著兒子拒絕了無數她推過來的姑娘,隔了幾天帶了一個叫陳星劍的年輕夥回作客,並且人玩得越來越哥倆好。
要不是知道這是在做任務,她都要以為兒子在搞斷袖……
崔劍星也覺得任務做得很順利,實在是開局非常給力,他和應大少剛認識不久就幫他躲過了一場混混勒索追殺,應大少對他的初始好感瞬間刷高,藉著救命恩人的身份開局面快速成為好友那不是所當然嘛。
應大少對朋友一向義氣,在知道他是從其他省那邊來的客商,聽說租界這邊的商行非常厲害就想過來觀摩取經,就一拍胸口大包大攬帶他來應氏商行參觀。除開一些核心商業機密不給觀摩以外,幾乎都對他開放了。
而看過好幾應工廠的崔劍星也是大開了眼界,而且這些工廠的管模式也非常先進合,難怪和海外的資本爭搶生意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棒?”應子玉色得意,“我在海外的幾個工廠也都是請的華僑工人,用的也是這套模式。和我應氏商行結盟的其他幾大商行工廠同樣也是此,誰要為了省錢略掉一些模式產品質量也會跟著降。為了從客人甚至洋人手裡拿到錢,大都是很拼命的。最近為了推廣宣傳,我甚至還想請同樂戲樓的蕭大過來拍海報擴大影響力了……”
“很厲害!”只是假商戶的崔劍星聽著都感覺到應為什麼一直做強做大,“產品,宣傳,售,甚至人文都做得很好,難怪貴商行可以在海外再起爐灶。”
“那是,這裡不只有我應世代經商的心得,也和有一位高人在背指點系極大。”應子玉話鋒一轉突然道。
這涉及到崔劍星的任務目標,一子被戳到經的他立時敏銳退露出戒備之色。
他被發現了!
可是,到底是什麼時候?
“別反應這麼大嘛,我要真是想對你何,你之前早就人沒了。”應子玉隨意擺手,一秒就嚴肅起臉色,“崔劍星,24歲,浙省紹城人士,黃埔軍校第x期畢業生,畢業就任於……”
他每說一句,崔劍星的臉就驚愕一分,這過分徹底的洩露,也意味著南京那邊的高層裡早就有紅黨反向滲透了。
“你坐車的那會兒我就知道你要來了,組織吩咐我禮貌待你。”應子玉聳聳肩直話直說,也坐實了崔劍星的猜想。
“你這麼大大方方的將商行的事告訴我,也是想說那些跟你合作的大商行也是站紅黨那邊的嗎?”崔劍星想到了更深的地方。
“呃,大部分是,還有一部分演技不好還是讓他們保持本色更安全。”應子玉嘆氣,“現在經濟越來越好,這麼龐大的資金流動根本不可容許掌控在各大商戶手,今的規模都是組織在暗操縱調控的結果。”
這個說法讓崔劍星頭皮發麻,也就是說國內這些掀動國經濟命脈的大商戶其實都是紅黨的棋子,那他們掙來的錢呢?
“就像你猜的那樣……”應子玉對崔劍星這反應一點都不意外,作為一個軍官這點敏銳是應有的,但應大少就是很惡劣,“崔軍官,要不要來看一看……我們組織旗之一的兵工廠?”
糧食,金錢,武器,紅黨在不知不覺已經穩穩牢牢的掌控了這大項,每一項都遠超他現在效忠的政黨。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雖然知道問了一句廢話,但崔劍星還是忍不住。
而他的對面,應子玉卻是色鄭重地回應:“為了和平地完成這個國的一統,為了不讓老百姓再受戰火侵襲,為了可以毫無顧之憂去應對之海外列強的一切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