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梅家人原本期待的眼神在姚千蓉長時間的沉默下逐漸黯淡下來。
“算啦算啦, 別逼孩子了。”梅老太首先打圓場，“我們也沒養過她一天，算是親奶親爸也沒辦法。”
“囡囡, 算了。”梅元青也跟著附和，“只能說沒緣分，我們有你夠了。”
姚千蓉在臉越漲越紅之前被曹夢玉拉到了後面，之後是姚千鳴還有後面跟上來的姚父開始緩和氣氛。
“都別站在外面了, 去裡面坐。”姚父拿出男主人的架勢招呼梅家眾人, “露露要參觀家裡隨時都歡迎，爸爸上次回去之後找人給你專業佈置了一間臥房，有哪裡喜歡的正好提出來，爸爸讓人再改改。”
殊知越是對梅露擺出慈父姿態, 越是惹得姚家某些人心滿。
雙方從門轉移到內部的客廳，各自落座時傭人已經端著茶果送了上來。
“客氣，都嚐嚐吧。”重新端起貴婦笑容的曹夢玉溫柔招呼對面的少女吃東西，“大夏天的跟著你爸爸一路趕到這裡肯定也累, 喜歡什麼儘管拿。”
桌子上, 據說是每天空運過來的海外水果，還有市面上千金難買的高階茶葉, 由特意聘來的高星大廚親手制的更符合女性味的果飲……反正全是梅家都沒怎麼見過的東西，有一些梅老太們甚至都知道該怎麼吃。
“謝謝姚夫人。”梅露笑著道謝, 拿起果盤旁邊的小碟挑了一些被切好的水果片送到了梅老太的手，“奶奶, 這是產自日本北海道的夕張王甜瓜, 這個味道好產量稀少，很難得的，您快嚐嚐。”
梅老太接過孫女拿來的果碟, 吃上一，一張臉直接笑成菊花。
“爸，你是喜歡吃西瓜麼。嚐嚐這個，這黑皮西瓜也來自日本，一只出產一百個，味道也錯。”
梅爸爸也收到了閨女的孝心，坐下來之後手知道往哪擺的憨厚養父也是開心接過，吃了一下意識禿嚕一句：“味道是好，是切成小塊吃得過癮。”
淡定給長輩們奉上水果，少女自己則端起手邊泡好的茶，輕啜一挑挑眉：“冰島的古樹普洱，還是頭春，錯。”
市面上的普洱茶五花八門，產自雲南冰島的普洱要比其茶來得濃厚細膩，因此受到追捧價格昂貴，曾經因為炒最終提升到13萬元一斤的離譜價格，越發導致了各造假亂相，想要買到正宗的好茶可容易。
而“頭春”是指普洱質量最好的品級之意。
“露露很懂啊，以前都嘗過？”姚千鳴裝親密又隨意問了一句。
乍一聽好像沒什麼，可仔細想想以梅家的家境根本可能買得起甚至有途徑買得到上面那些昂貴的海外水果喝得起這炒天價茶，那一個輕女孩子能一眼認出這些東西……
姚父已經雙眼生寒，雖然清楚這個兒子因為家裡這段時間的混亂很討厭梅露，但沒想到竟然厭惡到能對妹妹說這話。
梅老太和梅元青這兒還沒聽出來，只單純以為姚千鳴字面上的那些意思，都梅露開，已經非常得意搶答。
“嗐，這算什麼！”梅老太第一個揚起大嗓門，“我囡囡高一的時候代表省裡的學校去參加各競賽了，這三跑的可只國內，國外的比賽都參加了一堆，拿了少獎哩！”
“對對，囡囡每去一個方都給我們帶當特產，我們也跟著見識了少。”梅元青連連點頭，然後看著桌上“精心準備”的果盤這才有些好意思，“你們家這個……太稀有也太貴了，買起，所以沒見過。”
“我囡囡高二那被京大搶著保送錄取，要是她舍得她爸和我這個老婆子才拒絕掉收下了省城大學的入學邀請，然早了！”梅老太昂著脖頸宛如村最驕傲的大鵝，“要說認真讀高三參加高考，還是我們鎮高校長臭要臉，活哭求囡囡一定要參加，想在校門貼個高考狀元的橫幅，然才浪費這個時間咧！”
“我這兒還有照片，你們要嗎？你們要我傳給你們。”梅爸爸已經掏出手機打算和姚父共享囡囡從小到大的各輝煌時刻。
梅老太嗓門極大，只是客廳沙發區，是更遠些的其方也是聽得清清楚楚，姚家別墅裡安靜裝透明人的傭人們看向這個方向的眼神也是因此逐漸變化。
本來以為是個落魄真千金，現在才知道這是真鳳凰啊，算落難了也是閃閃發光。
“是，是嗎？”沒怎麼關心過這個妹妹學習履歷的姚千鳴笑得很勉強，“好像都沒怎麼在相關新聞上看到啊。”
這個梅老太也知道：“本來高二那是可以上新聞的，但在出國參加國際奧賽那兒囡囡因為水土服生病，途退賽了。”她越想越拍大腿，“差一點點啊，是冠軍了，最後只能混個第三名。國家報紙只喜歡誇考第一名的，第三名可啥都沒有！”
老太太活脫脫一個孫女控，說話間那凡爾賽而自知的味道過於濃厚，以至於現場都跟著泛起淡淡的酸味。
豎著耳朵偷聽的傭人們心裡早暗暗點頭，換成們要有這樣一個孫女肯定也是心肝寶貝的誇上天啊，簡直祖墳上冒青煙啊有木有！
……哦，這孫女是們祖墳上的，是別人的。
傭人們忽然為這老太太緊張或憐憫，這麼優秀的孫女馬上要是她家的了，得跟親生父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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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姚父早已經藍芽從梅爸爸那裡把一堆照片都輸進了自己手機裡，雖然對教育界的東西瞭解得也是很清楚，但有人脈可以找人問啊。
將一些帶有證書或獎盃的照片發給相關人士，沒過多久收到了想要的資訊。
這裡大大小小的賽事涉及少國家，大多數都是含金量很高只是在國內沒什麼名氣甚至壓根都沒聽說過，只有行內人明白它的重量。
姚父越看越是兩眼放光，的激動表現得過於明顯以至於姚千鳴都快要坐住。
然而比更加坐住的是曹夢玉。
“夠了，你讓你的奶奶和爸爸停說這些是想證明你是有多優秀，想告訴我選擇你才是最正確的對嗎？”她的突然暴發把周圍其人都嚇了一跳。
脾氣已經上來的曹夢玉才管這些，已經被刺激到的她現在暴躁得厲害，霍的一聲站起，指著梅露大聲宣告。
“我告訴你，論你耍什麼手段，我的女兒只有千蓉一個，我絕對同意你回到這個家！”
這一刻她看向少女的眼神是一個母親看親生女兒，而是在看一塊汙漬。
一塊怎麼擦也擦掉最後只能暴躁尖叫的汙漬，她對她厭惡至極。
“夢玉！”/“媽媽！”
姚鴻遠和姚千蓉全都吃驚叫出來，只有早洞悉母親心情的姚千鳴慢了一拍擺出驚愕的樣子。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梅老太也暴怒站起來，“要是囡囡親爸兩次親自過來苦求，你以為我們來？真當我們上趕著給你送女兒呢，呸！”
梅元青也是面色驚怒的站起，剛要把女兒護在後，見她面露痛苦之色都在輕輕發顫。
“囡囡！”顧得找對面的女人發火，梅元青一把扶住孩子。
“爸，我沒事……”靠在養父的懷裡，梅露輕輕搖頭。
當曹夢玉嫌惡的眼神和脫而出的話語一併傳來過來時，委託人的迸發出一股撕心裂肺的疼意，這痛苦猝及防，讓梅露也跟著順應本能顫抖起來。
“夢玉你在對孩子說什麼呢！”姚鴻遠覺得妻子已經瘋了，“她是你懷胎十月的女兒啊，你怎麼能這麼對她說話！”
“她是我女兒，我的女兒是健健康康的千蓉，是有躁狂症的梅露！”曹夢玉跟丈夫尖叫，“我的人生本來該是完美的，都被她的出現給毀了！”
曹夢玉憎恨梅露，恨她毀了自己誕下一雙健康兒女的完美生活，讓她一個世家貴女得重新面對自己有精神疾病的事實。她自己是，所以她的女兒也是，她想事實變成這樣一點都想！
“你為什麼要出現？你為什麼非要毀了我的生活？”還在暴怒的她下一秒又陷入悲傷的痛哭，“我只是想做一個成功的母親，擁有一個完整順遂的人生，一個完美安寧的家庭，你為什麼肯放過我？”
她自哀自怨彷彿全世界都欠了她的模樣有沒有引起姚家人的憐惜知道，反正梅家的母子倆已經直接暴怒了。
“好哇，我說之前怎麼來看孩子的囡囡她爸一個！合著你這個喪良心的女人嫌棄我們囡囡是個病人故意肯來！你一手養大的那兩個小東西跟著有學有樣是吧？我呸！”
梅老太直接管顧，破大罵。
“你拿囡囡當寶樂意要我還舍得給呢！什麼東西！有你這麼當媽的嗎？自己上得病還遺傳給孩子你說愧疚還只想到自己要沒臉人生夠完美了？你一個連親生孩子都要的垃圾媽要什麼臉！我都還沒怨你把這破病傳給我囡囡，你還反過來倒打一耙的怨上了！你以為你是老天爺的女兒個個都圍著你轉啊！”
如果是姚父在前面擋著，梅老太這兒早衝過去揪住曹夢玉的頭髮噴她個狗血淋頭。
同樣情緒激動的曹夢玉也怕，直接跟著槓上：“你要你拿去啊，帶著她呆在那個小鎮上一輩子別出來，別出現在我眼前！”
“呸！要臉的東西，你算哪根蔥，一天都沒養過孩子還想指揮她往東往西你也配！”梅老太罵得更加激烈了，她還想再罵，人卻被孫女軟軟抱住。
“奶奶別罵了，氣大傷，您先歇一兒，這裡由我來。”少女順著老人的背有規律的順順拍拍，梅老太原本鬱堵在心的怒氣忽然松了下來。
“囡囡……”氣過之後，梅老太心疼孫女，為什麼這孩子接連兩個媽都這麼做人？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告訴梅家人，更做人的還在後頭。
“所以姚夫人，這是你在三前明明已經查清是範採香故意惡意調換了孩子，卻選擇主動抹消她的犯罪證據，三來裝若無其事的根本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