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二個世界完
古色古香的宅院, 花廳裡茶香嫋嫋。
宋南喬手捧香茗表情呆愣,像有久沒有像這樣悠閒了,要不是看同樣坐在一旁的池凌哥整個人變得安靜沉默不復曾經的爽朗明快, 她都為什麼變故都沒發過。
不不不,這時候她在想什麼呀!現在她已經被抓聖教,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被獻祭去拯救世界了!
要、要逃……啊,像逃不了。
門口一道紫色的嫻靜身影, 她手裡還端一碟配茶的點心, 雪白花朵的形狀散發甜香的熱氣,一看就是才做沒多久的。
“最近南域災不斷,瑜城的福蓮早就欠收,現在想吃一碟這樣的點心可不容易呢。”
將點心擱在兩人座位間的小几上, 梅露笑對兩人道,看起不像是對剛抓的逃犯而是在招待客人。
“謝、謝謝。”按理說這會自己該食不下咽,結果也不知是因為環境還是前人和煦的態度,或者說之前一串變故也讓她確實餓了, 宋南喬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拿了吃了。
反正伸一刀縮也是一刀, 不如個飽死鬼了嗚嗚嗚。
“吃……”吃半年都沒嘗的南域口味,宋南喬淚都要掉下, 她可憐巴巴望向梅露,“大長老, 、是不是馬上要被獻祭了?”
得的是對方的聞言一笑,還被輕輕拍了拍腦袋。
是一種包容的沒有任何惡的溫柔, 有一瞬間宋南喬不由想自己的班主任, 個經常為了分數對他們呼呼喝喝卻從不曾少給過他們關愛的老教師……少女忍不住睛有些紅。
“趁現在還有機會交談,就跟你們說說整個事情的龍去脈吧。”坐兩人的對面,大長老笑看向他們, “這件事的源時間,要追溯一千四百三十二年前,東域的東星國仗從占星世家梅氏一族手中拿卜書,整個皇族勢力藉此躍上幾層導致野心一再膨脹妄圖征服整座域大陸開始說起……”
簡單說,巔峰的卜卦之術《卜書》不是東星國皇族的,是他們仗皇族之勢用了手段從個才創始人手裡謀奪的。時這件事雙方其實就鬧得有點不愉快,創始人一族深知卜書一旦用得不危害極大,因此三申五令讓皇室慎之又慎。
皇家開始答應得的也確實有認真履行慎用的約定,但人嘛,一旦開了掛就容易迷失,特別是本就身居東域頂點皇族,他們在征服了除創始人家族外的所有占卜世家,令得整個東域對皇室唯命是從後,幾代後人心就變了,並且還將這份心思放在了其他域身上。
其他三大域面對一群玄學大師可不就是各種倒黴,一些相關勢力的首領最初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領人一死自然引發無數大亂,東星國趁機渾水摸魚將本就規模不淺的死傷再度擴大,一時間造成的殺孽無數。
這徹底惹惱了創始人一族,他們直接和東星國割裂,舉族遷出了東域,去了相鄰的南域,後更是與其他三域的勢力首領結盟,這就有了千年前的場戰爭。
三大域雖然後面戰勝的東星國但也是慘勝,誰都沒想東星國皇族這麼喪心病狂,見自己的勢力被盡滅乾脆炸了地盤帶所有人一起死。其中南域也因為創始人一族在裡居住導致東星國集火最集中也受創最嚴重,在地勢力四分五裂之際,聖教的初代首領借創始人一族的占星結果發現了世界的機,也就是外穿越這裡的初代聖女,他們在她身上看了拯救世界的機緣,也發現了用祭祀的方式可最大化挽救世界的破敗……
從之後,聖教和聖女的一切淵源就此開始。
“有一點需要宣告的是,世界不是有要取走聖女的壽命的。”梅露看向宋南喬,輕聲解釋,“它汲取的是由聖女特殊體質轉化後的龐大星力,這些星力中蘊含可治療它傷勢的關鍵能量,但汲取些的同時不可避免的會損害聖女的身體,外表上看不出甚至可能本人都感覺不異常,但內裡確實是被掏空嚴重影響了壽數。”
“說說去,還是要短命。”宋南喬苦笑搖,“理由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果然只剩下二三十年活了。”
在親目睹鏈路的慘狀還有南域各個主城的衰敗後,宋南喬不覺得這裡有誰會放過自己,哪怕是旁邊一直保護她和自己的聖教抗爭了半年之久的池凌哥。
“……南喬。”一直沒說的池凌緩緩開口,這個昔裡鮮衣怒馬的聖教少主早已不復氣風發,他聲音沙啞語氣乾澀,卻仍是抬直直看向對方,裡全是哀求,“拜託你,救救這個世界……用自己這條命作為賠償交換不?”
“池凌哥,你別這樣。”宋南喬一下子站起,她忽然就想哭,“知道是自私,如果沒有這麼怕死事情或許不會鬧成這樣,這個世界裡最虧欠的人就是你了,你這樣說真的讓無地自容!”
她在這個世界可怨恨任何人,卻沒有辦法能說一句前人的不,他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可說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都是她害的!
而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沒有池凌哥的請求她最後能選擇做的也只有麼一個。
“祭世舞……”她閉了閉,任由淚落下,揪胸口嗚咽,“,會去……”
“現在是聖女您想要跳也不會允許了。”溫和的女聲一把打斷了宋南喬的咬牙發言,“多虧兩位這半年跑遍了各大秘境拿了不少東西,藉此在煉器堂研發出了一種全新的寶具,也找了解決辦法。”
咦?
邊滿臉愁雲慘霧的兩人同時懵住,傻乎乎看過時,就瞧見對面的人一如既往平和從容的笑。
“是一勞永逸,徹底解決域大陸的傷勢,讓它不用再想從異世拉人救它的終極辦法。”
盞茶功夫後,聖女臺核心。
“遊、遊戲艙?”
看前並排聯在一起的兩個艙形寶具,宋南喬脫口而出。
“是骨血資質交換艙。”旁邊的女聲直接糾正。
宋南喬頓時不思笑了,遊戲艙這個梗域大陸的人肯定是不懂的:“就……躺去,和大長老您的體質就會互相交換?沒有什麼排異反應嗎?比如說血型不同會不會死人……什麼的。”想自己入了這麼不科學的世界,現在問起這些科學的問題是不是哪裡不太對。
“不會。”對方看了她一,“聖女也在聖教居住了半年,想也該清楚聖教除了祭祀最擅長的就是什麼。”
知、知道。就是玩血。
明白自己又犯蠢的宋南喬沒再敢說,不等人催就自覺的鑽了之前讓她躺的交換艙裡,慫慫的模樣和某系統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躺去沒多久,另一邊的艙體也有人去了,然後艙門自動合上,但在她面部位置有一塊透明視窗,能看見外面像星空一樣的符紋穹頂。
宋南喬忽然就不是麼害怕了,而且她也想起這些符紋有不少是大長老不分晝夜只要有空就在裡面忙碌繪成的。
寶具開始運行,一顆顆星力寶石亮起,宋南喬感覺自己的各個動脈處出現了被蚊子叮了一口的觸感,輕微得連痛感都算不上。
“大長老。”她試探喊人,“大長老你在嗎?大長老們說說吧。”
“啊。”對面應道,“要說什麼?”
大長老脾氣還是這麼,有時候都不知道該說她這樣底是親切還是恐怖。
宋南喬心裡這麼想,嘴上不由嗑巴:“,就是突然想起自己前的事。前最大的煩惱就是怎麼考試提分,現在了這裡才發現……”和小命比起些都不是事,要是能去她一定老老實實刷題考試,“反正現在才知道和平世界的寶貴。”
對面立刻傳一聲輕笑:“聖女,還是個孩子呢。”
這放在現代世界裡沒錯,可如今被只大她兩歲的大長老這麼說,宋南喬還是有些臉紅:“大長老呢,大長老前是什麼樣的?你也不是從小就在聖城出的對嗎?”
“前嗎?”溫和的女聲稍稍拉長了聲音,像是在憶,“一出就無父無母,是祖父將養大,他教卦術,給講做人的道理。然後因為占卜出南域毀滅之事,將送了聖教。祖父因為場占卜離世,而是為了改寫這個占卜結果而入的教。”
宋南喬一時沉默,這也是大長老明知交換了體質後要承受什麼結果還欣然接受的原因。
“聖教因聖女而興,世界也因聖女而得存續,究其起因正是千年前的場占卜,現在由這個後人終結也是理所應。”
“大長老……”宋南喬咬住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件事本就該們這裡的人向聖女說聲謝謝,同時也要道聲對不起,本該地人自己承受和解決的苦難,轉嫁不相干的異界人身上說底就是不對的。現在終於找解決方法,也是時候終結這場輪了。”
與此同時,南域通往中心死海的鏈路破壞截面。
“不行,快要撐不住了!”
老教主和魏長老臉色難看地站在斷路前,隔絕外的結界雖然已經修復完畢,可長達數百米寬的鏈路卻是十不存九,餘下的些坑坑窪窪的小道彷彿隨時一扯就斷的髮絲,不時就會出現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紋。
這還是老教主這陣子拼命排查,終於發現路面底下秘密,果斷行瘋狂拆卸補救的結果。
但給的時間終究還是太短了,他們只得及去掉一部分,鏈路還是……
說間,僅存的破損鏈路又出現數道裂紋,並且有的地表直接裂開讓人心驚的豁口。
“老魏,凌已經跟小露宗地了是吧?”池朝宗這時突然道,“這大半年的苦和見識應該也讓他長大不少,不會再為聖女跟誰鬧,多少有些教主的擔了吧?”
“教主?”魏長老不由一驚。
“擺祭壇開血祭吧。”老教主的這句應證了魏長老的猜測,“有小露在,小子就算再犯渾也會有個限度。所現在這把老骨留在這裡鋪地也沒什麼放不下的。”
是打算獻祭命穩住前的鏈路。
如此說,他就要拿出專門的祭壇寶具發動星力。
“教主不可!”魏長老趕緊攔住要命鋪路的池朝宗,“剛剛收小露的訊息,她說宗地已經開始祭世大典了,您就稍微等等再看看轉機啊!”
“沒什麼可等的,老魏你看看這條路,是聖女的祭祀能挽救的嗎?東域邊鏈路的情況你又不是沒看過,一千多年前後三位聖女了,邊的鏈路可有修復成功過?快讓開!”
“教主您別……”
兩個老糾纏推搡之際,後方突然傳了一陣不停歇的車馬前聲。
二人下識身看去,只驚訝地看見這突然出現的車隊裡大量的貨車上被堆得滿滿的各色珍稀材料。
“金滿樓的商隊?你們西域的人為什麼……?”
疑問剛發出,邊隊伍裡走出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朝他們一拱手。
“見過池教主和魏長老,這是貴教大長老在們金滿樓下的訂單,指定送這裡,這是具體的貨單,還請兩位清點驗收。”
二老滿臉懵圈,但快魏長老率先反應過,在斷掉的鏈路和堆材料間吃驚張望:“難道說這些材料是……!”
* * *
【宿主,所你五年前接觸聖女臺裡的核心陣紋,之後把所有長老都趕走自己一個人獨自負責刻印,就是為了將它們修改變成全新的大陣,用修復些斷掉的鏈路?】
第一萬語氣這會已經有點麻木,又是老早前就開始佈局啊,還總是在它根本想不的地方偷偷摸摸的就……哦不對,按照宿主的說法是她做得正大光明從沒掩飾過,它沒發現是它自己不走心,連這點細節都沒注。
咔啦!
有什麼東西開始碎裂的微聲,如果是尋常之物大概沒人在,就算聽見了也不會有多在乎。
但如果發出這聲音的,是頂透明有些稀薄的空結界呢?
身處南域的靈這一刻不管在做什麼,皆是不約而同探出去仰望空。
透明藍的空不知何時出現了大量的裂紋,縱橫交錯的紋路裡可清晰地看見外些明亮的星星,亮得如同層藍彷彿形同虛設。
咔啦,咔啦。
裂紋再度增加,空的裂紋形態快變成了蜘蛛網形,落在宋南喬的裡就像一面隨時會碎裂的玻璃。待這層越越薄的玻璃徹底破碎……
宋南喬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想,下識想抱住旁邊池凌哥的胳膊,結果卻是落了個空。一抬,她看見對方不知何時走了欄杆邊緣,一雙手緊緊捏圍欄,睛更是緊緊盯對面的聖女臺檯面。
是的,他們現在正在聖城的中心廣場,還是初她才降臨會的地點,聖教的高層們站在聖女臺周圍同高度的樓臺上,齊齊朝中心的恢弘祭臺看去。
聖女臺的底下,廣場上同樣密密麻麻跪大片的人,灰袍黑袍青袍,按照等級由外向內整齊圍成圈跪在裡,越往內圈,他們身上湧動的星力就越是深厚明亮。
而被眾星拱月的聖女臺上,緩緩降臨下一道火紅的身影。
“大長老!”
聖女臺的角落一側,負責演奏祭樂的一行人見人紛紛躬身行禮,中是止不住的驚豔。
大長老一身紫袍麼多年,眾人關注她的才幹實力早就遠超過她的外貌,此時乍然見她穿聖女法衣飄然而,行走間衣裙如火氣質卓然,眉心間的硃紅額墜隨動作輕輕搖晃,種超凡脫俗之感令人只覺得這是一位剛從上走下的神女。
看這樣的大長老,原本還憂慮交換體質是否可靠的眾人忽然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大長老有出過錯嗎?
沒有!
跟幹就是了。
“開始吧。”
隨她的一聲令下,整個聖教開始動起,首先是角落裡的祭樂,二十人的演奏團體因為樂器寶具的加成直接將樂聲傳遞整座聖城。
然後是下方層層疊疊跪的祭祀者們,教徒們的血液毫不吝惜的雙手奉上,一點點堆滿聖女臺下的血環凹槽,血環溢滿的瞬間化作了熒藍色的星力,它們極快的速度點亮聖女臺柱面上的符紋,從下至上將上面繪滿的紋路盡數填充為熒藍色,最後蔓延至聖女臺地面的繁複花紋上,由外圈一點點推至中心點。
最中心的血紅花紋也點亮成熒藍色之際,立於其上的火紅身影動了,古老而大氣的祭舞步精準地踩樂聲鼓點的節奏精確地展示出,每一個抬腿揮手,舞裙和袖擺間墜的金玉都會發出交擊的清越脆響。
躍動中,聖女法衣上的每一顆星力寶石也層層亮起,隨後是舞者的周身產極為濃郁的星力光屑,隨她的一個旋舞形成了一道肉可見的渦流。
渦流越變越大快擴散至整個聖女臺的面積又被這座祭臺盡數吸收,快祭臺上所有被點亮的熒藍花紋就被從上至下改變成金色。
嗡——!
巨大的聖女臺開始顫動起,現場原本還懷疑交換資質是否會祭祀失敗的人睛一下子全亮了。
成功了!
大長老的交換之法成功了,他們不用聖女也可完全祭世大典了!
轟——!
被成功啟用的聖女臺開始暴發出刺目的金光,一道數百米粗的金色光柱衝而起,直直撞擊在空中隨時破碎的幕上,剎間最先接觸金光的結界瞬間癒合,之後有如掃去灰塵的玻璃一般恢復光整明淨。
這時不只底下的人跪越發虔誠祈禱,就是其他臺上的高層也是忍不住跪下雙手合攏向蒼喃喃禱告,他們身上的星力全都主動地朝聖女臺補充而去,想為了大典更為了這個世界出一把力。
池凌同樣也不例外,他像是贖罪一樣拼命壓榨自己身上每一寸星力,有多少就給聖女臺送去。
一時間整個聖城裡只有作為異界人的宋南喬呆站在原地,目光愣愣地掃視一圈,最終又停留在前方的聖女臺上。
不可否認,在金光中跳舞的個身影真的美啊,彷彿被所有人神一樣跪拜祈禱的姿態可能連夢裡都不曾有過。
但是,這是用半的性命換的高光時刻。換成是她,她寧願不要。
祭樂還在繼續,臺上的人已經又換了舞步,聖女臺衝的光柱散開,變成了四道金色的光屑河流向四方飛懸而去,眾人抬驚歎仰望,然後又繼續虔誠禱告。
他們不知道這些星屑光河去哪裡又要做什麼,但一直守在鏈路附近的老教主他們知道。
金色的光河飄這時,他們和金滿樓的商隊一起看光河捲起貨車上的珍料,然後流向破碎的鏈路。
他們看星屑裹挾珍料鋪在鏈路上,隱隱約約構成一條巨大鎖鏈的輪廓,在成功聯結兩邊身軀後徹底凝實,這一次是真的看條極粗的巨大鎖鏈了,還是銀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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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這鎖鏈就被憑空出的沙土掩蓋變成普通的土地,慢慢擴散成原本寬闊的道路模樣。
鏈路,被修了。
“你們,剛剛說過不只是南域這裡,東域被毀的三條路,你們也派人去送了?”老教主突然想起這個,連忙去追問。
他在不顧形象激動問人時,東域邊早就斷了一千多年的鏈路也正發和上面相同的情況,裡送貨的金滿樓成員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些金色河流卷珍料修早沒人能走的鏈路。
如果有誰能俯瞰整個域大陸的地形,就會發現不只是南域即將斷掉的鏈路重新修復完畢,就是東域邊空蕩蕩甩的三條鏈路也正肉可見的速度向前推,最終三條線在相交的中心點凝合在一起,雖然沒了東域,但歹路線都閉合在了一起。
從醫學的角度上講,就是一個人斷裂多年流血不止的三條出血管這次終於被縫合在一起,缺損的地方不長歸不長,但再也不會擔心失血過多總想辦法靠從外面找血續命了。
世界的重傷,在這場祭世大典裡被治了,再也不會復發了。
南域眾多主城對此的感受最深,鋼城開始連下暴雨,瑜城的水位肉可見重新上升,絲城裡滿城枯萎的桑樹瞬間復綠……在聖城齊聚一堂參加祭典的眾多城主在第一時間收訊息是欣喜若狂,用狂熱崇拜的神注視聖女臺上還在躍動的身影。
這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原能拯救他們的神靈一直就在他們身邊,就是他們一直深深推崇信服的大長老啊!
祭臺上的人跳完最後一個舞步,做出直身低、合攏雙手閉祈禱的收尾動作後,所有的靈都聽見了世界的歡吟。
是傷勢痊癒再無痛苦的舒暢歡悅,整個南域立時降下甘霖,所有接洗禮的靈不是身上病痛全消就是星階上升一級,這是世界給予的謝禮和饋贈,也是最直白不過的偏愛。
可宋南喬被淋時卻只覺得渾身一個哆嗦,莫名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她身上抽離而去,心裡悵然若失。
但她這會也無暇顧及,因為她和其他高層一樣,發動自己的星力凌空飛越奔向巨大空曠的聖女臺,朝仍在場中心做收尾勢姿態的人影衝去。
“大長老!”“大長老您太厲害了!”“大長老多虧您南域才得救了!”
人們歡呼,恭維,狂熱,最興奮的要屬池凌。
“梅露你可太有一手了,拯救世界竟然都被你辦了!這徹底服氣,後你說什麼都聽你的!”
末的擔子消失,沉鬱了許久的池凌久違的露出從前活潑明快的一面,滿臉喜悅的第一個衝在最前,卻在距離祭臺中央還有三米的地方時猛地停下。
他感應了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整張臉都是瞬間變得煞白,僵立在原地不敢再動。
其他人見少主這樣也是驚異凜然,下識多觀察一會,他們也是同樣臉色慘白,全都停緩了步子。
方才還在祭臺上跳祭世舞的大長老,此時機斷絕,此時雙手交握在胸前做低祈禱狀的絕美身影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句斷氣不久的屍身。
“大,大長老……去了?”不可置信的疑問,帶顫音。
“不可能!”第一個尖叫出的是宋南喬,“不是說只用付出一半壽命嗎,為什麼是立刻沒命啊!你們底要騙人幾次才甘心啊!”
眾人聞聲不由看她一,是因為聖女放棄救世的關係嗎,前看聖女他們會下識的尊敬和喜愛,現在竟然毫無感覺,有些人甚至還覺得她有點煩。
“為什麼不可能?”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男子嗓音從人群裡傳出,眾人,就看一個戴蝶型面具的男子越眾而出,冷冷看宋南喬和池凌,“你們只知道聖女跳祭世舞只用付出一半壽命,怎麼不去想想交換體質真的沒有一點副作用嗎?而且你們知道這次祭世大典她完成了什麼嗎?世界的創傷痊癒了,再也不需要三百年一次的聖女輪了,你們真的為這是靠半世壽數就能換的東西嗎?”
宋南喬不由捂嘴,看向中心處機斷絕的人影淚刷的一下就流下:“不可能,不可能,們明明之前還聊得麼開心,大長老還笑是個孩子……”
聲音在這時突然卡殼,她想起才被抓大長老招待他們喝茶說的句“趁現在還有機會交談”,時她為是在說他們矛盾對立不可調和,實際上大長老是早就知道前這個結局了。
“嗚啊啊啊——”連宋南喬都不知道自己突然放聲哭出是為什麼,她現在就是覺得特別難受。
池凌對這些爭執充耳不聞,他只是小心挪步,一點點地朝中心處接近,顫抖抬起手想要觸碰前面的人。
這個人明明看起還是的啊,低祈禱的時候明明臉上還掛淺笑呢,怎麼會……
“別碰!”邊金羽飛即一聲厲喝,可惜已經晚了一步。
池凌的手還沒碰觸,前面閉目禱告狀的人全身泛起金色的淺芒,下一秒她整個身體直接光粒化像煙霧一樣破碎消散開,只有身火紅的法衣飄然落地。池凌本能又徒然地伸手,捧的只有身法衣。
這場祭祀帶走了聖教大長老的一切,從命身,盡皆奉還於。
捧身衣物,池凌撲通一聲癱跪在原地。
* * *
世界被修復完畢的第二年,老教主退位,少主池凌正式繼承聖教教主之位。
聖女宋南喬依舊在聖教擔任聖女一職,享有曾經的一應待遇不變。至於原因,是大長老留下的遺言要求。畢竟不論怎麼說,如果沒有聖女的特殊體質在,他們誰都完不成前的救世。
聖教上下可聽大長老了,哪怕大長老已經去世一年,大家都還是把她的種種交待作金科玉律,就是少主……啊,教主也不例外。
大長老是從不會犯錯的,如果跟她的交待發衝突,錯的一定是執事的人。
新任教主是個非常認真負責的人,他徹底褪去了少主時期的任性真,上任後每一步都做得踏踏實實從不跟人空談理想,他的行事正一點點的向大長老的風格靠攏,事事追求統籌算計和完美,就是沒學會大長老的見人就笑。
同樣少笑的還有聖女,沒了救世光環濾鏡後,眾人發現聖女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現在想想也能理解她的抗拒。人家一個異世人半個子都不欠這裡的,幹什麼要因為這裡人的一點追捧侍奉就得付出半輩子,也挺坑人的。一年前他們會想這孩子真自私,現在逐漸接受大長老的後再看,也覺得自己這邊臉有點大。
尤其是這小姑娘因為大長老的去世比他們還要難過傷心的樣子,他們更不思陰陽怪氣什麼,只能抱職業精神與她相處。
宋南喬對這個世界的人對她什麼看法早不在乎了,她現在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每過一都像是在熬,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熬什麼,或許是因為冥冥中又聽一個聲音,聲音在向她道歉,說它傷勢才還要再等等才能送她去。
自己還能去嗎?
一年前宋南喬是期待的,一年後她已經逐漸將之拋在腦後,每過得麻木不仁,腦子裡不時總在想如果時她更有奉獻精神一點自己上女臺,大長老是不是就不會死,她就不用這樣難過不已。
可世上沒有如果,真要有的,她一定選在夢裡不要口嗨隨答應請求,哪怕是夢裡的。
抱這樣的想法,宋南喬又陷入夢鄉,這一次她做了一個異常真實的夢。
夢裡她又因為口嗨穿越域大陸,只是穿越第一並沒有降臨在南域而是 去了北域,和一門的溫少主還有星夫子是同一陣營,她聽了星夫子的知道了聖女的真相對南域厭惡不已,更恐慌自己的一半壽命真被奪走,於是對南域敬而遠之。
池凌哥在這樣的情境下就成了總想抓她去的漂亮反派,只是他的性格讓他無論在哪個劇本裡都是走的同樣的路線,在得知聖女真相後,他又一次主動叛教幫住她一次次躲過聖教的抓捕。
這個夢裡沒有英明神武近乎神明般無敵的大長老,聖教充其量就是一般的反派,而且沒一次成功將她抓去。
再後,星夫子這個東星國的後裔又炸燬了南域的鏈路,整個南域民不聊,池凌哥憔悴一張臉低聲求她去救南域,還是一句“用自己這條命作為賠償交換不?”。
只是沒有現實裡他是唯一護她的人這個加成,她有溫少主做最佳靠山,加上自己惜命的恐慌,最終選擇了拒絕。
池凌哥跟南域一同毀滅了,毀滅之前她聽邊的訊息,說是在最後南域自己準備了一場祭世大典,沒有聖女,用的是其他手段,找的是一個名叫梅露的擁有東域至寶的後人。
一位雖然沒能救下南域,可場祭祀卻是堪堪保住了剩下的兩個域,世界沒有徹底崩壞,只是也不再繁榮。星夫子最後也被揭發出就是不安心,他是東星國後裔,被世界厭惡,所憎恨世界,炸燬南域就是故想崩壞整個世界罷了。
這場夢境的最後是她作為一門的門主夫人和溫世墨一直活命的最後一刻,聽起像也不錯,所有跟他們做對的反派都死了嘛。
可一覺醒的宋南喬卻是止不住的放聲痛哭,她發現自己無論在現實還是夢裡都將大長老給害慘了。
門在這時突然開啟,一個人影急急奔過。
“喬喬怎麼了,是病了嗎,怎麼就哭起了?”有些久遠但更加眷戀懷念的關心語傳,然後是讓她無比安心的懷抱,“告訴媽,你哪裡不舒服啊!”
宋南喬的哭聲突止,震驚抬:“媽?”
再轉看向四周,是自己的現代房間。
所,她這是了?
“你這孩子是怎麼了?”宋媽媽疑惑看女,“昨突然暈倒家門口,要不是正看見都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是最近考試壓力太大了嗎,不想讀書也可緩緩……”
“不用了媽。”宋南喬眨睛想讓自己鎮定點,可是越眨淚越多,“會讀書的,後刷題考試,再也不高騖遠做個踏實的人。”
這是大長老為她換的人,讓她重新原軌,她該珍惜的。
* * *
【宿、宿主,升級了啊!完成了這次救世任務,升了多級啊!現在的排名編號是d5000了啊,宿主你棒啊!】
系統空間裡,第一萬對自家宿主狂吹彩虹屁。
【不過委託人也強,她居然也認可宿主你這種斯巴達的照顧方式,這種靠追殺和死遁把一個真少年調.教成才什麼的,宿主你不愧是魔鬼級的老教師。】
第一萬吐槽了一堆,發現宿主根本不接它的。
【在跟你說呢宿主,你有沒有在聽,底在思考什麼呀!】
它提高了分貝,這對方終於理它了。
“在想個器靈小世界的事。”
【哦,你說之前個小世界嗎?……器靈?】第一萬注關鍵詞。
“不是真正然衍的三千小世界,是一個古老的強大法器流落在虛空宇宙裡機緣巧合形成態和人類文明的世界。”梅露解釋,“個世界地圖形狀就是其中一個佐證,然,最明顯的證據就是裡的力量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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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萬,你見過什麼小世界的人作為修煉者也最多只能活一百年的?而且,在個世界裡每升一階竟然沒有任何道雷劫給予試煉。現在想想,一個和普通人一樣只能活個百年的修者,給劫難不是浪費能量麼。”
【就,就憑這些嗎?】
“然不是,還有別的佐證。你還記得建議煉器堂的全員去試驗核心符紋的人工合金嗎?他們找材料的時候也將能查的所有礦物資料全都記在腦中,結果發現了多源大世界的諸多大能煉製神器時才用的一些稀世材料成分。這些東西,三千小世界是沒有個能力孕育出產的。”
“還有個世界識,呆得有點過不算,甚至連最基本演算能力都沒有。說是世界識,倒不如說逐漸向世界識化的器靈。”
【……】
“於是就在想,東域……個被炸燬脫離神器本體的片殘骸應該沒麼容易毀於外,或許正流落在哪個角落。最多就是上面的原住民死去,然後根據它所處的環境又衍出一批全新的原住民,就有趣了。”
【宿主你……想要得這件神器?】第一萬小心詢問,它覺得這個想法大膽,可是強大能孕育靈的神器啊,前得要多牛啊!
“為什麼不?救過它,本身就聯上了一份不淺的因果。借這份因果找遺失的東域也不是什麼低機率事件,如果能也將它送本體……”
憑這救命的交情不敢說一定能認主,想找神器幫忙絕壁是沒問題的。
第一萬不由自主跟思考和算計,然後它猛地醒神瘋狂搖。不不不,造物主給它的任務是讓宿主變得更像個人,而不是它逐漸向宿主靠攏啊!
【宿、宿主,要不下個世界,們找個更情緒化一點的任務?】它小心提議,【什麼,拯救世界也夠累了,們換個輕鬆點的?們換個真假千金或者家裡長短之類的人體驗體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