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頭對視一眼,打坐的老頭起身,讓羽落坐在蒲團上。

然後兩人一起對著羽落運氣。

只見一股綠色的熒光,從上而下,環繞著羽落的周身。

陳牧在旁邊瞪大了眼睛,本來還有點打怵。

畢竟這兩個老者的底細一點都不清楚,就冒然跟著過來,路上就有點後悔,而且鬼市的人似乎都是高手,一旦有什麼變故,只怕難以逃命。

但此刻卻生不起一絲危險的感覺,只感覺本應如此。

似乎羽落和這兩位老者之前就認識一般,所以靜靜的在旁邊站著,沒有言語。

“是了,是了。”

兩位老者收起架勢,顯得很激動。

陳牧注意到,兩位老者的身體都在顫抖。

羽落還沉浸在剛才的熒光裡,閉著眼睛,沒有任何動作,似乎非常享受。

兩位老者相互攙扶著,突然跪在羽落面前,失聲痛哭。

這個反差太大了。

剛剛還冷冰冰、陌生的兩個老頭,此刻竟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陳牧見狀,趕緊上前扶起老者。

但只是徒勞,本來仙氣十足的兩位老者,突然變得跟孩子一般。

羽落聽見聲音,睜開眼睛,見狀也是大吃一驚,連忙起身相扶。

兩位老者卻難以收聲,對著羽落跪拜而泣。

羽落和陳牧面面相覷。

過了好一會,兩位老者這才平復心情。

“讓公子見笑了,老朽委實是失態了。”

“老朽名叫羽戰,這位是我的同胞兄弟,名為羽侍,我們本是木族的兩個侍衛。”

“而公子,則是我們木族的王子。”

說完,用手指了指羽落。

陳牧在一旁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誰?誰是王子?”

羽落一臉迷茫。

“公子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是難免的事情,回到秘境,公子身上的封印自然就能開啟。”

羽戰在一邊捋著鬍鬚,一邊打量著羽落說道。

“先等一下,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出來一個木族,還有一個王子?你們到底是誰?”

羽戰和羽侍對望一眼。

“敢問小友是?”

陳牧躬身說到:“我是小羽的哥哥,我們從小一起在村子裡長大。”

“原來如此,還望小友見諒。”

羽戰示意兩人坐下。

“說來話長,我們兩人皆來自於木族,是木族的倖存者,當日,我木族被入侵,族人藉助木族秘寶,破碎虛空,將我族王子傳送走,諾大的木族,只剩寥寥幾人。”

“失去了至寶的木族秘境,漸漸沒有了生機,逐漸封閉,迫不得已,我等倖存者只得離開秘境,可誰知道,離開秘境以後,我們的身體也漸漸失去了生機,幾位倖存者一直在外找尋王子,只有王子帶著至寶,才能重開秘境,讓木族重新復族。”

“而今,我二人終於不負眾望,等到了公子。”

提及此處,又讓兩位老人激動不已。

羽落聽了這些,一臉懵,他對此倒是沒有什麼記憶,一方面是當時還小,另一方面是破碎虛空前的封印。

“我二人本是當時木皇的左右手,那日,在危急之際,木皇動用本命法寶,救了我二人,也希望我等能找到公子,重振木族。”

說完,兩位老者又一次老淚縱橫,俯伏在地。

陳牧扶著兩位老者坐好,問:“老伯,木族是什麼種族?秘境又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我們都沒有聽說過。”

羽戰長嘆一聲,說:“我們木族原本屬於精靈一族,因為我們有著一種奇特的力量,所以外界的人們也稱呼我們為恩典一族,這種力量帶給我們無限的生機和希望,但也因此帶來了毀滅。”

陳牧問道:“力量?指的是什麼?”

羽侍隨手一捏,一株枯草由外而入,被羽侍拿在手裡。

突然的,枯草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變得翠綠,生機盎然。

羽侍說道:“這就是那種力量,是生命和希望的力量,這種力量的來源,正是我們木族的至寶,最原始的木之精華,而我們身體裡的這種力量,也正在被吞噬,漸漸的減少,現在已經十不存一了。”

陳牧驚奇的看著,轉頭看向羽落,說:“這不就是和你一樣的?我就說你不是人吧?”

羽落一頭黑線。

從很小的時候,羽落就發現自己有的時候可以讓植物加快生長,有的時候可以控制木頭。

不過每次控制完以後,羽落就跟虛脫了一樣。

“最原始的木之精華是不是一顆種子?”

羽落問道:“當時師父說見到我的時候,有一顆種子,但是種子已經鑽到我身體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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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落一邊說,一邊扒拉著衣服到處看著。

“種子是最原始的形態,當時為了戰鬥,已經汲取了許多的力量,最後又破碎虛空,想必至寶也有些破損。”

羽侍接著說道:“木族的鎮族至寶,星痕草,長成有12片葉子,每片葉子都星光閃爍,葉片彷彿嵌入虛空裡,不需要泥土,長在虛空裡面,只吸收最精純的自然能量,最喜歡水之精華,可以大大的促進生長。”

“我們在你的身上,能感受到至寶的呼應,雖然很微弱,但同根本源,是不會錯的。”

羽侍說罷,長嘆一聲,“那麼多次的失望,本來我們兩個老東西都要絕望了,沒想到上蒼不辜,我族甚幸。”

陳牧暗想:“怪不得羽落會到邊域森林,恐怕跟二傻脫不了干係,看來二傻倒真沒有騙人。”

想到這裡,又探查了一下儲物戒中的二傻,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

陳牧問道:“為何兩位老伯到了這鬼市,而不到外界尋找?我和羽落也是機緣巧合來到這裡,不然恐怕真的是很難遇到。”

羽戰說道:“我們也不想,秘境滅族之後,成為禁地,各類能量都混亂的交叉在一起,前進一步就會受到很大的阻力。”

“但是戰場上也遺留了很多傳承,後面還有很多人妄圖進去,但是至寶離開以後,秘境開始萎縮,後面也就漸漸封閉了。”

“最初的時候,我們到處尋找水之精華富饒的地方,因為如果至寶有損,最喜水之精華富饒之處。”

“世界太大了,在外界,不知為何,我們的力量流失的非常快,如果繼續呆在外面,恐怕等不到見面,我們就已經死去了。”

“最後,只能躲在鬼市的這片空間裡苟延殘喘,鬼族之前受我木族大恩,而且鬼族一向隱匿,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我們為什麼會被滅族?”

羽落問道,頗有點憤憤,雖然還沒有將身份完全代入,但也已經把自己當作木族人來看待了。

羽戰說道:“我們木族一向樂善好施,愛好和平,我們的力量對於其他的人來說,不管是恢復還是屬性力量的加持,都是非常大的助力,但外界的人們,卻只把我們當作工具而已。”

說到這裡,羽戰一拍大腿,氣憤非常。

“幾個大的宗門,竟然想把我們的力量據為己有,我們敞開結界讓他們進來療傷和修煉,沒想到他們竟然滲透進很多探子和高手,妄圖偷取我們的至寶。”

“被我們的守護者發現以後,竟然妄圖奪寶。”講到此處,兩人睚眥欲裂。

“現在想來,他們蓄謀已久,幾大宗門聯合,勾結了幾個隱世的大家族,我們族人猝不及防,紛紛遇害,最後木皇憤而出手,才為我們爭取了一點時間,得以佈置,不然我木族休矣。”

“最終木皇為了掩護我們,也——”

說到這裡,羽戰和羽侍掩面而泣,似乎又回想起當日的慘烈。

這麼多年來,兩位老者一直隱忍,不願意回想那段慘痛的經歷。

但遇到羽落以後,彷彿這許多年的壓抑一下子有了宣洩口,讓他們也有勇氣去回想當日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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