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浪客劍心》】
冬季的神谷道場有些冷清，一陣冷風吹過，讓站在門口的早川律師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該死的！太冷了！”早川忍不住在原地搓手，跺起腳來。
就在這時，那位門衛轉身回來，對早川說你現在可以走了。
“呃？”早川等了半天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他原本很希望能夠見一面那位傳說中大人物——“劍聖”緋村劍豪！
可是現在——
“那個，我還有很多話要親自稟報緋村劍豪！”
“該死！大人的名諱豈是你可以直呼？！”
不等早川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見一道亮光閃過，然後左邊腦袋一涼，啪嗒，左耳被斬落在地！
門衛出刀速度太快，早川甚至還沒感覺到疼痛，當看到掉到腳下的耳朵以後，他這才發出一聲慘叫——
“我的耳朵！”
“這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從現在開始，馬上滾出道場！”門衛插刀入鞘，一臉冷酷地指了指外面。
早川撿起耳朵，捂著腦袋，不敢再有任何逗留，忍著鑽心疼痛慌不擇路地逃離這個令人恐懼的地方。
只是捎信而已，他可不願意把命搭在這裡！
看著抱頭鼠竄的早川，門衛再次冷哼一聲：“該死的東西！我們緋村大人的名諱豈是你這種低階之人可以說出？！對於我們來說，他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說這番話的時候，門衛臉上充滿了說不出的敬畏，眼神發出深深膜拜的光芒。
……
神谷道場裡面——
一棵粗壯的櫻花樹下，一名身穿白色和服的老者盤腿坐在樹下。
在老者對面同樣盤腿坐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紫衣男子，男子氣概不凡，左臉頰有一道淺淺刀痕。
這刀痕在紫衣男子臉上不但沒有損害他俊朗容貌，反倒給他添上了一絲男子漢的魅力。
冬日的櫻花樹搖曳在寒風裡，櫻花樹的一根手臂粗細的枯枝斜斜地耷拉在白袍老者與紫衣男子之間，隨風擺動，發出沙沙聲。
“你師弟足利野死了！”白袍老者淡淡道。
紫衣男子臉上微微露出驚愕：“他是怎麼死的？”
足利野雖然只在神谷道場學藝八年，但紫衣男人卻深知這個“掛名”師弟的劍術雖不是登峰造極，卻也可圈可點，鮮有敵手。
“學藝不精，被人斬殺！”白袍老者的語氣依舊很淡定，給人一種古井無波的感覺。
紫衣男子的眼神卻驟然銳利起來，“被人斬殺？怎麼可能！”
“這世上沒什麼是不可能的，”老者淡淡道，“學習劍道，要麼殺人，要麼被人斬殺！即使我祖上劍心大人的'逆刃’，聲稱絕不斬殺一人，可是後來呢，死在逆刃劍下的高手也不計其數！”
這一點紫衣男子卻是知道的。
號稱明治維新時代“一代天驕”的“飛天御劍流”高手緋村劍心，最初使用的是普通的正刃刀，在“倒幕運動”中? 殺人無數，被稱為“殺人拔刀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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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新結束後? 決定不再殺人。後得到名匠新井赤空所贈? 獲得了一把逆刃刀。
這把武器，刃口在刀背，戰鬥中一般只以鈍口重擊對手? 不會致人死地? 但面對強敵時? 也會反轉刀身，以刀背的鋒刃對敵。
但就是這麼一把不以殺人為目的的逆刃，最終還是“斬殺”了包括緋村劍心一生最大勁敵使用無限刃的“志志雄真實”在內的眾多高手。
準確地說，緋村劍心並沒有直接殺掉這些人，但這些人卻全都是因為敗在緋村劍心的逆刃下而亡！
因此在緋村劍豪看來? 自己這位堪比劍道之神的祖父大人? 即使使用了不殺人的逆刃? 最後還是斬人無數！
“世上的劍只有兩種? 一種是擺放在架子上的裝飾品，一種是斬人飲血的殺人器！”白袍老者緋村劍豪說道。
“在我來看? 祖父大人曾經走了彎路，他以為用一把逆刃就可以避免殺戮? 卻不知那把逆刃帶來的殺戮會更大！”
“而現在? 我就是要糾正他這種思想！要想保護你身邊的人，保護好你自己！維護好你的尊嚴，道場的尊嚴！那麼就必須把一切可能有損你的人斬殺殆盡！”
“殺戮不是開始，而是結束！”緋村劍豪原本黯淡的雙眼射出一縷精光，一片落葉恰好從他頭頂落下，他伸出手，兩指準確地夾住那片狹長落葉，並指如刀，朝著那耷拉的枯枝斬去！
“咔嚓！”
手臂粗的枯枝應聲而斷！
被緋村劍豪夾住的落葉斬斷！
再看那片落葉化作粉末迎風沒於指間。
除了地上那節斷木，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
“修行到了，世間一切皆為刀！”緋村劍豪淡淡道。
再看紫衣男子早被緋村這一記驚得目瞪口呆！
劍心極境！
自己恩師緋村大人竟然已經修煉到飛天御劍流中的“劍心極境”！
顧名思義，“劍心極境”就是當年拔刀齋緋村劍心在飛天御劍流的基礎上所獨創的劍術境界。
在此之前，飛天御劍流只有兩大境界，分別是“拔刀境”和“龍翔境”。
後來緋村劍心大戰勁敵志志雄，從而劍術不斷成長，以至於後來坐禪七天神谷悟道，結合“拔刀境”和“龍翔境”創出更加神秘莫測的“劍心極境”！
一直以來，所謂的“劍心極境”都只是一個傳說，傳說達到了劍心極境的人只要心中有劍，即可揮指斬人！
萬物皆可為劍！
萬物皆可斬殺！
御劍飛天！
玄之又玄！
不理會徒弟神谷川那驚駭的表情，緋村劍豪道：“足利野雖然學藝不精，卻好歹也是我們神谷道場的人，更是我緋村劍豪的徒弟！那個葉勁東斬殺他也就罷了，現在卻還要把我送給足利野的那把名刀鬼泣拿來拍賣，這分明就是在朝我挑釁！”
緋村劍豪語氣驟然變得冰冷，周圍空氣也瞬間降到極點，原本棲息在樹上的一隻冬鳥竟然受不住這股子殺氣直接從樹上掉落下來，在地面上掙扎哀鳴！
“神谷川，你就去一趟新宿，取我那把鬼泣回來！”
“是！緋村大人！”神谷川俯首在地，“至於那個葉勁東——”他試探著問。
“一隻螻蟻！隨你處置！”緋村劍豪閉上了眼睛。
蜷縮在地上的那只鳥兒不再動彈，頃刻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