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到攢館,就看到攢館裡一片混亂,遍地都是傷員。

看到這一幕,鷓鴣哨他們愣住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而老洋人更是心繫花靈,大喊著花靈的名字,朝攢館大門衝了過去。

和他們不同,一看到這些,靚仔樂就清楚,陳玉樓沒有看他的錦囊,還是帶著人進了那道石門,結果損失慘重。

不出意外的話,可能就連大個子崑崙都已經犧牲了。

聽到老洋人的呼喊,端了湯藥遞給卸嶺弟子的花靈,忙朝他們這邊走了過去。

“師兄,你們回來了。”花靈弱弱道。

見花靈先和鷓鴣哨說話,老洋人不滿道:“喂,我更擔心你好不好,你不知道我都擔心成什麼樣了。”

“回來了。”鷓鴣哨認真衝花靈點頭道。

論怎麼給安全感,鷓鴣哨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和他們不同,看到這麼多卸嶺弟子受傷,紅姑娘再顧不上腿有些不便,小跑著到攢館門口,正好遇到從裡面出來的花瑪拐,她立馬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花瑪拐神色難看道:“一言難盡啊。”

什麼一言難盡,性急的紅姑娘懶得再理會他,直接衝進了攢館。

老洋人他們這邊,也在詢問花靈發生了什麼事。

靚仔樂看著身邊的傷員,難免也有些感慨,系統的修正能力實在太強了,他不盡力干預,根本無法影響事情的走向。

“說話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花靈低著頭不說話,都快把老洋人急死了。

花靈楚楚可憐的朝鷓鴣哨道:“對不起師兄,我沒辦法救所有人。”

鷓鴣哨拍了拍她削瘦的肩膀,安慰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花靈乖巧點頭。

……

一炷香後,不論是鷓鴣哨這邊,又或者是衝進攢館的紅姑娘,都知道了甕城的事。卸嶺和羅老歪都在裡面損兵折將。

崑崙死了,羅老歪也瞎了一隻眼。

怪自己連累的弟兄的陳玉樓,還和羅老歪說了散夥的話。

這會兒鷓鴣哨回來,陳玉樓讓人把羅老歪他們也就過來,把話說清楚。羅老歪帶人找了過來,沒了卸嶺,加上搬山的人,這買賣他羅老歪還是要幹。

不幹他沒法跟兄弟們交代,也對不住自己瞎掉的那只眼。

“陳總把頭,陳總把頭!”羅老歪一進來,就大聲嚷道。

既然拆夥了,也就沒了之前的那份客氣。

“嚷嚷什麼,總把頭稍後就到。”折損了那麼多弟兄,卸嶺眾人本來心裡就憋著火呢,現在羅老歪他們這麼嚷嚷,花瑪拐一臉不滿道。

聽到花瑪拐的話,楊副官不屑道:“有什麼話趕快說,別耽誤羅帥養傷。”

“楊副官,你這是和誰說話呢?”

“嗑瓜子嗑出個臭蟲,誰接著算誰的。”楊副官不屑道。

花瑪拐撇了撇嘴,說道:“我勸你們,客氣點。”卸嶺家大業大,還真不憷羅老歪這個軍閥。

“不客氣,又能怎麼著啊?”楊副官寸步不讓道。“是你們說要散夥的,這吐出去的吐沫,還想舔回來?”

花瑪拐瞥了羅老歪一眼,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花瑪拐道:“既然沒人管教,我就替你主子管教管教你?”

“來啊!”楊副官怒道。

他拔槍,花瑪拐拔刀,羅老歪身後的兵和花瑪拐背後的卸嶺弟子,亦是都把槍舉了起來,一時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全然不見當初那股心氣的陳玉樓,在紅姑娘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眼見鬧成這樣,鷓鴣哨站起來打圓場道:“自家兄弟,把槍放下。羅帥,坐。”見羅老歪看著陳玉樓,鷓鴣哨又朝陳玉樓道:“陳兄,先請坐。”

陳玉樓看了看羅老歪,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他不是怕了羅老歪,只是不想再有什麼損傷。

也沒必要置這些沒有用的氣。

見陳玉樓坐下,花瑪拐瞪了楊副官一眼,收了手裡的刀,卸嶺弟子也把槍放下了。見狀,羅老歪揮了揮手,示意楊副官退回來,其他人把槍放下。

鷓鴣哨見他們都冷靜下來,他也坐了下來,開口道:“甕城一事,我已知道,這事說來怪我。沒能如約返回攢館,但我這一行,在陳兄弟的幫助下,也確實找到了,剋制瓶山毒物的寶物。”

“所以我想問問二位,是否真的要散夥?”

一聽到他找到了剋制崖底蜈蚣的寶物,羅老歪眼睛一亮。陳玉樓雖然面上看著平靜,但心思還是忍不住動了動。

他們不說話,鷓鴣哨再次說道:“若要散夥,大家就此別過,搬山素來獨行慣了,自己帶著寶物,照樣下墓。”

“等會兒。”羅老歪率先沉不住氣,打斷道:“鷓鴣哨兄弟,著什麼急啊,讓哥哥瞧瞧,你都帶回來什麼寶貝。”

聽了羅老歪的話,鷓鴣哨沒著急把怒晴雞拿出來,而是朝陳玉樓道:“這次能得到這件寶貝,卸嶺的紅姑娘和陳兄弟都幫了大忙,可謂是合了搬山卸嶺以及陳兄弟之力了。”

他這會兒口中的陳兄弟,自然是靚仔樂不是陳玉樓。

話說靚仔樂和陳玉樓竟然同姓,也真是巧了。

陳玉樓澹澹道:“我叫她跟著你去,就是希望能幫上你的忙。”

他們說話的時候,紅姑娘多少有點尷尬,因為她真的什麼忙都沒幫上,但想到是靚仔樂從老藥農手裡把怒晴雞贏回來的,她又釋然了。

靚仔樂的,不就是她的嘛。

鷓鴣哨點點頭,示意老洋人把怒晴雞拿出來。

看到被擺放到桌上的怒晴雞,眾人都一頭霧水,陳玉樓不禁轉頭看向紅姑娘,後者十分肯定的點頭,表示這只雞確實不一般。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羅老歪好笑道。

他的話音一落,楊副官就說道:“羅帥,這就是一隻雞。”

“滾。”羅老歪沒好氣道:“老子不知道這是只雞?”

罵完楊副官,羅老歪又看向鷓鴣哨道:“鷓鴣哨兄弟,你不是在逗哥哥玩兒吧?”

鷓鴣哨澹澹道:“此雞看似平常,卻並非凡雞,名曰怒晴雞。普通家雞眼皮是由下而上,但這只雞眼皮類人,生在上方。乃是世間罕見的鳳種。”

這麼多人盯著一隻雞,場面確實有點尷尬,紅姑娘朝陳玉樓道:“總把頭,我看過這雞大發神威,相信此雞乃是天造神物,非比尋常。”

贏雞的時候她不在場,沒有看到怒晴雞不同尋常之處,但趕路回來的時候,靚仔樂沒辦法拒絕她的好奇心,讓她看到了怒晴雞振翅高飛,威風凜凜的模樣。

盯著怒晴雞看了良久,羅老歪終於忍不住道:“明明就是一隻呆雞,偏偏說它能破瓶山毒物,你蒙誰呢?”

“鷓鴣哨,找著就是找著,沒找著就是沒找著,湖弄老子,小心老子斃了你。”羅老歪一臉不爽道。

一旁的楊副官用槍撥弄了怒晴雞兩下,說道:“羅帥,什麼怒晴雞,這分明是只呆雞,大呆雞。”

他的話音剛落,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怒晴雞啄了一口,手臂的袖子破一條大口子,若不是他閃的快,手臂應該就被啄傷了。

“咯咯咯!”

怒晴雞一陣嘶鳴,忽然振翅飛起,這一幕,驚呆了羅老歪等人。

見怒晴雞展了神威,鷓鴣哨忙施展口技,讓怒晴雞又落回先前的竹簍之中。

錯愕之後,羅老歪大笑幾聲,變臉之快,比翻書有過之而無不及。

“搬山分甲術之根本,在於生剋制化四字,公雞本就是蜈蚣的天敵,何況這只雄雞又是鳳種,其引吭啼鳴之聲,可以破妖氣毒蜃。”

鷓鴣哨擲地有聲道:“正是我們要找的闢毒克蜃之物。”

“哈哈。”等鷓鴣哨說完,羅老歪再次哈哈大笑,道:“鳳種,好一個鳳種,好,太好了。”

“生剋制化。”陳玉樓感嘆道:“妙哉,妙哉。”

聽到陳玉樓的感慨,靚仔樂有些好笑,發丘摸金搬山三派的手段,在卸嶺力士面前,只怕就沒有不妙的。

確認了怒晴雞的厲害,羅老歪的心裡立馬活泛起來,他看向說話的陳玉樓,舔著臉笑道:“陳總把頭,陳總把頭。”

喊了兩聲見陳玉樓沒什麼反應,他又上趕著跑到陳玉樓身邊,說道:“陳總把頭,兄弟給你賠個不是,老歪瞎了一隻眼,昨天正在氣頭上,把陳總把頭給惹惱了,我錯了。”

“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要不你罵我兩句解解氣?”

他這麼能屈能伸,屬實讓人驚歎。

但陳玉樓還是沒什麼反應,其實如果是在甕城遇險之前,他早就開口了。他現在沉默,不光是因為羅老歪,還因為自己心裡那關沒過。

可羅老歪不知道啊,他見陳玉樓死活不開口,頓時急道:“這樣吧,老歪給你磕一個…”

他說著真就要跪,陳玉樓忙起身攔住他,將他扶了起來,開口道:“羅帥,都是自己人,本該相互守望。我陳某人也有不對的地方,還望你多多海涵。”

“沒有沒有。”羅老歪連連擺手,說道:“這話說的,我服,我服你。”

他現在這幅樣子,要是有機會後悔,一定扇先前那麼囂張的自己兩個嘴巴子。

羅老歪道:“從今往後,我們兄弟三人聯合起來,掘寶貝,這才是最要緊的事。”

三人的聯盟,又達成了。

花瑪拐適時道:“恭喜兩位老大,尋得妙法,可破妖氣毒蜃。”

陳玉樓看向鷓鴣哨道:“鷓鴣哨兄弟,此行辛苦你們了,早些歇息,待到明日,咱們再進瓶山。”

鷓鴣哨沉默點頭。

各自休息。

紅姑娘原本打算一回來,就和陳玉樓提她和靚仔樂的事,但沒想到他們在甕城損失慘重,就連崑崙都死了,這事只能暫且擱置,等以後再說了。

散開的時候靚仔樂感覺陳玉樓看了他一眼,但又很快避開,靚仔樂一開始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但看到他那道落寞的背影,忽然想到,難道他在進去之前,就看過錦囊了?

這傢伙還是真的驕傲啊。

晚上。

卸嶺弟子都睡下了。

紅姑娘睡不著,去到了大廳,替卸嶺弟子準備明天再進瓶山的水和乾糧。

“還沒休息?”聽到聲音,紅姑娘抬頭看過去,才發現原來靚仔樂在大廳的角落系了根繩子,看來他今晚準備睡在這兒。

紅姑娘朝從繩子上跳下來,走到她身邊的靚仔樂說道:“這才走了幾天啊,回來人就不在了。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

“崑崙在的時候,大家總是笑話他,說他怎麼吃都吃不飽。希望他到了那邊,能頓頓都吃飽飯,別再受餓了。”

幽幽說完,紅姑娘抬頭看向靚仔樂道:“怎麼睡這兒了?”

“他們身上的傷,晚上只怕不太好過,我有法子能讓他們舒服一點。”靚仔樂解釋道。

紅姑娘驚訝的看著他。

靚仔樂溫和道:“他們也算是你的娘家人,我略盡綿力,也是應該的。”

他的話音一落,紅姑娘就撲到了他懷裡。

“崑崙走了,老大雖然不說,但我看的出來,他心裡很難過。卸嶺死了這麼多兄弟,他也很自責。”紅姑娘的俏臉在靚仔樂懷裡蹭了蹭,說道:“我們的事,我想過些時日再和他說。”

靚仔樂將攬著她的手抬了起來,輕輕在她彈力十足的翹臀上拍了一下,說道:“不用你說,我會和總把頭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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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和你說了,等瓶山之行結束,我就像陳總把頭提親。”

聽他提到瓶山,紅姑娘不無擔心道:“也不知道那只大公雞,到底管不管用。”

管不管用都不要緊,因為崖底已經沒有蜈蚣了,就連六翅蜈蚣也已經被燒成灰了。沒了六翅蜈蚣,卸嶺又可以少死一些人,而老洋人也不會死了。

靚仔樂初始想著保全搬山一派,已經實現了一半了。

鷓鴣哨有主角光環,不需要他擔心。

就只剩下一個花靈。

花靈不是死在蜈蚣或者敵人手上,她是被迷了心智的陳玉樓殺的,想救下她,比救老洋人一命還要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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