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璧笑道，“年輕人嘛，現在喜歡玩遊戲的多。”
“是這樣的。”楚軍很是贊同的點著頭，“現在這些網路，一旦起來，錢就像紙一樣的來。不像我們這些搞產業的。
光就資金週期問題就得以年為單位，幾年後十年後誰還知道會變的怎麼樣。萬一到時候政策變了，房子一文不值，我就得跳海去了。”
“楚總說笑了。”趙璧搖著頭，“以楚總你的實力，日後江省富豪榜上絕對佔據一席之地。”
“你這是看不起這老楚呢。”王建軍調侃道，“人家現在身價就已經不俗了，江省他能橫著走。”
“滾蛋。”楚軍笑道，“別聽他瞎說，都是混口飯吃罷了。”
“別介，你楚總要不是把雞蛋分開放到那麼多籃子裡。區區一個大學城的娛樂城，你翻翻手就自己幹了。根本不需要別人投資。”
“你這人真的是，你最好祈禱我別的專案不虧，不然下輩子就賴你身上了。”
趙璧莞爾一笑，十幾年後，國內十個富豪，九個是地產的。
這些人會虧，那地球估計就倒著轉了。
“不過，你還真別說我。”楚軍感慨道，“我覺得趙總現在才是黑馬。你看那藍天科技，這才多長時間，就已經到這地步了。
再過一兩年還得了？”
“老弟，苟富貴，勿相忘吶。”王建軍舉著酒杯，“以後發達了，可要記得老哥。”
趙璧雖然有些無語，但還是搖頭笑道，“那就借老哥吉言了。共同進步，共同富裕。”
“共同富裕，共同富裕，幹了。”
這頓飯吃的還是蠻開心的，這就是身份地位上去了的好處。
作為目前金陵風頭無兩的藍天科技的老總，楚軍和王建軍給了足夠的尊重。
趙璧知道這頓飯的含義，其一就是確認自己還是想繼續投資這件事。其二無非就是加深彼此的“感情”。
正如剛才他們聊到的，現在時代變的很快，而趙璧眼下看起來就像是站在了風口上。
跟自己處理好人脈關系，可以說是只有純粹的益處。
都是出來做生意的，多個朋友多條路。
而自己這明顯就是通天路，沒理由不加深聯絡。
“趙總，吃完飯有興趣去市裡嘛，我請你去個好去處。”楚軍用只有男生看的懂的眼神說著。
“我就不去了，等會回宿舍。”趙璧笑著拒絕道。
“你就別操這個心了。”王建軍說道，“金陵的檔次我還不知道嘛。上次一起去首都，我老弟連天上人間的姑娘都看不上。
又豈會看得上金陵的那些胭脂俗粉。”
楚軍笑道，“倒是我孟浪了，也是，校園裡的女生才是最好的。”
“倒也跟質量沒關係。”趙璧笑道，換了個更貼切的說辭，“暫時不好這口罷了。說不定等我歲數上去了，比你們玩的還嗨。”
“哈哈，那到時候怕我們是陪不動了。”
包廂裡再次陷入歡聲笑語。
吃完飯，趙璧沒有對待，而是先行離去了。
楚軍和王建軍兩人沒有第一時間離去，而是坐在原位各自點了根香菸。
兩人暫時陷入了安靜，只剩下抽菸的吧嗒聲。
良久，王建軍才悠悠的開口，“我現在還清晰的記得跟趙璧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楚軍來了興趣，“說說。”
“是透過陳功找到的我。”王建軍說道，“說來也好笑，他當時可以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幾個學校裡送夜宵的小團隊。賺點零花錢。
可是就是這樣，他就帶著一份sp的策劃書找到了我。那份策劃書我至今記得，很驚豔。”
“他當時一家公司都沒有，而是‘租的’一家迅龍科技作為底牌。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就靠著這個小公司和金陵移動合作。
之後獨立出去，成立藍天科技，業務全面轉移升級。並以我看不懂的速度飆升著。最後跟我們江省移動合作。
現在已經跟總部那邊進行全國性的合作。而這一切用了多久？不到一年的時候。”
“有的時候我想想都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太快了。說起來，我這個位置還是靠我老弟爭取來的。”
“在金陵移動的業績，加上他紅口白牙的說著只跟我接洽。這才有了我調到江省移動裡任職高位。”
“有情有義。”楚軍點著頭。
“誰說不是呢。現在他送我的那雙襪子我還保留著，捨不得穿。”
“襪子？還捨不得。”
“五百一雙，換你你也捨不得。”
“嘖嘖嘖。”楚軍感慨道，“怪不得見你一面就能起家。有能力，有手段，有想法，會來事。你確定這是大一學生？”
“不然呢。”
“實在是不敢相信。這樣的年輕人確實罕見。”
“其實我最佩服他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的穩重。”王建軍感慨道，“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掌控著這麼大的財富，還能穩如泰山。
甚至自律的可怕，不驕不躁永遠保持著謙遜的模樣。確實了不得。這要換做我年輕那會，尾巴早翹到天上去了。
身後妹妹得跟著一堆才行。”
“要不然，你現在錢還沒人家多呢。”楚軍笑道。
“可不是。”王建軍笑道，“有的時候，我覺得他純粹就是個怪胎。簡直就是無情的賺錢機器，太可怕了。”
“我倒是也有這種感覺，跟他在一起總會忽略年齡。跟同齡一樣的感覺。”
“行了，不說了。你剛才的話還算數嘛？”
“什麼話？”楚軍愣了一下。
“好去處啊，你想賴賬？”
“嗎的，你他娘的腦子就只裝著這些。”楚軍滿臉黑線，“走吧，狗日的。算老子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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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趙璧沒睡懶覺。看著都在宿舍埋頭苦讀的舍友，他也沒有去打擾。
隨意的填了下肚子就出門去了，他要去趟公司。
昨晚回寢室的時候林菲菲就給他打電話了，說是新浪的一位經理想見趙璧一面，問有沒有時間。
趙璧稍稍想了一下，最後答應了下來。
來到公司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辦公室人不多，金陵這邊現在任務不算重，大多數人都暫時外駐到分公司去了。
趙璧直接去了王楠辦公室，剛一進門就愣住了。
王楠和林菲菲兩人正坐在辦公桌後學習，看書的內容都是她們的專業課。
趙璧有點恍惚，看著怪怪的，平時叱吒風雲的王楠突然學習的樣子還真不適應。都忘了她還只是個大三的學生。
這個時候專業課的任務是最重的。
“不是都跟你們院長交待過了嘛，怎麼還這麼用功看書啊。”趙璧不解的問著。
聽見趙璧的聲音，兩人抬起頭，好不思索的回道，“我不是趙總，不敢全掛科還這麼逍遙。”
趙璧頓了下，挑挑眉，踱步過去坐下，“那瞧這情況，我是先等你倆看完書還是？”
“倒也不必。”王楠闔上書本，扶了下眼鏡，“其實這只是自我欺騙罷了，多年養成的習慣。期末的時候不看點總覺得不得勁。
哪怕看的一點效果沒有。但是只要看了，心靈上就能得到些許慰藉。”
趙璧很難不認同這種說辭，點著頭，笑道，“那你們放幾天假吧，好好學學。以後就差不多沒期末了。”
“不需要。”林菲菲站起來，給趙璧倒了杯咖啡，“還以為你會晚點過來，跟新浪那個經理約的十點半。”
趙璧接過咖啡，抿了一口，手指輕輕扣著桌面，問道，“說說吧。”
林菲菲點著頭，挑著重要相關資訊說著，“這個經理叫林凱盛，策劃主導過不少新浪的大專案。
其中，今年一月份就是他主導收購了迅龍，2300萬美元的收購價。在業內算是第一批這麼大魄力的收購案子。”
這裡的迅龍不是王瑋的那家迅龍科技，而是正兒八經的一家sp規模偏大的公司。
趙璧之前就想起來過，接下來的一兩年，類似收購案很多，因為這兩年將會是簡訊最爆炸的兩年。
那些實力強勁的入口網站沒理由放過這個香餑餑。
趙璧記得，之後九月份，TOM線上會以1.4億左右的美元收購雷霆無極。而之後的收購價更是屢創新高。
Sp公司最值錢的年代。
“王楠，你認為這個林凱盛來我們這的目的是什麼？”趙璧轉頭看著王楠問道。
“合作或者談收購。”王楠點著頭，“不過我認為後者可能性不大。其一，咱們藍天現在的規模已經很大。真要談收購，價格方面基本不能談攏。
其二，藍天的擴張腳步和業績曲線如今都是首屈一指。他們沒理由不知道，所以暫時也不會想著收購這麼一家勢頭強勁的公司。因為我們是賣家市場。”
“所以，你認為他過來談合作？”趙璧繼續問著。
“大機率是這樣的。”
“倒是有趣。”趙璧笑道，“見我們現在混的不錯，一家家牛鬼蛇神倒是都冒出來了。”
王楠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也是我認為不對勁的地方。空中網現在的系列動作都表明想來江省跟我們爭奪主市場。
而這時候，新浪突然來了，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絡？”
“這個林凱盛之前跟空中網有接觸嘛？”趙璧問著林菲菲。
後者面無表情，“我是秘書，不是情報員。”
“我發現你最近變狂了，去，給我倒杯水，不想喝咖啡。”趙璧頤指氣使。
林菲菲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邁著長腿接水去了。
趙璧心滿意足的喝著新倒來的水，老闆的變態感得到滿足之後，繼續問道，“如果，新浪真的想收購藍天，你們覺得什麼價位合適？”
王楠和林菲菲都愣住了，她們從來沒有想過問題。或者說，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藍天沒了會是怎麼樣的光景。
而趙璧現在卻赤裸裸的把這個問題剝開，擺在兩人的眼前。
“你，真的想賣？”王楠沉默了一會，問了一句。
“怎麼可能。”趙璧搖著頭，“現在這可是搖錢樹，捨不得的。”
王楠松了口，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聽到要賣藍天的時候。
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全是悵然。
這種感覺很難受，難以形容。
從最開始的三人小公司，一路伴隨著它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藍天可以說是她的全部精神寄託。
“還有你林菲菲，誰說秘書就不能當情報員了。以後這種別的公司商業往來的情況還是多注意一些。
咱們現在這顆樹已經長的不錯了，接下來只會越來越多人覬覦。埋頭發展，只顧自己的好日子差不多了......”
趙璧像個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的，林菲菲滿頭黑線的聽著，沒水了還要給對方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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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多的時候，林凱盛獨自一人來了。
趙璧直接就在王楠的辦公室跟他見面了。
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年輕人，頭髮有點稀疏，但是精神頭不錯，帶著黑框眼鏡。
他原先是新浪的一個程式設計師，比起他的程式碼水平，統籌力跟敏銳力明顯就更高一點，負責幾個大專案大獲成功後。
新浪這邊就更是重視他了，資源傾斜的很多給他。
“趙總，久仰大名。”一進來，西裝革履的林凱盛就趕緊走上前跟趙璧握了下手。
“林經理遠道而來，辛苦了。”趙璧同樣露出笑容，熱情的拉著他走到沙發邊上，“請坐，林經理。”
兩人坐下後，林菲菲適當的給林凱盛倒了杯茶水，便退到趙璧身後束手站著。
“來林經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藍天科技的副總經理。王楠。”趙璧又笑著介紹了下王楠。
“林經理好。”
“王經理好。”林凱盛依舊保持著熱情的態度，“王經理巾幗不讓須眉，我可是對你印象頗深。”
“說笑了。”王楠淡淡的笑了笑，便不參與話題。
旁邊的趙璧也不囉嗦，和林凱盛閒聊了幾句後，就直接步入正題，“不知道，這次林經理特地來我們公司是有何指教？”
“指教可不敢當。”林凱盛趕緊擺手，“趙總風雲人物，我一個小小經理萬萬擔不得指教兩個字。”
林凱盛先不露痕跡的舔了一口，然後說道，“這次來這也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學習。”